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你!你给我吃了什麽!」夏渊麒放开了冷银皓,捂住了嘴巴。
「延宵。」早前鬼颜不小心落下的。
「你想干什麽!」第一次,夏渊麒慌了。延宵的药性,夏渊麒和冷银皓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样的药,冷银皓居然给他下了!
「玄武,带王爷回新房。不准任何人闹洞房。」不去看夏渊麒受伤的表情,冷银皓沈稳下令。
「属下遵命。」
冬日的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在冷银皓的发丝上凝结起了颗颗细微水珠。
「哥,会著凉的。」一把伞出现在冷银皓的头顶上。
满脸水渍的人,转身看著不速之客,有些惴惴不安,「冷……蔷,你来干什麽。」
作家的话:
这这这……
於是变相圆房了……
和亲王爷 六十三
昨日的大婚喜庆余韵还未散去,如今满城议论著的,皆是那冷国公主有多麽的国色天香,和三皇子殿下是多麽的男才女貌。
按理来说,这新婚第二日,是要进宫谢恩,拜见国主和国後的。不过国主体谅他们小夫妻的,刚刚才成了好事,也就不再让礼官准备这一项礼节了。改为,三日之後再召见儿子和媳妇回门。
阴霾的天空中,有著异样的沈闷感。
这是大雪将要来临的征兆,都说瑞雪降丰年,只是这雪如果多了也就麻烦了。
寒风飒飒吹来,趴在桌子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头……好疼……昨晚真的是喝多了。
啧!胃疼……也是啊,这些天什麽都没有吃,昨晚还一个劲的喝了那麽多的酒。
记忆隐隐约约好像跳过了些什麽东西,是什麽事情呢……
「哥,你醒了啊。我刚刚去给你找醒酒汤和吃的了,你这府里怎麽什麽东西都没有啊。下人全部给香儿当了陪嫁不成?」冷蔷端著两碗汤,一叠糕点,几个热腾腾的馅包从门口走了进来。
哦!想起来了……昨晚是香儿和渊麒的大婚。
为了不让渊麒冷落香儿,他趁著渊麒不注意的时候给他喂了延宵……
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是也足够渊麒和香儿圆房了……
「冷蔷,你怎麽?」在这里?
早就料到对方会这样脑子里面什麽都记不得,冷蔷也只能好好给他解释一遍番,「你让玄武把夏渊麒送走的时候我就叫你了啊,然後陪你喝酒,从三皇子府喝到了东翼王府。我也只是比你早醒了一会儿。哥,吃东西。」
「我不想吃,你叫我什麽?」哥?
「哥啊,你昨天晚上不还叫我三弟的嘛。有些事情想通了,也就不再那麽介怀了。你疼香儿,我疼你。这样你就不会亏了。」说著,冷蔷的脸上露出一个几近是天真的笑容。
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阴郁气息早已经烟消云散,冷蔷大概就是一个容易走死胡同,又容易走出来的人吧。至少,冷蔷没有更极端,这冷银皓自然就放心了。
「……三弟,多谢。」端起醒酒汤,随意的抿了几口。「你来这里没有关系吗。虽然是和亲,但是你是冷国的皇上,不理政务的话就不会被朝臣多言?」不给冷蔷机会把话题再次扯回有关冷香大婚的事情上,不管是不是懦弱的逃避他都不要再听了。
「不急,我已经把卿弟立为太子了。现在那些吃撑了的大臣,天天围著他转,就等著卿弟学好了为君之道,让我退位让贤。之前的争战本来就是冷国不对,我也去见过夏衍的国主和王後了,我可是有好好赔礼的!我可不想我连累你们两个在冷国活得不痛快。」
「冷卿?你把他立成了太子。真在我的意料之外,那之後有什麽打算吗。」这样心平气和的坐著说话,还真是他们兄弟俩的头一遭。
「在交手之後,准备去混迹江湖。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的事情我不想多问,不过你要知道。不管以前怎麽样,冷国一直都是你的家。那边才是你落叶归根的地方。」
「我明白。三弟,多谢。」
「那我勉勉强强的放心了,我得回去了。哥你保重。」冷蔷眼底闪过一瞬凄怆,不管对冷银皓的感情是什麽导致的,冷蔷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真正再爱任何人了。
在冷蔷离开之後,一直强撑著的冷银皓更是不用在忍著腹中的剧疼,跑到花盆边蹲下,把才喝下去的醒酒汤全部呕了出来,混合著黄色药汁的还有点点红色。
「咳咳咳……呵呵,我已经大限将至了麽。」
三皇子府上,上上下下的仆人全部都在捂著嘴偷笑。这已经大中午的了,皇子和皇妃还没有起来。这昨晚的干柴烈火还真是可想而知啊,来道贺的大臣也全部心知肚明,把贺礼留下,一脸暧昧的含笑离开了。
在外面一派喜庆的衬托下,新房内的气氛便显得很是僵硬与尴尬了。
夏渊麒睁开眼睛盯著大红色的床帐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冷香正躺在他的身边。
如果说现在要形容是什麽滋味,那也只有苦不堪言了。被自己所爱的人下了那样的药,换了别人也许开心的起来,但是换成他夏渊麒,那只有满腔的愤怒。冷银皓把他当成了什麽!就算有万千的情爱也会被冷银皓这样的举动狠狠地泼了凉水!一腔热情瞬间熄灭。
要他和冷香好?真的要他永远顶著夏黎祺的名字过一辈子?好啊!那就如你所愿!冷银皓,这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推得越来越远!
