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银皓,你为什麽不愿意和小麒在一起,试著接受他的感情。」
顾暮书心里也知道,要一个人去和自己没有感觉的人在一起那是很痛苦的事情,可……
「我第一次见小麒这样动情,如果你没有心上人,就多和小麒接触一些吧。」小麒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你们都喜欢强人所难。」
眉间轻蹙,很是不悦的看向顾暮书。
真是可笑,因为夏渊麒喜欢他,他就必须要和夏渊麒在一起?还真是自以为是的一群人。
知道自己现在的言行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理亏,顾暮书有些懊恼的坐在山丘边的巨石上。
「失礼了,银皓也可以明白我们的心情吧。希望亲友能够幸福,和心爱之人天长地久的期望。」设身处地想想冷银皓此时此刻的心情,顾暮书只能苦笑。
大家都可以互相理解,可是做不到互相配合。这不是战场,在情爱方面冷银皓一向不会主动。即使冷银皓对夏渊麒有情,可是在家国天下的面前冷银皓会选择避而不谈。
还有,他们都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冷银皓幼时中的毒。
眼底一抹苍凉被顾暮书捕捉,「银皓?」
「何事。」
「我问过小麒你们之间的事情,小麒避而不谈。我想,银皓你和小麒有说过这些话。」只是答案与心之所想背道而驰。「有难言之隐吧。」没有要冷银皓全部一一交待的意味,单纯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说这些,那我回去了。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儿女情长上,这个护国将军还真是清闲的很。」
转身迈出步伐的时候侧过头眼底间的傲然不加掩饰。就算是顾暮书也不能干涉他的生活与决定。
对冷银皓的不屑一笑置之,若是冷银皓没有这份气质小麒也不会陷的那麽深了吧。
「银皓,你对小麒是什麽感情。」不容反抗的语气,这是将军的气势。
「假的便是毫无感情,真的就是我不知道。感情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分得清,理得明的吗。至少现在我看见夏渊麒不会起要杀他的念头。」
「你们还真是……罢了,由著你们。」万一帮了倒忙这就不是好玩的了。
倘若今天爱上夏渊麒的是冷香,而夏渊麒对冷香毫无感觉,那麽他也会做出和顾暮书今天一样的举动来。
再想想,冷香那麽好,她如果爱上了夏渊麒,夏渊麒恐怕是唯恐错失吧。
轻笑一声,他怎麽想到那麽荒诞不羁的地方去了。
「暂且把我的身份和感情放在一边,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你们的国事。国未安,何以立家。我们该回去了,将军。」在转身迈出步伐的时候,心口瞬间迸发出的剧痛和紧接袭向全身的绞痛让他一个不稳直接跪在了沙地上。
「银皓!你怎麽了!」
刚想笑著回答对方话语,顾暮书只看见冷银皓无力的跪倒在地,一只手紧紧的揪著心口的衣襟,另一只手撑著身体五指也全部插入了沙地中。
「银皓?银皓!我背你回去!」没有时间问情况,只能暗自责怪自己怎麽把人带到了这麽远的地方来。
「我……没事……」挥手打开了顾暮书伸来的手,「我怀里……有、有药……」毒发而已,只是比往常都疼了许多。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一阵摸索,从冷银皓的怀里找到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就往已经疼得脸色发青的人嘴里塞去。看他吞下药也没有好转的脸色,心里越发不安。
「我背你回去营地!」说著就已经把冷银皓轻轻拖了起来。
药力起效的时间不断的延缓,会不会再这样下去这些药也开始没用了?
