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内鬼,是—谁?大块头?阿彪?罗三?大胖?还是阿仁?
他走上前去,一一对视他们的眼睛,最后,他的眼睛落在阿仁打满石膏的手臂,他走到窗边抬头盯着阿仁的眼睛,他小小的眼睛仿佛带着利刃,一点点剖析阿仁,而阿仁表现的与其他人一样惧怕这样的眼神,他向后退了一步,避开这样目光,声音敬畏而迟疑:“琛哥,不如我们……”
阿仁的话还没说完,韩琛猛的拖住他受伤的手臂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石膏一下子碎成几片,阿仁痛的佝偻着身子抱着手臂退到了窗边,双眼通红,再不敢多言。
这时猛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大力踹开,接着冲进一队警察,个个持着手枪,面色凌厉的盯着房内的每一个人,领队的警司跟着进来,出示了证件,然后说例行公事,请大家去警局一趟。
韩琛不以为意的回过头,招呼小美到他身边,然后拉住她的手,笑着说:“乖女儿,老爸带你去警局喝茶。”
韩琛的手掌厚厚的,很温暖,他就那样慈爱的,不紧不松的握着小美冰凉的手,一直到警局都没有松开过。
警局内,韩琛似乎真的是在请女儿来喝茶,长长的会议桌子上摆满了打电话叫来的外卖,手下们在他身后站成一排,而他坐在桌前大口吃着饭菜,轻松惬意,霸气外露。
小美坐在他身边,手捧着热奶茶,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阿仁手臂的伤口裂开,正在渗血。
这时黄警司带着一队警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迪路和阿强,黄警司拉了张椅子在韩琛对面坐下,两人似熟人见面似的寒暄一番,最后黄警司说:“已经查清楚了,你的两个手下只是在海边吹风,真不好意思,害你这么忙还来警局走一趟。”
韩琛停下手底下的动作,扬了下筷子说:“没事就可以放他们回去喽,别客气嘛,我也好久没来警局喝茶了。”
黄警司一脸真诚的歉意说:“随时欢迎琛哥来喝茶,只是今晚害您损失几千块,真是抱歉。”
韩琛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几千块?想到这他丢了筷子,然后站起身冲着对面的黄警司大手一挥,满桌的菜渍汤汁溅的哪里都是,倒是黄警司自如的滑动了椅子躲了个干净。
韩琛一脸狂傲的愤怒,“以为在我身边安排个卧底就能搞垮我啊?”
黄警司闻言遗憾的抿了下嘴,摇头叹道:“彼此彼此。”
说完,二人皆朝着自己身后的手下扫视了一遍。
彼此的牌就安插在对方的口袋里,这场游戏谁输了,谁就是死!
韩琛拿出手帕抹了下嘴,然后拉着小美,“走了乖女儿,回家。”
出了警局,几辆车子早已等在了警局外面,韩琛牵着小美的手上车,小美迟疑了一下说,“爸,你先回去,我晚一些回去。”
韩琛探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坐进了车里,对站在车外的小美说:“早些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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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警方里有了内鬼,那么他的生命安全承受着空前严重的威胁,敌人在暗,防不胜防,他与黄sir的见面最好立即终止,否则他一定会死在韩琛的手下。而且他能感觉到,韩琛对揪出他身边的内鬼很有把握,而黄sir却根本看不清敌人躲在哪里。这场游戏,他们似乎要输!
小美带着阿仁去医院换好药之后驱车载他回住处,阿仁坐在汽车后排的坐位上,表情凝重的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恳求,“小姐,可否回屯门别墅一趟,我想去喝杯酒。”
小美从后视镜里看他,他落寞痛苦的眼神落在她的眼里,变成一根柔韧的丝,将她的心层层缠缚,稍微挣扎,就会皮开肉绽。
回到别墅之后,小美帮阿仁拿了瓶红酒,然后打开了音响,低沉的音响放的仍是那首《被遗忘的时光》,小美说:“你最喜欢这首歌,我老爸也最喜欢这首歌,他告诉我,他最爱的女人也最喜欢这首歌,他说这首歌用高档音响放出来,高音甜,中音准,低音劲,总之一句话就是——”
“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阿仁接过阿美的话不假思索的说,说完之后,两人的眼神相接,彼此一怔。
环绕的立体音乐萦绕在空气里,不知不觉间舒缓着二人的情绪,阿仁看着眼前的小美,他看不透她,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明明她是自己身边最有危害的人,可他在她面前就是无法提起紧崩的情绪,在这里,他依然想以喝酒来缓解压抑紧张的情绪,甚至有想醉的冲动。
小美收回视线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拿着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鲜红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下滑,冰凉而灼热,“阿仁,如果今天我爸爸被警察捉住,他会不会死?……我呢,我会不会死?”
