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皱眉“豆豆。”
看着筠豆那一副衣衫不整明显是被轻薄过的模样,他原本对于向伯赏舍身相救的好感便尽数散去了,很明显,就算最后向伯赏护住了筠豆,但筠豆还是被欺负过了,也就是说,那向伯赏并没有第一时间护住筠豆!
他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虽然两个都是自己弟弟的孩子,但是很显然,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筠豆对他来说更为亲近重要。
筠豆冲着祁承摇了摇头,祁承无奈的叹口气,放下倔脾气的筠豆。
筠豆慢慢走近向伯赏。
“筠筠!”向伯赏焦急的喊了一句,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我要回家了”筠豆很平静的陈述道
“我……”原本那一套筠豆是丞相府少么么,不能轻易离开的话向伯赏此时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想起来,他跟筠豆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有过仪式。
见着向伯赏陷入了懊恼的沉默,筠豆眼神慢慢放柔,伸手一下拍在向伯赏的头上:“不要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把功课松懈下来,我会给你写信检查的!”
一听见筠豆会给自己写信,向伯赏瞬间走出了沉默,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筠豆,点了点头:“嗯!我不会松懈的!”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对于向伯赏专注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筠豆微微低下了头,阻住他人窥视他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还有,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不会有那个可能!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已经’发生!”没等筠豆说完,向伯赏就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出乎意料般硬气起来的向伯赏,筠豆轻笑出声,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呵呵,今天的你,是我们见面以来,最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爷儿的时候!”
“呵呵”向伯赏被筠豆的话说的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你的武艺也真的需要加强啊,我希望,下次有危险的时候,你可以真正的保护我”筠豆抬起眼和向伯赏对视。
“我发誓!”把筠豆羞涩俏丽的脸庞尽纳入眼底,向伯赏保证道。
“我们做个约定吧?”筠豆伸出来小指。
“什么?”
“如果你在三年内考中举人,那我便许你个要求,反之,你便要许我个愿望,如何?”
向伯赏看了看筠豆的脸,再看了看筠豆伸出是手指,几乎用尽全力的抬起被打伤的手,钩住了筠豆的小指。
“好,说定了。”
“说定了。”
晚风吹过破旧的土屋,满屋子的官兵和黄雀帮众都被节立誓言的两人遗忘了,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带着各自的誓言,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家中,而他们定力的约定,牢不可破。
三个月后。
筠筠亲启:
昨日我独自一人又去了一次文人会,道歉了上次的事,顺便的留在那里听了才子们的吟诗作对,我发现我有些懂了,却又好似不太明白,尝试着跟着才子们作对,不过可惜的是我做的对子还是被他们大批了一通,但是好在这回没有人赶我离开,上次那个说我有辱斯文的才子还特意跟我怒吼着讲解了很多,我决定在家苦读几日,再去试试,你说的很对,在哪里倒下我便要在哪里站起,至于身体方面,伤处已经大好了,颇有些怀念你给我讲课的时候。
向伯赏笔
罗鹰的府中。
“豆豆,听说你那个未婚夫君前几日自己跑到了雅轩茶社的文人会去,最后铩羽而归,现在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你知道不!”了解一些筠豆和向伯赏之间的事的祁蕴博,自筠豆回家后,闲来无事便会跑过来把他打听到的向伯赏的事说出来调侃筠豆。
筠豆停下笔,等着刚刚书写的墨迹变干,扭过头对着祁蕴博笑道:“我知道哦!”
“知道?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祁蕴博好奇的问道。
“因为不需要啊。”筠豆站起身做到了祁蕴博对面。
祁蕴博单手撑着下巴,眼神上漂着筠豆道:“啧啧,这么快便变心了?我记得当初为了这向家小子你还特意给我写了信把我找去的,现在人家都被打击的窝在家中了,你到一点都不在意了!”
筠豆淡淡一笑:“他没你想的那么弱,说不定人家是在家中蛰伏等着下次的出击呢?”
“哦?是么,你倒是信任他,我记得你以前对他不是这般看法的啊,是因为他的舍身相救让你改了态度?”
“是啊,难道还不准人家改过自新吗?”
