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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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帝彻底沦为了一只跟屁虫,顾岸走到哪他跟到哪,顾岸干什么他干什么,既然顾岸自身都随便他,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尚武帝不愿干坐着,如今光是看着顾岸已经不能满足他,他还想要更多。
“小张,帮我拿个铲子。”
“给。”
“朕……我来帮你干。”尚武帝不由分说夺过铲子,一股脑儿往地上一戳却拔不出来了。费了好大的劲儿狠命一抽,尘土飞扬而起,溅了尚武帝一身。
顾岸有点看不下去:“这边我来吧。”
“那我……”
“顾头儿,这边来帮一下忙!”
“行。”
尚武帝的话被人打断,不知所措地站着。顾岸往旁边跑到一半,突然想起被“闲置”着的尚武帝,随口道:“陛下去帮忙搬一下木头吧。”
“我……”尚武帝还想说什么,顾岸已经听不到了,转身垂头丧气地去搬木头。
尚武帝找到堆满木头的地方,心不在焉地随便抓了一块,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何曾干过这种重活,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另一个人身上。
可木头搬起来之后又不知要放在何处,尚武帝就这么扛着一块木头在原地转了几圈。
尚武帝这才发现旁边人投来的不解的目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管要往哪放,先向顾岸走去。
顾岸随和,手下的人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有人瞟了尚武帝一眼,凑到顾岸身边说话。
尚武帝毕竟是习武人,耳力比普通人好上几分,那小张附在顾岸耳旁说的话便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的耳中。
“头儿,你那个朋友怎么回事?一看就是个没力气的,光扛着也不动,今天的活快干不完了,要不就让他在一旁歇着吧,起码不添乱。”
顾岸似乎没有为难,道:“行,你先去那边挖,我跟他说声就来。”
尚武帝就盯着顾岸朝自己走过来,将手中的木头捏地死紧,像生怕被顾岸抛弃一般,也不想抛弃那块木头。
顾岸是一口答应,见到尚武帝的样子终究有点过意不去。
“给我,我来吧。”顾岸向他伸出手。
尚武帝不松手,凝视着他。
“陛下去休息吧。”
“……”
“陛下,我还有很多活要干。”
“……”尚武帝顾不上脏乱,泄了气一般瘫坐在乱石砖瓦上。
他还是拿走了,还是被他抛弃了。尚武帝抓乱头发,伤心之后一股股闷气涌上心头。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小张一眼,用杀人的目光将小张一点一点凌迟。小张感到背脊一凉,没有在意,抹了把汗继续埋头干活。
尚武帝越发觉得有些压抑不住体内的暴戾,从一早顾岸的拒绝,到诡异的算命人,再到小张的奚落。他本身就思念顾岸到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步,渴望与他接吻,渴望触碰他、抚摸他的全身,而这些人都是阻力。
尚武帝看了一眼阳光下的顾岸,那个人几乎夺去了他所有的目光,无论是在宫里懒洋洋的男宠,还是在工地男人味十足的头儿,都霸道地把他全身心占据得满满当当。他咬了咬牙关,硬生生忍下了破笼而出的欲望。
尚武帝晚饭的时候不见了踪影,顾岸等人起先没有在意,各自干着分内的事。
“嘿!”“嘿!”
“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叫?”
“我去看看。” 直到隔壁一直传来奇怪的叫喊声,顾岸心生疑虑,闻声而去。
顾岸从没见过尚武帝这个样子,衣服俭朴粗糙,两腿叉开站稳,双手紧握着斧头往下劈,汗如雨下。
尚武帝专心致志地砍柴,但顾岸一来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把斧头放到一边,尚武帝笑道:“顾岸宝宝,你怎么来了?”
“陛下为什么砍柴?”
“朕第一次砍柴,”尚武帝一指那边快堆成一座小丘的柴火,鼻子里出气,嫌恶道,“你那些手下不是看不起朕?朕力气大得很,不想脏了手罢了。”
顾岸忍不住轻笑了声,逞强的尚武帝还是那副样子。
尚武帝很久没见过他对自己笑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顿住。笑容缓缓从顾岸的脸上消失,两个人这么对视着,突然间沉默了。周围沉寂下来,莫名地渲染出暧昧与旖旎。
尚武帝心里却惊涛骇浪般翻滚着,他听得见自己狂擂的心跳,他很紧张,紧张到指尖都发麻的地步,他感觉这个时候应该扑上去吻他,与他倾诉委屈,求他原谅,求他跟他回去。可太过局促麻痹了神经,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顾岸首先拉回了视线,低头见顾顾睁着大眼睛望来望去,蹲下|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家伙爽快地应了,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着一包东西塞给顾岸。
气氛骤然恢复平常,尚武帝回过神来,跟在顾岸屁股后头,笑得有些不自然:“宝宝,你刚刚跟顾顾偷偷说什么?”
“……”
尚武帝不依不饶,他看见自家男宠耳根红了,这害羞的表现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顾顾刚刚给你什么东西?”
