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理智,然而面对这些以为再不可能相见的人们,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欣喜。
“纪年,你的厨艺有没有进步啊?”小当家还是当年认识时候的少年模样,抱着双臂的左臂上特级厨师的袖章惹人注目。
“纪年我说过了嘛,遇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哎哟,安娜别打!”懒散的麻仓叶苦着脸抱头躲闪安娜实施暴力,安娜一手揪着叶的耳朵,一手冲纪年挥了辉,一如既往冷淡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纪年,好久不见。”
“纪年!”背着箭筒的矫健少女冲着纪年奔过来,白发的狗耳少年紧随其后,不住抱怨,“有什么好兴奋的……”
“坐下!”
“砰!”
镜子里一片热闹,即使知道不过是幻影,纪年的目光还是怀念地从各人身上掠过,喃喃自语,“大家……好久不见。”
“纪年姐姐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可爱的玲眨着大眼睛,一脸期盼。闻言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闹开了,“是啊是啊,纪年你说会等到通灵王的考试结束我们回来的!结果我们回来才知道你早就走了!!”
“对呀对呀,四魂之玉都还没收集完,你怎么能中途退出呢?快点回来吧!”
“回来吧,我们还要一起旅行呢。”
“回来吧回来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
一时间,镜子里所以人都对纪年伸出了手,注视着她的眼里是满满的期盼,所有人都在说,纪年快回来吧。
这样近的距离,只要伸出手就好,只要伸出手,就能轻松拥有友情,拥有一切……
呼唤不知何时变成了声声诱惑,仿佛在心底回响一般,谆谆劝诱着她要忠实心底的愿望,只要伸出手就可以……
“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呢,”纪年笑起来,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泓弯弯的月牙泉,仿佛没有受到半点诱惑,“可是我知道啊,这是不可能的。”
从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开始,她就无比清楚,徘徊在六道轮回外的僵尸,纵使能够游走在世间千百年,也唯有她一人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面前平滑的光镜随着她的话语有若一枚石子掉进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镜子里的人面目开始逐渐模糊,纪年摇摇头,不由苦笑,“即使明白是幻影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奢望呢,我真是太软弱了。”
原以为这一关已经顺利通过,没想到镜子里竟然出现了
“飞坦?!”
“如果你留下,之前的事一笔勾销。”飞坦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声音隐含着一丝希翼和恳求意味的颤抖,他的背后是熊熊火光映红的半边夜幕。
“纪年我们就这样一起去旅行吧。”金笑出一口白牙,双手懒懒抱胸斜斜倚靠着墙壁,围巾松松垮垮地缠绕在脖子上,下摆随风扬起,虽然落拓却潇洒不羁。
纪年脸色一变,竭力咬着唇抗拒越发直入心底的劝诱声,镜中画面闪现,最后定格在黑发青年身上,青年俊美的面容仿佛精致漂亮的水晶娃娃,宽大的手掌向上摊开,五指自然微蜷,深沉的黑眸有着隐隐的期待,“纪年,我们回家。”
回家……
枯戮戮山上,在大狗三毛忠诚地蹲守着的那所宽阔的房子里,被伊尔迷故意捉弄,和奇牙打打闹闹,和柯特玩换装游戏给宅男靡稽拍照赚点零花钱,回头还被伊尔迷狠狠抽成……
可是住在这样的地方,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她不老不死的秘密,不用居无定所风餐露宿,无需独自四处漂泊,这样的一所房子,就叫做家吗?
恍惚间,手臂缓缓抬起,手指一点点靠近镜面,就在指尖即将轻触到伊尔迷的手指时,僵尸对危险的敏锐直觉让纪年顿时清醒过来,脸色剧变,登时连退三步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长而锋利的指甲瞬时生长出,在黑暗的房间里泛着铮亮的光芒。
镜子里的伊尔迷依然保持着姿势,清冷的声音一遍遍地说,“纪年,我们回家。”
“纪年,我们回家。”
“纪年,我们回家。”
“纪年,我们回家。”
……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若是有人在旁,一定能够看到纪年微微颤抖的身体。纪年咬牙紧闭上双眼,羽睫微颤,只是片刻再睁开时,以往灵气生动的眼睛仿佛一汪墨色深潭半点波澜不起,她满不在乎地一笑,“家什么的,我才没有呢。”
尖利的指甲缓慢而坚决地从镜面划过,刺耳的刮声过后镜子凝结的幻象应声而碎,房间里的灯火猛然亮起驱逐了一室黑暗。纪年这才发现,她的面前的地面有一汪水泉深不见底,从清澈的水里隐约可见水底放置着什么东西,正泛着诡异的红芒,想来这东西就应该是产生幻象的器具了。
而水诡异的颜色,也证明了这液体人要是沾一下,绝壁洗脱一层皮有没有。
不过对于纪年来说,千年来什么冒险没经历过,如今居然被这么小儿科的幻象给动摇了,她的定力真是越修越回去了。
沮丧地撇撇嘴,甩甩袖子纪年收拾心情,推门而出。