「别碰我……」
挣扎著推开顾暮书,顾暮书怕弄伤了冷银皓也只能放手。冷银皓蜷缩著身体靠在早已枯死的树根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银皓只知道时间过的分外漫长。
疼痛不断的用利刃划过他的身体,割破他的筋脉。
顾暮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想要叫人来,可是不放心。若是他一离开这样脆弱的冷银皓会不会遇到什麽不测。
「我……没……没事。」
许久,缓过劲来对著焦虑的顾暮书只能说出这几个字便再无言了。
「寒毒。」
听见顾暮书一语道出是寒毒,冷银皓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
大概是疼过头了,连顾暮书常年征战沙场也喜好结交良师益友都忘记了,知道寒毒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也不能断言无药可治,那些说著是无药可治的病痛毒症哪一个可以真正确定,总是有高人可以解救的。」顾暮书突然明白了冷银皓的拒人,中了寒毒,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没有人能够确定。
「别告诉……他……们。」别让夏渊麒知道。别让夏渊麒知道他没有多少年好活了……
「自然。」
冷银皓和夏渊麒如果走过重重艰难险阻在一起了,最後要面对的却是爱人的死讯,那是多麽可悲。
和亲王爷 六
走走停停要回到营地时,他们从远处看见的不是原本应该惯例进行的士兵操练而是大批的夏衍王宫护卫,心里直觉是没有好事会发生。
让冷银皓先在营地外静观其变,顾暮书走向了营地人群中的夏轩迄。
走近了才发现是怎麽回事,顾暮书还来不及发怒就被夏轩迄紧紧的握住了手。
「暮书,我没事。」不过是被当成了乱臣贼子。
瞥见从东翼王爷大帐里出来的令官,夏轩迄也收了和顾暮书解释的意思。
即使忍著不发怒,可顾暮书依旧在电光火石间挥手把那两个拿著刀架在夏轩迄脖子上的护卫打趴下了。
「他们有没有伤到你。让我好好看看。」凑近夏轩迄的身边,顾暮书的视线不离之前被刀架著挟持性命的地方。
笑著摇头。
「我没事,好歹我也是夏衍王朝的大皇子,在莫须有的罪名落实以前谁敢动我就试试看!」前一刻对著顾暮书笑得清风柳岸,下一刻这话明显是对令官说的。
「发生了什麽。」
夏轩迄来边境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瞧令官的模样再加上他们对夏轩迄的不敬举止,顾暮书心里已经闪过了千万个答案。
心细的他也发现了周围的护卫在慢慢地逼近,看来要对付的人不止是夏轩迄一个,名单上还有他呢。
「护国将军顾暮书与储君夏轩迄,勾结冷国帝君冷蔷意图谋反篡位,分割夏衍王朝国土。今与冷国帝君来往的书信被截获,书信上印著的是护国将军的兵符以及冷国的将军兵符其中还附有冷国帝君的亲笔信函。」令官帮夏轩迄回答了顾暮书。
顾暮书听了对方义正言辞的话语,试著憋住笑声可终究是没有憋住,「如今是来抓逆臣贼子夏轩迄和顾暮书的吗。」
这个罪名一扣,再加上他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在一起还真是有口难辩了。
「把他们关押起来!立刻启程回宫晋见国主。」令官一声令下两人分别被压上了囚车。
「站住!」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险些一起被治罪的东翼王爷夏渊麒。
没有反抗,手脚都被铁链锁著的两人一齐转头望向刚刚从大帐中出来气喘吁吁脸色发青额上还不断冒著虚汗的人。
「若是此行有人想要以下犯上,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眼眸之中充满盛怒和不甘,「大哥,暮书。我一定会找证据证明你们的清白。」
怎麽能让大哥和暮书变成牺牲品。
夏轩迄颔首,「小心。」
抓到了犯人也不再多加逗留,来去匆匆的令官带著护卫离开了边境。
夏渊麒的视线死锁人马消失的方向,可恶……那些证据的重量别说是抓捕论罪,就算是当场处死也是绰绰有余的。
「小麒被你打了?」坐在囚车上,顾暮书无聊的叼著一根杂草悠闲的靠著木栏。完全没有即将面对生死的恐惧。「这天总算要变了,再不变我可都要老了。」
抛给被困在另一辆囚车的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未来的路绝对比现在更坎坷的多,但是因为有对方在身边就算是死又有何惧。
「生不同居,死亦同寝。」夏轩迄随後选择了沈默不再说话,他与顾暮书早已经是生死相随祸福相伴。
他当夏衍王朝的储君能够一路顺水顺风的走到现在也正是因为有那些朋友的相助,而今天他会坐在囚车里虎落平阳,原因只是对手扯上了顾暮书。
这个他一辈子也不能放开的男人。
「夏轩迄,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太晚遇见你。」人生短短几载,接下去他们相伴的时间还是太少太短了。
「暮书……」已然不必多言。
***
夏渊麒驻足许久,腹部和四肢仍旧是一阵阵不断袭来的发麻剧痛。
他知道大哥对他出手是为了保住他不被牵扯进这次的事情。
终究这叛国弑父的罪名,不管是谁都是无法担当的。
「麒,我们是不是应该安排人手把事情栽赃。」楚倬出现在夏渊麒身後,眼角挂著他看不见的媚笑,柔荑搭上眼前男人的後背轻轻抚摸,这动作看似安抚他的躁动不安,实际上却是在挑逗他。
沈默许久,楚倬以为夏渊麒要回应她的动作时,只听见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皓还没有回来,他和暮书一起离开的。我要去找他。」迈出一步身体就被楚倬从後面紧紧抱住,夏渊麒蓦地愣住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楚倬的害怕,她的身体在颤抖。
「麒……为什麽你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难道你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冷银皓……他、他有我这般爱你吗……」
「楚倬,你很好。」漂亮有学识,武功高强不说且对他也怀著浓烈的情意为他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只可惜你不是皓。」
夏渊麒早就和楚倬说过他不会爱上她。
要在两人之间划一道楚河汉界的话,他们只是主人和下属的关系。
「你曾经说过,如果你没有找到心爱的人,二十岁後就会娶我为正室。就算是酒後戏言我也当真了,我也在等著你迎娶我。只是现在不可能了对不对……你心爱的人不是别人,恰好是你的王妃。若是别人有你这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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