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源蓦的听到阿祖称呼她阿姨;心头很不是滋味,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因为这个称呼而被拉开好远,她讨厌这种感觉。
“阿祖——”
可是;等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阿祖已经转身走掉了;只留给她一个高大、健瘦的背影。
夜幕拉开,所有都回房睡了;鹤源一个坐客厅的沙发里等着阿祖回来,她已经打了无数遍他的手机;但一直都处于无接听状态;所以她只好坐客厅等他;就好像呆客厅就能更早一些知道他回来了。
鹤源缩沙发里,怕打扰刘天他们休息,她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小,一个安静的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她的两只眼睛越来越涩,渐渐靠沙发背上朦胧睡去。
与此同时,卧房里,阿苏却失眠了,她静静的躺床上,她多么想客厅里等待阿祖的那个是她自己,可是她知道,如果阿祖真的愿意再回到这里,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一定是优优。
墙上的壁钟嘀嗒嘀嗒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楼下的街道终于渐渐静了下来,偶尔能听到一两句低低的声,应该是楼下收铺子的声音。鹤源恍惚从睡梦中醒来,抬眼看去,已是凌晨一点,不自觉的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阿祖的电话,“滴——滴——”寂静的深夜里,手机里每响一声,鹤源的心弦就莫名的被拉紧一分。
这时,她的耳朵却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竟阿祖的手机铃声。下一秒鹤源来不及穿鞋便赤着脚跑去开门,果然是阿祖,门刚被找开,鹤源便闻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浓厚酒味,他衣着有些凌乱,脸颊的泛着潮红,此刻望着她的眼神,朦胧而凄楚,这样的眼神使鹤源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回来了。”她仰头望着阿祖,声音微不可闻,但她知道阿祖听得见。
“嗯!”沉闷的一个回答后,阿祖低头看到了鹤源光的脚丫,只听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等鹤源再开口,她已经被阿祖揽腰抱了起来。
这次,连她自己都惊觉,她竟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去挣扎,而是静静的攀附着他的脖子,让他将她抱回到沙发上。
阿祖走的很慢,他的眼神一直望着鹤源的眼睛,仿佛要从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索取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臂膀是那么的有力,胸膛是那样的温暖,但是此时鹤源的眼里,阿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个缺乏温暖,却以渴望温暖为耻的孩子。他的倔强和偏激,她统统读得懂,她的以为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痛楚,这种感觉她只一个身上感受过,那就是——阿仁。他和阿仁一样,一样的需要她,需要她给予温暖,仿佛她就是他陷身汪洋之中,那唯一的一根稻草。
不自觉的,她纤细的指尖温柔的抚过他的发端,让她能更清晰的看清他额前的轮廓,这一霎,她没来得及看到阿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阿祖将鹤源轻轻放沙发上,然后她身边坐下,鹤源刚想问他有没有吃晚饭,却已感到他整个身子朝着自己覆盖而来,一瞬间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将她重重包围,她呼息凝滞,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抵住他坚实的胸膛,两之间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息可闻,鹤源的手熨帖着他的胸膛,感觉着他有力的心跳,她能看到他眼神因酒精的作用,时而迷乱时而清醒,但他的视线不曾她脸上移开。。
阿祖没有再靠近,而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声音喑哑却带着压迫感:“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鹤源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向阿祖,于是她将视线落自己放他胸膛的手背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掌与他的心跳保持着同样的律动频率,她轻轻的说:“为了不让们做出一些将来会后悔的事情,也为了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阿祖深深的望着她,呢喃不解,但却似乎已有所悟,因为他的眼神已变得愈发炙热,鹤源感觉到了他渐渐紊乱的呼息,就他将要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她及时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落空的阿祖,两的眼神里闪过同样的狼狈和尴尬。
鹤源兀自镇静的理了下头发,对阿祖说:“厨房里给留了绿豆粥,帮盛一碗,正好可以醒酒。”
阿祖看着鹤源的身影没入厨房,他懊恼的伸出手狠狠的揉了两下太阳穴,然后整个瘫倒沙发上,等鹤源端着热好的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俨然已经睡着了,表情松懈,像个孩子。
鹤源轻轻将粥放沙发前的茶几上,回自己的房间为阿祖拿了一条凉被轻轻的为他盖上,然后关了电视和灯,一室的安静和黑暗中,她听着阿祖平稳绵长的呼息,为了能让他每天都睡得这样安稳,她愿意再努力一些。
第二天,熹微的晨光穿透沙质窗帘酒了一室,鹤源还没醒,便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闭着眼睛摸到了床头的手机,凭感觉按下了接听键,由于昨天睡得太晚,现她只感觉整个脑袋晕沉沉的,可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刹,她整个就好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清醒的无以复加。
“hello,宝贝,是妈妈”一个甜美的中年女的声音,隔着手机,从法国的公寓里传来,“妈妈的电话是不是打来的太早了,有没有打扰到休息呀。”
“啊——妈、妈——”鹤源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得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差点忘了“自己”是从法国回香港来度假的。
“宝贝,昨天是不是又熬夜了,妈妈长话短说,已经帮订好了回来的机票,学校再过十天就开学了,总要提前回来准备一下吧,表姐那边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妈妈和爸爸都想死了,都等着回来呢。”中年女的声音亲切温暖,带着浓浓的思女心切。
“可是……”可是她现什么都没有完成,她怎么能放心回去,更何况那里对她来说更加陌生,“不是还有十天时间吗,晚几天可以吗?”
