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如此美腻 作者:顾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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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 作者:顾翼人-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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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倾慢悠悠嗯了一声,“的确,本王也没想到。”
“宁王是谁?”楼澜小声问。
牧倾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曾经的一等功臣,如今是罪臣。”
李威远沉声道:“宁王镇守漠北数年,怎么好端端献了降?是宁王,不会有错?”
“若有半分怀疑,微臣自然不敢拿到圣上面前来说。”副将军双膝跪地,俯下。身道:“十万岚召大军城门前叫阵,宁王当着漠北黎民百姓的面大开三方城门,不做迎战,而是奉上了将军的人头向岚召王献降,之后便踪影全无。”
“可知原因?”牧倾问。
副将欲言又止,李威远道:“说!”
副将军把头埋得更低,“宁王曾说,不愿以反贼为君……”
“不识好歹,拿成千上万的百姓作陪,找死!”南法皱着眉。
“如今战情如何?”李威远问。
副将军答道:“被成义大将军堵在了戎栏道。”
“有成义在,戎栏不会轻易失守,派镇西迂回围堵,将岚召打回去就是了。”牧倾说。
李威远按一按怒气,道:“不用了,老……朕亲自去!”他忽然转头问南法:“叫什么来着?”
南法道:“御驾亲征。”
李威远:“漠北失守何其荒唐,别的地方都罢了,漠北之地朕少年时和牧倾在战场上厮杀多少年才彻底平定下来,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牧倾拿手挡着脸:“什么叫做‘别的地方都罢了’,哪有皇帝说出这种话。”
“大将军要去打仗?”楼澜依在他怀里说。
牧倾点了点头,还未开口,李威远道:“期间你要替朕盯着前朝,别整日躲在王府溜鸭子!”
简单商议一下,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李威远性急便下了决定,要亲自夺回漠北失地,把宁王拖出来活剐,就算死了也要鞭尸三百次以慰漠北百姓。
回府的暖轿中,楼澜跟牧倾说:“你不要去打仗。”
牧倾笑着将他捉过来,抱在怀里,吻着他轻声道:“我出了名的贪生怕死,怎么会去前线,况且漠北失守只是意外,岚召整个国家都不足为惧,威远去应付那个心高气傲的年轻大王绰绰有余,你相公去了也是个碍手碍脚的。”
楼澜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他近几日似乎有心事般。
牧倾将他抱在腿上,柔声问道:“不高兴?”
楼澜摇摇头,“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你都冷落我了。”牧倾说。
楼澜笑起来,哼了一声道:“秘密,不告诉你。”
“还秘密。”牧倾失笑,捏了捏他的脸,“回去陪我喝一杯?”
楼澜想了想,点了下脑袋。
晚饭时牧倾给他夹菜,下人上了一壶香醇清淡的域兰,牧倾许久没喝酒了,先前说好楼澜陪着喝一杯便没敢上太烈的。
楼澜用筷子沾了一滴酒,一只小鸭子窝在他碗边吃饭,楼澜顺势把那滴酒喂到了鸭子嘴里。
“你莫给儿子乱吃。”牧倾笑着敲了他一筷子。
楼澜呆了一下,迅速把自己的饭扒完,给牧倾满上,像是赴死般充满勇气地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牧倾千杯不醉,楼澜是一杯就倒。
他似乎对酒这玩意儿很敏感,不管是清酒还是烈酒,沾一点就醉的七荤八素。
牧倾给他擦了脸抱他上床,这几日楼澜夜里总翻来覆去,牧倾就睡在他旁边,自然知道他睡不好,又不肯喝些安神的药,牧倾只好灌了他一杯酒。
醉酒后的楼澜脸庞有些微红,穿着小褂子躺在床上。
牧倾洗漱过后躺在他身边,室内烘得有些过热,便用折扇给他轻轻扇着风。楼澜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拱到牧倾怀中,轻声道:“牧倾,你别死。”
牧倾一怔。
李威远调兵前往戎栏道,他与南法一走,牧倾就算再不愿意也得三天两头往皇宫跑,楼澜一开始还跟着来,然而牧倾总是在御书房一呆就是半天,楼澜慢慢也就不来了。
战争的纷乱不是一两天能消停下来的,有时牧倾回来的晚,楼澜已经睡了,千鹤开始喋喋不休把楼澜一天的活动范围和内容叙述给牧倾听。
朝政繁忙,一连几天都没和楼澜好好说上话,牧倾忽然觉得楼澜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那时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忽然想到这个,猛地把朱批扔了,管他劳什子的奏折,夫人都生气了,不管了!果断打道回府!
牧倾回了王府没先去找楼澜,而且去了浣衣房,不等侍女行礼抄起一块搓衣板就跑。
“楼澜!”牧倾一巴掌拍开主房的门,大喊道:“不生气了,为夫给你跪搓衣板!”
房中空空如也,楼澜不在这,牧倾问一旁的下人道:“楼澜呢?”
“王爷,公子在前厅呢。”
牧倾抄着搓衣板往前厅跑,迎面千鹤一头撞上来,牧倾抱着搓衣板面无表情。
千鹤鼻子都撞搓衣板上了,后退着大声痛呼,随后一脸惊讶道:“主子您……这是要去洗衣服?”
