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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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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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你再讲生意,我和你分头走!”



、九

雪停。
山上积雪深厚,马蹄没进再踏耗时耗力。一路行到山脚缓坡才跑了起来。天色眼见昏暗,逐渐夕红落山。
朱飞宇胸贴马鬃,瞥眼薄薄雪地,提醒道:“这雪厚度不合常理。注意些。”
猜想倘若有意为之,虽目的不明,工程浩大也表示对方人手众多,不好对付。
江小天马速不减反提,提枪在手冲到最前。他眯眼虚看,咒骂声:“怕什么来什么。”
远方天际间一线人马挡住去路,兵器破开圆润剪影,显然来者不善。
朱飞宇腰后抽出铁扇,腕中轻抖,赫然弹出柄五寸短剑,扇骨摇身一变化为剑柄。他策马保持与江小天并行阵型,护住后方肖凉。
肖凉到此才觉两手空空无一白刃御敌,不免连累他人。指尖几针暗器又非暴雨梨花,单打独斗尚且差强人意,寡不敌众,只求起个恫吓压制的作用。
朱飞宇刚十万加急办事归来,劳神伤身,疲态尽显。他恼怒道:“一口气冲过去!”
备战时刻,话多分神。
不多时双方距离缩至百丈之内,江、朱先后猛夹马腹做最后冲刺。奇怪对方根本不作戒备,一副坐看笑话的模样。
肖凉前一秒想是否有诈,后一瞬马前平地突地窜出根笔直绳索,尤其江、朱坐骑,四只前蹄正巧不巧双双绊住,马身立即前栽。伴随嘶鸣兽叫,肖凉眼睁睁瞧着自己也同样撞了上去,只感有股无形的力道自后颈拍他一掌,就轻飘飘脸朝下一个跟头跌到了雪里。
夹杂着口哨的哄笑接踵而至。
肖凉就势一滚跪地要起,肩头立马砸上沉甸甸的铁矛,身子一边倒,膝盖送到雪底。那群人马把自己团团围住,旁边两人皆是单膝跪地。长矛长枪指向天灵。看头发散乱沾满雪粒,自己的样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还真想直接冲过去……”
“你别说,要不是有绊马索,说不定就给杀出条血路。”
“咱们扫雪老半天,要的就是这场戏。刚才可是我扫的最多,回头,给我多分点呗。”
“老李就心急,还没动手叻,就开始邀功。”
“那还等什么,快些下手呀,”老李勒马问道,“小子,身上多少钱,都交出来吧,不会为难你们的。”
“最好是个整数,咱们回头方便分。”
“这儿有个练武的,嘿,好枪。待会儿送给爷爷。”
“这个秀才好看,可惜是个男的。”
“我看这个红衣服的,非官即富,先把身上的扒干净了,把他扣着,再要挟他老子给钱。”
“你还想来这招?上次把官府都引来了,寨主怎么教训张老三的?”
“那回?交接也有问题,谁他妈没事往自己窝里带外人的。”
“呸,哪个都不准提那回,不嫌晦气。”
“你当时看那个‘外人’,眼睛都看直了。”
“妈的,老子怎么知道那娘们那么厉害。”
“你那个时候躲在寨里专放冷箭,你咋知道那娘们的厉害了。”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还要讲?想女人吧。请假山下快活一晚得了。”
“就是,一说还就没完了,刚才谁开的头!”
“小钱撒,尽出馊主意。”
“啥都推我头上,好好好,下回别找我说事。大家都没生意做。”
“天山冬天太长,有个机会就抓住一笔嘛。”
“都怕了吧,不敢随便上山,怕遇上老子们。”
“早说了不能只守株待兔,要主动攻击。”
“呀呵!文化人开口了,哥们几个都注意听着。”
“徐状元别看斯文,上次带回来的妞他玩得最高兴。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有人在马上学起了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几个山贼竟不顾三人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朱飞宇最生气,好不辛苦了了一事,当真不给片刻休息。票子到手还没捂热就要花钱消灾,霉运透顶。出门没看黄历!再也忍耐不住,扇子下扣,扫过,上挑,铲了把雪飞扬起来,打到就近几个山贼面上。
自己趁机挣脱桎梏,先不忙着起身,臂蓄内力,马下短剑横切——“呵嗯”,三只马腿尽数削断。
山贼本来挨得紧,两匹马侧着要倒,来不及后退跟着一串慌乱。
江小天机会之下不带含糊,他跨个极低的弓步枪头擦雪狠劲划弧,又是连人带马撂倒一片。
可惜两人配合唯独忘了身后肖凉。
肖凉本是打算趁乱翻身,不想朱飞宇手上铲雪,自家肩头顿失铁矛力道,下意识要逃,可料有人自后死抠他肩骨,五指到处肌肉酸软,那手再向后一提,自己与猎人手中野兔无误,拎到马背上岔坐着。
这边生变,朱飞宇亦觑见江小天抡翻一马上山贼,其人倒下撇开是以背落地,看不出深的内力,正好就是方才谈论的徐状元!朱飞宇电光火石弹跳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其主要穴道皆点一遍,带人上马退到远处,反握铁扇短剑抵喉。他已是眼红,徐状元脖子登时被划出条红线,血珠滴到剑尖冷风冻住。
几近同时肖凉也遭封锁穴位,气力丧失靠在那人身上,后处两手分做锁喉、稳住肖凉身形的动作。
江小天夺来马匹,几步勒到朱飞宇旁边。
其余山贼似是未能算到朱飞宇能来这出,自然退了回去。却像是见惯场面,虽面色凶狠,但不再吵闹。
朱飞宇冷道:“少林和尚落草为寇,世道沧桑至此了?”
原来肖凉背后之人出手就是少林绝学龙爪手,一招尽显身份。是故江湖人士若有意隐瞒来历,多不使用独门功夫。
他蓄发留须,似已还俗,眼下哪还能以貌辨认?
和尚答非所问:“你想怎样交换?”鼻息拂在肖凉脖子上。
“叫管事的出来!”朱飞宇□马儿感到气息拨乱,抬蹄小动。
和尚道:“我就是。”
朱飞宇狐疑盯他两眼,袖中滑出块黑色东西,高举道:“令牌在手,还敢谈何条件!”
他握的是山腰不知名高手童仆给的令牌,上刻篆书“风笑天”三字。
“放人!”
和尚脸色说不出有变,仍是不做动静。
“放人!”
朱飞宇再吼,马鼻喷出两股热气,低吟三声。
山贼只瞪恶狠狠眼神过来。和尚不出一言。
肃静过后,朱飞宇咂嘴大喊:“不说话,是想和风笑天作对了?”
他双臂紧收,剑刃割破徐状元肌皮,血滴如同断线玛瑙逐个滚下。
“还是说这家伙的命就不要了!”
和尚表情坦然,看戏般平静欣赏徐状元流血速度自快转缓,方道:“风笑天已经折臂,我倒想看一断臂之人还有什么可怕。”语气不徐不疾的。
他亦扣手掐住肖凉喉结不放。眼见肖凉面色由红变紫,憋得难受。朱飞宇奈何不得,吃惊这和尚怎会如此之快便知风笑天失臂一事。不饶道:“区区右臂,你以为他是仅靠右手才吃得起这碗饭吗?”
话说出口也不晓得风笑天究竟吃的哪碗饭。
对面众人鄙夷神色见长,朱飞宇暗叫不妙。肖凉闭气撑不了太久,自己把徐状元放血成干尸也无济于事。
着急间,正头上空一声尖锐细长鹰啸引起注意。
江小天习武有训,对峙或打斗中万万不可被周遭突响声东击西。最安全准确法子是提升整体实力,仅靠真力波动感觉虚实。
于是兽鸣一出,他便知是虚,并不抬头查看状况。可好正瞧见和尚眉宇大乱,煞是震惊。
后来才得知那鹰是风笑天专属,人鹰不离。攻击性极强,高空俯下鹰喙利爪碰着就是块人肉。
残阳如血,苍鹰盘旋两圈,再啸一声,双翼作收急急俯冲下来。
也不明和尚到底惧怕的是风笑天抑或苍鹰,总之他立改镇定姿态,甩动长矛做出守势,胸前更拿肖凉当做肉盾,一心一意等待苍鹰破绽。这种直线攻击往往孤注一掷,根本不设防御,时机恰当尚有机会反守为攻。何况对手只是个畜生。
“噗噗噗”。
不知何处击来几星暗器,各自打在山贼眼窝。一轮打遍,又朝着心窝及软肋射去。
和尚不仅眼睛中招,胁迫肖凉的手腕也是着痛。他耳边听着还有暗器簌簌破风之声,来不及细算同伙情况,晓得头顶还有鹰嘴铁爪伺候,竟猛推碍眼肖凉下马,仅凭独眼判断苍鹰身影。
哪又搞得赢?
那鹰大鹏高展,爪子梆地与矛激撞,动物脑袋灵活一低,啄上和尚头顶,活生生撕下片头皮,鲜血淋漓叼起就走。
不远处朱飞宇看和尚整个头部赤红滚滚,比鬼还恶上三分。周围山贼无一幸免暗器,各个头破血流,哀嚎一片。江小天赶紧过去捞起肖凉上来,错过朱飞宇先一步快跑。朱飞宇见有人相助,先割断徐状元喉咙泄气,虚空行个抱拳礼,勒马后转顺手甩掉剑身血渍,独留满地贼寇空山惨烈嚎啕。
落日西山。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了,还请诸位看官多等待些时日= ̄ω ̄=


