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饕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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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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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惊讶地回答,「啊呀,本座绝无此意,莫非……尔等的意思是都想要与本座同行?」
众人无人敢应,却各个都是一副心痒难耐的表情,着实滑稽不已。
我决计不再继续为难他们,于是道,「那好,玢儿与月儿留下断后,其他人都跟着来吧。」
「是!」袁玢顾月二人齐声应了下来。
这时须无欢却在人群之中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然后转身往山下驰去,也不管他带来的官兵无数。这么一来,官兵失了依托,愈发四处流窜。
我瞥了眼他的背影,转身离开了栏杆。
「快点跟上去,别让他跑了!」
「呔,他一个人能跑到哪去啊。」
「你不知道,这魔头的轻功了得……」
我本就与他们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听到这些话,不自主地冷哼一声,愈发加快了足下的脚步。
前方峰回路一转,忽而身形疾散即避进了一口岩洞之中,身后跟着的那些人立马稀稀拉拉地嘈杂成一片。
「魔头不见了!」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刚才明明还……」
「孟盟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家休要惊慌……」
孟宥庭的话未止,已有人率先叫嚷了起来,「快,快看!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巨石自我藏身的洞穴外滚落,山体坍塌的声响不绝于耳,人群之中惨呼连绵。
不知是谁在哀嚎着,「……魔头,你好狠!」
我顿时大笑,笑的狂风乱作飞沙走石。
待暴雨骤然降了下来,这一场浩劫才算得上真的消停。
站在刚被雨淋湿过的青石上,金瑶儿替我系好了披风,并道,「教主,那些人都已失去了战意,要不趁现在去杀了他们。」
我笑道,「不可,现在还为时尚早。若以后江湖上没有了这所谓的武林正道做支撑,单凭卓人芳之辈,何以牵制我教与朝廷之间的平衡?」
「属下受教了。」
「瑶儿……可知山下情况如何?」
「回教主,朝廷的残兵败将大约都被袁酒使与顾月使清理干净了。」
「本座要知道不是这个。」
「哎?」他不解地应了一声。
「罢了,待月儿来了本座问他便是。」
「是……」
正说着,顾月与袁玢便出现在了视线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我先是一愣,继而了然地一笑,「因为放不下月儿而意外地躲过了一劫,濮阳少卿,这人还真是好命呢。」
金瑶儿身子一颤,惟恐我这话里有指摘他留下漏网之鱼的意思。
而濮阳少卿对此却是一点都不领情,他瞠然地望着眼前这一片惨景,直至顾月摇了摇他的胳膊,他才做出反应。
他身形不稳地抽出长剑,即要凌空刺了过来。
顾月连忙挡在了他的身前制止道,「少卿!别这样!」
任他多么冷冽的目光瞪视着我,我犹站着未动,并以我的角度傲然睥睨着他,「听着,若恨本座,有朝一日就来杀了本座吧!现在你还太弱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成 仁
无暇再理会委于地面上无力颤抖濮阳少卿,我转而望向顾月。
「月儿,可有昙嫣的消息。」
顾月即刻回答,「这个时辰,昙嫣应该已经得手了。」
我叹了口气,「未必如此,恐怕没那么容易。」
闻言,顾月茫然地昂起头来。
本来,须无欢的背后必有主使者这点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在确定官兵主将身份以前,昙嫣确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令昙嫣继续取得他们的信任并寻机制服那主使之人是顾月的主意,须无欢在山上时确也是最佳时机,然而中途却出了变故。
江重道派了手下与朝廷相勾结,这时候昙嫣的内应身份便受到了直接的威胁,当如何应付也只能看个人本事了,杜若毕竟不是吃素的。
而今须无欢依旧照了计划上山,原以为昙嫣基本算是成功了,哪知须无欢行事如此谨慎,甚至做到为杜若不惜丢下手下数万官兵的性命于不顾地步。
我续道,「你也看到了,须无欢如今已经下山去,昙嫣一定不是敌手。」
「教主识得那个人?」
「呵,岂止。」
禁不住心内自嘲道,那家伙,说不定会变成真的我雪香派武功的继承人了。
「那现在要派人去接应他么。」
「罢了,牵制主将的目的已经达到,昙嫣么……就自求多福吧。」
「教主!」顾月惊慌地唤道。
我抬手制止了他的言论,并向前迈出了一步。
山脊刚被雨水冲刷过,露出了斑驳的苍青色,但山涧余烟未了,迷雾氤氲着一片静谧的泥土气息。风极冷极清,大肆吹散了我的头发。
我拨开了掩住面颊的一缕青丝,轻叹,「迟了,他已经来了。」
顾月与金瑶儿两人俱是表露出一副不解之态。
我转身,各自笑望了他俩一眼,「那些武林正道该放则放了吧,总之都元气大伤了无法再惹是生非。瑶儿,本座不在的这段日子,教中均由你主事。」
「什,什么……教主!」
「怎么,难道你不能胜任?」
「属下……」金瑶儿无措地低垂下视线。
「另外,月儿。」我打断了他,目光又瞥向犹顿在原地的濮阳少卿,「你若想跟着这个人走,本座绝不拦着。」
「教主……」顾月含紧了下唇,直至将唇色咬得发白。
