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的推断之后,赛特瑞发现最后剩下有这个机会的人就只剩下了德拉科马尔福,还有莱昂布莱克。
不过从始至终,赛特瑞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对方大费周章将他的记忆独独抹去阿尔文罗斯的用意是什么。
当他们回到斯莱特林地窖之后,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看着对方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赛特瑞才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滋啦’的油火声,整个房间被兀的照亮。紧接着一个奶白色的身影从床脚猛地蹦了出来,扑到了赛特瑞的身上,气势如虹,动作熟练。
非常顺利的就把赛特瑞整个儿扑倒在了门板上。
“。。。。。。。。。你。。。。。。。。真的。。。。。。。很重!摩尼——!”赛特瑞翻着白眼把挂在身上的白团子肉呼呼的摩尼抱住圈在了怀里,自言自语般的咕哝道:“你是狗生的吧?我奶奶家养的中华田园犬都没你这么黏人。。。。。。。。。”
“喵!”
两双有神的琥珀色的眼睛隔空对视了几秒,最终是赛特瑞蛋疼的别开了视线。
但是赛特瑞肯定想象不到对方这样黏人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金头发的帅哥还没有过来!此时喵的内心只剩下了一句话:已经整整好几个月没有看见他了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
房间中所有的装饰全部都是由深绿色的银色铺成的模样,把怀中的猫往床脚边深绿色的软垫上一扔,用另外一只手就单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和领带。
虽然赛特瑞现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自他的本心而言,他还是比较偏向他记忆的缺陷是由莱昂布莱克造成的。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德拉科马尔福这样做似乎都没有任何理由,他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当然,赛特瑞此时想象不到,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德拉科就已经得到了好处了。
时间缓缓的流过无痕,深夜披着满是星斗的天空笼罩了整个霍格沃茨。
黑湖底下阴森的冰冷被温暖的毯子隔绝,漆黑的房间内无比寂静。
两个星期后的某个相似的夜晚。
。。。。。。。。。。
赛特瑞做梦了。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稀奇的事情——每个人在做梦的时候都会依依稀稀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但是这一次赛特瑞和以往做的梦的感觉都不一样——它让人感觉更真实,不像是一个虚幻的梦似的。
在微薄的清晨的迷雾中,好几声带着点乡音的叫唤声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他们大多数人都要去外滩做晨练,清晨的空气非常凉爽,因此事实上,有许多人都带着小孩还有父母来到了外滩,不过尽管是这种‘许多’,在静谧的早晨中,声音也仿佛是被吸进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深洞中。
在一个孤岛边上的山峭上,建着一栋精致的洋房,在大多数人还住着筒子楼的时候,这栋楼不需要怀疑的吸引了这里很多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程家老爷子赚了大钱之后在山林中建好给儿子的房子,前几年,这个程家大少从英国留学回来,并且还带回了一个洋媳妇。
这一家子人就像是隐居在了山林之间,城中的人很少再看见他们——甚至传说中的洋媳妇,更是从来没有走下过这座不高的山丘——不过这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在山下的商店或者其余的任何地方看见过她。
这天早晨,山丘下边的许多人都像以往一般开始了各自的一天。
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山脚边,他抬起头,顺着上山的石板路一路看过去,铁青色的天空中引入了越来越青翠的绿色,泛着水汽的薄雾一点点极度缓慢的消失,视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Telescopety(望远咒)。”黑影遮盖的下人的声音就像是漏风的古楼,嘶哑而冰冷,光是听着就叫人感到胆战心惊、寒毛直竖。
这个人非常小声的念道,目光继续盯着山腰附近那隐匿在绿林中漂亮的洋房尖角。
视线穿过层层翠绿的树尖,准确无误的到达了这幢独一无二的洋房的窗璜的地方,透着干净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从里面走过的人影。
一个英俊的黑发黄肤的男人从房间的深处走到了窗户边,他睡眼惺忪的单手揉了揉眼,对着窗户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又转过了身。
他的嘴巴嘀咕了几句,但是听不到。不过并没有让他等多久,不过一会儿,男人又从房间的深处再次走了出来,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些不熟练的抱着一个裹着白色天鹅绒的婴儿,勾着唇角笑着低着头,另外一只手艰难的腾出来勾着婴儿的脸颊逗弄着。
男人似乎是被婴儿的反应逗乐了,他得寸进尺的抱住婴儿猛地蹭上去,或许是因为动作过猛,弄得婴儿头上戴着的毡帽滑了下来。
有些稀疏的、但是却非常有标志性浅棕色卷曲的胎发露了出来,婴儿大概是咿咿呀呀的表示着不满,双手双脚开始扑腾,头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朝窗户的方向看了过来。
清澈的琥珀色的瞳眸在灰暗的天空下微微变成了深一点的颜色。
没有任何预兆的,前一秒还咧着没有牙的嘴傻乐着的婴儿忽然脸一皱,一涨红,腾地就哭出了声。
山脚下的黑影消失了。
奥利维亚今天起得非常早,尽管她平时起得也很早,但是今天、再加上昨晚的失眠,她可以说得上是彻夜未眠。
她从床上有些烦躁的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杖,不耐烦的点了点——整栋洋房的窗帘全部都被拉开。
过了两三分钟,她洗漱完后从程萧的手中接过了赛特瑞,推开门从二楼的卧室朝一楼走去准备早餐。
怀中的婴儿在被母亲抱住之后慢慢停止了哭泣,但是这仍然不能阻止他锲而不舍的啃着自己的大拇指啜泣。赛特瑞从某种程度上很少一大早上就开始哭——这让奥利维亚曾经省心不少,但是今天的情况显然让她本身就不耐烦的状态更加的不爽。
“好了,赛特瑞,别哭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奥利维亚单手甩了甩魔杖,一个混着甜蜜剂的热牛奶的牛奶瓶从厨房的方向稳稳当当的漂浮到了奥利维亚的手中。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门被强行的冲开了。
用‘冲’或许并不合适,奥利维亚一瞬间就抬起了头,她站着的方向正对着洋房的门,在门被撞开之后,从门外涌入了黑色的雾,在她的面前化成了一个披着漆黑斗篷的人影。
“丽芙!(奥利维亚的昵称)”听到异动,也顾不得脸上还带着留须水,程萧几乎是抓着门把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怎么回事?!”