、十

而后归途相安无事,三人遭吓怕了,马不停蹄往回赶,甚至连果子镇也未过夜停留。
回到朱宅,朱飞宇吩咐两间客房安顿江、肖,又是忙着绸缎生意去了。两人接连大吃大喝几天。这日风和日丽,江小天被阳光射得刺眼,醒得早,披了外套便去找肖凉,乒乒乓乓敲门,完了觉得那书生还睡着吧,他体力最差,前面冰天雪地,现在又是晚秋,不冷不热,睡得舒服。不想里面清清沥沥答个“请进”。推门进去,那肖凉袖子往上挽到手肘,竟执笔画画写着东西。一抬头莞尔只道:“小天。”
江小天看这人虽然表面文弱,倒也不傻,特别是股沉稳劲儿,一路努力配合行动,言语也不恼。说什么都温温和和的样子,尤其这几日休息得足了,自己不是大夫也看得出其面色有光,本来就白的皮肤,颈上青脉隐隐可见,不知道是怎的就好生喜欢。吞吞吐吐答个“哎”,还就这样扶着门框,看肖凉圆圆的眼睛朝他弯了又弯,把毛笔往砚台边上刮了刮,接着写着什么。
江小天轻手轻脚过去,歪头看他写的“浮、芤、洪、滑、数、促、弦、紧。”几字,落笔又是一个“沉”。肖凉习惯早起,原在谷内清晨是准备师徒二人膳食之事,下山以来有了空闲,练字修身,随便写点脉经内容,本也不打算给别人看的。
最后一个竖弯钩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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