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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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暗诱-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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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还有一个人我想要感谢,这个人……我曾经恨过他,因为他伤害过我,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痛苦。但我现在已经不恨了,也不再怨怼……因为我发现,被爱灼伤至遍体鳞伤后,最好的治愈方法不是恨,而是继续爱,继续寻找并相信爱。只有爱,才能治愈爱的伤痕。

所以,我真心希望每个人,无论遇到多大挫折和磨难,都不要丧失爱的能力。”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电视机前的沈家兄弟,却默契地同时沉默了。灼希穿越过兄长的肩头,直直凝视着他一动不动的眼。

沈映冉的嘴唇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眼神却在止不住地战栗着。溪晓说不恨了,不再恨了……从微白闯入了他的世界,态度怪异地对待他,到他确认微白就是溪晓的重生,到灼希与微白相恋,到他得到了郑慧兰雇人LJ溪晓的视频,到发觉自己与他之间只存有了恨,沈映冉都没有此时此刻这般绝望过。他宁愿溪晓还恨着自己,宁愿他一直恨着自己,这样自己与他之间还有着仅存的关联,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是相爱过。因此,他激怒他,惹怒他,他宁愿溪晓继续恨着他,为了报复他而想毁掉G&C,夺走他的一切。实际上,他早就做好心甘情愿奉上一切,不做一丝挣扎的决定。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满心的愧疚和悔恨变得少一点,再少一点。

但现在溪晓说他不恨了……这就说明,连最后的那点爱也消失殆尽了。他选择亲手,用那份新生的爱,彻彻底底地切断了他们之间的纠缠与牵绊。

“沈映冉呀沈映冉,你真是你应得的报应。”喃喃自语着,沈映冉如今才体味到,当年溪晓赴死时那种凄冷绝望的心情。所有的打击,所有的伤痛,其实都没有“他不爱你”这个事实来的更为沉重和致命。溪晓的心,自己的心,都已然被过去碾压成了粉末,把它们剉骨扬灰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无论自己再做什么,对于现世许微白的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抬起手,沈映冉触摸到了脸颊,原来那里早已一片冰凉。

“哥,哥……”灼希只能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从未在人前掉过眼泪的哥哥,溪晓出殡的时候都没有哭泣,却在听到微白说出那句话时,无声地撑着眼,泪如泉涌。 

 听到弟弟的声音,被他的手指触碰,沈映冉的精神瞬时崩溃了。

他把头埋在臂弯里,蜷缩着身体,强忍着泪水,却还是痛哭失声。

到了现在,灼希怎么还会看不出来,兄长其实和自己一样,在某个时候就确定了微白是溪晓的事实。只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罢了。

想要安慰却嘴角颤抖,看着哥哥掩面而泣,灼希也全然失却了言语。
 

第七十七章 
沈映冉对母亲的印象很淡。

从有记忆开始,好像照片上那位穿着整洁、仪容一丝不苟的女人便不曾抱过自己。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天他从幼儿园回家,走到玄关,看到母亲和父亲在客厅里吵架。她因为说话激动而涨红了脸,眼眶有些凹陷,精致的容颜素白如纸,嘴唇干裂。

一贯表情浅淡的母亲,如果穿上肃静的衣衫,很像一位禁欲的修女,每次出门或回家,整个人也总是显得精神奕奕、精明干练。后来沈映冉才发觉,母亲给自己的感觉,就跟学校里的女教师一样,询问功课时会摸摸他的头,看到他做作业走神就会长久注视着自己。想得到她的特别关注,一般只有在考出好成绩,或格外听话乖巧时。看似亲近,却总像隔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薄雾,有时想走近触摸她,却感觉温暖的手掌下渗透出丝丝凉意。

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母亲的另一面。惊慌的、恐惧的、脆弱的,在与父亲对峙时,她和平常的任何女人没有两样,失去了作为一名律师的冷静、客观与镇定。当时沈映冉七岁,如一个旁观者那般观看父母吵架。

他听很多同学谈论过爸妈的事,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其中就包括了吵架。同学们都羡慕他的父母恩爱,从来不吵架,会给他买穿不完的新衣服、新玩具。但沈映冉并不觉得开心,他更希望父母每天来接自己回家,牵着他的手,和自己吃一个冰激凌。或者父母能抽空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哪怕是偶尔吵吵小架。但他几乎没有看过父母吵架,其实他们根本很少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今天是母亲检查自己的功课,那明天一定就是父亲。他们总是有很默契地错开时间,仿佛是商量好似的。

所以当发现母亲和父亲一起出现在客厅,他其实是高兴的。大人们的争执在孩子眼里显得很新奇,母亲厉声对父亲说的那些话,他并不懂。但他能看出来,是母亲在生父亲的气,在指责他,但父亲很固执,虽然脸上的表情较为平静,但回答的话语很少。而每次他说完后,母亲的眼眶又更红了。

