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逝迷迷糊糊的,雾气霭霭的金眸柔柔地望着清王,突然一痛,他哀叫了一声,想後退,却无处可退。身体被清王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两腿曲着压到了胸口,腰部抬高,他往下一看,清楚地看到了清王那粗壮的性器,强硬地插入他的後穴,几乎是整根没入。
“啊──”
他想运功把清王从身上推开,用最激烈的手段,摧毁这入侵的男人,然而,当清王的唇覆在他唇上,温柔的一吻,便整个人软了下来,眼泪滑落,屈服了。
很快,清王动作了起来,被风逝紧窒的包裹着,圣人也会发疯。强劲的力度,一张一弛,不急不慢,那种力度的结合、快感,是女人无法比拟的。练武之人的柔韧,强劲,还有源源不断似乎不会耗尽的精力,都是女人不能给予的。
身体很热,像浸在热水里。风逝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家里失火了,到处是凄惨的叫声,他躲在水池里,不敢出去。
藏身在回廊的桥底下,听到上面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刀剑的碰撞声,惨叫声,汇成一片,他急忙捂住耳朵,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直到四处的火,烧得整片天地都红了,火苗窜进水池里,没多久,冰凉的水池变温了。他控制不住的流眼泪,眼睛刺痛,牙齿咬破了唇角,腥味的血丝自嘴角滑下,滴入水中,很快便散开了。
身体渐渐无力,呼吸困难,他喘着气,靠在水草里,泪流满面,直到上面的声响渐渐没有了,他方慢慢地醒过来,下身一阵温热,他失禁了。
“啊……”
风逝猛地睁大了眼,看到清王俊逸的脸,汗湿的头发垂挂而下,许些纠缠在他身上,下身的律动,快而有力,从最初的疼痛到後来的酥麻快意,风逝後穴一缩紧,弓起腰,让臀部迎上清王的撞击,口中发出激昂的叫声,眼前白花花的一闪,前面的欲望,终於肆放了出来。
“唔……啊……”就像失禁了一样的射精,让风逝又羞又恼,更舒服地呻吟出声。双手握住欲望之源,不断地摩挲。
“呵──”清王被他收缩的後穴一弄,也喷射了,最後一下重重地一撞,进入到最深处,低头吻住风逝的唇,挑开他的牙关,舌头探了进去,与他的舌交错纠缠。
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不过毕竟是习武之人,很快便恢复了体力,此时清王仍覆在风逝的身上,支着半身,一手撩开风逝汗湿的发丝,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
风逝有些失神,两腿还缠在清王的腰上,气息不稳。从来没有跟人如此亲密过,如今竟失态的躺在男人的身下,做出许多羞耻的动作,可心里头,为何会泛起丝丝甜蜜,身体并不累,却像吃饱饭後懒洋洋的不想动。
“还要麽?”清王附在他耳边,低问,手掌已滑到他的腰际。
“……不要……”风逝握住他的手,脸别向一边,躲开清王凑过来的唇。
“你这里可不是这麽说的?嗯?”仍深埋在风逝体内的欲望复苏,戏弄地顶了顶,惹得风逝轻吟一声,这一挑逗,前面再次抬头。
风逝从不知清王会如此恶劣!印象中,清王总是高高在上的,倨傲而尊贵,平日寡言,只有在办公时,与臣子交流话多一些。身为摄政王,极少有暇闲之时。唯一一次是去连云山,在兰公子习澜面前,清王整个人似乎都闲散了,会与习澜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完全不同於朝堂上的威严。也许只有在信任的朋友面前,清王才会放下心防,显现真实的自我。
那麽,此时,清王之於他呢?
两人吃了炼心蛊,没有互相残杀,反而相亲相爱了。即使两人已经结合,亲密无间了,依然不敢置信,他们怎会生出那种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感情来。
“别分心。”清王轻咬他的唇,双手用力,抱着他翻了个身,让风逝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
“唔……”体位的变换,让两人的结合之处更紧密了。好像进入更深了,风逝倒吸一口气,抓着清王的两肩,想离开一些,却被清王用力一压,重重地坐了下去。
“啊──”他情不自禁的仰头,腰身往前一贴,全身都发颤了。
“殿……殿下……”他喘着气,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下意识地哀求,唤着清王。
清王啃着他的脖子,下身不断地顶着风逝,强而有力撞击,引得风逝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声。
“风逝。”墨色的眼睛看着风逝在他怀里意乱情迷,而自己却意外的清醒。
“嗯?”耳边的声音低沈的,仿佛有魔力般,令风逝放下了心防,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一上一下的伏动。
“本王承诺,君侧,唯有尔侍。汝叛,诛之!”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字字撞入风逝的心房。便是有再多的情欲,当听到清王的话,全都烟消云散了。
“……不……”风逝苍白脸色,不想承这情,却被清王的吻,吻去了抗拒。
清王不容许他有异议,摄政王的承诺,一言九鼎,任何人不能反驳。
被清王深深的吻着,淡金的眸子渐渐地合上,眼角滑下两行泪。五年的仇恨,在这场情欲中,被轻描淡写了,像折了翅的鸟儿,被主人锁进了牢笼,一辈子都飞不出去了,然而,他却是心、甘、情、愿!
