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就是个普通小青年,不坏,也不特善良。有时做事他只是一时冲动,犯傻,冒傻气,等回过味来,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这回陈博又冒着傻气,几步走过去,抱起婴儿,大踏步的走到那群野人面前,指着他们鼻子骂:“他妈的,你们还是不是人?怎么能用婴儿当祭品!?@¥%……¥……¥#”陈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也没人给点反应,整个是鸡同鸭讲。
不对,还是有人有反应的,就是那婴儿,像是终于找到给他做主的人了,哭的更厉害了,可能哭的太凶了,还边哭边打嗝,像要憋过气似的。这搞的陈博有点手足无措,忙轻拍着婴儿,给他顺气,想哄住他。没想到,这孩子很给面子,渐渐真就不哭了,啃着自己的手指,水汪汪黑亮亮的眼睛盯着陈博看。这孩子很黑很瘦,头显的很大,和身体特别不谐调。和现代出生的白白胖胖的孩子比,真不是那么可爱。但陈博仍被这小婴儿无辜又水润的眼晴看的心都抖了,为这孩子可怜,这些野人怎么就舍得杀了呢?!
野人堆里有一个女人一直低头哭着,刚才看陈博抱着孩子走过来,很想上去从陈博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却被人拽住了。拽她的男人,陈博看着像他们的头领,那架势满有气场的。
其实,不仔细看,这些野人都长的差不多。乱糟糟的头发,黑色偏灰,没一点光泽,看起来脏脏的。肤色很深,不知道是晒的还是长期没洗澡。他们的脸部轮廓很深,有点像西方人的那种,眼窝很深,鼻子很挺。五官和身形一样,都比现代人大不止一号。
陈博觉得像头领的这个野人,身材比周围的野人还要高壮一些,脸上胡子拉喳的。刚才那个黑瘦黑瘦的老头儿,就是和他一直嘀咕的。于是,陈博想,还是直接和领导对话吧,但显然他们听不懂他的话。没办法,他只能双眼充满怒气的瞪着那个疑似头领的人,指指手里的婴儿,指指远处的石台,猛摇头,努力想表达不能把这婴儿当祭品的意思。
野人领导的领悟力好像还不错,明白了陈博的意思,但仍面露不解。他不能理解陈博的用意,对于习惯了祭祀的原始人来说,献上他们最宝贵的幼崽作祭品,是对天神最高的崇敬。他们在每年这个时候的祭祀中,都会献上最宝贵的祭品,以求天神保佑他们能平安渡过即将到来的冬季,保佑不会有族人饿死。但,并不是每年都会有婴儿可进献。今年难得的,族里正好在这时候有婴儿诞生,他们以为天神一定会对此非常满意,并保佑他们在冬季来临之前打到更多的猎物,储存过冬。
这时候,那个黑瘦黑瘦的老头对野人说了些什么,野人带着疑问回应。两个似乎在商量,叽里咕噜的,不时边说着边瞄一眼陈博。
此时,陈博的傻劲基本过去了。愣愣地抱着婴儿站在原地,心里不停的打鼓。我操,他们不是在商量怎么处理我吧?忽然想到,有看过电影里,野人们会把外来人放在锅里煮了吃。陈博一抖,他宁愿被尖木头插死,也不想被煮。然后,又在脑子里试想,万一他们过来抓自己,怎么逃,往哪边跑之类的。正在陈博不停的胡思乱想时,那两个野人似乎商量完了。
疑似头领的野人对着陈博开口说话了:“@#¥%&*…¥&*”。陈博很想双手一摊一耸肩,表示听不懂。还好,他还记得自己抱着个婴儿,只能摇摇头。陈博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对方的语气是在发问。而且,没有什么恶意,这让陈博放心不少。
野人又和黑瘦老头儿说了几句,然后冲着周围的人大声说了一些话。看来还真是个头领啊,这一看就是在发号施令嘛。不知道野人头领说了什么,周围的一群野人都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嗷嗷喊,陈博往后退了几步,他耳朵有点受不了,这声音还真嘹亮!
那个刚才一直哭的女人,跑了过来,想从陈博怀里抱走婴儿,又哭又笑的说了一串话,陈博觉得应该是在谢他。语言是听不懂,但这种开心到哭的样子,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看来,这是孩子的母亲。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估计是不用把这孩子当祭品了?陈博很高兴,摸了摸孩子的小脸,把孩子交回给他的母亲。
野人头领又吆喝了几句,然后所有野人都走向那个石台,野人头领还示意让陈博一起过去。陈博愣了一下,跟了过去。
大家走到石台前,黑瘦的老头儿站立在最前面,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忽然跪下,边拜边继续念叨,后面的野人也跟着齐齐跪拜。就陈博一人,站在边上,傻傻的站着看。
等野人们祭拜完,野人头领又示意陈博跟他们一起走。陈博想想,那就跟着吧,反正他也没地方可去。至少目前看这些人没恶意,先跟他们混,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已修】
陈博跟着他们走,才发现,原来他们之前是在一个山包上。现在正在走下坡,野人们的体力、行动力、各种力真不是盖的,走的飞快。苦了陈博了,背着大登山包,气喘嘘嘘的跟在后面。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还是比较有眼力的,刻意放慢速度,陪着陈博一起走。
走完下坡到平地后,又走了近10分钟。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算是这群野人的营地吧。
陈博看到了地上有两堆篝火,还有几处…怎么形容呢?叫木棚都好像不对。这实在是太简陋了!这就是四根木棍插进地里,再用树藤绑了些大小不一的兽皮当棚顶,空隙处用大树叶覆盖住。看着这四面通风的棚子,陈博真是没想法了,他以后就要住这里?这棚子一阵大风就能吹跑了,下雨就得纯挨浇。这必须不能够啊!陈博立马想着,等安顿好了,得捉摸下怎么盖房。
被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请到一个棚子下。野人头领指指陈博,又指指棚子里的一个石蹲。陈博看意思是让他坐,于是,他也没客气,刚才走路也累够呛,放下背包,就坐下了。顺带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得不说,从这棚子里看外面还真方便!
