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之亡者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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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朝之亡者永恒-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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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承祜,物质的世界,情感的世界……所有的世界都瞬息万变。有时你不需要看得太通透,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承祜咬着唇,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明明答案应该早就了然于胸的不是吗?可事到临头,他却又感到迷茫了。
曾经敬爱的阿玛,关心的弟弟,他们的身影在他的头脑中一闪而过,最终却定格为康熙那张虽然微笑、但却透露着冰冷和算计的面庞。
其实,如果是因为阿玛和弟弟,那么他做的,已经够了吧?承祜不确定的想。
福临拍了拍他的肩:“想好了来告诉我,正好,有人想要见你,最近调整一下状态,好好地准备一下。”
“三十文钱,我赌小福临那孙子是为了皇太极你那孙子!”
“五十文钱,我赌承祜小崽子是为了他那弟弟!”
“八十文钱,我赌他今晚就会来见我们!”
“一百文钱,我赌他还要纠结两天!”
…………
所以说,有些人的忧伤,在另一些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欢乐有人忧伤,世界始终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
当然,从最近乾清宫被砸掉的第三个瓶子来看,被关注的“皇太极的孙子”绝对是属于暴躁那一类和美好宁静搭不上边的词儿。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之前考试断更了一段时间,啥都不说了,从现在开始恢复更新。

47最新更新

 
晚上;胤礽失眠了,躺在床上;脑中浓稠得如一团浆糊,理不出头绪。

他所烦所想者有一大部分是那个给予自己心灵慰藉的孩子;却也有关于自己的未来。

黑暗的;看不清道路。实则,也许他早已清楚,他已站在悬崖边缘,很快便要无路可走。

那个人;可以因他而怀疑并无过多利益冲突的爱子,可见对于他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他与康熙之间的裂痕太大,早已升级为言语、乃至武力冲突;本无法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康熙的那一次复立,可以说是对他仍有那么一丝父子之情,但更多考虑到的,恐怕只是他作为皇帝的利益。

为了维持年长皇子权力的平衡,朝中皇子派系的暂时稳固。

胤礽虽因着身份高贵自小便有些许自负,但他并不愚蠢,尤其是在他剥离了父子兄弟的假象之后,头脑格外清醒。

如今的他看似仍然圣眷不衰,实则,从承祜的事件中,他便早已直到,自己已无路可走。

奇怪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绝望或是暴跳如雷,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释然,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等待着一个已知的结局。

这一晚上,他遣退了伺候的众人,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寝宫,就着桌案上的红烛,一字一字地抄写着一本佛经。

这一生他争过,夺过,他也曾如同世间的好男儿、大丈夫一般渴望将那至高皇权揽入怀中;也曾梦入铁马冰河,梦想着终有一日能叱咤风云,铁骑踏遍万千河山;也曾梦想过复兴华夏文化,做一个文治武功的君主。

可他败了,败给了自己多疑而矛盾的父皇,败给了自己野心勃勃的兄弟,也败给了……自己的欲望和丧失的自制力。

烛油低落,望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昏黄的纸张上一行行漂亮而又犀利的字体,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就如同他的人一般犀利。

皇宫之中,会如同他一般锋芒毕露的,恐怕寥寥无几,至少所有人都给自己套上了一层用以缓冲的无害面具,反倒是他这个一直被捧着宠着的太子,保留了最多的真性情。

【胤礽】刚刚如厕回来,打着呵欠,懒洋洋道:“怎么,还不睡,在完成皇上给你布置的功课,好等着他像哄小孩儿似的给你一句夸奖或给你一颗糖吃?”

“你的嘴,有时真的很讨厌。”淡淡地将笔搁置在一旁,胤礽自顾自地研着墨,重新抽出一张空白的宣纸。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按你这般说法,你岂不是在嫌自己的嘴讨厌?”【胤礽】走到胤礽的面前,伸手一抽,眼前是一张墨迹尚未干透的《大藏经》,抄得密密麻麻,兼【胤礽】对佛理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一时之间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眼睛酸涩:“活像鬼画符!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也研究起佛法来了!”

“你说,若我向我皇玛法学习——与去汗阿玛说我想常伴青灯古佛——他会有何反应?”

“保守估计,打断你的腿是最轻了。”【胤礽】以为面前之人果真有此想法,忙用手贴上了他的额头:“没烧坏脑子?”

“你才烧坏了脑子!”胤礽一手把放在自己额上的爪子拍掉,恹恹地道:“孤不过是明哲保身。”

“哟,不错,还懂得明哲保身了,有长进。”【胤礽】略微宽了心,便也有了与胤礽拌嘴的心情。他将手背在脑后,凉凉地道:“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不比雍亲王。你是一国太子,毓庆宫没田给你种,没佛给你参。你若真参佛去了,便是打了皇上的脸,打了皇室的脸。你说,你所犯下的罪过可大?”

