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饕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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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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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大概是因为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待说完之后,贺灵已是一愣一愣地瞪大了双眼。
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哇地一声叫了出来,无比懊恼地道,「我错了,大人!大人,是我错了!那我们现在赶紧去救了了哥吧!」
听罢以后,我顿时感到一阵虚脱。
「贺灵……」
「什么。」
我抬起了手臂。
贺灵误以为我又要打他,于是连忙护住了脑袋。
指向山下,有些无力地道,「贺灵,你把那些家伙当透明的么。」
「呵呵,呵呵……是哦。」原本抱着头的手改为无比滑稽地再次挠了挠后脑。
所以说,怎样在最短的时间以内击退苗军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难题。
寻思半晌,我转过身子站在山崖边上,依旧睥睨足下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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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之前,我去樊玫缀所居的院子里探望他。
苗军已近至山下的消息一直都是瞒着他的,原先并不是有意如此只是不曾刻意告诉,事后我却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在他的屋里坐下,他亲自为我动手沏茶。
沏茶的过程中,他犹调笑道,「无名,自从回到这里以后你便忙东忙西着一日不曾消停,怎么今日得空来我这里。」
微微抬眸,凝视着他犀颅玉颊,无比完美的侧脸,却在他毫无征兆地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急忙移开目光。
「今日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了了他为了教中能安稳,直接去到百里开外的地方迎敌。」
「呵呵,那家伙就是机灵。」
「你也这么认为?」
「咱家此生也算是托了善于识人的福,一直都认为他不错的。」
默默望了他一眼,我没有说话。
他当即笑着推了我一把,「啊呀,做什么这样看咱家……」
笑着笑着,那唇边的笑容不觉便淡了,那秀丽的双眉之间有股子清愁可挹。
「咱家其实……十分羡慕他呢。」
「是吗……」
我低低地应了,只觉眼角的位置有些莫名的酸涩。
兴许是因为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我俩在沉默过后,竟然不约而同地回避了去。
我道,「在本座这山上过得这段日子,不知樊馆主以为如何?」
他轻笑,「相当惬意呢。」
「哦?」
「不过玫缀馆里的生计,咱家还老是惦记着。」
这话听着不妙,我心头上即时咯噔一声。
「怎么,这话的意思是就回去了么?」
如今与山下开战在即,怎好偏偏挑在了这个时间!
确实,在离京之前我曾与他约定,抵达江南以后便兵分两路各自回去各自的地方。岂知在江南出了那样的岔子,便一直拖延到了碎荷山。今日他说要走也实在是预料中事,可是……
「啊,这个……」他顿了顿,「怎么说才好呢无名,你知道的,咱家在中原始终都有尚不能释怀的事情。」
「那么……」
我欣喜起来,却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时,有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咱家想不留遗憾的回去,所以咱家回去之前要再见他一次。」
他说得是难得的坚定,只叫人话到了嘴边,都不知怎么说出口才好。
静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樊玫缀扬起一只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无名,你怎么了?无名?!」
我抬头,面上绽开一抹微笑。
「没问题的。再给本座几日时间,本座来安排。」
「无名……」
「啊呀,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是在信不过本座么。」
「不是的无名,咱家只是觉得不是那么容易……」
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郑重地拍了拍他。
「放心啦,龙座上面的那家伙,还真不是本座喜欢的类型。」
他不禁哑然失笑,终于还是以一声叹息为止,谈话告罄。

第二百二十五章重 现
这一日,天刚朦朦亮。
静谧的碎荷山上还笼着一层薄雾,使得山上的一草一木显得愈发氤氲。
山下也是一片幽邃,黑压压的栅栏里头,白色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在雾气中隐隐现出其顶盖的轮廓来。
原本,一切都该持续这样的安逸。
直至不知是从哪一间帐篷里,突然发出凄厉无比的叫声。
仿佛是被下了咒似的,由此开始,惨呼声此起彼伏。
已有人哀嚎着不断从帐篷里滚了出来,那扬起的胳膊纷纷无力地探向前方。
「救,救命!」
由此开始,呼救声此起彼伏。
整个营寨都陷入了一片无可救药的混乱当中。
其中,在一座较之其他的还稍微大上一些的帐篷跟前,有一人猛地掀开了帐幔。
此人身着一件白色斗篷,那手指还在颈边摆弄着暗扣,看样子是听到动静以后才在匆忙之中随手披上的。
「怎么回事!」他如是质问着,声音冷厉而清晰。
「将军!」在帐外候着的一人赶紧迎了上来,唯唯诺诺道,「不知道啊,昨天夜里还好好的,可到了今日清晨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那人不再言语,只是皱着眉头重新扫视了一遍军营内部。