这群野人的棚子,基本是一个挨着一个,每个离不到两米远,大概有10个左右,呈环形,围着中间两堆篝火。外围就是些花草,远处似乎有个林子,离的远,看不太真切。陈博有点小近视,宅男哪有几个不近视的。他还算好的,就150度,平时也不带眼镜。
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也在边上的石头坐下了。三人干坐着,互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默默的,陈博觉得这气氛还真有点尴尬。语言不通还真麻烦啊,想打听点啥,也问不出来。陈博正寻思着怎么跟他俩交流才好。那个野人头领倒是先吱声了,他看着陈博,指指自己对陈博发出两个音“摩达”。
“摩达?”陈博明白这是野人在告诉他名字,于是跟着重复了一遍。
野人头领似乎很高兴,咧了咧嘴,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指着黑瘦老头儿说:“鲁耶”。
“鲁耶。”陈博又跟着重复一遍。然后指指自己说:“陈博。”
“陈博,陈博…”摩达和鲁耶反复念叨了几回,似乎想记劳些。
陈博也来了兴趣,想着趁现在就好好学学他们的语言,在这里生存下去,学他们的语言是必要的。他打开背包,在里面翻腾,翻出一些废纸。这些废纸包括从网上打印的爬山经验指南5页A4纸、来时的火车票1张、还有人民币大大小小10几张。
摩达和鲁耶瞪着眼睛,盯着陈博倒腾出来的东西,薄薄的,似乎轻轻一碰就破的样子,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然后陈博又翻出一枝油笔,准备记单词。他先用了经验指南的背面写下摩达、鲁耶的名字,然后指着字看着摩达和鲁耶说:“摩达,鲁耶。”
鲁耶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代表他们名字的符号。他很激动的棒起陈博手里的纸,觉得这一切都充满神奇,符号神奇、陈博手里的笔也神奇。那么细的小棍,能简单细致的划出这么复杂的符号。鲁耶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又在地上找了根树枝照着描绘。在这个时代,只有特别重要的东西才有符号。像他们这种小氏族,也只有族标和祭祀天神用的神位牌上刻有符号。
陈博默默地看了一会,觉得鲁耶一时半会兴奋不完。于是他想,先不去抢鲁耶手里的那张纸了。干脆拿出一张新纸,看向摩达,指指棚子,然后用笔笔划了几下。摩达明白了陈博是想学语言,是想把他们的语言用符号记下来。他虽然不像鲁耶表现的那么激动,不过,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就算他想的不远,也能想到这些符号会在以后生活中给他们带来相当大的方便。因为没有符号记录,氏族传承的东西将会一代比一代少。摩达觉得鲁耶说的没错,陈博一定就是天神派下来的人。
混然不知已经被人当成天神使者的陈博,正努力的学习语言中。他指什么,摩达就告诉他发音,然后陈博用拼音标记在纸上。不过,能记的还真不多。周围除了石头,兽皮,花,草也没啥别的,单调的可以。
想着想着,陈博突然悲剧的发现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像石头、棚子这些有形的名词,他可以指一下就行。动词也可以慢慢比划,但是,形容词之类的怎么办呢?唉,学习之路,任重道远啊。
鲁耶还在兴奋的临摹自己的名字,生怕忘了。这符号对这些习惯简单的野人来说,相当繁杂。陈博跟着摩达在营地周围转,看到没记过的就指一下,摩达就告诉他发音,然后他就记纸上。两人兜兜转转的走了一圈,又记了一些新单词。陈博发现,这里的语言只是各种简单的音调,不复杂,但是没规律。看来,只能除了死背没别的办法了。
天渐渐有点暗了,营地里跑过来一个比较年轻的野人。对着摩达咕咕呖呖的说了几句话,还偷偷的瞧陈博几眼,说完又跑回去了。他们对这位鲁耶祭师说的人很好奇,祭祀说他是天神派来的人,他不太敢跟他说话。生怕会惹人不高兴,天神发怒,那就糟糕了。
摩达对着陈博笔划了半天,陈博才明白这是到吃饭时间了。这么一说,肚子就叫了。这表示陈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