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昨儿个你们饮酒被皇上撞见,皇上看你们歪倒一起,又,又见公子枕在王爷腿上,所以,一怒之下,就把王爷关进了惩戒祠……”这些当时顾着去拿酒的他并没有亲眼所见,都是听宫里人说的,虽然眼前这公子的身份尴尬,可皇上对其的宠爱却是众所周知的,完全能够想象皇上目睹那等场面的愤怒。侍童满脸焦急,说到这,眼泪又有下掉的趋势,“都怪小的疏职,要是斗胆劝住王爷和公子,也不至于酿成大祸。”
想到自己非但没阻止,还不停的帮他们跑腿拿酒,侍童心中就很是自责难过不已,那时自己刚拿酒回去,正巧碰见王爷被带走,方知情况不妙,可是祸已酿成,唯一想到的法子就是求公子搭救,无奈公子宿醉,皇上一直陪着,直到刚刚才离开,这才找准机会闯了进来。
惩戒祠?
进宫时日有限,迟暮寒对这个惩戒祠毫无概念,但光是听名就不难猜出,定是惩罚用刑的地方。
当即下床穿衣,“带路,去惩戒祠!”
巧兰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公子,万万不可,皇上吩咐……”
“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全权由我担着,巧兰,这惩戒祠我是非去不可!”不顾巧兰的阻拦,迟暮寒穿戴整齐便疾步跨出门去。
侍童心中一喜,赶紧小跑跟上。
到了惩戒祠,迟暮寒吩咐侍童在外候着,自己便走上前去,刚要进门,却被把守的侍卫持剑拦了下来。
“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皇上可是在里面?”看了看格挡身前的剑,迟暮寒蹙眉问道。
那侍卫正要回话,阮公公却抹着冷汗走出门来。
见此,迟暮寒忙焦灼的唤道,“阮公公!”
见到是迟暮寒,阮公公来不及舒展的眉头复又紧皱起来,却还是恭敬道,“皇上眼下不方便接见公子,公子暂且请回吧。”
“今日迟某不见皇上绝不回去,还劳烦阮公公通报!”虽然与曦王爷相交不深,但却有一见如故之感,再说这事因自己而起,说什么他迟暮寒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阮公公为难的看了眼身后关闭的大门,转过头来,态度恭敬却立场坚定,“奴才知道公子是来给曦王爷求情,不过为了曦王爷好,公子还请回去的好。”
若是公子真去给曦王爷求情,皇上只会更加醋劲儿翻滚,怒火中烧,对曦王爷的处境可就更加不利了,眼下也就受些皮肉之苦,过阵儿也就好了,总比丢了性命的强。
如此想着,阮公公更加确定了,无论如何,绝对不让迟暮寒进去!
看着阮公公脸色瞬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迟暮寒只当他是主命难违,但曦王爷他是非救不可!
“既然阮公公执意阻拦,那就劳烦公公转告皇上,曦王爷之过暮寒难辞其咎,这就去内务府领下一百廷杖,自请谢罪!”话落,迟暮寒不再强闯,当真转身就走。
这下可把阮公公吓得不轻,正要追上前去,却听轩辕烈的声音自门内传出。
“让他进来!”冷冷一喝,不说阮公公,就是见惯血腥的侍卫也禁不住通体一颤。
迟暮寒闻声顿步,优美上扬的唇角却是清冷至极。
迟暮寒随阮公公进门,那迎鼻扑来的血腥就让他拧了烟眉,再看向一边刑架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曦王爷,眸底深处不禁抽搐一痛。
“曦王身上这血迹可当真比昨日暮寒醉酒还要靡丽三分,暮寒,你说呢?”见迟暮寒自进门目光就没自轩辕曦身上挪开,轩辕烈忽而温柔一笑,却是勾唇笑得倍是温柔,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温柔极致,冷得便越是彻骨深透。
一个寒噤回过神来,迟暮寒美眸一敛,脑子里瞬间蹦出两个字--魔鬼!
收敛心神,迟暮寒浅浅含笑,亦是喜怒不形于色,走上前去,却在五步之外跪下,望向轩辕烈的眼神,疏离中更透着一股厌恶。
“昨日之事并非曦王爷一人之过,暮寒自知难辞其咎,特此来向皇上领罪!” 没有请安,没有行礼,迟暮寒开口便直接切入正题。
“暮寒这是变相的威胁朕?”被那疏离厌恶的眼神刺得一痛,轩辕烈戾眸一闪犀利,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却是冷冽的看向早已陷入昏厥的轩辕曦,“八十廷杖着实轻了点,再加一百廷杖!”
