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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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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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从半掩着的窗户之中投过来,洒落在桃花灯上,如今已经天亮了,雕花木床上的男人起了身,这些年来他从未习惯贪懒晚起,哪怕昨夜纵情,他亦不曾贪睡。

耳畔传来些许动静,穆槿宁也悠悠转醒,睁开眼眸,柔荑轻轻拉开身前帐幔,望向这个宽敞屋子。

地上床上男女的外袍里衣满眼都是,满目狼籍,更不难回想起昨夜他近乎粗鲁的索求,她正欲起身,却惊觉背脊上一阵凉意,轻轻蹙眉,再度将整个肩头都缩回红色锦被之中去。

秦昊尧回过脸去看她,已然见着帐幔再度拉上,他不禁扬唇一笑,俯身拾起一件女子外衫,却已然看到地上星碎的几颗红色盘扣,将外衫丢下。折回长台前,他敛眉打开行囊,里里外外选好一套衣裳裙袍,悉心送到帐内去。

他们自然不是新婚燕尔,只是错失了她几载春秋,更让他难以抑制心中感情而已,她的青涩总是让他动容疯狂,越发不能自拔,不愿善罢甘休。她如今,自然是满身疲倦,被折腾一夜,他也不忍再取笑调侃。

看他递来一套衣衫,从粉色兜儿到素白里衣,蓝色外衫紫色内裙白色布袜,一件不少,穆槿宁更觉几分窘迫,也只能将衣衫穿整齐了,才掀开锦被,拉开白色帐幔的那一瞬,便见着站在床沿之外的秦昊尧,她眼底一热,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话。

在宫里头,他的身边不乏有人伺候,周到懂事,如何有人敢奢望天子为她送上衣袍,她如此想着,俯下身子穿上白色布袜,只为掩饰心中的忐忑。

秦昊尧却同样压下身,黑眸直视着她的模样,紧紧不放,昨夜他狂浪不羁,只因她不曾拒绝他们回到最初的位置。

他的目光,更让穆槿宁不太自在,仿佛那是一张宽大的渔网,将她罩在其中,她毫无出路可走。

她并非只是羞赧,只是窘迫……他的探索,他的霸道,宛若将她推入火海,一整夜都香汗淋漓,柔骨折腰。

……

249 他想让她生下皇嗣

她并非只是羞赧,只是窘迫……他的探索,他的霸道,宛若将她推入火海,一整夜都香汗淋漓,柔骨折腰。

“皇上——”突地低呼一声,她不敢置信地抬起眸子望向他,他取来床下的一只粉色绣鞋,捉住她的莲足,为她穿上,面色大变,她急忙缩回脚来。哪怕她是一国之后,也绝不能够差使天子做这种事……他们再如何情意绵密,也只是过去的事,绝不会恣意妄为。

秦昊尧却并不理会她的慌张失措,专制地拉过她的另一只莲足,将这一双小巧绣鞋端端正正地穿好,这才抬起俊脸来看她,目光幽深莫测。

“你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她当下就怔住了,曾经这两个字,却听出他不曾提及的心酸。

那些酸味,宛若陈年的醋,在她的心头打翻一整坛子,那是她不曾记得的过往,却依旧让她措不及防,更是阵脚大乱。

“很多事,错就错了,来不及弥补,来不及补救。”秦昊尧清楚眼前的女子已经打开心扉,对他再无防备敌意,他们朝夕相处,时刻陪伴,也渐渐有了感情。他的心中沉痛,并非所有错失的,他都毫无所谓,大手覆上她的柔荑,他说的认真。“但唯有这件事,朕希望还不是太迟。”

粉拳紧握,她的指节上拂过一层凉意,她迟疑着望着他,暗暗咬牙,她看得到他眼底的期盼和希冀,那些情意的分量自然很重,让那双黑眸看来愈发墨黑不见底。

“朕是天子,亦是你的夫君,朕想得到你的缱绻情意,亦不愿让彼此心生嫌隙。”秦昊尧扬唇一笑,从容告知,眼底熠熠生辉,她不忍移开视线。

她自然是一刻就听出了秦昊尧的言下之意。

他可为她穿绣鞋,是因为将她当成此生唯一可与他平起平坐的女人,在这一段年久的感情面前,他丢去了君王的高高在上,任何滋味,他要跟她一道品尝,任何难关,他愿跟她一道化解。

她沉溺在他的目光之中,混混沌沌,迷茫枉然,不知过了多久,才默默轻点螓首。

在苏州逗留了六日,第七天的清晨,众人收拾了行礼,坐上马车继续南下去了杭州。

杭州的金光寺是当地有名的神奇的佛门之地,听闻只要善男信女诚心许愿就能得到善果,来到杭州的第三日晌午,他们也跟着众人去了金光寺。

跪在佛堂,她紧闭双目,祈求这辈子相见相识相知的人都能有好的结果,祈求自己的亲人长寿安康,深深俯下身子,虔心膜拜叩首。

临走之时,付了一笔香火钱,见一旁有人在抽签结语,她盈盈走向前去,公孙木扬揽住众人,前往出口等候。

“这位姑娘,你想算何事?家事,还是姻缘?”结语之人笑着询问,他在金光寺寺庙前当解签人已有十年时光,也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一般年轻的小姐前来,多为自己的姻缘大事。

