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被刷下去也不是开除你，你和测试员的性质不同，你是实习生，就算是让你给技术部端茶倒水你也会继续干下去的，只是不能再参加封测罢了，”夏总笑了笑，“比如我和大多数测试员，签的都是临时合约，刷下去了就等于解约了。”
“不能啊，前辈你经验这么丰富，操作这么好，肯定会留下来的，”老牛想了想，安慰自己道：“刷下去就刷下去吧，到时候跟公司打小报告，把017拉来当垫背，让他狗腿巴结有钱人来欺负我们。”
夏总皱眉：“能不提他吗？”
男人法师好奇地问道：“你和他有过节？不像啊，我看你之前跟他说话态度都挺好的。”
“现实见过他之后有点阴影。”
老牛不明所以地问道：“啊？为什么会有阴影？他做了什么？”
夏总无辜地回道：“快想想他那个鞋拔子脸，点一点头下巴能耕三亩地，我怕他耕耘我。”
“……”
24、调整（下）
“后面那三个蠕动生物，赶紧跟上，不动作的小心小爷我不客气了。”
刘星略带善意的怒吼让老牛吐了吐舌头，推着男人法师和夏总就追了上去。
可不论紧赶慢赶，在十一点多下线时，他们才刚扫完了二十级的地图，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是之前就已经扫过的。为了工作，也为了迁就他们，女人法师已经将自己的睡眠时间往后挪了一个半小时，他们几个男人也不好意思看着女孩子一直打瞌睡还不让下线，于是就地解散了队伍，约定上线时间后退出了游戏。
由于已经睡过一次，第二天夏起了个大早，刷完牙洗完脸吃完早餐也才七点多，离约定的八点半还有一定的距离，在脑海中计划着他该利用这段时间去干些什么的同时，他坐进了游戏舱中，登陆了游戏。
一上线，他就看到小龙打直小短腿坐在地上，尾巴百无聊赖般甩来甩去，看起来真像个布偶。
“拔拔！”感应到有人在它身后登陆，小龙一扭头，便发现了夏总。
夏总蹲下。身问道：“你在干嘛？”
小龙屁颠屁颠地凑到夏总跟前：“在等小怪兽的拔拔麻麻。”
夏总有些诧异：“一个晚上？就坐在这？”
小龙摇了摇头：“我还做了很多事情。”
蹲着有些累，夏总干脆盘腿坐了下来：“那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小龙非常自觉地爬到了夏总腿上坐了下来：“数星星啊，唱歌啊，追萤火虫啊……不过还是很无聊，所以就去找隔壁家的大块头玩去了。大块头家里有好多人啊，还有那天想把我拐走的怪蜀黍，我跟大块头玩了一会儿后，他竟然抱着我就跑，害得我又刷新回了这里，还要重新跑到大块头家里去。”
夏总大概知道小龙说的怪蜀黍是会长，但大块头是谁他就不清楚了。
“大块头是谁？”
“就是一只大蛤蟆呀，唔……就是拔拔你们会打的那种BOSS。”小龙皱着小脸解释道。
“哈？你跟BOSS玩？”夏总非常惊讶，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接着问道：“……让它玩你吗？”
“没有啊，我们在玩大蛤蟆追小怪兽，”小龙掩着嘴，发出嘻嘻嘻的小声，“大块头太迟钝了，跟它说话它也不理我，所以我只能用火烧它告诉它我来了，多烧几次它就能发现我啦。然后过来追我，结果那群人就全部死光光啦。这个游戏好刺激的，拔拔你要不要玩？”
“我觉得我能理解那个怪蜀黍想拐走你的原因了……”
一只宠物，在一只能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死光光的BOSS的追赶下，不仅安然无恙，竟然还能坐在这里谈笑风生地告诉他，它们只是在玩！游！戏！何止是神器简直就是神器。
尽管心中感慨万千，夏总还是正色道：“我拒绝被玩。”
“真的不是被玩啦，拔——拔——大蛤蟆追小怪兽真的很好玩，我们一起去找大块头玩嘛……”急于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小龙偏过头，耳朵动了动，“哦，麻麻，早上好。”
“这么早？”刘星奇怪地看着夏总和小龙，“且不说为什么我的宠物在没有我召唤的情况下会出现……你就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能让你的脸看起来这么苦逼吧。”
夏总勾起嘴角：“你肺活量挺不错的。”
“我们在说玩游戏，麻麻也要玩吗？”
刘星坐到夏总身边，摸了摸小龙的头：“玩什么？这游戏里还有小游戏？我怎么没听过？”
夏总伸出两个大拇指，认真地回道：“大蛤蟆追小怪兽，强力推荐！绝对值得你体验！”
“……”
尽管小龙一直不遗余力地推荐着这个游戏的趣味性，可夏总小分队的目标依旧没有因此改变。直到下午三点多，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累得像一条狗一样，他们才决定休息三个小时，让该吃饭的吃饭去，想睡觉的睡觉去。
夏总酒足饭饱归来，闲来无事打开了版聊，发现里面充斥了各种各样的怨言。的确，畅游这次改变原计划的行为不但使测试员们工作量倍增，原本一个月的工作量被压缩到要在一个星期内完成，而且还是在做完事就要解约的前提下，难免会有一些抱怨。
由于夏总小分队的成员们几乎各个操作都不错，唯一差的那个是畅游的执行总监，只要不出意外，在裁员后基本还能原班人马继续共事，因此对工作量大增这件事，他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趁着其余四人都下线休息的空挡，刘星终于有机会跟夏总说一些一直没来得及说的话了。