【胤礽】从不称康熙为阿玛,一则,这一个确确实实不是他的阿玛,二则,他自认父子情断之后就再也没有阿玛。

只是,他虽处处看面前的胤礽不顺眼,但到底,他与‘他’有着道不尽的牵连。看着另一个自己再一次陨落尘泥,这滋味,不好受,无论经过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大不了就是个圈禁,康熙……总不会要了你的命。”难得的,【胤礽】竟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地对着胤礽说完这些话,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弄得胤礽自己都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胤礽】老脸一红,“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曾经有过关心的人的!好了,你慢慢纠结着吧,我再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个孩子,他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等他把他找回来,定要把他压在桌案上,狠狠地打PP。

也许是失去的太多,【胤礽】始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为此,他什么都可以放下。

——他不过是眷恋着那孩子身上的一丝温暖罢了,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温暖。

   

光着脚丫在大街上急速地奔跑着,承祜迫切地渴望证明些什么。

头顶的日头越来越高,跑了一会儿,承祜也有些乏了,便逐渐慢下了步子,微微喘息。晶莹的汗珠子从他额头上缓缓滴下,有一颗不慎落入他眼帘,挡住了他的视线,承祜赶忙眨了眨,微翘的睫毛扇子似的扇动着。

终于……终于到了十三区的街道上。白嫩的小脚丫已经磨出了水泡,又红又肿。

街道的尽头处搭了个茶棚,专供越区入境的客人歇脚。摸了摸自己的布衫,上回皇玛法给的零花钱还有些。至于他阿玛给烧的……承祜愤愤地掏出一把钱币,仍在桌上。

看着那圆形钱币被大力冲击得七零八落,滚了几滚才停下,犹自在桌案上震动着,心情这才好了点。

——既然他阿玛不信他,以后他给烧的钱都不要了,反正这么多年来他的“抚养费”给的都是断断续续的。大不了……大不了让保成给他多烧点!

此时茶棚尚未正式营业,许是没注意到里头有人,一根又细又长的管子朝着承祜的方向缓缓转动着,等承祜刚张嘴想喊人送点茶水的时候,一根粗粗的水珠直直地朝着他的小脸飚了过来,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刺激之下,承祜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紧接着,他感到脸上一凉,整个人下意识地后仰,还没退到位,人已经呛了几口水进肚。小短腿因绊到了凳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霎时狼狈。

等那店家小二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揉着眼睛,他顿时心中内疚,声音也不由得放柔了些,就怕吓着人:“对不起,你……没事吧?”

小孩儿抬起了头,乌溜溜的眼中是点点晶莹。连小二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眼中的水还没揉干净,还是真哭了。

辫子已经松散开来,由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发,前半个脑袋上也长出了些许茸毛,柔柔软软的,摸上去一定很舒服。店小二眯着眼睛想。

孩子狼狈地甩了甩脑袋,就像一只落水的小狗,想方设法弄干自己身上的毛。

见孩子半天没有反应,店小二不由得有些担心,吓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他自认占了大部分责任,便上前一步将孩子扶起,担忧地道:“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你……你……哈秋~~~”

这时候,店小二才发现,孩子的浑身都湿透了,小手冰凉,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是个实诚的汉子,自己开店自己管店,实则,他也是个大老粗。要他端端茶水还行,要他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他还真没经验!

   

皇太极在自家庭院中与胞弟多尔衮下着棋,三盘下来,多尔衮咬牙切齿,誓要重整兵马,挽回他失去的颜面,皇太极则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闲得都快长草了!

人参真是寂寞如雪啊。难得的,他也四十五度望天,忧郁了,COS了一把文艺少年。

“福临,你到底啥时候把朕的乖孙子弄过来给朕玩玩儿?”

福临:“……”

事实证明,即便是再英明威武霸气侧漏的帝王,闲得久了也会成为内心扭曲的老、妖、怪!对于他家阿玛,福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日头已开始西斜,天空变得昏暗暗惨淡淡。地府虽也有段时间的白昼,但更多的是徘徊不去的夜晚。

夜晚的地府阴气极重,偶有风呼啸着吹过,便吹得人毛骨悚然,周围的景致笼罩在一片荒凉之中,实在称不上美好。

人早已进屋中歇息,独留下一盘残棋孤零零地静卧在石桌椅上。

努尔哈赤次子代善拿眼瞥了瞥被锁上的院落,伸手将窗帘放下,“今晚皇太极你那曾孙怕是不会来了。”

褚英皱了皱眉,“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曾爷爷就有什么样的曾孙子(皇太极:牵强附会= =!)。半个事儿还要先折腾个半天,他不急,我一边儿看着都替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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