这话一出,就连执行的侍卫都僵住了动作,震骇当场,看了看早已昏厥的轩辕曦,再难下得去手。
阮公公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求情,“皇上三思啊!曦王爷自小身子骨就羸弱,这八十廷杖已是他所承受极限,若是,若是再一百廷杖下去,怕是……”
“死了正好!”轩辕烈眼底已是被气的血红一片,此刻连阮公公都跟着求情,心下便更是恼怒至极,那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怒火烧之殆尽。
“皇上如此残暴不仁,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么?”一听他这话,迟暮寒一股怒血直冲天灵,腾地站起身来,紧握的拳头,微颤的身子,无不昭显出他的愤怒。
目光一扫他紧握的拳头,轩辕烈冷笑着几步上前,一把拉他入怀,冷冽的气息喷薄在脖颈,竟是令他浑然一颤。
“你之过,他人罪,这是朕对你的惩罚,今日曦王若是死了,那也是被你行为不检害死的!”耳鬓厮磨间,听似爱人的呢喃,却是死神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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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妖男祸世,天地不容
若不是人在轩辕烈怀里,迟暮寒真的会瘫软在地,喉头一阵腥甜,却被他极力咽下。忽而绽开的微笑一如圣洁花莲,美好中却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
轩辕烈被那恍惚一笑震慑住了,满心钢铁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了绕指柔。终究,还是无法对他真的生气……
不等轩辕烈回神,迟暮寒清凉的唇瓣已然主动压上了他的,蜻蜓点水一般,却足够搅乱一池静水。波涛汹涌的心脏,大有砰咚蹦出胸腔之势,空白的大脑竟是震住半响才逐渐恢复了意识。
“皇上就饶了曦王爷好么?既然是暮寒之过,那就暮寒来承担好了,皇上想要怎么惩罚都行。”
秋波潋滟,眉目流转皆风情,一干人等石化之余当即反应,这是在使用美人计呢!如此明显,偏偏某人就是很受用。
“送曦王回去!”
轩辕烈一声令喝,侍卫当即扔掉手中的廷杖,将轩辕曦搀扶起来,就连阮公公也是顾不及其他,忙着上前帮忙。
“即日起,曦王爷不得擅自出入曦王府,面壁思过三个月!”
一语说罢,不再理会,轩辕烈打横抱起迟暮寒就大步走出门去,丝毫不避讳。
仰头看着他坚毅镌刻的下巴,迟暮寒眸底不由划过一抹自嘲。想他迟暮寒驰骋商界,要一个人死要一个人活弹指容易,如今落在这个男人手里,却只能出卖色相和肉体这般卑微。
当晚,迟府发生了一间毁灭性的大事,子夜时分,迟府百余人口付之一炬。就连迟家所有的商号布庄亦无一幸免。
听此消息,轩辕烈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彻查,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得知此噩耗之时,迟暮寒一口鲜血喷出,至此昏迷不醒。
为此,整个云舒宫陷入一片混乱,整个太医院众,无不聚集在此。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提着脑袋战战兢兢,因为皇上已经发话,若是救不醒迟公子,通通人头落地。
轩辕烈焦急的来回踱步着,时不时的望望那被群太医围着救治的人儿,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太医们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什么药也用尽了,就是不见醒来,那苍白的脸色像极那漂浮的云,仿似指尖一触都会消散。
看着太医们又是一阵蹙眉叹气,轩辕烈终是忍无可忍,一挥袍袖怒喝道,“滚!没用的废物!都给朕滚出去!滚出去!”
这一通吼险些把人心尖震断,众人哪敢怠慢,连滚带爬眨眼之间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轩辕烈正要走向床前,阮公公却一脸慌燥的冲了进门。
“皇上,不好了!”顾不上行礼,阮公公一脸急色的道,“萧丞相,曹国舅率领众大人带着百姓联名上书觐见来了,现在人就跪在云舒宫外,看样子似乎是冲着公子来的!”
轩辕烈闻言转身,紧蹙的眉宇间满布凌厉寒气,仿似结了千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百姓联名上书?”哼!他倒是要去看看这些人能搞出什么名堂!别以为仗着自己的妹妹女儿是皇后和淑妃就能无法无天,敢动他的暮寒,格杀勿论!
“好生照顾公子。”吩咐完婢女巧兰,轩辕烈有些担忧的望了床上的迟暮寒一眼,这才踏步走出门去。
轩辕烈刚踏出云舒宫门,台阶下那黑压压跪了一大片的大臣就直看得他心头火起,那紧握在身侧的拳头都是暴突的青筋,阴鸷的戾眸,跌宕起伏的胸口,无不昭显着他的愤怒。那凛然的王者气势,仅是往那一站,就足以让脚下那一片人抖三抖。
“众爱卿的府邸可是也着火了?”轩辕烈唇角噙笑的一扫众人,那淡若风拂的语气,却听得人仿似腊月天嘴里含了冰块,连神经都在颤抖。
一众大臣均被那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的气势给震慑得匍匐低下头去,唯有萧丞相和曹国舅面不改色,依旧一脸视死如归尽忠谏言的样子挺直着背脊。
轩辕烈似笑非笑的冷睇着他们,只等他们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曹正淳随即递上手中一方长形铁板,满布阒黑熏灰,一眼便知经过炙烤所致。
“启禀皇上,此物乃是臣等调查迟家大火一案,在勘察现场所发现,还请皇上过目!”低垂的眼睑掩去了那瞬闪即逝的精光,曹正淳说罢,当即双手托起铁板举过头顶。
不等轩辕烈示意,一旁的阮公公就下阶接过铁板,掏出绢帕半裹着转呈到了他手里。
只是往那铁板上一瞟,轩辕烈脸色唰的就黑了,托着铁板的手因愤怒而隐隐颤抖。
只见铁板刻着一首诗,诗句看似普通,但明眼人一眼便洞悉各种玄机。
妖娥飞仙惧祸出,天怜飞雪雪不融。
男色惊艳稀世少,地恸鬼哭笑容空。
不等他发话,底下的曹正淳就朗朗开嚎了,“妖男祸世,天地不容!迟家一劫乃是天雷地火所致,实属天谴啊皇上!”
曹正淳话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