当山下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率先出现在视野里时,我暗自微微一笑。
遂蹑起了足尖,张开双臂,笔挺着的身子义无反顾地朝前倾倒。
「教主!」身后那两人一并发出了惊呼声。
同时,山下的那人亦听到了动静,猛地抬起头来。
刹那间,视线相抵。
恍惚中好像还听到了山下,贺灵呼唤我为“大人”的声音,然而那些都已经轮不上我的思考。
望着那人一向无甚大波澜的面孔上突然显出了相当狼狈的模样,我不由得愈发用力地抿起了唇角。
最后,阖上了眼睛,与天地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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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地,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想已经不是身处在叫做碎荷山寐莲教的地方。
窗外的天黯淡着,深蓝色的夜幕上镶嵌着闪闪碎星。而屋内是正常的布置,比起我的凌花殿更多出了几分素净的味道。
我下意识稍动了下身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被拆了骨似的疼,自作自受的后遗症。
这一动不打紧,哪知却惊动了未知何时起竟趴在我榻边小憩的某人。
手即被一把捏住。
他抬起面孔来,如同黑曜般的眸子在夜色当中折射出万道利芒。
「醒了。」他的声音也是微哑着,散发着不小的惑力。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回答是,抑或是不是。
「自尽这戏码,很有趣,恩?」
「……」
「你有这么不想跟我走么,恩?」
「咳……瑭儿,你听我说。」
「还是说,你仅仅只是不希望和我回苗疆,恩?」
这倒是说对了。我确实想过,至少不要跟你去苗疆,一旦去了那里,恐怕再难以脱身。
于是想到他不可能带着一个伤患长途奔波劳顿,至少通过边防的关卡时就难得通过盘查,因而临时想到这个方法才采取了下策。
我的眼睛又扫了四周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是哪儿。」
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紧,不多时便立马完全松开了。
他站起身来,冷冷一讪,「放心,这还在中原境内。」
「哦……」故作了然地轻叹。
他却突然被激怒了,俯身掐住了我的颈子蓦地抬高,唇捱上了我的下颚,「有时候我真恨不能杀了你,将你整个儿吃进肚里。」
我呼吸困难地回答,「怪恶心的,唔,本座……不喜欢。」
他瞳孔的颜色愈发变深,浓郁得好似一汪静潭,「……你以后,便会喜欢了。」
从未有过的强势,总觉得这样的他和过去是有所不同了。
奋力拉开了他的手,然后捂住嗓子夸张地猛咳起来。
其间,他都一直双臂交叠于胸前,冷眼旁观着。
我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孩子的翅膀,怕是真的要硬了……
折腾了一阵子,迷迷蒙蒙地阖上了眼睛。
他犹在旁戏谑地一笑,「怎么,这就困了,要睡了,恩?」
我气闷地将被子蒙在了头上,嘟了嘟嘴小声嘀咕着,「这次才是真的好不好。」
即感觉到他的手轻柔拍抚着我的脑袋,声音似呢喃一般地低语,「罢了,你睡吧,想要快活只能趁着今日了……」
喂!什么话!
当木门被人为地关上的声音传来,我扒开被褥,遂将枕在脑下的家伙朝着木门狠狠掷出。
这一动作便耗费掉了我周身所有的气力,最后只能巴巴望着那个方向喘着粗气。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门又开了,要想回复成他离开时的模样已是来不及!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里,他手里还端着一只在深夜泛着幽蓝色微光的器皿。
「恩,刚才什么声音?」他极其自然地询问道,同时还状似无意地踢开了脚下阻路的木枕。
我就着翘首的姿势机械地摁下了脖子,别别扭扭地应着,「刚才那个姿势,本座……不大舒服,所以……」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并说,「我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他首先用器皿里盛着的热水,无声地替我擦拭过了手脚。之后将器皿搁在了房内的一处案几,继而相当利落地刮掉了长衫转而就钻进了我的被子。
……所以说,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啊啊!
我吞咽了一下,相当凝重地唤了一遍他的名字,「瑭儿……」
他丝毫不妥协,垂眸那一瞬间,右眼角下的泪痣端的旖旎多情,「我说……你没有了吧,那东西。」说着,以其尖细的下巴指了指之前搁置枕头的位置。
「是,是呢……呵,本座大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可那又如何?!
他缓缓地掬起了我鬓角的一缕垂落的青丝,那手指削长如葱根,在月色之中显得愈发玉白。「你需要吧……」
「哎?」我的心头一颤,没来由的。
「需要有个家伙,代替那东西让你抱着吧。」
听完这话我顿时懵了,是真的懵了。
最后仅存一丝的意识胡乱思忖着,这世间果真有更甚于本座的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转眼间身子即被翻了个儿,被他的胸膛抵着,他则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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