“那怎么行,机票已经帮订好了,如果舍不得香港,下次放假爸爸妈妈一起陪回去好不好,乖,要听话。”中年女知道自己的女儿顽皮,这次女儿没直接挂她电话说不愿意回去,她已经很开心了,于是语气更加温柔和循循善诱。
这时阿苏已经醒了,正靠床头看着她,鹤源冲她苦笑一下,接着对着电话说:“老妈,保证开学之前会回去的,不用担心,先挂了。”说完,动作极为敏捷的按了挂断键。
优优的妈妈正思忖自己的女儿这次回香港度假之后会不会变得听话一些,没想到这美好的想法立刻被现实打断,她只好摇头苦笑,挂了电话,立刻打电话给航空公司,让他们帮她取消机票。
“阿苏。”鹤源放下手机,转过头对阿苏说,“可不可以帮保密,别把这件事情告诉阿祖他们。”
阿苏起身下床,眼神明亮而闪烁,一脸轻松的说:“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如果被阿祖他们知道她马上要回法国,那么这场游戏他们眼中肯定就不再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两个女孩换好衣服后一起出了房间,为几个大男生准备早餐,刚出门鹤源便看到阿祖仍睡沙发上,鹤源心想睡沙发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但谁让这臭小子昨天喝那么酒呢,想到这,昨天的情景又她眼前浮现,她有种错觉,仿佛她的手掌还残留着他胸膛的温暖。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走过去蹲阿祖的面前,拍了他两个,“阿祖,起床了。”
紧接着阿祖的眉头便皱了一下,不情愿的睁开眼,看到鹤源之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这却让鹤源更加尴尬了,因为阿祖的表现很显然的证明昨天他喝醉之后的事情他仍然记得。
阿祖收回眼神,掀起凉被就坐了起来。
“——”鹤源忙的从地板上站起身子,将视线转开,因为阿祖不知什么时候把上衣给脱了,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鹤源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胸膛,和精。壮的腹肌。
下一秒鹤源恢复常态,她对阿祖说:“换洗的衣服房间柜子的第二格,还有,今天负责叫大家起床。”说完,她动手叠好了被子,又收了阿祖脱下来扔沙发上的T恤,一起抱去卫生间,放那等着吃完早点来洗。
阿祖看着鹤源一连串自然而熟练的动作,不禁微微动容,这难道就是普通每天重复的生活?
吃过饭后,鹤源终于没安排火爆今天再去菜市场买菜,因为昨天她已经帮他们预约了新工作,帮广场的一家通讯店发放广告单。
安排好刘天和火爆的工作之后,鹤源说要让阿祖陪她一起去买菜,于是立刻换来五个讶异的眼神,尤其是火爆,只听他不满的抗议道:“为什么昨天让一个去,今天就愿意陪阿祖一起去?”
鹤源摇头叹道:“因为发现让们这些大少爷去买菜,简直就是放们去被宰的。而且们也体会不到去菜市场最大的乐趣就是砍价。”
火爆一脸嫌弃:“那些菜本来就那么便宜,干嘛还要砍价,用来砍价的时间还不如回家打游戏。”
鹤源模仿火爆的表情,同样嫌弃他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这钱不仅是挣出来的,而且还是省出来的,能省一分是一分,懂不懂。”
火爆苦笑道:“优优啊,看真是天生的家庭主妇,以后娶老婆就要娶这样的。”
鹤源得意的一笑:“知道就好。”
这时刘天和阿祖几乎同时以莫名的眼神望向鹤源,鹤源突然感觉如坐针毡,好这时门铃响了,她如蒙大赦的跑去开门。是神童。只见他胸前挂着一只相机,他冲鹤源礼貌的笑道:“优优姐,找师父。”
鹤源请他进来,昨晚神童回到家想了一夜也没想通他到底哪里说错话惹师父生气了,最后他告诉自己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正好今天同学有聚会,他来邀请师父,如果他肯去,就证明他还认可他这个徒弟,于是吃过早饭他迫不及待的去借了阿飞哥的相机,跑来找麦斯。
他一脸虔诚的笑意,看着大家,突然灵光一闪提议道:“不如帮大家照张相吧。”
此话一出,又招来几位大哥哥的嫌弃,他们来不爱照相,更何况他手里拿着的还是一只几年前就淘汰的低价相机。
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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