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隽的话音未落,秦功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难道说,他的小宝贝因为拿不出钱来,所以就这样疼了快一个月?
“他、他可以跟我说的啊!”秦功只要稍稍一想象小护士忍着疼给他做饭洗衣服的模样,马上就红了眼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为什麽不跟我说呢?”
宋长卿稍稍进入了状况,叹着气拍拍秦功的肩,“你不是说他这个月来努力讨好你吗?本来咱们以为那是他……,可是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你一心扑在许欣的造人大计上面,小寒心里不安,所以才尽量迎合你的吧?这种情况下,你认为他还怎麽能开口跟你要钱呢?要了你的钱,不就等于不再和你是平等的恋人地位了麽,你家小护士看起来傻乎乎的,可是在某些方面意外的认真啊。”
秦功呆滞的看着自己的鞋面,脑海中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秦功的恋人,居然无法接受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口腔手术,而几乎是直接导致这件事情的,就是他秦功本人。
小护士很腼腆,不常表露自己,连简单的一句“多陪陪我”和“带我去看医生”都不说;他生性自卑,如果不是自己全心全意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是真心爱他。那麽,为什麽他都已经用那些迁就的、讨好的欢爱来暗示他的害怕他的惶恐,为什麽自己却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他的全部行为,都是在无言的诉说,他有多麽害怕失去“秦功”这个男人。
可是想想自己是怎麽回答的?甩开他的手,不听他解释,擅自猜测他的行为,任他哭了一整晚。
这一瞬间,秦功很像打自己一顿,然而就算是打了自己,却也换不了小孩受的伤害。
看着意气风发的天才医生不知所措的样子,文隽暗叹一口气,换上平时的语气:“主任,所谓关心则乱;麻烦你动动脑子,我们医院的习惯,是新人进来後都会先安排到住院部见习一个月,小寒都是到门诊看牙齿的,也就是说,他和那个叫陆什麽的很可能都没见过面,你这样乱栽赃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猛然抬起头,秦功机械的重复:“没见过面?”
文隽看好戏一样懒洋洋的接话:“对啊,大概很没见过,不过我听急诊科的汪护士长说,今天他们有新医生报到——说不定口腔科也是今天呢。”
文隽的话尚未说完,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那个刚刚一脸颓废的医生,已经往外冲去了;那一瞬间,文护士长好像看见男人脸上,尽是绝不放手的表情。
“既然今天产科很闲……”宋长卿对美丽的中年女性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绅士的征求意见:“不如我们去口腔科看看流氓医生PK小灰狼医生的场面好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副护士长和副主任都在,咱们就偷个懒吧。”
石老师有话要说:
投票结果看来大家都想看第五篇吧?
可是石老师还是觉得自己写人兽那篇或者神仙那篇会更出彩。。。。。。
不过第五篇也OK啦,那就第五篇?
呜呜呜,我还是舍不得人兽和神仙。
如果四分卫过得了审稿,我就重出江湖!!
嗯!!
小灰狼医生
用刚刚取到的工资,缴清了拔牙和各种消炎药水的费用,白小寒躺在牙科的治疗椅上,等着麻醉。
当把钱递出去的一瞬间,他忽然有点後悔;说句蠢话,他现在感觉四颗折磨了他一个月的牙齿已经没那麽疼了——现在,他感觉什麽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医生很客气,尤其看到白小寒身上的本院制服,更是关心到:“打麻醉时会有点疼,你得忍一忍,马上就好。”
白小寒礼貌的答应着,张开嘴让医生上麻醉。
确实有点疼——是非常疼。可是,为什麽明明感受器觉得很痛,传入神经也觉得很痛,大脑皮层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全被昨晚那个冷漠的眼神占满了。
这是自己第二次谈恋爱,却就已经尝到了最痛苦的滋味;第一次,被学长们玩弄,只是觉得尴尬害羞无地自容,可是这一次,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自己从来不是这麽软弱的人啊,可是,可是。
无论怎样否认,也骗不了自己——
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哪怕两人没一点相似,哪怕自己明知道配不上神祗一般的男人,哪怕……哪怕那男人如今已经对自己厌倦。
不能不爱啊。
尝到过倍受宠爱的感觉,就无法忘记;生平第一次有人这麽浓烈的渲染过自己的感情,怎麽能够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很痛吗?”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询问到。
白小寒轻轻摇了摇头;女医生笑了起来,说:“疼就说嘛,干什麽不好意思;要是不痛,你流什麽眼泪呢?”