这只军队在这座山脚下已经驻扎了不下三日,将下山的路封锁了个水泄不通。
原先按兵不动,打的是彻底切断坐落在山上的邪教与外界联系,困上几日等到山上囤积的粮食用尽,才好将其彻底清剿的主意。
一切本来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山上邪教的那些援兵,正被中原朝廷那名义上的友盟挡在百里开外的地方,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缺,只等着最终胜利的降临。
哪知至于此时,却陡然生出了这样的变故。
事实上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个人还不能完全确定。
他负手,在人群中缓缓地踱步穿梭着。
眼前的一幕幕好似一场皮影戏,就在眼前生动地上演。哭声,痛苦叫嚷声不绝于耳,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驻扎在他的心里。
这算是他出任大将军一职之后,首次率兵远征。
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曾经踌躇满志想要有所作为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所以,当迷茫感逐渐侵袭上心头,这时倘若内心再脆弱一些,稍微不注意就极可能被这种感觉整个吞噬掉。
正当他将神思不知寄于在何处的时候,军营中的一名医官神色匆匆地自另一个方向迎了上来。
「将,将军!」
他回过头去,皱起的眉头还来不及舒展。
那人气喘吁吁地步至他的跟前,「将军,属下已经查明,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将士们全都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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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他扯动了一下唇角。
「千真万确啊将军,每个人的症状都是如此!」
那人说得笃定,于是不便再过加追问。
思绪却又暗暗地绕开,各种猜测在其间不断搅合。
中毒。
这里是军营,谁会趁人不备在这种地方下毒?
下意识地,他又环视了一眼兵营内部。
即便那来人有害人之心,可又是以什么方法,一次就命中如此庞大的数量。
兀自想着,忽闻一个就在不远处的士兵,痛苦求救的声音。
「水,给我水!我好渴……」
确实,喉咙干涩也是中毒症状的一种。
不经意这么想着,思绪竟有短短一瞬间的停顿。
水?!
对了……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在这座山上的侧脊边上,有一支清流,据推测源头正是出于山上。
打从驻扎在这里的第一天起,便有勘察地势的专人发现了那条河水,并引用为这段时间的生命之源。
思及此处,立马冲至河边,并令随行而来的侍从盛出少许的水,然后速速派往医官那里检验,果然在里头查出了毒药的成分。
此毒在河水里被冲淡了去,虽不至死却还是直接影响到了饮用者的行动。
昨天夜里自己恰好在营中设宴款待几位下属,也就没有饮用那河里的水,不想竟由此逃过一劫。
事已至此,全军大多数人都无法正常作战。
原本拿定了的胜利,却败在了这一招上,一夜之间胜负逆转。
他不觉攥紧了还铺在案几上的图纸,手指几近扣进了木板之中。
这时,外头骤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锣鼓声,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
猛地回身掀开帐子,却见满目的火光,竟是无可逃匿。
左右的侍卫连忙跟了上来,也同时看到了这一幕。
「将军,这是!」
越来越多的人都先后慌张起来,营寨里陡然乱作一气。
眼见着再这样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他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即要出去迎战的副将。
「撤兵吧。」他说。
声音有些轻,却不至于让人听不清楚。
他只是有些疲惫罢了,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并非难以相信,因为对手是,那个人啊……
那个传闻中能化解所有不可能,洞穿了这世间一切的男人。
曾经也见识过他的各种形态,如同传奇一般,每一样都每一样的厉害。
然而他的副将闻言过后,却面露一脸惊愕之态,「将军,这,这怎么可以!我们奉王上之命,非铲平这座山不可。」
他微微回头,正视着他的副将。
在营寨之内每隔几丈,就有一盏火罩,那光线照亮了这个男人幽邃的瞳孔。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保存更多的兵力。」
「将军,我们还没有对阵,又怎能笃定一定会输!」
「已经输了。」
「什,什么?!」
他望了眼视线范围内,四处歪倒着还来不及送进固定帐篷里医治,以及那帐篷外头,互相搀扶着排着队的人群,还有那副将那身后残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将士。
「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办法逆转么。」
他的副将张了张口,仿佛还想说些什么。
在那山崖的顶端,不知是从何处,竟传来一人石破天惊的大笑声。
「哈哈哈,梁霄小儿,你还识得本座么。」
男子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向山上。
那山上因为火光的映衬,反而显得是灰蒙蒙的一片,哪能看得那么确切。
忽而,冷风划破了山谷的气息陡然一转,是一道雪白色的人影从山上笔直地纵了下来。
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坠落之间芳华往四处砰然绽放。
此举端的惊人,以至于其他的将士不管身子有没有碍,都齐齐昂起了脑袋,发出一声不可抑制的惊呼。
「那,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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