槿年看得焦急,还没等玉绯躲过,她便急急开口:“玉绯,还击!”从开始到现在玉绯都没有还击,只是凭借身子的灵活化解一切,这让槿年莫名的就有点不知名的闷闷情绪。
玉绯似是没有听到槿年的话一般,若无其事的动了动手,脚上一动,瞬间消失在顾天齐面前,同样的也躲去了攻击。
场上已没有玉绯的身影,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留一丝痕迹,顾天齐眼眸亮了起来,扬起笑容,水眸里流转着全是惊喜的震惊。
下方的人都摒住呼吸,想要找出那个人的身影,可无论如何,玉绯的身影就是似迷一般已不在这个地方,他们无法看见,也无法捕捉。
而上方,没有人再坐的下去,站了起来,就连平日里都是以温和面目示人的三叔眸里全是震惊,顾不得身边还有其它寨的寨主,他和连研说起话来。
槿年红衣张扬,挑眉望着下方,那里只有顾天齐的身影,刚才她是一直都盯着他们看的,依稀看见玉绯的骨节分明的手多了什么,然后……然后玉绯消失了。
阳光倾斜,懒洋洋的撒在众人身上,光辉覆住整座山,严严密密,没有放过一个死角。秋日里的凉风轻轻吹着,犹如情人间的触摸,蝶梦未醒。
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来一出,槿年很快就散去了担忧。玉绯这人,面上看起来是什么都无所谓,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她猜的是没错,阳光中突然的冒起水幕,折射出美好画面,又是化成点点水珠,径直就对着顾天齐泼来,现场气氛又一次热烈起来。
“压寨美人,鸳鸯戏水,必胜必胜!”
“青梅竹马,棒打鸳鸯,必胜必胜!”
了然的笑容露出,槿年知道,她没看错那人!
只一个照面,顾小受来不及躲避,很华华丽丽的变身落汤鸡。
第二回合,玉绯完胜!
“承让!”熟悉的慵懒声线响起,在场的人都不由的顺着声音探去视线,一眼,倒吸冷声的声音接踵而来。入目,是一个很妖的男子,血红的凤眼妩媚万分,鼻翼薄薄天神的翅膀一般定格在眉眼下方,薄唇轻呡,欲语未言,唇角不弯又弯,似有若无的笑意,似勾不勾。
月白色长袍包裹着他似乎很有看头的身子,歪着头,瀑布长发倾斜而下,犹如月光。阳光下,他慵懒的身子似乎就要倒下,却又笔直站在,一切又好像错觉。
“我输了,这一场!”顾天齐望着他,自知早在玉绯消失时候他是输了,可说出来还是觉得压抑,他没有想过,玉绯他……竟然没有武功,就这样他还是赢了,多么的可笑。
“为什么不说,你其实不会武功!”顾天齐道,他这一问在所有人身上都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玉绯他……竟然是没有武功!
槿年震得站起来,她下意识的先去看三叔,三叔的震惊已经掩去,温和笑容下有多少情绪是真她不知晓,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了那个阳光下很是慵懒的男子身上。
玉绯淡淡语气没有多少情绪:“没有武功不代表我赢不了你!顾天齐,你的拳术是不错,可往往有些东西反而更有用,比如我的水幕!”
“然后呢?为什么?”
他清冷的声音在整个寨中响起,自信的神情宛若九天神坻,蛊惑人心:“人生这条路大抵很漫长,不是说选择只有一个,顾天齐,你输得不是我,是自己!”
“我明白了!”沉默许久顾天齐道,他望着玉绯的目光不再是从前的轻蔑,带着一些敬重,弯腰:“以前我是小看你了!谢谢你的指点,不过——”他站直身子,“我不会放弃的!下一场,我绝对会赢!”
“拭目以待!”
他们的话过于的晦明难懂,出于默契,还是其它,全场还是一片寂静。直到有谁先鼓掌,掌声这才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
“娘子,你怎么这么平静,不下来奖励奖励为夫么?我可是不负众望啊!”玉绯透过长长的阶梯,在掌声中看着槿年,似笑非笑。
声音不大,但远在上方的槿年却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周围无人听到。
槿年的脸再一次……红了!
她扭曲的开始想,攻和受的问题,这是从前如姐姐最爱和她说的话题,如此想来,顾天齐是绝世小受,玉绯是绝世小攻,那这样是不是说明——她才是所谓的小三,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第十六章 有一点点心动
第一场的完胜让槿年对玉绯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原来一个人没有武功也能将武林高手打败,那心呢,是否也能瞬间沉沦?