“上次你问我那个事，趁着他们都不在，我一次性跟你说了吧。”
“嗯，你说，”夏总掐了一把小龙的脸，“麻麻要说秘密，听到了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小龙立刻用爪子捂住了嘴连连摇头。
“我现在在畅游技术部上班，之前……是别人介绍小莫来找我帮他做策划和开发，后来莫名其妙就成了现在这种辅助太子类的角色，”刘星苦笑了起来，“我也不是有意不说的，只是中间牵扯到别人的事情，我不太好开口。”
“没什么，其实我之前要辞职的，”接收到刘星惊讶的目光，夏总很坦然，“我家老太太让我辞职。我喜欢这份工作，现在算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做……唔，辞职那次我去过总部，综合现实和游戏里他给我的感觉，其实不难猜出他找你的原因。”
“嗯……他们家产业太大了，光这点就足够麻烦了，再加上他们那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简直就是头疼。不过关于这一点，他没跟我说过，我也懒得问。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帮他做好这款游戏，所以必须有你，你会帮我到最后吧？”
最后一句，刘星问得很小心翼翼。
“我没想到你对我们的友谊这么不信任，其实我们是豆腐渣工程用502粘在一起的？”
刘星失笑道：“现在知道是水泥钢筋造的了。”
“只要不被家人发现，我一定陪你走到最后。不过，比起他找你的原因，我更想知道你接受的原因……”夏总边说边观察着刘星的脸色，“因为待遇好？还是……”
刘星勉强拉高了嘴角的弧度：“我不想说，但是我也不想敷衍你。”
“我就当成是待遇好吧，”夏总视线向右偏移，看向在刘星身后上线的老牛，“既然待遇这么好，是不是改表示表示？”
刘星拍胸脯保证道：“行，找个时间哥哥我请你吃饭。”
夏总故作可怜状：“干饭稀饭糯米饭？”
“……有菜的，你能别说得像排泄物一样吗？”
“排泄物也有菜的。”
“……”
事实证明，在全息网游中也是可以午睡的。
和刘星聊完天后，面对老牛的追问，夏总干脆倒在了身后的草坪上闭上眼睛开始装睡，把后续都交给刘星处理，只是没想到原本只是想装睡逃过解释，最后竟然真的睡着了，让他没时间下线吃饭，以至于醒来后他饿得半死，肚子用不停歇的尖叫来抗议他的虐待。
饿归饿，还是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拉下了整个队伍的进度。
所以在某个随机NPC正好刷新在夏总小队眼前时，夏总正处于低血糖的暴躁状态中。
“你们能跟上我吗？”
老牛挠了挠头向刘星和夏总求助：“这是什么NPC？赛跑？”
刘星脑袋一歪：“或许？反正是个随机刷新的NPC。”
“这说明我们运气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他给办了，”男人法师搓了搓手，“说吧，这是个什么任务？”
对方负手，傲慢地看着六人：“你们能跟上我吗？”
女人法师抱着小龙回道：“这货肯定不是人工智能，瞧这智商低的，你说是吧？”
小龙抬头看了看女人法师，又看了看NOC：“好像是，他比大块头看起来还蠢。”
“你们能跟上我吗？”NPC怒容满面，冷哼一声，“跟不上就直说，没人会歧视你们的。”
一直没说话的夏总忽然抬起了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跟上你，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能上了你。”
“……”
男人法师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抚自己：“……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我！决！定！了！”NPC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手指先后点向了老牛、夏总，和其余四人，“你们俩是智商跟不上，你们四个是腿短跟不上。”
刘星直接无视NPC对他们的人身攻击，向众人分析道：“智商跟不上大概就是给你出脑筋急转弯，腿短跟不上大概是让我们追上他。”
“测试员003，问题一共有三问，请听题——一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想给我钱，为什么我会有这种魅力？”
夏总想也不想就回答：“因为你长得像要饭的。”
“……回答错误，第二题——为什么下雨了我却没撑伞？”
“人有雨伞，你有大头。”
“……回答错误，第三题——我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姑姑的舅舅的孙子的叔叔是我的谁？”
“你大爷。”
“……”
25、把关（上）
三天后，夏总接到了一通来自畅游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大概是说通过这段时间来的工作表现，公司决定让他参与封测最后阶段的工作，由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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