“福克斯。。。。。。。。。”像是没有看见站在楼梯上的人一般,穿着漆黑斗篷的男人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他怪笑了两声,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只手几乎不像是人的手,泛着死人的青色,骨瘦嶙峋,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而这只手轻轻握着一根深棕色的魔。
奥利维亚瞬间抱着婴儿侧过了身,掏出魔杖狠狠的说道:“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鬼魂一般的男人自得的轻轻甩了甩魔杖,毫不费力的挡住了奥利维亚的攻击,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里面惨白的、已经缺失人形的面孔。
“你就是这样招待你的客人的吗?哦——我希望你还没有忘记你的贵族修养。福克斯小姐。”他抬起眼皮嘲讽一般的看着面前棕色卷发面目美艳却透露着严峻的少妇,倏地露出一抹假笑,他轻飘飘的说道:“不过,我想和一个肮脏的麻瓜结婚。。。。。。。。。。。一定不是你曾经受到的教育告诉的你,对吗?”
“哦,打断一下——”不等奥利维亚说话,一个挺拔的身影挡在了奥利维亚的身前。
“程?!”
“先生,抱歉——不过,你就是。。。。。。。。丽芙口中的。。。。。。。。。伏地魔了?”
伏地魔抬起头,他整张脸就像是一个蛇头,没有鼻梁,鼻翼的地方变成了两个和蛇一样的竖形的孔,双眼和所有的冷血动物一样,有着竖形的瞳孔。他抬起头居高临下的带着残忍的睥睨的眼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两眼。
但是出乎意料,对方并没有多少胆怯的模样。他非常英俊,浅小麦色的皮肤和漆黑的直发还有漆黑的眼眸一样具有异域风情,嘴角带着甚至不亚于贵族一般的傲慢的笑容,双手向后,用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环住了身后的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想,这个时候并不需要你的麻瓜先生来参与我们的谈话。”这个阴森的浑身漆黑的人轻轻甩了甩右手,他将视线放回到了东方男人身后的美妇身上,“是吗?”
像是被定住了,程萧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保持着前一秒的姿势‘砰’的倒在了地上。
奥利维亚皱着眉后退了一步,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狠狠的甩对方一个白眼,但是此时此刻,她显然还要保护她才出生不到四个月的孩子。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伏地魔双手放在身前,他打量着房子的内部,勾着嘴角假笑着发问:“哦,当然,罗齐尔也告诉了我,他说你还没有想好——很多事情,我不认为这是他任务的失败——毕竟你并没有做下绝对的答案。。。。。。。。。。。哦,哦,当然了。。。。。。。。。。”他猛地转过身轻笑着看着全身紧绷的女人,“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草率的做下决定的事情,所以我给足了你时间,奥利维亚福克斯。。。。。。。。。。。不过我想在经过了几年之后,你应该考虑好了,你说呢?”
女人僵硬的抱着怀中仍低声啜泣着孩子,琥珀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悠然自得的踱着步的人,一言不发。
“麻瓜混血。。。。。。。。。。。”并没有得到回答,伏地魔脸上的假笑消退掉了一点,他转动眼珠,视线落在了奥利维亚怀中的男孩上。“哦——福克斯,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一定会因为你这件事情感到无比的蒙羞——”
“并不会。”奥利维亚哑着嗓子开口,她斜过眼睛用眼尾看了一眼躺倒在不远处被石化的丈夫,轻轻的说,“我的父母并没有如此强调纯血统——”
“住嘴!”
伏地魔忽然抬高音量恶狠狠的打断她,伴随着两声瓷器碎裂的响声,茶几上两只昨晚留下的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