“你别藏着,给朕看看。”尚武帝好奇的要死,干脆放开手脚,毫无形象地直接上手伸进了顾岸的袖子里。
“陛下怎么这么粗鲁。”顾岸甩开他,懑懑地拿出那包东西,丢给尚武帝。
尚武帝慌忙接住,立即被转移了视线,仔细一瞧,乐了,随即鼻子便有些发酸。
那是一包桃干,甜腻的、只有尚武帝钟爱的桃干。他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一天没好好进食的饥饿感突然而至,胃部有些许的疼,但一抽一抽的竟生出几分熨烫,从心底暖到面部,直至脸颊发烫。
他没追上顾岸,但那背影仿佛发着光,暗示着一丝转机,循循引诱着彷徨的他奋不顾身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下各位还在追文和留评的同学们QAQ
、伍拾伍 第一次吵架
“小公子诶,你就饶了我吧……”
“这是干什么?不就是编几句瞎话?”
“我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那是谁?是当今圣上!我是吃了什么药要说那种话……小公子,算我求求你了,我还要养家糊口的,不能平白丢了这条命呀。”
“收钱干活,天经地义。”
“小的哪知道那是真龙天子!要是真知道,借我八百个胆也不敢说出这种话。”
“是啊,你哪知道那是真龙天子。”
“小公子您是要小的下跪吗?这,这钱我也不敢收了……当初谈的时候可没说是真皇上。”
“下跪就不必了,算了算了,看你还诚心,钱我收下了,会帮你在陛下面前求情的。”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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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春,出来!”趁着顾岸不在家,顾顾属家里最大。
“什么事啊?”刘春来拖着懒懒的脚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老子春春。”
顾顾不理他,随手抛了个物事过去。
“乱扔什么东西……”刘春来本能地借住,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老子给你的银子吗?”
“是啊。”
“你没用?”
“用了。”
“那怎么?……”
“那人又还回来了。”
“怎么回事?”刘春来摸不着头脑。
顾顾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很有架势地翘起个二郎腿:“那家伙扮了算命先生,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再把银子给我还回来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笨的人!”刘春来不信。
“没错,跟你一样笨。”
“喂,小兔崽子你太没大没小了!”刘春来黑脸。
顾顾嘴角一拉,鬼精鬼精的模样顿时变得可怜无辜:“刘叔叔凶我……”
刘春来拿他没辙,把银子收好,挨着顾顾坐下,沉默了过了半晌,问道:“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顾顾收起漫不经心的模样,微微垂着脑袋,用树枝玩着地上的蚂蚁:“其实我有点后悔了。”
“什么?”刘春来没料到顾顾会说这种话,惊讶道。
“爹爹对皇上真的很好,我不该这么对爹爹的……”
刘春来明显不相信这话出自他之口,怀疑道:“你又糊弄老子?”
“其实爹爹喜欢谁,我就喜欢谁,这是真心话……”顾顾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从刘春来的角度看,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发旋,“反正皇上认识爹爹那么久,我只是个捡来的野孩子……”
刘春来有点难过,口拙道:“你,你爹很疼你,没把你当过野孩子,很顾虑你的感受……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老,老子也有错。”
“所以我才把钱还给你,这钱我拿着不安心。”
刘春来这下明白了,敢情小混蛋是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明明他才是主谋,自己只负责附和一下,这下全都成了他的错了!
“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是吧!诬陷到老子头上!”
“我不想爹爹离开我嘛!……你怎么那么凶呀……呜呜呜……刘叔叔怎么那么凶呀……爹爹!……呜……”顾顾说变就变,哭声震天响。
刘春来不为所动:“还装?老子抽你!”
“呜哇!”顾顾把树枝往后一扔,撒腿儿乱跑。
“看你跑哪去?韦宁不在家,休想找人帮你。”
“咦?你们在干什么?”尚武帝立在门口,看着鸡飞狗跳的院子。
顾顾一看有救星来了,也不管是谁,莽莽撞撞就往前扑。
尚武帝下意识地把冲刺的小肉团接住,见顾岸的宝贝这么狼狈也不知该颇有埋怨还是幸灾乐祸,但无论如何也比对面的刘春来顺眼。
显然刘春来跟他有一样的想法,见到尚武帝也不管调皮捣蛋的顾顾了,脸一拉,粗声道:“你来做什么?顾岸呢?”
尚武帝见他凶巴巴地还不停往自己身后望,嗤笑道:“顾岸宝宝还在干活,看朕累了让朕先回来歇着。”即使是被顾岸嫌弃回来的,也要撑得住气势。
刘春来怎么听他那声“顾岸宝宝”怎么不顺耳,左脸抽了抽,苗头指向小家伙:“喂,过来,老子有话跟他说。”
顾顾锁住小眉头,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刘春来察言观色,立即软了下来,放轻声音招呼他:“小祖宗……”
顾顾眨巴眼睛。
“成!老子什么都不说,都是老子的错,行了吧?”
顾顾甜甜一笑,从尚武帝身边跳出来,面对着尚武帝:“那顾顾先走了~”
尚武帝扯出一个笑容,和蔼可亲道:“去吧。”
刘春来对尚武帝的假模假样嗤之以鼻,不拿正眼瞧他。
“你找朕什么事?”顾岸不在,尚武帝毫不顾忌这粗莽的马贼。
刘春来即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