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晓的身上……郑慧兰,就算没有晓,我也绝不会爱上你的!你没想到曾筠禹会把母带寄给我吧,你的余生就将在监狱里度过了!从始至终,我都瞧不起你,看到你就只感觉厌恶!”说完,拿着戒指走出门外,做出要把戒指扔出露台的动作。
失魂落魄的郑慧兰发了疯般地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尖利地喊着:“不要扔!沈映冉,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不能温柔的对我,哪怕是假装的……我那样卑微的看着你,甘愿被你轻蔑,只能用强悍的外表伪装着。是你太狠心,不然我也不会去折磨溪晓,都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爱你!做那些事都是为了嘲笑你,嘲笑你无视我的存在!但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么。”沈映冉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抬起手把戒指往露台边抛去。戒指卡在了栏杆边的缝隙,眼看着就要滑落下去,郑慧兰立刻松开手,像中了邪似的冲上前去,身子抵着栏杆向下弯,想要勾住那枚戒指。
吱咯。
栏杆断裂了,郑慧兰如断了线的木偶,从露台上坠落了下去。只有风声听见了,她闭眼前,嘴里犹如咒语的那句话:“是啊,我爱你,为什么……我爱你。”
没有往楼下寻望,沈映冉神色冷凝地看了眼,那枚依然卡在缝隙里的戒指,转身向走廊的安全出口走去。
他承认,自己知道那道栏杆锈蚀了。但若郑慧兰不爱……
【爱能普度众生。
亦能,毁灭一切。】
第七十九章
由于证据不足,沈映冉被法庭判了无罪。
“我和郑慧兰女士的交往并不深,尽管她是我哥的前妻,但在家里我很少在餐桌上,在同一时间见到他们。在我看来,他们的这段婚姻虽然是个错误,但哥哥一直对她礼遇有加,从未做过郑慧兰女士曾经对他犯下的那些过错。而在郑慧兰女士不幸离开人世后,哥哥操办了她的葬礼,在此期间郑家人才慢吞吞地回国,像外人似的稍稍在她的灵位前上了几柱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律师询问沈灼希如何看待沈映冉与郑慧兰的关系时,他说了这样的话。
郑家人聘请的律师走上前来,质疑道:“沈映冉会一手操办郑慧兰的葬礼,难道不是恰好证明了他的心虚吗?你也说了,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沈映冉并不爱她,那么在两人离婚后,更不会有多少感情残存了,如果他和郑慧兰的死毫无关系,沈映冉不是心中有愧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件事吧?”这种咄咄逼人的说辞,令沈灼希的眉头蹙的更紧,但眼眸中的坚定也增加了几分。而他看向郑家人的眼光,异常不屑。
“哼,都说了这年头好心做善事也要被人怀疑,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我哥是不爱郑慧兰,但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些年,如果她死了,且在没有家人前来认领尸体的情况下也撒手不管,是不是又会有人说他冷酷呢?”沈灼希高仰着头,瞥了席上的郑家人一记冷眼。
辩方律师这时站了起来,反对道:“法官大人,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郑慧兰的父母和弟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她的死讯,但他们为何不立刻赶回国,实在令人无法理解。而且,如果我的当事人沈映冉先生在之前就存有杀害郑慧兰的动机,郑家人应当在那时就提出疑问,向警方检举,而不是等到此时才突然出现。郑家人的动机令人无法采信,而我手上有郑家人最近的财务报告,现实他们在郑氏集团被收购后陷入了债务危机。请法官大人过目。”
随后,沈灼希的手机也作为呈堂证物送到的法官大人面前,那里有数十条郑慧兰父母与两个弟弟分别发给他的短信,短信的内容不约而同指向一个事实:他们想从沈家得到钱,否则将在这件案子上继续纠缠不清。
这样一来,郑家人的口供不再具有可信度。在检控方提供的郑慧兰坠楼当日酒店的监控录像中,的确发现了沈映冉,但摄像头没有拍到走廊尽头的露台那么远,因此除了能证明他在当日的确来过酒店,并无其他有利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人。另外,由于停留的时间短,沈映冉进入郑慧兰房间时也没有触碰任何物品,现场也无打斗痕迹,警方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最后,法官宣布沈映冉对郑慧兰的谋杀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得到释放的沈映冉脸上并未有太大的幸喜,他狐疑地盯着灼希的脸,直到两人冲出记者们的重重阻碍钻入车上,才问道:“灼希,那些短信真的是郑家人发的?”