沈映冉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走上前拉住他们其中一人的手,让他们不要吵了,还是干脆抱着爱哭的灼希过来,让他们没办法再吵下去呢?他的小脑瓜当时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通常一个七岁的孩子看到父母吵架,最直接的反应回避,躲进房里,年纪更小一些的,因为感受到了父母之间不和谐的气氛,失去了应有的安全感,会哭。可沈映冉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由于从出生开始就被母亲灌输“许家的孩子独立坚强”的观念,他既不想回避,也不想哭,只是冷静地看着。

这场争执只持续了十分多钟,就在母亲“嘭”的一下关门声中结束了。

父亲走过来抱起他,说带他去外面吃饭。沈映冉笑着点了头,因为父亲从来没带自己出门玩过,更别说和他在外面吃饭了。难得和父亲一起出门的新鲜感,很快掩盖了自己对于母亲没有一同来的失落。父子俩短暂地在广场上逛了一圈,沈映冉手中多了一只高高飘飞在头顶的气球。他雀跃得像个从金丝笼中放出的小鸟,一路上拉着父亲的手蹦蹦跳跳。后来,一位年轻的叔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弯下腰对自己扯出一抹如天空般明媚的笑。

沈映冉不知道这位叔叔是谁,只觉得他长得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时脸颊边会出现两个酒窝。坐在父亲的腿上,吃着他同学们嚷嚷着很好吃的麦当劳,他突然伸长手,戳了戳叔叔的小酒窝。然后,父亲哈哈大笑起来,叔叔也弯起了眼睛,像一对月牙儿。

那天,他玩得很开心,还记得临走前叔叔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这段回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沈映冉童年时代里极少的愉快的片段之一。

直到很多年的某一天,沈映冉才恍然明白,那个叔叔正是破坏了自己家庭,害死了父亲和母亲的男人。是爷爷口中,应当被世人唾骂,打下地狱的人。

他模糊地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翻开相簿,撕掉了那天三个人合照的照片,以及父亲和自己的所有合照。可是,当相簿空荡荡的只剩下母亲、自己和灼希仅有的几张合照,以及他自己的单人照时,心里也感觉不到一丝欣喜。

听爷爷说,只要自己认真学习,长大后振兴了沈家,过去的痛苦皆是磨练,算不了什么。以后,他会过的很快乐、很幸福。他是爷爷在失去儿子后仅有的希望,他是沈家的嫡孙,是整个沈家今后的希望。那时沈映冉也不太懂,究竟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才能达到爷爷的要求。

他也问过爷爷,为什么灼希不和自己一起补习,不和自己上同一所学校。爷爷生气地回答他说:“灼希那混账小子很聪明,但他的性格太像你父亲了,什么都和我对着干,注定不可能成器。说不定将来还会活活气死我!所以,映冉,你绝对不能让我失望,沈家的未来只有你能扛得起来!”

于是,沈映冉慢慢接受了爷爷为自己安排的一切。他每晚坐在窗前做习题时,就能看到楼下的灼希被爷爷追着打的场景。灼希像个灵巧的猴子在花园里跳来窜去,爷爷挥舞着拐杖在后面追着,管家婆婆则在旁边大声嚷嚷着劝说,想把灼希藏在自己身后。他不止一次地想,灼希被爷爷打肯定很疼,那为什么不愿乖乖听话呢。却不知道,自己在感叹时,嘴角是微翘的。“这个调皮的灼希啊。”

从初中升高中的那年暑假,沈映冉玩耍的日子也屈指可数。那个时候的灼希更为顽劣了,经常偷偷把爷爷的老花镜、拐杖、算盘等东西藏起来,有一次还把东西藏到了他的卧室。当东西在自己床头被发现时,爷爷没有责备他,而是直接让司机大叔把灼希捉来,关上门,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害怕弟弟在身体发育时期被打伤了筋骨,沈映冉在房门外不停地求情,让爷爷停手。可那一次爷爷尤为生气,偏偏灼希不肯认错也不肯求饶,硬生生挨了几十下的戒尺,眼睛里满满溢着眼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他还清楚记得,灼希走出门时,眼神漠然地瞪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话:“哥,你知道吗?在这个家里,我是多余的。”

无法理解弟弟为什么会这样说,沈映冉诧异地想追上去,可爷爷拽住了他的胳膊,命令道:“不要管他,别让灼希拖了你的后腿。做好自己的事,以后也少和他一起玩!”

自此之后,他和灼希的交集更少了。除了早餐晚餐兄弟俩在饭桌上简短地说几句话,灼希不再主动来问功课,也不再怂恿他放家庭教师的鸽子。等到自己上了大学,爷爷干脆把灼希送去了寄宿学校,两人见面的次数更加屈指可数。

在M国读完了大学,沈映冉想回到爷爷的家乡Z国的Y城发展事业。他对爷爷提出了想建立一家娱乐公司的想法,因为沈家祖上是做电影起家的,可叹的是爷爷当年被一个合伙人欺骗,整间公司没办法继续支撑下去,只能移民到了海外。爷爷看完他的计划书后,什么也没说,只将自己的银行存折拿了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上。就这样,他拿着爷爷积攒的约一百五十万RMB抵达了Y城。

创业之初,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沈映冉没日没夜地工作,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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