白小寒一愣,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慌慌张张的擦掉泪水,不好意思的去看医生;女医生微笑着站了起来,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弯的像弦月:“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先出去,等一会药效发作,就会有医生过来给你拔牙了。”
白小寒感激的点点头,直到医生出门,才拿了纸巾好好去擦眼泪。
很快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白小寒回头去看,却在一瞬间呆住了。
陆……猗学长。
陆猗也在瞬间愣住,虽然进门前看到的病历上已经有白小寒的名字,可是由于师姐说是本院的职工,陆猗打死也想不到那个出了名的笨蛋白小寒能进国立医科大附一院,所以理所应当的以为是同名同姓。
想不到,真的是他……
作为学校首屈一指的人才,加上帅气的脸孔,陆猗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按理说是不会记得白小寒这一号人物的;可是一次朋友的起哄,让他们之间有了交集。
起因似乎是他吹嘘自己有多会追女孩子,朋友不服气,就跟他打赌追男生,他们挑来挑去,就选中了护理系最乖最怕生的白小寒;最後的结果是他赢得了赌局,事情传出去以後,白小寒被所有人嘲笑,他等着小东西来向自己求救——可是从此再没有见过白小寒。
陆猗从最开始的心虚,变成了生气——为什麽他甯可被人嘲笑也不来找自己?以自己在学校里的地位,随便几句话就能封住那群长舌男的嘴巴。
整个大学都过得很如意,只有这一件事,成为陆猗的心病;所以,才会在今天一眼便认出了白小寒。
“白小寒!”
陆猗几大步走到治疗床前,怒瞪着眼睛,质问:“你怎麽在这?”
白小寒傻傻的回不了神,喃喃道:“我、我来拔牙……”
陆猗无法解释心中阴翳的部分一下子散开的原因,好像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东西烟消云散了一样。
他既轻松又更加紧张。
“你是附一院的护士?你怎麽进来的?”
陆猗还是改不了自己的口气,明明心里很激动,但好像对着这个软绵绵的小护士,就是忍不住想要吼他、吓唬他、欺负他。
根本想不到会遇见陆猗,白小寒从震惊中回过神後,仍然有些害怕;他口齿不清的回答:“我只是来试试看……而且还在试用期。”
陆猗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怎麽老是一副没用的样子,说话结结巴巴的!”
白小寒心里一刺,缓缓低下头解释:“我……打了麻醉……舌头有点麻……不太方便说话……”
陆猗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给白小寒拔掉他长歪了的四颗智齿。
毕竟是学校里的优等生,陆猗再怎麽坏心眼,也还是能先想着工作的事;把重逢的事情放一边,他一面对着白小寒碎碎念,一面麻利的备齐用物,给自己消毒戴口罩,然後便坐到治疗椅的一侧,准备开始操作。
扒开小护士的嘴巴,陆猗的坏脾气再一次冒出了头,他吼道:“怎麽现在才来!牙齿都长多大了!你的牙片上明明没现在那麽严重!”
小护士被吼得一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先前的悲伤情绪,又或者只是躺着的体位……总之,眼泪就这样从眼角滑下来,“对、对不起……”
陆猗反而给吓了一跳,虽然小护士很柔弱,可是并不会动不动就哭的啊。他手慢脚乱的抓来一片纱布,粗鲁的替白小寒擦掉眼泪,“哭什麽哭?我又没有骂你……”
白小寒也奇怪自己怎麽会突然流下泪来;看着平时凶巴巴的学长皱着眉抱怨,他发现学长似乎比从前温柔了很多。
心里稍稍平静了些,白小寒努力控制自己发麻的面肌微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学长,你继续吧,我不哭了。”
一句“学长”,喊得陆猗莫名高兴起来;如果说重逢是再一次遇见了白小寒,那麽这一声“学长”,才真正让陆猗有了重逢的喜悦。
努力控制自己将心情平复,陆猗拿出专业的态度,开始为白小寒治疗;但是当他看过白小寒的具体情况时,又皱起了眉头。
“牙根太多了,而且因为你的颌骨太小,全部都长畸形了……我可能要切开你的牙齿,才能一点点拔干净里头的牙根。”
白小寒乖巧的点点头;即使面前的是曾经戏弄伤害过自己的人,心中也没有半点怨恨和不信任。
陆猗看着治疗椅上安静的小孩,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心疼,他甩甩头,快步取来新的工具,不去想那种悸动是什麽。
用金属开口器撑大小护士的嘴巴,舌头也用压舌板固定住,陆猗用牙科专用的机械切开了白小寒的第一颗智齿,难免的触伤了牙龈部分,血液瞬间积满了小护士的口腔。
因为麻药的缘故,白小寒只感到一点点酥麻微痛。
陆猗作为专业人员,早见惯了这种“血腥”场面,一门心思想着怎麽拔掉这四颗盘根错节的牙齿。
然而,既没打麻药,又不是专科牙医,再加上关心则乱的某人,当然不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被另一个男人按在治疗椅里弄得满嘴鲜血,某人几乎吓昏了过去——
“你对小寒做了什麽!!”
闯进治疗室的秦功一脸可怕表情的怒吼出声。
石老师有话要说:
说起来石老师也很怕牙医。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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