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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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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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心中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坏了。

难道——后宫妃嫔无法孕育皇嗣的根源所在,并非是她们,而是……当今皇上?!

心中莫名的复杂,一缕缕浮上来,飘飘忽忽,摇摇晃晃。她不知自己是否该觉得庆幸,对于一个一国之君,这自然是天大的隐疾,他正在壮年,不过至今没有一位皇嗣,若是长此以往,这并非好事。

但云歌却突然扬起唇畔的笑意,不是幸灾乐祸,她只是见到了她即将要走的路。

只要帮助皇上拥有皇嗣,她便是最大的功臣,届时,他一定会放她自由,也会帮她寻找张少锦的下落吧。

他说过,他会信守承诺。

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公平的交易。

听到门边的动静,秦昊尧抬起俊脸来,来人正是王谢,半月前他秘密离开皇宫,正是因为受主子之托,暗中前往皇陵。

“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秦昊尧淡淡睇着自己的得力属下,为了等这一日,他放弃妄自揣测,只为等待真相,这其中的蹊跷,他必当掘地三尺。

“回主子,皇陵中贞婉皇后的埋葬之处,属下已经亲眼查证,灵柩之中只有皇后的那身凤袍——”王谢顿了顿,他亲自去往皇陵,费了不少力气才潜入安葬皇后的地下,只是在辉煌的地下室内,看到四处陪葬的金银珠宝,锦绣衣裳,数量之大,规格之多,看得出来皇上对贞婉皇后的用心,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过的锦衣玉食,一辈子不受苦。皇陵原本就是王族重地,代表历代王族的威严,皇陵之地绝不容许外人踏入,若是有胆大之徒敢对皇陵不敬,破损皇陵,更是满门抄斩的重罪。皇陵外面都有侍卫终年把守,平日里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若不是因为他因为皇上的命令,即便身为大内侍卫他也无法让皇陵的守卫放行。

但直到王谢一步步走到皇陵深处,打开皇后的灵柩,他几乎全身血液倒流般惊愕。灵柩之中,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的尸骨,金色枕头上躺着的,是一套鲜红色的衣裳……其上绣着凤凰,镶嵌着的珍珠宝石哪怕在黑暗之中还熠熠生辉。

唯独,并无佳人身。

王谢将真相全盘托出,心中不无唏嘘:“那里没有皇后娘娘,只是一个衣冠冢。”当初带领侍卫护送贞婉皇后前往

衣冠冢,这三个字,已然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在他不曾设防的时候准确地刺入他的要害。秦昊尧紧闭黑眸,眼前不禁浮现三年前的一幕,再无比亲眼看着心爱之人遭遇死亡更同不能自抑的悲伤了。

他是亲眼看到穆槿宁断气,失去呼吸没了脉搏直挺挺躺在碧轩宫内,他甚至说服自己一遍又一遍,她还会醒来,但是足足等待了一天一夜,她依旧不曾醒来。在第三日的时候,他最终也没有办法,夏日炎热,生怕她的身体有所损耗,更是对她的不尊,后来才点头让人送走他。

他绝不可能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将还有一口气的人送入皇陵。

听了王谢的话,秦昊尧几乎已经笃定,如今留在宫中的云歌,正是他从不曾忘记的穆槿宁,他的贞婉皇后。

只是,他无法容忍身边有心藏阴谋的人,居然连他都敢放肆戏弄,让他足足错过穆槿宁三年多。他即便无法理清其中的缘由细节,但已然想到一个人,秦昊尧蓦地面色阴沉,冷凝骇人,几乎整个身子都散发出来幽暗的气息。

“把驸马带来。”

他丢下这一句,眼神一分分地变得晦暗不明,桌上的茶水渐渐转凉,宫女正要重新来添茶,秦昊尧却手掌一扬,冷淡拒绝。

赵尚走入雍安殿的时候,已然看到秦昊尧站在不远处,他负手而立,全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正要朝着秦昊尧下跪,耳畔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赵尚刚要抬起脸,却已然被重重甩上一巴掌,赵尚不无错愕,站在原地。秦昊尧的面孔上满是愤慨怒意,狠绝生冷地低喝一声:“混账!赵尚,你胆子不小,连朕都敢愚弄!”

赵尚心头一沉,一阵死寂的沉痛宛若暴风雨般袭击了他,甚至让向来彬彬有礼的自己忘记下跪,他怔了怔站在原地,被掌掴的唇角已然撕裂拉伤,唇角浮现血丝的痕迹。

原本秦昊尧对赵尚的确是冷冰冰的,似乎总是介怀当年赵尚曾经拒绝语阳,即便在自己跟语阳公主成亲半年之久,也不曾改善两人之间的疏离,直到语阳公主的孩子出生之后,秦昊尧才不再计较往事,将整个药膳房都交给赵尚,他的确也做的极为用心,虽然年纪轻轻,却也赢得众位御医心服口服。

被秦昊尧掌掴的那一刻,赵尚似乎还不知到底所为何事,但直到看清楚秦昊尧如此怒不可遏的神情和凌然寒意之后,遥远的往事几乎翻腾而上,拥挤在他的胸口,他咬紧牙关,满口的血腥气味,让他不难察觉如今的危险气氛。

“你一定很想知道,到底朕怎么会知道的——”秦昊尧无声冷笑,神色愈发扭曲,打一巴掌也无法泄心中之恨,即便将赵尚拉出去砍头也不见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龙颜大怒,指着赵尚扬声训斥。“你真以为语阳生了孩子,朕就要把你当成菩萨来奉养,幸好孩子还很小,朕杀了你再为孩子找个父亲,一点不难!”