纪年到达塔底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到,四周点燃的灯火虽然明亮,奈何毕竟是塔底湿气重,森冷的很。纪年随便找了个儿地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两张毯子,一张垫着坐一张紧紧裹在身上,没办法虽然是没有温度的僵尸,对冰冷的环境却十分受不了。劳心费力了一番纪年不由感到心累,抱着毯子很快熟睡过去。
纪年难得rp爆发这么快就通过这一关,别人可没那么好运。小杰几人还在艰难地过关中,其他考生情形也不怎么好。唯独某变态和钉子男选的路和纪年一样也是一个人闯关的,两人实力强大很快轻松来到最后一关。
陷阱塔里通道繁杂曲折,纵横交错。而西索钉子男他们各自的道路的最后一关恰好正是纪年过了的。
没人知道他们在各自的欲望之路那一关的魔镜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从那关出来的两人,西索依然嘴角勾起笑容嘲讽,连钉子男也陷入沉默,没有再发出咔嚓咔嚓声。
纪年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摇醒,一睁开眼,脑袋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就见到两旁坐下两人,自己正好被夹在中间,瞟瞟左边,不停洗着牌的是变态西索,右边
“这是我的毯子!”和钉子男上演一番拔河战,纪年不甘心地瞪着他,拽着被子实在不想放手。
伊尔迷默默看着她,猛然收回手,拽着被子的纪年因惯性差点没摔倒,一双大手忽然牢牢搭在腰上,伊尔迷不知何时坐到她身后,正打算连人带毯子的搂进怀里。
“等、等下!你干嘛呢!”纪年蓦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连滚带爬地逃出伊尔迷的怀抱范围,抚着胸口一脸惊悚,后者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眼神透着一丝不悦,语气平平地陈述道,“你和毯子,都是我的。”
尼玛雷死个人了!
纪年仿若被一道雷劈的外焦里嫩,真心想给他跪了。
虽然从财迷的角度来看,因为纪年欠债,所以她本人和她的东西均为他的所有物。但这种话说出来绝壁会让人误会到其他的东西上面去啊啊啊啊!
这不,在旁边围观的西索就揶揄地笑了,“没想到,小伊的占有欲这么强呢。”
伊尔迷直直盯着纪年,没有理会西索。
纪年一手无奈掩面偷偷翻了个白眼,一手挥了挥,“毯子给你,请自由地……”
伊尔迷这次没说什么,立刻把毯子裹在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连个边角都没给纪年留下。
纪年:……
不想坐回原位被两个变态夹在中间,于是纪年刚打算另外找个角落蹲着,脚步一挪,两道杀必死眼光立刻瞪了过来。
“……”悻悻地缩回脚,纪年余光忽然扫过西索正在堆着的扑克塔,一下想起贞子的千叮万嘱
“西索的扑克牌!!”
伊尔迷的钉子、西索的扑克牌、还要团长的吻……
贞子你丫怎么要求那么多呢!
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下贞子,纪年磨磨蹭蹭地挪到西索旁边,蹲下扯了扯西索的衣袖,硬着头皮问,“西索……可以给我一张小鬼牌吗?”
西索手下一顿,眼角斜睨了她一眼,“嗯哼~小年年得告诉我,要拿我的牌做什么坏事呢?”表情忽然带上了点坏笑的味道。
伊尔迷似乎想到什么,盯着纪年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
“不、怎么可能拿去做坏事,呵呵”又不是对着牌意淫!纪年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你,拜托我讨来一张扑克牌做纪念。”
扑克塔一下子倒塌了。西索撇了撇嘴,一脸扫兴,“真遗憾~我还以为是你要呢~算了,拿去吧”
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扔给纪年,纪年接住一看这副扑克居然连封都没拆,为难地挠挠脸,小声道,“西索,你能给我张你常用的,小鬼的吗?”
“嗯哼~小年年~你要求有点多哦”西索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说吧,为什么指定要常用的,还要小鬼的?”
纪年真不想说出贞子要那张牌的让人蛋疼的原因,但看西索那副不给我说实话你就去死吧的冷笑模样,踌躇了下,只能羞愤欲绝地捂住脸,绝望地大喊
“因为,那张牌你舔的最多!!”
、这只僵尸要作弊
话音刚落,西索呆了一呆,连伊尔迷嘴角都隐隐抽搐了下。
纪年死死把脸埋在手掌里,羞愤的耳朵都红了。明明是贞子那货惹出来的事,却要她来说出口。她那白莲花般的美好形象,就要在今天毁于一旦了吗!
“噗哈哈哈”忽然,西索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声,纪年小心地抬起头,只见西索掩住脸,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笑得肩膀都在剧烈地颤抖。
有这么好笑吗?纪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西索奇特的脑回路。
两人默默注视着西索狂笑,过了片刻西索终于恢复正常,友好地朝纪年招招手,特别和蔼亲切(?)地道,“要我舔过的?没问题~我多舔几张给你了好了~记得要好好保存哦”
纪年&伊尔迷:你的节操呢!!
“不、不用了!以前的小鬼牌就可以!!”
然而纪年阻止谢绝的话已经晚了。
事实证明,西索的下限和节操早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