向伯赏亲启:
苦读是好的,但切记温故而知新,身体的伤外表或许是好了,但内里却不是看得见的,大夫说要喝足半年便要喝足,莫要嫌苦。
罗筠笔
半年后。
筠筠亲启:
雅轩茶社昨日给我发了文人会的邀请函,这次他们要在湖上租个大船搞文人会,我决定到时定要好好见识一番,回来把详细写给你,真可惜你不在,大夫开的药我已经全数喝完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不用再督促我吃药了,阿么这几天常念叨你,说我现□量下来了,真想让你也见见。
向伯赏笔
向伯赏亲启:
在湖上的文人会听起来很是有趣,可惜我家阿么刚刚生产过后我不得离开,你便代我多看看吧,不过在湖上的话怕是做的诗句文章也多会与水有关,你可要事先琢磨琢磨,莫要丢了我的面子,帮我转告么么,我也很想他,至于你的身量,就我对你以前的目测,现下再细也不会细到标准模样,下次见面,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筠筠笔
一年后。
筠筠亲启:
筠筠,我要参加今年的儒生院士,如若我中了,你能来京城替我祝贺吗?对了,东城新开了一家织物铺子,我觉得有一套成衣很是适合你,随信送去了,希望你喜欢。
伯赏笔
筠豆看着手上的信,转过头看了看摊在床上翠绿的衣衫,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走到桌边开始回信。
伯赏亲启:
一套衣衫便想收买我?不过是个秀才出身,待你中了举人再来期盼我的祝贺吧,不过你现在的眼光是越发的不错了,为了赏你,我阿么逼着我做的第一条丝帕,便送与你了。
筠筠笔
另一头,收到了筠豆的手工的向伯赏看着信,再看看只勾了边线的丝帕,忍不住大笑出声,引得二子疑惑探究的目光。
向伯赏冲着二子一笑,然后把丝帕收入了怀中。
一年半后。
伯赏亲启:
听说向大公子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我记得你半年前才得了秀才的名头,莫要狂妄贪心才是,何不等待下次乡试再试?上次寄得桃花酥很好吃,可以再寄一点。
筠筠笔
筠筠亲启:
信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等不了那么久,桃花酥给你寄去了,顺便还给你捎了点杏脯,味道很不错,我很想你。
伯赏笔
筠豆红着脸咬了一口杏脯,然后愤愤的和冬哥儿道:“不过是读了那么一年多的书,现在不仅自大的想要和寒窗十载的学子们一同乡试,口舌还越发油滑起来!真真是,你给二子的信记得让他仔细着点别跟他主子学!”
冬哥儿捂嘴一笑:“好好好,我一定会叮嘱二子不仅要防那些看上向大公子的哥儿,还要防那些油嘴滑舌的汉子!”
“冬哥儿!”筠豆恼羞成怒的嗔了一句,随后转身提笔回信。
又几个月之后。
伯赏亲启:
恭喜向解元得偿所愿,那些剩下的举人老爷们只怕是都要暗恨的咬牙了,让一个以前的纨绔子弟压在了下面,鹿鸣宴吃的如何?这回可有给我留点什么?许久不见,听人说你的身量行头都与以前大为不同了,我很是好奇,不知向解元中秋那日可的空陪我赏赏月?
筠筠笔
“少爷?有什么好事发生了,您笑成这样?”二子好奇的问道。
向伯赏扬了扬手中的信:“得偿所愿的好事。”
筠筠亲启:
筠哥儿要来,向某自当扫榻相迎,静待筠筠佳音。
伯赏笔
“公子!你做什么!冷静!那可是向少爷的信!”冬哥儿一把握住筠豆的手,拦住筠豆要撕信的动作。
“什么向公子!明明是个改不了陋习的流氓!”筠豆羞红着脸大声吼道,但是一个月后,却还是和双亲说过,带着冬哥儿前往京城。
、第 50 章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完结了……可能有点坑爹,有点过快神马的,但是,烂尾总比坑了好啊~是吧~是吧~
坐在前往京城的马车上,冬哥儿绞着手中的帕子,时不时的就从窗边探出头看看能不能看见城门的影子。
筠豆无奈的放下书:“冬哥儿,你就不能安稳点么?京城又跑不掉,马车跑得时间也差不多,你在看也没用。”
冬哥儿坐好身子,斜眼瞥了稳坐在车厢内连动作都没换过的筠豆一眼:“公子,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手上拿的书不是反的,就更有说服力了!”
筠豆瞬间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真的是反的!连忙拿正过来,然后掩饰的轻咳一声:“我刚刚是在背诵书上的内容,自然不能正着拿”
然后不待冬哥儿再说些什么,迅速的转移话题:“今日时逢中秋,想来京城内定是热闹非凡,就是不知与勒安内的景象比起又有何不同了。”
调笑意味十足的瞧了筠豆一眼,冬哥儿顺从的跟着筠豆的话转移了话题:“现在怕是想象不出,到了看看便知。”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主仆二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冬哥儿倾身打开车门,冲着外面看去:“怎么突然停了?”
然后冬哥儿的话瞬间顿住了。
车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筠豆惊讶的看着弯身上了马车的人。
直到冬哥儿被那人身后的二子拉了过去,筠豆和冬哥儿动作相似的在二子和来人直接左看右看了一番,最后筠豆惊诧的开口确认道:“伯赏?!”
身着华服,身材高挺硬朗,五官俊美的男子点了点头,出声确认了自己的身份:“是我。”
把依旧处于震惊当中的筠豆拉下了马车,赶了马夫把车赶到丞相府去,向伯赏带着筠豆上了自己骑的马匹,二子带着冬哥儿跟在后面。
“怎么了?不敢相信是我?”向伯赏把筠豆揽在怀中,低头在筠豆耳边轻笑道。
筠豆满脸不可置信的转头打量着向伯赏的脸,原本肥腻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挤在一堆肥肉中的咪咪细眼也变成了颇具严厉感的吊眼,跟以前那个胖子相比,眼前的男子当真俊的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