“我去找楼澜,跑前厅干什么了。”牧倾碎碎念着。
千鹤眼疾手快忙抓住牧倾的衣袖,“主子……跟您说个事……您身中符岩的事,楼澜前些日子就知道了。”
“谁告诉他!”牧倾怒吼道。
千鹤嘴巴一瓢,抱头道:“是是是是南法说的!”反正南法又不在!屎盆子先扣着吧。
屋顶上影卫们暗搓搓鄙视。
一影卫道:“明明就是自己说的,统领太不要脸了。”
另一影卫道:“这也不对,是南法撺掇统领说的,南法也很不要脸……”
刹那间牧倾整个人都让雷劈了般僵硬了,搓衣板掉在地上,牧倾开始在考虑把全府的搓衣板跪一遍够不够楼澜消气,不然让人把宫里浣衣局的搓衣板也都搜罗回来……
主仆俩正僵硬着,一名女官小跑着过来,道:“王爷,公子听说您回来了,让奴婢叫您过去呢。”
牧倾小心翼翼问道:“夫人脸色如何?”
女官一愣,期期艾艾道:“公子面色如常……只是,公子他,给您订了口棺材……”
牧倾:“……”
牧倾到了前厅,一群下人哆哆嗦嗦,完全被楼澜给吓着了。一口漆黑的雕花大棺材在前厅中央,棺盖掀开在一边,楼澜在里面铺白绸,转头看到牧倾还冲他招手:“过来躺躺看。”
牧倾让一屋子人都退下去,蹲在棺材旁边,失笑道:“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楼澜眨着眼睛去拉牧倾的手,“这里面我铺了好多东西,肯定很舒服,不会硌着你的。”
牧倾抬脚进去,躺下来道:“死人是不会觉得舒服或不舒服的。”他原本心里惴惴,见楼澜一副纯良无知的样子也安心下来,摊开手脚道:“是不是太大了,好供我下葬后在地下翻身么?”
楼澜跪坐在他身边,哼道:“谁说的,这半边是我的位置,我要跟你死在一起。”
牧倾看着他,眼里清光闪过。
楼澜低声道:“我知道你命不久矣,所以趁你去皇宫的时候,偷偷灌了一瓶符岩。”
“什么!”牧倾刹那光火,身上血气冲天地直起身,怒吼道:“谁给你的!”
楼澜让他吓了一跳,呆了好半天,才慢慢红了眼眶,喊道:“你干什么这么凶!”
牧倾头疼得要命,“楼澜!”
“我喝都喝了你能怎么样!”楼澜负气喊道,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牧倾也没心思哄他了,脑袋里嗡嗡乱响。
楼澜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声抽泣,牧倾最终忍不住,环过手臂将他抱在怀里,轻声说:“我不是说了,我死了就死了,就算是十年后,你也还很小……”
楼澜掀起牧倾的衣服狠狠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搂住他的脖颈,哭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服下多久了?”牧倾抚着他的背心轻声道:“你没有内力,时间若是短,兴许能把毒逼出来。”
楼澜说:“十多天了。”
牧倾登时眼前一黑,他还侥幸想着会不会只有一两个时辰……“谁给你的?”
“不告诉你。”楼澜倔强道。
牧倾无奈地叹气:“楼澜,我并不希望你这样……”
楼澜直起身,和牧倾对视,他的眼眸清亮,少年懵懂的气息强烈,楼澜只道:“你只顾自己一死了之,却没有想过,没有你,我也活不久长啊。”
牧倾眼底盛满柔情,心里一暖,却是呼吸发痛。他用手指轻轻擦去楼澜脸上的泪痕,将指尖放在口中吮去。
“你爱我爱得这样用力,我很不舍得。”牧倾说,低头亲吻在楼澜的唇边,“我中符岩的时间很早,我会死在你的前头,你要答应我,我死后你不得自戕,不然不准你跟我睡一口棺材。”
楼澜点点头,“活到死。”
牧倾尽管不舍得却也万般无奈,轻轻摩挲着楼澜的唇,将他按在身下亲吻。
是年漠北大捷,圣上御驾亲征,横扫岚召大军,宁王于山谷中被南法寻回,押送回京处死。
政鸿得封镇北将军,镇守漠北。
次年盛夏,五方玄天大典,四方领主入京拜谒大楚皇帝,李威远一袭龙袍威风十足,牧倾在他左手席下,这是他第一次在五方玄天大典中这样心平气和,一方面是因为皇位上的不是别人,一方面是因为怀里的人。
牧倾心甘情愿袖手天下。

第 69 章

很多年以后,被誉为战神的牧倾终究是死了,那一日是楼澜的噩梦,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牧倾死后的很长时间里,楼澜一直都在抗拒这个事实。
牧倾最终没有撑足十年,初中毒时便被毒物侵蚀心脉,只七年便毒发身亡。平定岚召五年后牧倾的身体骤然间变得异常虚弱,只剩下疲惫的躯壳撑着。
李威远亲自前往沐春谷将徐认请来了容王府,但终究是徒劳的,徐认也没有保住牧倾的命。所有人都只能看着他日渐苍白,身体每况愈下。
楼澜又着急又害怕,但他一直都没表现出来,每日都会和牧倾窝在一起晒太阳,晚上又和他窝在床上耳鬓厮磨,一如既往的纯稚,事实上他已经难过很久了。
那日天气异常炎热,光是躺着不动便能洇出一背脊的薄薄汗水。
牧倾精神不佳,遣了所有人出去躺在床上和楼澜小声说话。
楼澜说他的小红马在宫中被养得越来越胖,该牵回来了。
牧倾笑了笑,伸手将他的额发拨到一边去,轻声说:“总归你又用不上它了,凭它吃去吧。”
楼澜嗯了一声,乖巧地趴在牧倾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即使很热却不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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