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安静同时也让叶景泉愣住了,他眨了下眼睛,忽然咬紧牙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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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闻说近期有人造谣世界末日
我顿时觉得是有人从末日之后重生来通知大家的么
、第018章
一场闹剧终于以叶景泉闭眼晕厥告终。
医护人员很快赶来,把白冰双抬上车。正要来抬叶景泉的时候,他突然又睁开了眼睛,诈尸似地弹跳起来。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他,眼神里明显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叶景泉知道自己干了不可挽回的蠢事,羞愧地连头也抬不起来:“我妈……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钟哲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怎么回事?好吓人。”
叶景泉抽嘴角,没敢吭声。他要怎么回答?说主神叶在空间里被一堆叶景泉缠住然后不小心让假冒伪劣产品溜了出来?鬼才相信!在别人眼里那都是他自己。
苏弦在旁边握了握他的手,低声提醒:“出殡的吉时到了。”
叶景泉这才又想起正事来。担忧地看了门外的救护车一眼,却又觉得此时跟上去用处不大。最终他决定留下来,把李幕泽的葬礼处理完。
殡仪司请各位亲友到台上与死者作最后的告别。叶景泉排在人群最末端,手里拿着李幕泽最爱的白百合。李幕泽曾说,倘若把叶景泉比作一朵花,那绝对就是白百合,因为这世上没有比叶景泉更好的人了。
李幕泽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笑,像在说这世间最幸福的语言。
白百合。在这个崭新的时代,它的花语是:和你在一起如同天堂。
叶景泉想着那些过往,忽然眼睛有些酸涩,他慢腾腾地在人群里移动,随着人们走上讲台,将手里的花朵放在李幕泽身边。此刻的李幕泽,身上铺满鲜花,只有脸蛋还□在阳光里。他的伤痕经过修饰,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现在的他神态安详,好似已经准备好了,要与这个活着的世界道别。
叶景泉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张苍白的脸,冰冷的,没有温度。
“永别了,老李。”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李幕泽喜欢用“老李”来自称,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认为自己要够老才能教得动那帮兔崽子学生,久而久之,叶景泉被他的习惯感染,也要叫他一声老李。
“永别了,朋友。”
叶景泉还记得,大学辍学被地下钱庄抓到时,多亏了李幕泽,他才能全身而退。虽然那时李幕泽并没有认出他,是他自己死皮赖脸缠上去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日后的相处。李幕泽常常说,那时要不是叶景泉主动示好,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学同窗过得如此凄惨。
“永别了,亲爱的。”
重生后的叶景泉总是暗自惊叹自己的记忆力,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却唯独清楚地记得关于李幕泽的所有。
然而现在,死去的李幕泽即将入水为安。
是时候道别了,也是时候遗忘,然后向前看……
叶景泉从棺木上方直起腰,深吸了口气,脸上忽然绽放出轻松的笑容。工作人员抬起棺木,从侧门出去后装上车。他们将把棺木运到护城河,然后从专门的入水口送出去。按照仪式,李幕泽的遗体会顺着河水一直进到大海,然后,终有一天,他会被海水淹没,进入轮回。
叶景泉目送车队离开,长长地松了口气。接下来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了,依照帝国的法律,亲友的送葬到此为止。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叶景泉这时才惊觉,自己的左手一直被苏弦捏在手里,对方手心的热度,从某种意义上讲缓解了他心头的压抑。那温度就像一种力量,支撑着他向李幕泽道别,然后再也不见。
“谢谢。”叶景泉由衷地对苏弦说道。现在他觉得心情好多了。
这时,殡仪司走下讲台,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叶先生。”
叶景泉回过头来,看见年轻的殡仪司身边依偎着一名小鸟依人的女子。
“景泉。”那名女子有着一张妖绕的脸蛋,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明星。
叶景泉微微转头看向苏弦,因为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女人。苏弦用口形告诉她:“吕佳!”
