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微微一笑,拉着胤礽躺了下来。
屋内在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腰上被康熙的手揽着,□的脖子那里能感受到康熙呼出的温暖、湿热的气息,靠着的背后传来康熙沉稳的心跳。胤礽脸上的红晕未褪,紧紧闭着的眼睛上眼睫不安的颤动着,胸口的心跳也在急促的跳动着。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皇父察觉异样的啊!胤礽在心里哀嚎。
背对着康熙的胤礽睁开眼,瞪着前面的墙壁,咬牙切齿起来:皇父您、您要是再这么对儿臣不设防备,小心儿臣控制不住,压倒您!
到时候可不要怨儿臣!
磨着牙,在脑海中幻想着对康熙这样那样的胤礽又恶狠狠地瞪了墙壁一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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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隔壁现在才开始装修,电钻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好销魂好吐艳!!!!!=皿=
第二更什么的……容我去酝酿酝酿……ORZ
68
次日;胤礽便开始彻查混入的熏香一事,既然之前已经取得了皇父的应准;那这件事便由他全权负责了。想来;皇父也有心知道他这皇太子的手腕魄力如何了。
胤礽这么想着;让人去将他奶公凌普传了过来。当然,是以毓庆宫有物资需要补充这种正当理由去传唤的。
宫里人也见怪不怪,凌普的身份在宫中压根不是什么秘密,做为内务府总管大臣,胤礽享受到的服侍可比其他人优先得多,也好得多。比如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胤礽优先挑选,其他宫的皇子们都是在胤礽挑完以后剩下的那些物品中挑选。
这些事情宫中的那些嫔妃们可都咬牙切齿的记着;所幸;凌普给胤礽的待遇并没有超出皇太子的例份,别人也处可以指摘。当然,曾经也有人当真在康熙枕边吹风,结果当然是以失败告终,那人甚至被康熙降了份位,之后,再无人敢将不满说出于口,顶多是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两句。
可见,这些其实完全是在康熙的默许之下进行的。当然,胤礽对于这些事完全不知情。
“奴才凌普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金安。”凌普一进内殿就跪下给胤礽行了个礼。
“起来吧。”胤礽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沉凝。如今的胤礽气势上已经有了几分康熙的影子,足以震慑一干人等。
“谢太子。”凌普是个张着尖尖的下巴长长的脸的中年男子,此刻他脸上挂着讨好的表情,带着几分掐媚,“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胤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孤问你,宫中的香料都是谁负责检查的?”
在这禁宫之内,敢对他这太子做出这种事的人可不多,而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将香料混入禁宫内的人,就更不多了。他当然要先从源头开始查起。
凌普一愣,直觉地知道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迟疑了片刻后,将情况报上来:“都是由御医检查的,奴才只负责按例份分发。”他很自觉的将自己从这事里摘出来。
胤礽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不过凌普不算是这件事的重要人物,他也就不与他计较,索性就当做不知道了。他朝何玉柱示意了下,何玉柱顿时心领神会,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将门掩上,自己则守在门口,防止有人偷听。
胤礽这才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孤宫中的熏香是何时送来的?”
凌普一惊,脱口反问道:“可是那熏香出了问题?”他这时终于慌了。他本以为太子过问这事,是由于其他宫中的香料出了什么问题,那毕竟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他只负责分发,不负责把关。可如今听太子的口气,却像是这毓庆宫的熏香出了问题。这让他如何不惊慌?他能有今日,完全是托了太子的福,若是太子有个好歹,他绝对会受到牵连。更何况,这毓庆宫里的大大小小,大多是他负责的,他怎么也想不出,能出什么问题。
胤礽面色微沉,这凌普毕竟也算是他的亲信,没必要与他绕弯子:“确实,孤近日察觉这熏香会伤身。”
凌普越发的惊慌了,他赶紧表态:“太子恕罪,奴才监管不力,竟让这等阴损之物流入毓庆宫中!”
胤礽摆摆手:“你先别慌,孤只是要查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凌普终于镇定了下来,细细回忆一番后,道:“这一批的香料是这个月的月初发放的,由徐太医检查的……”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是,不知……是这批的香料出了问题,还是之前的就……”
胤礽抬眼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一勾:“孤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你叫来。你是内务府的,总该知道这香的来源吧?还有,是谁分发过来的?”
凌普一听,并知太子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于是那颗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躬身道:“这些奴才都有记下来,奴才确认后便来回禀给您。”
胤礽点了点头:“切记,这事儿的动静越小越好,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嗻。”凌普恭恭敬敬地应了,然后在胤礽的允准下,退了出去。一出毓庆宫他脚下就加快了脚步,一面走,他一面在心里狠狠咒骂那个做出这种混事的混账,并发誓等他知道了是谁,一定要狠狠折磨他!