赵尚无声无息跪在他的面前,面色肃然,久久不语,他或许也不曾奢想可以隐瞒秦昊尧一辈子,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违背自己的初衷做出当年的决定,这三年来,他的心同样不曾踏实过一天。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微臣没有脸面为自己找任何借口,皇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赵尚说完这一句,闭口不谈,不再将过往翻出来,既然犯了大错就不该反唇相讥,负隅顽抗,他生性正直洒脱,并非好事之徒。错了,他甘心认罚,哪怕是死。

“朕最后问你一句,你把贞婉皇后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秦昊尧冷冷瞥了一眼,赵尚跪在他面前,自然是供认不讳,他怒气难消,这一切都已经证实,当年穆槿宁的死,背后是有不少隐情的。

“微臣不知。”赵尚实话实说,只是这一句话音刚落,早已激怒了秦昊尧,赵尚的避讳,在秦昊尧看来,更像是对秦昊尧的恶意挑衅。

“一问三不知,赵尚,朕以前怎么没看清楚你是这么一个人!”

秦昊尧蓦地移开他视线,斥责一声,不愿再多废话,冷冷朝着门口扬声道。

“来人,把他关入天牢!”

他的愤怒,已经无法让他念及他们之中的语阳了,当真无法原谅赵尚。

“爷,公主若是知晓驸马的境遇……”

王谢的话,只不过说了半句,如今秦昊尧却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黑眸扫过一眼,冷哼一声。“朕若不公私分明,大义灭亲,怎么让天下人尊崇?!”

此言一出,哪怕是候在两旁的王氏兄弟,也不敢再多言,主子看来早已有了决定,谁也无法说服主子。

欺君之罪,本该处斩。

哪怕是驸马,也绝不会成为特例。

……。

222 朕要你搬来一起住

秦昊尧一路上思绪万千,虽然清楚是赵尚在暗中捣鬼,但依旧无人知晓所有的真相,一路上都心有芥蒂,前头的太监领着路,不多久到了那一座作为偏远的宫殿面前。

竹林长得极好,微风徐徐,沙沙作响,光影从竹林中透出,斑驳亮点落在地上,如今正是初秋,地面上也有些被夜风吹下的黄色竹叶,黑靴踩踏在路上,他愈发无法理清心中的情绪。

他推门而入,环顾一周,却不见云歌的身影,坐在桌旁打量一圈,他精心等待。

目光突地停在铜镜前,一道金色光辉映入他的眼中,心存狐疑,他站起身来,缓缓走过去,桌上摆放着一条黄金项链,虽然称不上眼熟,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晓是宫中之物。

云歌进宫才两个多月,因为不想让她太过疑心自己的用意,他不曾让她搬出这座宫殿,也不曾赏赐给她任何珍宝,这一条黄金链子又是从何而来?!

看来,宫里已经有人开始打她的主意,暗中找上了她。那人出手如此大方,似乎不是随意给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没想过宫中的险恶,已经缠上云歌

放下这条金链,秦昊尧面色一沉,果断离开屋子,绕过宫殿,随着耳畔的声响,走到宫殿的后门,便看着她正在那儿。

她正俯下身子,右手捧着一汪清水,身旁卧坐的骆驼正在乖顺地吞咽这些清水,她的脸上不见任何不耐,淡淡笑着,眉眼之处透露出往日鲜少看到的平和,仿佛跟这一头伴随着她一道来到大圣王朝的骆驼感情甚好。

在她的背影之上,隐约感觉的到骨子里的善良热忱,胜过夏日暖阳,他驻足许久,却只是默不作声地观望,如今每回见着她,他总是五味陈杂,百转千回。

下一瞬,他却听到她轻轻的叹息声,不禁胸口掠过一片措不及防的沉闷。

云歌俯下身子,与骆驼对望着,心生惆怅,如今她似乎早已摆脱了最初的险境,但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孤单。骆驼进宫之后,似乎水土不服,她不懂如何给牲畜治病,看着它一日日的暴瘦下来,最终连站都站不动了,她也不无不舍难过。

即便她没有妄自菲薄的习性,但如今,她还是会觉得自己无助疲惫,孤立无援。

就像是这一头骆驼一样,来到一个全然陌生又毫无同伴的世界,似乎不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她垂下长睫,素白双手拨开铺在地面上的一层厚实鲜草,她又深深望了一眼,这才转过身去。

身后的男人不知从何时来的,已经站在离她咫尺之间的距离,她不过转个身而已,几乎生生撞上他的胸膛,她像是见到毒蛇一般,急急忙忙退后几步,方才的温柔模样一分不见,她的恭顺,也带有几分防备的意味。

“朕有话要问你。”

秦昊尧很清楚,眼前的难关丝毫不比三年前的难以逾越,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全新的人,她的眼底她的心里没有任何记忆的痕迹,她竖起的高大心墙和骨子里的坚决倔强,都让他们恢复成往日模样,几乎是一种奢想。但云歌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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