月下,槿年和玉绯背靠背的在树下相靠躺下赏着月景,中秋要到了,月似乎更圆了。
微风轻轻的吹着,月光拉长了她们的身影,在树下相互依着,那般的默契就好似是一个人一般,倒影中又有花落,白白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月光悠远,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水面,波澜惊起。
槿年侧了侧身子,努力的想要自己的心思回来,但她的目光还是落到了玉绯身上,自脸到全身。
从开始的对他罕见凤眼惊叹,她对他起了玩味之心,于是便带回山上想像以前一样玩玩再放下山去。但似乎这一切又不知为何发生了变化。好像就是从他答应帮自己开始吧,又或是先前,她对他……似乎越来越好奇了。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却懂得那么多,精通得那么多,在没有武功的时候还能轻易打败顾天齐,她觉得如果这时候他告诉她他能摘下星星她嘴上会说不信,心里大抵是会信的。
这个人太难懂,多相处一日,她的好奇只怕会不减反增吧!没有理由的答应帮助自己,解决了困扰许久的棋局,现在又为了她和顾天齐比试,他对她存在的是什么心思?她突然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没理由的就只是想知道他对她是什么心思,仅此而已。
“玉绯!”她不是个爱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人,心里有了疑问她直接问:“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夜很静,月很美,有树叶飘落的声音。
好像等了许久,亘古长远,久远到她的心几乎都要停止,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距离很近,她感觉很远,好像比天还远。
“也许是相似。”他答非所问,回答的莫名其妙,叹息中他揽过槿年过来,夜太凉,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身子。
“相似?”槿年挑眉,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她甜甜一笑,妩媚又甜美,小家碧玉中又有妖娆气质,她的声音有些冷,不知是不是夜深天凉的原因。
鬼才要他这个答案,她不是什么聪慧十分的女子,没有想要猜人心思的爱好,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答案,她大可不必这么晚把他叫出来,真以为她是无聊没事干,还是小孩子一样好骗啊?相似?和谁相似?哪个女人?
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窜起,她在玉绯深邃眼眸中推开他,直视他的眸子,但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
“你和我的娘亲性子很相似!”他看起来似乎在忍着笑意淡淡的说道,冰冷的手在槿年的额头上一点,凉凉的触感以及满意的答案她的心头火又消失了。
轻轻呼了一口气,槿年有些放松,她手在他的脸上来回抚摸,轻轻柔柔,又极具挑逗性,玉绯不语,亦不去避开。月光衬得他的脸更加的妖娆,凤眼定定望着她,他的眼里此刻只有她的存在。
“玉绯,如果我说——”她张了张口,但看他的神色平常,她的心又莫名的冷下去,一寸一寸的。怔了怔,她挑眉邪笑,手上动作不停,越发的温柔:“你可有妻室了?”
还是说不出口,心里那句话,玉绯,如果我说我对你似乎有意思了?他会如何?大概又是要调笑几番,还不如慢慢来,兴许还有几分可能。
原本只是他帮她的忙,现下却是假戏真做,果然,女人的心还是那么容易打动,她隐隐的猜到他不还手的原因,只因那时候她和顾天齐一齐长大,他不想伤了他。他不说,不代表她不透,这种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怎会不清楚呢?
玉绯这人太过的如雾,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琢磨心中所想,很具挑战性,如果说她曾经想要寻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下山,那么这时候她就想得到他的心,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就如此么?
玉绯,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槿年心里虽紧张,面上没露痕迹,她想,若是他有妻室,再好她也不会要。她槿年,才不要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爱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第三个人来作甚?难道还是来看现场直播?
“有或没有又何如?难道娘子?”他似笑非笑的瞟着她,刻意的没说下去,一把抓住了她在他脸上为虎作伥的玉手。
槿年的脸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她是大大咧咧,在感情上很固执的坚持自己想法,可谁说她就不能脸红,哼,她就要脸红,怎么了!
“有的话……”她绵绵的声音响了起来,却停在这几个字说不出话来,他拉着她入怀,挡去凉风,却是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她,他的声音本就是清冷,在这秋风中有别样的味道。他的语速又是极缓,漫不经心中有些无所谓的冷淡。
“有的话又如何?”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唇角微扬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很柔软的触感,“娘子……”
“是的话我就再也不见你,不是的话美人你就从了小爷!”这样被他看着,心里的话轻易的脱口而出。
有些恼怒就这样被他哄了出来,槿年皱了皱鼻子,不由的跺脚,急急的就收回接下来的话,差点咬了自己的舌。
说的这个啥话?怎么就这样被美色收买了,姑娘啊,节操啊节操,要记得你心中想的啊,坚定自己的信念啊!
玉绯轻轻笑出声,她还是低下了头,不想被某人看到她的囧样,等脸恢复了一些,她故作强势的仰头,凶狠的说:“笑什么?”
“我在笑娘子很可爱!”某人真诚的话再次让某某人红了脸。
“你——你——你才可爱。小爷那是帅气!”她反驳。
玉绯笑了笑,突然冒出一句话:“没有。”
“啊?什么没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槿年疑惑的望着他。
玉绯却是不解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享受月光浴去。
槿年的脑子闪了又闪,拉扯了又拉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