至于用什么手段折磨,凌普心中早已有了数百种方法,完全不愁虐不到人。
且不说出了毓庆宫的凌普在心里如何计划着揪出那个害人精,毓庆宫这头,没隔多久便迎来了一尊大佛。
“太子殿下,皇上传您过去。”富态的梁九功如同一尊弥勒佛,笑眯眯地站在门口道。
“……”胤礽嘴角一抽。皇父真是的,又来了……
“太子殿下请!”笑眯眯的梁九功做了个手势。
胤礽叹了口气,却还是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服,踏出殿外,坐上了早就备在那里的辇。
康熙此刻就在乾清宫东暖阁,案上摆着一堆折子,旁边还摆着几碟点心和两杯一看就是刚倒好的茶,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看到胤礽进来,康熙冲他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来了?坐吧。”
“皇父……”胤礽刚想开口,康熙便将一份折子递了过来。胤礽一见是正事,本想说的话当即咽了下去,接过折子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说的可不是什么趣事,胤礽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看完了,他才抬起头,看向康熙:“皇父,这……”
折子上说的是上个月刚刚发生的事,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借口土谢图汗察浑多尔济杀害其兄弟,宣布起兵复仇,袭击了喀尔喀部,喀尔喀部数百人受伤被攻破,只得迁徙近边。
康熙面上喜怒不显,只看着胤礽:“胤礽,你怎么看?”
胤礽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着对准噶尔这人的印象。康熙之前有跟他说过一些情况,为的是让他逐渐掌握这天下的大局,至少,康熙希望胤礽知道,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哪些人是需要提防的,哪些人是可以互相牵制利用的。胤礽在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人也多少有了些概念。
噶尔丹这人,是准噶尔部落的首领,本是维拉特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的第六个儿子,在皇父登基第九年的时候,准噶尔部曾发生过叛乱,他的第五位兄长僧格本是他父亲临终前指定的继承人,后来被其兄人谋害,噶尔丹闻讯从西藏赶回来,用计谋夺取了台吉之位。
之后,他又夺占叶尔羌,控制了南疆地区,可以说是个富有心计有心狠手辣的人,而且从结果上来说,不能不说他计划很周详。
胤礽想了想,便将自己对其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说:“儿臣以为,噶尔丹如今敢这么做,必定筹谋已久。”想了想,他续道,“按说,这样的人,必不会鲁莽行事,必定还留有一手。”又或者,是有什么作为后盾。
康熙凉薄一笑:“确实如此。”他将另一份折子递过去,语气中带着冷意,“好一个噶尔丹,好一个准噶尔首领!”
胤礽心里一惊,默默打开了那份折子,上面清楚的写着:噶尔丹勾结俄罗斯,并利用俄罗斯人提供的武器攻打喀尔喀部,喀尔喀部不敌,才只能败退。
他默默合上这份折子,终于明白为何皇父看起来这么愤怒。早在皇太极时期,隶属于厄鲁特蒙古四部之一的准噶尔部就遣使纳贡臣服于清朝了,如今他这么做,分明是反叛,更何况还勾结外敌。
“俄罗斯……不是之前才投降吗?”怎么这会儿没多久又闹出事儿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康熙盯着折子没说话。
“皇父……”胤礽思索片刻,道,“儿臣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
“噢?”康熙扬眉看向他。
“儿臣觉得,这事得分为两部分来。”胤礽整理了下思路,道,“一方面可以派人先去稳住噶尔丹,另一方面,截断俄罗斯那边勾结的人。”
康熙长久地看着他,嘴角忽而露出一笑:“朕的太子,果真长大了。”他脸上还带着欣慰的神色,话头却一转,突兀道,“皇兄觉得呢?”
胤礽一愣。
皇兄?
皇父的皇兄的话……难道是福全皇伯?他顺着康熙的视线看过去,却见门口有两人走过来,也不知在门口停留了多久了,但从他们的神色上,显然都听到了。
原来,不止福全皇伯,连常宁皇伯也来了?他赶紧起身向两位长辈行了个礼:“胤礽见过两位皇伯,两位皇伯近来身体可安好?”
常宁微微一笑:“劳太子惦记,一切都好。”
福全则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胤礽也不以为意,待两位皇伯入座了他才跟着入座。虽说他是皇太子,但该遵循的晚辈礼仪还是要遵循的。
“今日请二位皇兄前来,便是想来探讨下关于准噶尔部噶尔丹一事……”康熙开口,将这事徐徐道来。
几人在殿内逗留了许久,福全和常宁偶尔会用某种奇异的眼神看看胤礽,看的胤礽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最终,康熙决定采用胤礽之前所说的意见,先行稳住噶尔丹,毕竟以他们此刻的情形来说,并不适宜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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