被质疑的沈灼希并没有慌张的神色,只将视线对准了哥哥的眼眸,轻声笑道:“是不是他们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郑慧兰的父母和弟弟不值得我们付出更多代价。当我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他们过去过着如何奢靡的生活,还将郑慧兰当做摇钱树,期望她从沈家获得巨额财产之后,我还真是同情郑慧兰。有那样的家人,她还真是可悲。”说是同情她,但沈灼希的神色并未露出同情之色,而是满眼的鄙夷和愤懑。
沈映冉深深叹了口气,才望向自己从小都不甚了解的弟弟,“你这是做了假供,一旦被查了出来……”
“不会的,哥。”沈灼希拍了拍他的手,“因为郑家人不敢,因为那些短信的确是从他们的手机里发出来的,就在他们商量如何向我们勒索时,被人迷昏了罢了。他们每个人都发觉自己的手机发出了这样的短信,但是如果他们要调出那段在酒店包间里的监控录像证实自己的言论,也就同时暴露了他们的险恶居心。”
“那你怎么不直接用那段录像做证据。”沈映冉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他们当时还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不堪的话,我不想让所有人听见。”抓住他的手抚慰似的握了握,沈灼希再抬起头时眼眸闪过一道暴戾的红光,“哥,郑家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你不用再想这些事了。总之我答应你,不会出任何纰漏的,你就放心好了。”
不是不了解弟弟维护自己的心情,但对于从小就把家人之间的相互关心囿于承担家族责任这一项事务上的他来说,沈映冉不习惯兄弟间如此亲密的对待,然而在这次的事件上,他有了特别微妙的感觉。目光变得柔软很多,沈映冉打消了再追问的念头。
其实,现在无论他是否被判刑,G&C是否会被成功收购,都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谈论完了这件事,兄弟俩同时沉默了下来。看着哥哥神色呆滞地注视着窗外,灼希的内心倍受煎熬,实际上他会这般果断地对郑家人下了狠手,不愿姑息,不是因为他本身惯用手段,而是他终于下定决心看了那张U盘。
他不想回忆当时自己暂停了几次,只知道一连灌下了好几杯冰水,才控制住了面临失控的情绪。站在微白恋人的立场,观看那段视频,窒息感比满腔的愤怒和怨恨更为浓烈,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稍稍一想,他就能明白,在哥哥发现郑慧兰恶行的那一瞬,心里该生出了何等的绝望和自责。
然而,他无力劝慰。换做是他,说不定真的会亲手杀了郑慧兰。他沈灼希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在理智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对爱人有着强大独占欲和保护欲的男人。如果不能够保护微白,他也会崩溃。当然,沈映冉在那件事中也犯下了错,由于他的懦弱和退缩,才使得郑慧兰有了可趁之机。只是,沈映冉已经被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折磨得心力交瘁,灼希在此刻也变得惶然失措,一方面他心疼微白,一方面他担心哥哥,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大家完全释然。
至少,不要让过去的伤疤一直横亘在他们的心间吧。
打定了这个主意,沈灼希在将沈映冉送回家后,陈述了自己的决定。“哥,我决定依照你的意愿,不实施反收购计划。我这样做不是说我赞成你的做法,但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我并不计较G&C是否换了掌权人。”
依靠在门框上,沈映冉的脸上勉强有了一丝笑容,“那就这样吧,换一个角度来看,G&C由许锦严掌管说不定能发展得更好,而且你也不用在我和微白之间左右为难了。”
“不,哥。我并没有左右为难……”还想说些什么的灼希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嘱咐了句:“哥,好好休息。”就匆忙离开了。
几天后,许氏集团成功收购G&C。当日,许锦严正式入主G&C,并召开了股东大会。绚烂的日光在许锦严脚下打下一个个重叠交错的晃眼光圈,接着一片云朵滑过,将所有耀目的颜色都收了回去。除却许锦严与沈映冉,在座的大小股东共有八位,他们是第一次正式会面许锦严,所有人的神情都略微紧张。
但许锦严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直到沈映冉当众宣布不再担任G&C的总裁之位后,才开口说话。“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会议,我只有两句话。第一,G&C今后不会有任何人事变动,一切运作照旧。第二,在顶替沈映冉职位的人选没有出现之前,总裁一职暂时空缺。”
这是什么意思,许锦严收购了G&C却不打算亲自管理吗?沈映冉准备好卸任之后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但有关的G&C未来,他不能不上心。“那么,您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哦,还没有。”许锦严挑起一侧的眉梢和唇角,却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急,只要各个部门正常运作,这个职位空缺一段时间也无妨。而且,恕我直言,映冉兄过去太事必躬亲了,这对于下属的成长可是不利的。”
没有对许锦严突然改变的称呼做出反应,沈映冉沉思了一会,不再说话。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了人选,那就是灼希,只是灼希早就表明了不会继承G&C,如今让他在许锦严眼皮底下做事,只怕就更不愿了。
股东大会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大家都见识到了许锦严的雷厉风行,这位不多少一句话场面话的幕后大老板,给人的印象毫无意外的干练、高傲,气度不凡。走出门来的沈映冉想找灼希去吃晚饭,顺便再谈谈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