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眉头紧锁,突然止住了脚步,一付愁眉不展的模样。
“唤儿,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却是你最为敬重的亲人,你说,你要怎麽办?”
唤儿闻言,怔了怔,旋即掩口轻笑,“太子,恕唤儿直言,您的这个比喻实在是太拙劣,您口中的那个你,估计就是太子自己吧!”
季冉脸一红,羞窘的背过身子,“什、什麽呀!那个人怎麽会是我?”
“太子,您就承认了吧!如果唤儿猜的不错,太子喜欢的人,就是太子的少傅薛宝融,可是那个薛宝融已经早有了心仪的情人,那个人──便是当今圣上。”
“放肆!”季冉宽袖一甩,猛的转身,他现在虽是太子,可精亮的眼眸中俨然浮出了一丝只有帝王独有的凛然与威严。
“太子饶命!”唤儿再次跪倒在地,可眼底却扬著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他早就料定,这个太子生性软弱,定不会拿他怎样。而接下的事实也验证了他的料想。
“起来吧!”沈默了片刻,季冉开口。
“谢、谢太子。”唤儿哆哆嗦嗦的起身。
“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再走走。”季冉说著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太子──”
“退下吧!”
季冉说完便快速的向前走。唤儿似乎有些不死心,疾跑了几步追上前,扯住了季冉的修袖子,神情惶惶道:“太子,其实,那个薛宝融不值得您喜欢的,其实他──”
“其实他?”季冉立即停下脚步,神色焦躁的蹙眉急问,“其实他怎麽了?唤儿,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如果你知道,就快点告诉我,融哥哥他到底怎麽了?”
“太、太子,这……”唤儿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双手不停的搅动著衣摆,咬著唇,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吐出半个字。
“快说呀!”
“太子恕罪,唤儿、唤儿不敢说。”
“有什麽不敢说的,说,融哥哥他到底怎麽了?如果你还打算在我面前当哑巴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地牢里去?”
唤儿犹豫了片刻,用低若蚊吟的声音喃喃道:“太子,其实那个薛宝融不值得您这麽喜欢的,而且,而且他还一直在欺骗皇上──”
“欺骗我父皇?”
“嗯!”唤儿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开口,“唤儿虽然不聪明,但是在跟在太子身旁的这些日子中,多少也看出了些,那个薛太傅於皇上之间的关系不普通。可是,太子,就在前几天的晚上,您知道唤儿看到什麽了吗?”
季冉眉头皱的更紧,逼问道:“你看到了什麽?”
“唤儿看到,薛少傅他、他居然和一个公、公公滚在床上,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13鲜币)你们──在这里做什麽?
回到太子殿後,季冉坐立不安,唤儿的话不听的在脑中响起。
什麽?开什麽玩笑,融哥哥,竟然和一个公公私通?这怎麽可能?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猛的推开窗子,试图让窗外的冷气吹醒自己。
可片刻之後,他的心还是无法平静,反而又掀起了一道更为汹涌的波澜。
假如唤儿所言是真,假如这件事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那麽融哥哥──
想到这儿,他就拔身而起,走出太子殿时,立即有侍卫跑上前,他没有理会,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後便朝宝融所居的殿阁跑去。
一路上,他走的很急,他真的很怕,怕他的父皇也得到消息,先他一步到达那里,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父皇在暴怒之下会做出什麽事情。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父皇到底有多爱融哥哥。
所以,他就更不能让这种发生,绝对不能……
很快,傅雅阁便到了。
走进院落,便可看到簇拥在两侧的淡雅花朵,即使是在月光的辉映下,也毫不遮掩的释放著它们的魅力。
他无暇顾及那些花朵,急匆匆的踏上石阶,可当他走到房门前时,却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销魂的呻吟。
“少傅大人,怎麽样儿,是不是很舒服呢?你看看,你身子下边这张小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很饥渴的样子呀!你说说看,想吃些什麽呢?”
“唔……嗯啊……”
“嘿嘿,少傅大人,怎麽不说话呢?难道是已经饥渴的说不出话了吗?”
“唔……”
站在门口的季冉就好像被泼了一身冰水般,双腿一软,向後退了两步,若不是身後的梁柱,恐怕已经跌坐在了石阶上。
融…哥哥……
“少傅大人,你看看这个东西怎麽样呢?你也知道,我们这麽做公公的都是些体残之人,身上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所以,公公我就专门找人做了这种东西,你瞧瞧,这东西可是上好的白玉做的,公公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搞到手的呀!”