“本王会补偿你……”清王呢喃。即使是杀亲之仇,他亦要将之消除,一旦许诺,就不会收回。此生,他誓必要与他纠缠。
《侍君之情动》尾声
尾声
淅沥的雨,如珠玉般,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竹楼的回廊室中,两名男子各坐一方,手执黑白子,慢慢地下着围棋。
“百里公子这一步走得惊险,就不怕全军覆没?”清王优雅地放下黑子,包围了一团白子。
似乎刚起床没多久,身着一袭白袍,前襟微开,胸膛若隐若现,跪坐於软垫上,顺直的黑发直泄而下,许些散在地上。放下黑子後,便端起茶杯,悠悠地喝着,闲适而懒散。
百里貘淡淡一笑,完全不在乎棋面上的惨局,依然自若地放下一颗白子。
“但凡有一线希望,在下都不会放弃。”
“你倒执着。”清王搁下茶杯,又放下一颗黑子,百里貘基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叹口气,百里貘道:“殿下果然棋艺超群,在下甘败下风。”
“你如何知道本王?”阿瓦山寨闭塞,寨里的人极少出去。身为祭师的百里貘,有的时候会出寨游历,不过清王可以肯定,自己未曾见过他。
“在下不曾见过清王殿下。”百里貘不卑不亢地直视清王,颇为大胆。一般人,谁敢直视皇族?
清王挑了挑眉,等他的下文。
百里貘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符,摆在棋桌上。清王一见那玉符,双眼深沈,已是了然。
“去年游历凌国时,观天象,有奇异之象。後来遇上了兰公子习澜,一见如故。”身为祭师,自是有异能,与习澜相识後,志同道合,经常废寝忘食地研究天象星辰。如此相处了半年,分离时,习澜交给他一块玉符,说日後必有用处。
“原来如此。”阿澜早算到他今年有一劫,但凭异族人能逢凶化吉。所谓异族人,难道指的是……百里貘?
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符,与百里貘的玉符摆在一起,两块玉符一相触,便发出一道淡蓝的光。
百里貘点点头,语气钦佩地道:“兰公子不愧是当世绝无仅有的先知,貘自愧不如。”
“百里公子何必谦虚?”清王收回玉符,侧首瞟了眼微敞的房门,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床。
似觉察到清王意有所指,百里貘苦笑。“在下观星象,破军星突然闪耀,天下有战事,果然凤曦国与凌国水火不容,战事连连,民不聊生。紫微星忽明忽暗,沈寂多时,亏得左辅星守护相佐,方未被破军星占了先机。只是另一相佐之星右弼,却暗淡无光,奇异得紧。自古,左辅和右弼护着紫微星,国运方能昌盛,右弼明暗不悔,恐有异变。”
清王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他与习澜相交数载,对星相也略有耳闻,每年他都要上山测国运,自然离不开星相一说。
“右弼晦暗,百里公子便设了一计?”清王勾起嘴角,冷冷地望向对面的人。
百里貘背一寒,後退一步,跪拜。“左辅右弼若不能相佐紫微星,天下将要大乱。如今左辅右弼相汇,光耀齐亮,乃国之幸。”
“罢了,本王赦你无罪。”
“谢殿下!”百里貘松了口气。
清王转头看看下了一天的雨,略为无奈。百里貘看出他的忧虑,忙道:“殿下放心,明日便转晴,在下会安排人,带殿下出山。”
清王看了他一眼,起身。“那便有劳百里公子了。”
“在下这便去安排人选。”见清王回屋,百里貘识趣地离开了。
屋内,风逝仍在床上酣睡。清王在床边站了一会,望着风逝的脸,有些发怔。
至今还有些奇怪,堂堂摄政王怎会对一个小小的侍卫动心。那炼心蛊确实奇特,中蛊後,一直以来深藏着的感情,便如泉水般涌现而出,对着心爱之人,欲摆不能。单是静静地望着,心底便柔软了,恨不能抱进怀里,狠狠地恩爱一番。
他素来自律,极少流露情感,便是当初在皇兄面前,也不曾流露太多的情绪,皇嫂常戏说他冷情寡欲,定不会爱上什麽人。如今被一只小小的蛊,控制了情感。
罢了,既然得了心底的人,便好好珍惜吧。
“不管你是谁,都是本王的人。”上床,躺在风逝身边,将他揽入怀中,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风逝似乎皱了下眉,贴到温暖物,便自主地偎了过去。想是这些日子,与清王同床共眠,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习惯。
清王嘴角上扬一个弧度,被子底下,握住风逝的手。
明日,各归其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此时便让彼此拥有短暂的温情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