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加工的全部不挑,他有一个严格的母亲,小时候就常常告诫他不能剩下饭菜、不能挑食,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也养成他良好的饮食习惯,不过常吃泡面又有一餐没一餐的就另当别论了。
「我要吃肉丸子。」傅旭扬仍然执拗的要吃,熊予诺顺从的塞了一个到对方嘴里。
有了食物的傅旭扬脸上的神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果然言之有理!希望这样可以感动傅旭扬的心,不要去警察杯杯那里告发自己。熊予诺看著傅旭扬的面容,脑袋瓜子里天真的想法又出来乱转。
待傅旭扬吃饱後,熊予诺把剩下的整碗面嗑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儿边洗碗,一瞬间又让傅旭扬有种美满夫妻错觉,可两个男人理应算夫夫才是,不过就算是夫夫也是柴米夫夫……回过神的下一刻,傅旭阳开始对有这样的思想自己充满自我厌恶。
又有谁料到这对似是而非的柴米夫夫同居生活,最後萌生的情愫会根深到两人都无法自拔。作家的话:
第六章
下午时光过的飞快,夕阳西下的傍晚,熊予诺带著已经完成的家庭代工成品出门,虽然告知了傅旭阳,那男人老样子转过头去,闭眼沉思,丝毫不肯理会他。
熊予诺关门落锁,走到下方楼层的某户按了电铃,应门的是个短卷发的中年妇女,一见到他马上就亲切的打招呼:「原来是小熊啊!」
妇女身後的房间里还坐了几个中年大妈、上年纪的老奶奶,一听到是熊予诺来,本来还很专心的在赶制家庭代工,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笑容和蔼可掬的跟熊予诺挥手,熊予诺和气的逐一问好。
这个栋老公寓的妈妈们多半是家庭主妇,除了基本的家务跟带孩子之外,最常做的就是家庭代工赚点小钱来贴补家用或当私房钱,通常这群妈妈们之中会有一个最热心的号召,帮大家从工厂批货、交货、转交薪水,熊予诺所做的家庭代工亦是依靠这位大妈来仲介。
「陈妈妈,这是已经完成的三百个纸袋。」熊予诺把两箱装满纸袋的箱子,放到原本就不大的房间角落。
「哎唷,小熊你还是一样完成的很快嘛!谢谢你啊!」陈妈妈拍了一下熊予诺的肩膀,有点岁月痕迹的脸使她的笑容又平易近人几分。
「各位妈妈们也辛苦了,需要我帮忙尽管说。」熊予诺谦和有礼的回应。
在这栋大楼里面,熊予诺给人的印象不外乎是个有礼貌的好青年,遇到其他住户都会问早问好,看到爷爷奶奶辈的提重物都会主动帮忙,见到小孩子们会主动扮鬼脸逗弄,长相俊俏、人又好亲近,几个妈妈们都把他当亲儿子宠,三不五时还会塞青菜、塞自己做的料理给他呢。
熊予诺坐下边做手工边陪著妈妈们天南地北的讲八卦,从隔壁的六十岁的老张老来得子到菜市场的卖猪肉的阿吴娶了第三任老婆,菜价上涨、小孩难带、老公外遇、儿子结婚……鸡毛蒜皮小事无一不谈,有个妈妈还趁机推销自己的女儿给他,让他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毕竟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是同志。
结果都快八九点了才回神想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个等著吃饭的总经理傅旭阳啊!就算是被害人也有人权,不能这样饿著别人的。
匆匆道别後,熊予诺连忙赶回家,一开门发现阖眼的傅旭阳倚著墙面,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房间角落,连忙冲到人身边抓住对方肩膀摇晃:「傅旭阳先生,你不要死啊!」
「……」傅旭阳眉头拧了拧,闭著眼睛缓缓张开,语出犀利,「你这白痴,我都被你绑著不能动弹了,你居然连我睡觉都要吵……」
「对不起……」本来以为傅旭阳奄奄一息,没想到只是在睡个觉而已,大惊小怪的熊予诺感到抱歉,问道:「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你扶我,我要侧躺睡觉。」
熊予诺用双手扶好傅旭阳,调整了一个舒适安稳的位置,让他可以面墙侧躺下来,却无意间瞥到被麻绳束勒住的手腕上明显的红痕,仔细瞧还可以发现都破皮了。
一定很痛吧。明明不是自己绑上去的,熊予诺却怀著歉意,脸上有些心疼的神色。
长时间采坐姿,背部靠在硬梆梆的墙上,不能走动、不能舒展筋骨,傅旭阳屁股都坐疼了,纵使手腕脚踝上紧绑的绳子没有解开,侧躺下来的还是觉得舒服些,很快的又闭眼歇息。
熊予诺晚餐又泡了一碗泡面解决,边吃边想的明天要去采买哪些物品,列下清单,堂堂的总经理应该是无法接受三餐泡面果腹的生活,估计要去买些米,煮些香喷喷的白米饭,下午喂他吃面的时候,他喜欢吃肉,如果有看到便宜的鸡肉也买一些好了,最近想尝试新的鸡肉料理,蔬菜、鸡蛋也需要……熊予诺专心的条列式记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此行为可谓过度关心。
此时,手机响了,当然不是傅旭阳的,因为傅旭阳的手机电池已经被熊予诺拔起来了。
「喂?」接起电话,熊予诺知道傅旭阳在休息,音量放低。