“嗯……”又是一阵呻吟,带著些许的恐惧,从门缝中溢蔓出来,让有些茫然的季冉瞬间回过神儿来。
“今晚终於能派上用场了,哈哈哈,我的乖乖宝贝少傅大人──”最後几个字,他说的异常阴狠和辛辣。
话音落下没多久,便听到屋内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呼声。
季冉猛的起身,用脚踹开房门便似个强盗般冲了进去。
当他掀开通向里厢垂帘的那一瞬,他愣住了,彻底被眼前那糜烂淫乱的景象吓的魂不附体。
南梁国堂堂的少傅大人,他的融哥哥,竟冉浑身赤裸,向一个公公张开双腿,眼里还溢出了娇媚下贱的眸光。
“太、太子殿下!”那公公听到声音即刻转身,当看到一脸苍白的季冉时,松开手中那根既粗又长的玉势,像只没了龟壳的乌龟连翻带滚的爬到了地上,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连忙的磕起头来。
“太子殿下,天子殿下──”
良久,季冉才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个滚字,那公公闻言,立即随手扯了件散落在地上的外套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间中,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宝融和季冉两人。
粗重的喘息声,砰砰的心跳声,在冰冷的空气中,不停的流转,不停的蔓延……
良久,季冉才如履薄冰的慢慢走上前。
床上的宝融,双手被束之脑後,两只手腕被粗壮的麻绳一圈圈的紧紧缠绕,最後系在了床柱上。他的口中,被一块又脏又臭的袜子死死堵著,原本澄澈的眸子此时已是一片浑浊。额头,鼻翼,脸颊,脖颈,胸口都被一层厚厚的汗水所覆盖。两条双腿更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青色紫色黑色的斑点随处可见,更令人触目惊心的,则是蜿蜒在大腿根部的那丝丝惹眼的猩红血迹。
“融、融哥哥……”季冉慢慢的触上了那双已再也经受不起半点折磨的大腿,立即引来了身下的人儿一阵急颤,他吓的赶忙抽回了手,宝融的双腿也随之大大的张开,这才让季冉清楚的看到那根始作俑者的凶器。
“唔嗯……”宝融似乎恢复了些意识,微微侧著脑袋,眼中带著乞求和绝望,但当他涣散的目光渐渐聚为一点,看清季冉那双满含惊愕和痛恨的眼神後,他又很快的闭上了双眼,努力的想合起双腿,可无奈那里太痛了,痛的他连想死的欲望都有了。
只是,他一想到萧衍,一想到季冉,他便只能狠狠的咬下唇,忍著。
季冉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探出手,用指尖去触碰那根还深深埋在宝融体内的玉势。
很痛,痛的发狂。可宝融却再没发出半点呻吟,而被麻绳紧捆的手腕早已鲜血淋漓。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正当季冉咬牙,准备将那玉势缓缓拔出时,却听到身後突然炸响一道冷冽的男声,带著一股无法抵挡的威势,狠狠的劈裂了季冉的脑袋,同时受到惊吓的,还有那个躺在床上,那个浑身裸露的萧宝融。
季冉猛的转身,当看到那身明黄色的衣袍和那张含著震惊和怒意的脸时,吓的赶忙跪在了地上,“父皇──”
这一声父皇,叫的很谨小慎微,很胆颤惊心。
萧衍负手而立,脸色苍白,和同样眸色震惊的宝融相视了片刻,才听到他低吼出声,“宝融,我要一个解释。”
说完,他便迈著大步向床前走去。
“父皇──”季冉急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跪爬至萧衍身前,双手抱住他的腿,喊道:
“父皇,请您息怒,这件事与融哥哥无关的,是、是那个公公,那个无耻的混蛋强迫融哥哥做这种事的,真、真的,是我亲眼所见,我进来的时候,那个公公──”
“你──”萧衍似乎没了耐心,垂眸,眸含厉色的望著季冉,冷声道:“住口。”
“父皇……”季冉仍不死心,双手更紧的搂著萧衍的腿,眼泪浸湿了裤腿。
“现在,马上给朕回太子殿!”
“可是……”
“是要朕让侍卫把你拖回去吗?”
“父皇,求求您,您一定要相信冉儿的话,冉儿句句属实──”
“来人,给朕把太子带下去,没朕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太子殿半步。”
萧衍的话音一落,便见两名带到侍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拖起朝门外走去。
“父皇,父皇……”
季冉的呼喊声愈渐变小,直至再也听不到,萧衍才再次迈步,走到床边,坐下。
如墨般的剑眉下,一双冷邃的眸子,幽远飘渺,让人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麽。他慢慢的伸手握上玉势,曾几何时,他也对他做过这种过分的事。
手下慢慢的用力,柔柔的将那害人的凶器一点点的拔出,每拔出一小段,萧衍都极有耐心的等宝融剧烈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才会继续。
自始至终,宝融都没发出半点吟叫。
凶器拔出後,萧衍亲自端来了一盆温水,找了条布巾,替宝融清洗起伤口来,然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羊脂小瓶,小心的给伤口上了药。
然後,他才将堵在宝融口中那块脏兮兮的袜子抽了出来,解下捆绑於他双腕上的麻绳,看著他红肿的手腕,萧衍黑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腮帮子有些僵硬,所以宝融的嘴就那样大张著,像只跳上岸边快要窒息的鱼儿般。冰冷的手腕,被同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