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
“乖,现在把裤子也脱了。”
周远志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将睡裤脱下来,有些害羞地扔出被子。
“脱了吗?”
“嗯。”
“骗人!”柳恒澈忽而拔高声音,严厉地说道,“为什麽不把内裤也脱了,你这样让我怎麽‘爱’你,嗯?”
周远志吓了一跳,赶紧乖乖地将内裤脱下来,也丢到外面。裸体与柔软被褥接触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周远志刚刚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被柳恒澈挑逗了一下,下面就已经隐隐有抬头的趋势了。开始变硬、胀大的性器慢腾腾抬起头来,摩擦著被子,有一种酥麻的若即若离的快感。
“已经脱了。”
“这还差不多。”柳恒澈说,“现在来摸摸你的宝贝,它还没完全醒过来呢。嗯,远志,你的腿真好看。”
周远志一面爱抚著自己的性器,一面发出低声地抗议:“一点都不好看,还有那麽长的疤。”
耳边传来温柔的啜吻声:“哪里不好看了。”柳恒澈的声音已经是沙沙的了,“我喜欢亲吻的地方怎麽会不好看,嗯?”
周远志的膝盖发烫了。
“这里也好看,”柳恒澈说,“远志,你看我只是吸了一下,你大腿这里就有我的印子了。”
柳恒澈喜欢吻他的大腿内侧。
周远志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性器已经完全抬头,他双手加快著套弄自己的东西。粗糙的手指刮擦撸动著茎体,难言的快感一波波地传递过来。粘液沿著茎身慢慢淌落下来,弄得手掌心一片潮湿。
柳恒澈在这个时候又不说话了,周远志听到那头的一片静谧,有些恍神。
“阿澈……”
“我在看你。”柳恒澈说,“远志,你怎麽会那麽好看呢,就连你的宝贝都那麽美!你看它多精神啊,站得那麽挺,又烫又湿。”
周远志快坚持不下去了,他浑身哆嗦著,飞快地撸动著自己的性器,每一下摩擦都带给他更大的愉悦和更多的不满足,他因此一下比一下快地撸动。可是高潮却像蒙著面纱的美人,诱惑著他趋近却又始终不肯给他碰触的机会。
“阿澈,阿澈……”周远志难耐地叫著柳恒澈的名字,“阿澈,我好难受,我……我到不了……”
柳恒澈的呼吸声早也粗重起来,肉体被摩擦套弄的声响清晰地传进周远志耳中。
“远志……”他急促地说著,“我要同时爱你的後面,你转个身,趴著好吗?”
周远志放开自己的性器,爬起身来。失去了热源的阳具硬挺地勃起著,空虚感一阵赛过一阵。他忍不住分了一只手去继续爱抚那个东西,分开两腿,在自己腰下塞了枕头。
“我好了。”他有些难为情地说著。
“让我看看好吗?”
“……嗯。”
“腿再分开些,我看不清楚。”
周远志乖乖地将两腿再分开了一些,人也朝前趴下去。
柳恒澈的呼吸越来越重:“……你这里已经湿了。”他说,“你摸摸。”
周远志犹豫了一下,伸手到後面,那个狭小的孔穴真地已经湿润,穴口微微地柔软,似乎在等待熟客进入。
柳恒澈放低了声音:“嗯,现在还不行,太小太窄了,远志,你自己弄软了给我看。”
“我?”
“又要不乖了吗?”
周远志咬著下唇,忍耐著快感却达不到高潮的冲击,用手指伸到自己後面去软那个地方。手指插入的地方像是带著吸力,那里面又湿又热。过去柳恒澈也玩过这样的花样,抓著他的手指,非要插到他自己的那个地方去……
周远志浑身发软,手指在後穴里开始一出一进地动起来,刚开始还是缓慢的节奏,但很快地,要到不到的感觉逼迫他丢开了最後的矜持和难为情,周远志开始快速地用手指抽插起自己来,淫靡的水声很快发出,像是粘稠的蜂蜜在煨得刚好的蜜壶中翻滚。手指触碰到带来无限欢愉的那一处,他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柳恒澈那边似乎因之失去了理智。
“远志,远志,远志……”他叫喊著,肉体摩擦的声音变得快速而巨大,周远志在那种极富冲击力的节奏中很快被他同步,一面飞快地撸动自己的性器,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後穴中抽插。前後同时夹击和恋人失控的声音使得性爱真实到毋庸置疑,周远志只坚持了一会,便觉得要去了。他喊著柳恒澈的名字,听到那边同样狂野的呼应,肉体的摩擦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床被摇晃得“嘎吱”作响,他的脑门发烫,跟著眼前一瞬间像是爆开了各种色彩,阴茎颤抖著猛烈射出一股股热液,好一会才停下来。
周远志喘著粗气,像刚刚跑了马拉松一样地软倒在床上,短暂的满足过後,身体里升起了真真切切的空虚感。
“阿澈……”他抓过手机,将那个小小的机器牢牢攥在手里,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柳恒澈一样,“阿澈,我想你!我好想你!”