「喂?小熊啊,我阿母啦。」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温暖,正是熊予诺的母亲。
「阿母!」许久没接听到父母电话的熊予诺相当开心,一瞬间拉高音量,瞥见傅旭阳移动了一下,讲话才变小声,「你跟阿爸过的好不好?」
「都过得很好。」听到心爱的宝贝儿子关怀,熊母反问道:「你呢?工作如何?女朋友交了吗?」
「呃……」熊予诺语塞了一会儿,想想还是告诉母亲实情,但是部分美化过的事实,「我换工作了啦,女朋友喔……缘分还没到啦。」
「怎麽又换工作?你啊,要吃苦耐劳一点,好好做、努力做,长久下来老板就会看见你啦。」熊母语重心长的叮咛,面对自家儿子老是换工作实在担心。
「还有啊,你齁,再没交女朋友的话,找一天来乡下,我叫你阿爸给你介绍,村里的姑娘有几个都很漂亮捏,屁股大,应该很会生喔!」熊母热情的向熊予诺说道。
「好啦,阿母你不用担心啦。」熊予诺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双亲五六十几了,总是会催促著熊予诺找个好姑娘缔结姻缘,过个几年最好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好让他们老人家可以含饴弄孙。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熊母叨念讲了几句,出於关心的要远在他乡的儿子照顾好他自己。
「没问题啦,阿母你跟阿爸也是喔!我明天会汇钱过去给你们。」熊予诺自从出社会找到工作後,固定每个月都会汇个一万块的钱给两老,可是时常更换工作的他,收入变的起伏不定,汇款也更改成五千到一万块不等,心疼儿子的熊父熊母老是叫他别再汇钱过来,老家里面又不缺钱,偏偏熊予诺觉得自己已经在远乡工作,平常无法陪伴在父母身边,这点孝道还不尽那岂不枉为人?就算手头紧照旧坚持汇钱。
与熊母閒聊两句过後,熊予诺说著掰掰挂了电话,由盘腿坐转而整个人放松的向後倒下,转过头望向窗外,本该明月如昼、一天星斗的夜空,如今阴暗的云朵遮蔽了月色的皎洁,星子稀疏黯淡,残光隐去,只馀一片无暇的墨色,一如熊予诺幽深却什麽也映照不出的空洞瞳眸。
再看看眼前这个背对自己的男人,论身高、外表、工作、薪水样样都比自己强,不忍让熊予诺妒羡神情溢於言表,可後来想想,这男人没来由的就被误绑了,跟自己被人当替死鬼一样可怜,不禁同情起对方来了。
熊予诺起身,打开柜子拿出药膏,跪坐在被对自己的傅旭阳身旁,伸长脖子看看傅旭阳,确定他还是闭著眼睛在睡觉,吐了一口气,双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帮对方解开手腕上的粗制绳子。
「傅旭阳先生,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朋友会绑架你,若是我早点知道一定会竭力阻止,可惜我就是这麽傻呆又天真的人吧,才会不明所以的被卷这场绑架案,还被人利用来背黑锅。」熊予诺声音细微,夜阑人静所以依旧清楚,像是在跟傅旭阳讲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打开小药罐,挖出药膏,用指腹温柔的在傅旭阳手腕上涂抹,细心的把磨破的地方都涂过一次,光用看的就彷佛能感觉到疼痛,即便如此这男人还是熬了一天,熊予诺当下只有满腔的歉意与怜悯。
「我啊,从小在乡下长大,毕业後才到都市来过生活,父母亲对我都很好,我一直想著可以衣锦还乡的让他们替我感到骄傲,可是现在……」熊予诺低头,声音呜噎又极力压抑,听起来竟有种无言的酸楚。
「其实,我希望你逃走,也希望你不要逃走。」半垂眼眸,食指沿著傅旭阳红肿的手腕蜿蜒的来到掌心,微热的温度传递而来,让他有些依恋。
熊予诺一直处於双面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希望放走傅旭阳,一个无辜的人莫名被绑备受禁锢,吃饭如厕基本生理需求都得先经过别人同意,纵使曾经高傲骄矜,如今也只不过是一只折翼的雄鹰罢了;一方面又不希望放走傅旭阳,自己染上污点无所谓,可是想到父母没人照顾,还因他而感到羞耻、遭人嘲讽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想在监狱里自裁了断。
「傅旭阳先生,如果你现在醒著,请逃跑,好吗?」揍他一拳也好,夺门而出也好,现在的熊予诺打算逆来顺受,豪不反抗,可在他眼前的傅旭阳寂然不动,平稳的吸吐气息,貌似睡的安稳。
静默许久,恍如空气都为之凝结,熊予诺重新拾起麻绳,小心翼翼的重新绑回傅旭阳的双手手腕上,却刻意绑的松一些。
「傅旭阳先生,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像是藏尽万般无奈的声音,一颗晶莹泪滴坠落於傅旭阳的掌心。
熊予诺铺好地铺,把自己棉被分了一半给傅旭阳,关灯然後背对背的靠著,闭上眼睛,睡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入眠却双眸未开的男人缓缓睁眼,连同手机的通话以及熊予诺的内心独白,一字不漏的完全入耳,之前对於熊予诺所下的所有定论一夕之间彻底打翻,心绪混杂的他失去了判断能力,没有逃走,甚至还觉得熊予诺其情可悯,可是回头想想,他终究是参与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