无法冷静的夏渊麒,选择了最极端的途径。他一把搂住了冷香的肩膀,弧度过大的动作很不小心的把她吵醒了。
「抱歉。」夏渊麒虽然很想要继续搂著对方,可是终究敌不过自己心里的别扭。「要再睡一阵吗。」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夏渊麒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是一团乱,无法冷静。
「我……我不用了……」想到自己已经为人妻子了,这样的事情……嬷嬷有说过。是她成为妻子的证明,即使赤身裸体的也不用太害羞……昨晚,昨晚他们就已经……那不是麽……
「我叫人来伺候你。」起身穿衣,现在他其实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夫、夫君……我来帮你穿衣。」怯生生的掀开被子,披上衣服随意的系了衣带便为夏渊麒穿衣戴冠。
冷香的手法并不生疏,可她又不用伺候人,「你很熟练。」
「嗯,因为以前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我为哥哥整理的。」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既然他是她的丈夫,那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了。
「为什麽要你动手,不是还有旋子吗。」原不想提到冷银皓的身上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管不住嘴巴……
「哥哥毒发或者是受伤、太忙的时候,别人都是不能近他的身的。哥哥不会骂我,所以旋子只能来找我了。哥哥毒发的时候,我也只能在门口候著。」
「你们感情真好。」这语气还真是酸味十足。
冷香误会了夏渊麒口中的醋意,她笑的越发甜蜜,「其实我也记不清楚哥哥为什麽这样疼我了,哥哥说是因为我第一个发现了他,对他好。所以他舍不得我。我……我会说要嫁给夫君,也是因为哥哥,我如果不名正言顺的离开哥哥,哥哥是不会和王爷好好过日子的。我不要哥哥一直把心系在我的身上。」
「那为什麽是要嫁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把冷香问得一愣。
「因为那个时候正好见到夫君了,如果夫君不愿意娶我,我也是会马上再找另外一个人,让哥哥放心不再管著我。我不想拖著哥哥不开心。」
夏渊麒低头沈默,这个答案……在木已成舟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答案……这是什麽……这是讽刺吗!冷香,你可知道,是你亲手毁掉了你哥哥的幸福,你毁掉了你哥哥的全部期待!你的无心,毁了我和他的家!
「夫君,我们可以去见哥哥吗?」冷香抬头望著他。
「……可以。」见面终究是避不开的。
这新婚皇妃娶进门,次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进宫,而是朝著东翼王府去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那皇妃的哥哥,就是东翼王爷的心头肉嘛。
夏黎祺昨天晚上被灌得厉害了,直接被夏轩迄带回去休息了。直到快正午了才被顾暮书遣送回了东翼王府,如今这东翼王府的两位主子。一位是宿醉未醒,一位是身体不适。这皇子皇妃只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哥哥也喝醉了?不对啊,哥哥酒量一向不好的。而且除非是很难过或者很开心哥哥才会喝的。哥哥昨天有那麽开心麽……」冷香不解地碎碎念。
夏渊麒一愣,他不知道能不能认为是冷银皓在伤心或者自责……
「那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休息了。下次再来。」牵著冷香的手,转身走出这个曾经属於自己和冷银皓的家。
「那……好吧。」冷香不再坚持去见冷银皓,在她的认知里面,冷银皓很重视休息的。
冷香和夏渊麒走出了东翼王府,而在他们上轿之後,冷银皓从门後慢慢走了出来。望著远去的两顶轿子只感觉脸上湿漉一片。
「呵呵……王府什麽时候漏雨了……」
和亲王爷 六十四
「二嫂,你多久没有见到二哥和冷香了?」自从那两人喜结连理,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期间,他们有来登门拜访过,但是冷银皓全部都称病不见客。
为了避开夏渊麒,他连冷香的面都拒之门外了。由此可知,夏渊麒对於冷银皓来说,是一个什麽样的存在。
夏黎祺不知道的是,那两人不愿意见面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只感觉那是一个病结,如果不解开那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知道。」他只明白,至少最後的日子里,要在这个和渊麒共同拥有的家渡过。
「二嫂,你们到底怎麽了。不能告诉我吗。你的脸色越来越差,如果不是我来见你,你是不是连这个房门都不打算出了?再这样,我就去找大哥和暮书了。二哥要从行宫带冷香回来过年,然後又会把冷香带回去。难不成二嫂你已经决定这样一辈子了吗。」
行宫……夏黎祺如果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了。
在回门之後,夏渊麒就把香儿带去了行宫。偶尔有回来一两次,可因为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情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