“远志……”柳恒澈在那头有发狂的感觉,他很少能听到周远志这麽直白的表达,听著恋人喘息著说想他的话语,他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现在就冲出门去买了飞机票冲过去找周远志,但他知道不可以。
“远志,再忍一下,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恐怕我会做得你下不了床。”
周远志沈默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好啊,我等著。”
柳恒澈一瞬间就看到了这句话对自己的影响,刚刚释放过的性器又再度精神起来。他苦恼地对著话筒抱怨:“远志,哪个王八蛋教你这麽说话的?”
这次换成周远志在笑了,爽朗的笑声中尚有一点狡黠,他说:“你。”
柳恒澈无奈地捏著手机,想著早知这样,就应该给周远志换个能视频电话的智能手机,他想看他的笑脸,看他沈陷在情欲里的脸孔,射精後的绮丽姿态,还有这样难得的调皮模样……
以後,也能一直看到这样的他吗?以後,周远志也会一直属於他吗?
他不放心。
柳恒澈有一种深深的惶恐。
“远志,”柳恒澈坐起身来,像是随意地闲聊,“你说,权势这种东西到底好不好?”
“嗯?”周远志也躺倒在床上,射精後的懒洋洋让他的思绪转得有些慢,“你在说林悦文?”
柳恒澈停了一下:“……嗯,也不单指他,我只是忽然觉得像林悦文这样的,本来已经有了一定的权势地位了,何必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最後弄成现在这样……”
“权势是毒药,是无底洞。”周远志斩钉截铁地说,“但也是好东西,有了权势,你可以享受很多,也可以做很多好事,所以我不否认这东西对我也有吸引力。”
“那麽比如为了一个好的目的,必须争取权势,而在争取权势的过程中,损害了别人的利益,那个别人也不是好人,你觉得这种事情是不是情有可原?”
“阿澈,不管目的是好是坏,损害的那个别人是不是坏人,不正当的手段就是不正当。比方说林悦文害了你,哪怕他争权夺位是为了搞慈善,这一点也绝对不可原谅,何况大多数人争取权势只是为了自己享受罢了,至於制裁坏人,那是专属司法机构的权力。”
“所以你很讨厌这种人?”
“极其。”
柳恒澈停了下来,周远志听到话筒那边传来的呼吸声,有些急,有些重。
“阿澈?”周远志有些疑惑。
“没事。”柳恒澈说,“我也不喜欢那种人。”
周远志叹了一口气:“可惜娱乐圈里最多的就是这种人,我们也只能管好自己而已。”
“嗯。”柳恒澈应了一声,“远志,不早了,你睡吧。”
“托你的福,我得先把枕头处理掉。”周远志皱起眉头看著被弄脏了的枕头,想到刚才的迷乱,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不如留下来当个纪念吧。”柳恒澈打趣著。
“算了,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周远志笑著说。
“嗯,那麽远志,晚安。”
“晚安。”
柳恒澈挂断电话,看了屏幕半晌,才起身收拾。他将被弄脏的床单随便团了团扔到一边,然後关了灯,直接睡在被褥上。
不管喜欢不喜欢,明天总是要来的。
他想。
第十章
周远志没有料到,这一通甜蜜的电话,是他和柳恒澈在那件事发生前最後一次直接对话。在这之後,由於庞老爷子对他的器重,周远志得到了加戏的荣誉,跟著剧组在那个小小的城镇窝了将近一个月後,他才得以完成任务,重返A市,而当时那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周远志在下飞机的第一时间了解到了这一点。
宽敞的机场大厅里,电视中正在播放娱乐新闻,打扮得像孔雀一样的女主持和娘娘腔的男主持正一惊一乍地对话。
“那麽今天已经进入到前影星柳恒澈强暴未遂案立案调查的第四天,公安机关的调查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昨天晚间十九时三十分,柳恒澈在代理律师的陪伴下离开了拘留所,目前正在家中等候调查结果……”
“嗯,没错。与此同时,本案的受害人王小姐则还在市三人民医院静养,据王小姐的家人和朋友声称,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为王小姐讨回公道。”
“小艺,说到柳恒澈这个人呢,我们其实很熟悉对不对?”
“对啊,其实早在前年的十月份柳先生就曾有过涉毒前科,并因此与原新丽影文化娱乐公司解约,当时,他曾欠下巨额债务,不得不前往H影视基地谋生,并且在那里也闹出了很大事情……”
“你是说《武圣》剧组事件是不是?那个时候柳恒澈可是以英雄的面目出现在大众面前呢!”
“是啊是啊,不过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对不对?……那这次案件的著眼点呢,我想还是要落在当时的目击证人……”
“周大哥?”经纪人杜若回过头喊了一声,“周……”
周远志猛然扔下所有行李,疯了一样向机场外跑去。他跑了几步又折回去,翻出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带在身上,根本无视杜若的询问,再次向前跑去,边跑边打电话。
盲音、盲音、盲音、盲音、盲音……
机场门口等候出租人的人群排了长而又长的队列,周远志抓住栏杆,翻了过去,中途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他受过伤的膝盖磕在铁栏上,痛得差点跪下去,但他很快又站直了身体,一瘸一拐地冲到队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