这个名字顿时让叶景泉呆住了。
吕佳挽着殡仪司的手,向叶景泉淡淡微笑:“我还没介绍过,这位是姚启生,我的未婚夫。”
叶景泉瞅了瞅苏弦,想说这世界真是讽刺,现任未婚夫来为前任未婚夫主持葬礼。
“你好,我是姚启生。早就听说叶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姚启生主动向叶景泉伸出手去,叶景泉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声线有些低,像清泉似的。原来他念祭文时那种生涩的嗓音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叶景泉暗自有些佩服他。
但表面上叶景泉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去握那只伸过来的手。
吕佳说:“我们在东泫认识的。那时候我留学,他去旅游,一开始只是像朋友一样的聊天,但感情这种东西……景泉,李幕泽的事并非我本意,我也不想伤害他。”
叶景泉轻轻点了点头,不想再多说什么,事到如今,逝者已去,他也没权利去追究吕佳染指第三者的伦理道理。
吕佳叹了口气:“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的,如果不是爸爸开口,李幕泽他肯定不会同意跟我结婚。他说过,他可以跟我在一起,但灵魂却不行。所以这件事,从本质上说是完全没有谁对谁错的。景泉……其实我想强调的是,李幕泽,他是自杀的。”
叶景泉抬起眼看她,有些不明白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吕佳脸蛋红红的,雪白的小手紧紧抓住姚启生的胳膊:“李幕泽跳楼的时候,我和启生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叶景泉问她。
吕佳吸了口气:“这些天因为李幕泽的事到处都是流言蜚语,我只不过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景泉,你要相信我,好吗?”
叶景泉埋下脑袋,没有作声。
苏弦在旁边说:“可以问一句,你们当时在干什么吗?”
“什么意思?”吕佳有些困惑。
苏弦说:“不排除你们协同作案的可能。”
吕佳的脸色顿时变了,过了半晌,又凄惨地冷笑起来:“哼,现在连学生也不相信我的话了。果然我就是个贱人,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么!”
苏弦耸了耸肩:“其实我不是警察,不该这么问你。但我一个警察朋友非常在意这个案子,我想帮他而已。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说,我想凭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
吕佳咬紧了唇没说话。
姚启生安慰似地拍了拍她:“还是说吧。当时我们在一起,在我家的床上。”
“噢。”苏弦挑了下眉。
“这样的话,嫌疑排除了吗?”姚启生微笑着看向苏弦,“不过我直觉是没有吧,准确说应该是更重了。因为我们做那种事没人看见。”
“你是个聪明人。”苏弦向他竖起大拇指。
姚启生莞尔轻笑:“话虽如此,但李幕泽那段时间情绪低落是真的,他有次捉到我跟吕佳在床上乱来。”
苏弦看了一眼叶景泉,没有说话。
叶景泉攒紧了拳头:“吕佳你刚才说李幕泽并不真心想娶你,所以我认为,他有没有发现你们的事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那么你觉得我在说谎吗?”吕佳有些不高兴,瞪大了双眼,“就我对他的了解,他有个喜欢的人,或许那个人对他做了什么呢?”
叶景泉抿了嘴,沉默许久才又说:“所以你觉得整件事都是天意,你不用内疚对吗?”
“内疚?你以为我不内疚?”吕佳冷笑,“我最内疚的事就是不该答应这门婚事!”
“吕佳!”突然,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吕佳的父亲,S的副校长,吕蒙。
吕蒙走到女儿面前,沉着脸道:“别在这里惹事!你妈打电话叫你赶紧回家。”
“是我妈叫我回去还是你叫我回去?”吕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满脸不屑,“说到底,你不就怕我在这儿说多了给你丢人现眼吗?”
“知道就好,还不快回去?”吕蒙森冷地命令她。
姚启生也劝她道:“算了,先回去吧。留在这里难免又要被他们当成凶手。”
吕佳这才没有多说话,咂了下嘴后,携着姚启生离开。
吕蒙不好意思地向叶景泉道:“叶老师,真是惭愧,让你看笑话了。”
叶景泉挠着头,没敢吭声,说到笑话,自己刚才与母亲的冲突大概更有笑点吧。
吕蒙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这里是学校,你自己的私事,我们不管。”
“是。”叶景泉拘谨地点了下头。
吕蒙又说:“下个月联邦有个学术研讨会,我们学校文科这边,我想请你或者赵小小赵老师参加。不过,名额只有一个,你们得上一堂公开课,让学生来投票决定。”
“啊?”叶景泉听得一愣,“为什么是我?”
“你上次的演讲,非常好!”吕蒙直言不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好好把握。如果能参加研讨会,以后在联邦的声望也会提高,前途无量。”
叶景泉听得似懂非懂。声望前途什么的,他从没奢望过,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吕蒙意味深长地拍拍他:“不管怎么说,我很看好你。公开课定在下礼拜一,叶老师,没问题吧?”
叶景泉只得硬着头皮说:“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告辞。”吕蒙向他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叶景泉半天没回过神来,看着苏弦纠结了许久,最后说:“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个行事历?万一又把事情忘记了就惨了。”
苏弦故做惊慌地吐了吐舌头。这时,他发现刚刚走掉的吕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吕佳沉着脸,没说话,抓过叶景泉的手,啪地放进一个钥匙后转身走了。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乍舌,待叶景泉反应过来那把钥匙是李幕泽家的门钥匙后,吕佳已经旋风一般跑得没有踪影了。
“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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