阿仁的背明显一僵,但他却没有回答,只是给自己猛灌了一杯酒,小美看着他沉默的侧脸,竟然轻笑了一下,然后那笑容却苦涩的使她险些哭出声来,她缓缓伏在吧台上,晃动着眼前的高脚杯,“我只想要他活着,只要活着,无论怎样都好。”
沉默的阿仁,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眼下危机四伏,任何人都使他分不清是敌是友,甚至呼吸的空气都使他怀疑,他不敢相信任何人,这样的生活他过得太久,他睡觉从来不敢睡死,喝酒从来不敢喝醉,从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动作都不敢多做一个,这么多年,他感觉自己已经沦为一件工具,一个机械的、保持着警惕嗅觉、还要拼命记忆的工具。
但是现在,他浑身的压抑是前所未有的巨大,他的胸腔像要快炸开一样,手臂上的痛折磨得他眼睛通红,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浑身刺氧难耐,他感觉到他快要疯了。
转眼盯着身边的小美,她眼神明亮却清冷,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她仿佛是一剂清凉的解药。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她,他燥热的手用力的抓住她冰凉的手,这一瞬间的触感,使他浑身一颤,然后一阵快。感涌上心头,他呼吸急促的从高脚椅上下来,不容分说的大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小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怔忡了半刻才想起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嘴里叫道:“阿仁,快喝醉了,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从来没有醉过……现在,我比你更痛……你的手好凉……不要这样看着我,那天,你的眼神,让我害怕……”阿仁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语无伦次。
阿仁的头无力的靠在她的肩头,但是手臂的力量却大得惊人,另一只受伤的手臂被她挤在胸前,他似乎痛得有些抽搐。
她推攘着、挣扎着,在他耳边叫道:“放开我,再不放开我,你的伤又要裂开了,你会痛死的!”
“就让它痛,这样我才知道我还活着。”阿仁有些失控的在小美耳边大喊。
小美被这样的阿仁吓着了,然后她更用力的挣脱着他手臂的钳制,一只手抽出来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阿仁怔了一下,然后大力捉住她的手,双眼通红的瞪着她,下一秒,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一边霸道的侵犯着她的唇,一边扯开了挂在脖子上的手臂,他不顾刺骨的痛楚紧紧的环住她的身躯,他的吻湿热而急促,仿佛要在她身上汲取救命的灵符,他灵巧的舌顺利的侵入了紧闭的牙关,她唇齿间存留着酒香,这甘美香醇使他意乱情迷。
初偿人事的小美一时间无从招架,她的心以她快要承受不住的速度狂跳着,理智被浑身的燥热燃烧怠尽,阿仁的霸道的吻,小心的触碰,和他刚才在她耳朵说的话,一字一句都 在猛烈的叩击着她的心房,使她心疼。
他扮演别人,一演就是十年,而她,同样在不停的演着别人。
她有十五世无间轮回,无间,地狱最痛苦的狱刑,她无力改变自己,只得随着命运的齿轮亦步亦趋。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为了真理,为了正义,牺牲自己,扭曲自己,他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一只大手狂乱的移到她的胸前,没有多余的耐心,一把扯开了她的衬衣,顿时她胸前的雪白肌肤便呈现在他眼前,他整个人呼息一滞,眼里情。欲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
'补充肉'
胸前的凉意使小美的理智稍稍恢复一些,客厅里音响仍然在响着,袅袅的嗓音回落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她望着阿仁迷乱的眼神,抓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阿仁,不要这样,我们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阿仁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只是一只手臂仍揽着她的腰,他的眼神愈发的漆黑,长睫颤动着,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说着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道,使她玲珑的身躯更贴进他胸前的滚烫,“你的眼睛骗不了人的。”
“我……我……”小美对视着他,他的眼睛总是有股魔力,轻易的就能使她沦陷,轻易的就能让她感受到他,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占有、疯狂,此刻他要想要的只是欲望的发泄。
爱情,对他们谁来讲,太虚无,太奢侈了。
小美的话再次被阿仁的吻堵在了嘴里,他的火舌在她的口中肆意舔舐,他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腰间游离,一阵阵陌生又酥麻的感觉席卷小美的每一个感观,她只能在他铺天盖地的吻下虚软无力,这样激烈的情。欲她从未承受过,紧张和虚无飘渺的期待让她深深的自我厌恶,但是她无法抗拒。
一向沉冷的阿仁此刻会因为她而变得像一团火,如此炙热的燃烧着自己和她,这个意识使她地无形中慢慢因他的吻而兴奋,最后,她情不自禁想要迎合他。
阿仁的手穿过她的衬衣滑进她纤细的腰间,粗糙的手摩挲着她战栗又光滑的肌肤,“嗯……”小美的唇间溢出了魅惑的嘤咛,这更加刺激了阿仁,他的大手变得有些粗暴,手掌顺着完美的腰线下滑,猛撑开她紧身的裤腰,一只手掌轻而易举的盈握住她挺翘的臀,如此大胆的举动使小美张大了双眼,她下意识的抗拒的扭动了两下身子,但双臂却不自觉的攀附上他的脖子,这个动作更是鼓励着阿仁进一步的进行,他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