“家事。”她的姻缘……早已是命中注定,没有算计的道理,若是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要别人来透过解签领会,也未免太过可笑。她轻声说道,从签筒里面抽了一支,既然来了佛门,她也不过是想得到一个指引,不管成与不成,信与不信,准与不准。

“是支上上签,历经磨难,惜福团圆,是上好的签呐——”结语之人看了半响,满目笑容。

她掏出五个铜板付于此人,无论是上上签,还是下下签,是否灵验,不过是给人一分心安。

“姑娘,今年会有大喜事的。”

正在此时,秦昊尧已然走到她的身后,听的解签之人如是说,不禁眸光一灭。

“多谢吉言。”穆槿宁从椅子上起身,挽唇一笑,端庄有礼。

解签的男人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目光幽然转沉,随即笑着说了句,指了指头顶上的天际,说的稀疏平常。“这跟我是没有半点关系,都是老天爷做主。”

她的身上还会有喜事?!她觉得如今得到的,已经是全部了。

跟着秦昊尧离开金光寺,马车穿行,她想到此处,不禁疑惑全消,人便是如此,问了总是想,不问又总是不甘。

一切,不如顺其自然。

“方才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话?”秦昊尧靠近她的面颊,在她耳畔低低地问了一句,看她若有所思,有些好奇。

“我抽了支好签,他当然是说些好听的话了。”

穆槿宁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回以一笑,这一路上还算是风平浪静,过去的坎坷忐忑也早已释怀,若是看在此刻的情势上,他们此趟下江南,的确是极好的事,说是上上签也不为过。

历经磨难,终能惜福团聚,这一句话放在他们身上,也是恰当万分。

在杭州一切顺遂心意,两人泛舟湖上,穿行赏景,夜夜缱绻,缠绵悱恻,秦昊尧宛若将四年的情意都付诸在她的身上,两人更是情意绵绵,寸步不离。

唯独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春宵苦短,他恨不得深深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再也不愿错失她,每每见着她眼底的柔光,他更加动情,难以自拔。

青丝披泄在玉背之上,他一手撩拨,望着穆槿宁背上的花图,细细打量几回,这藏匿在密密麻麻的枝叶中的幽蓝色花朵,不只是美丽,更是神秘。温热手掌贴上其中一朵幽蓝色的小花,黑眸一沉,穆槿宁背脊上多年前的疤痕,并未因为花颜的遮挡而全然消失不见,出手抚摸的时候,还是能够察觉。

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谈及当年在塞外遭遇的事。

更不会跟他说,不管她是记得,还是早已遗忘。

身后的男子的手掌贴在她的腰际,她原本已经沉沉入睡,此刻转过身来,睁开惺忪睡眼,淡淡睇着他,不知为何已经过了二更天,他还没有睡意。

随着她的转身,两人赤诚相见,锦被无法将她的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一分不露,他依旧毫不费力地窥探到几分春光。黑眸一沉,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两人身子紧紧贴着,毫无缝隙,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沉重深远神情,唯有贪欢享乐的随意散漫。今日去西湖赏景,春色无边,当然让人心旷神怡。只是不无遗憾,满湖的荷花还未盛开,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夏日前来,定是看到无边无际的莲花。他们这两日将杭州出名的地方都走过,不必忧心国事,自然过的潇洒逍遥。

“皇上怎么还不睡?”她轻声问道,青丝随性地垂在胸前,白皙无暇的面容上只有淡淡的倦意,眸光平和。

“若是平常人,终日周游各地,随性而活,或许也不必总是面临抉择,更不必总是忧心忡忡。”秦昊尧不禁有感而发,将她抱在胸怀,幽然叹道。下江南才半个月,只是跟穆槿宁游山玩水,每一日都是快活,他原本只是为了兑现承诺而带她出宫,其实从被奉为王爷的那一日开始,他就不曾度过如此快意的生活。在皇室韬光养晦,勾心斗角,却又要费力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并不容许他生出半分松懈怠慢。

“这些话像是别人会说的,却单单不像是皇上会说的。”穆槿宁听着他说出这一番话,不禁再无睡意,哪怕只是这半年来的相处,她了解这个男人,他绝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更不曾跟前朝帝王一般穷奢极侈,眷恋美色。粉唇轻启,她只觉得出乎意料之外,若说她喜爱自由是性情中人的话,秦昊尧身在帝王之家,出生那日就注定要在权势谋略之中过一生,如何会羡慕起这等闲散的日子?虽然过得惬意舒心,只是沉迷其中之人又有何等作为伟绩可言?!

她所认得的天子,样样都是出众的,唯独这性情难料,脾气难测,虽然常常面临抉择,但唯有在每一次抉择中胜出,才能步步为营。

她眸光轻柔,挽唇一笑,在安谧的深夜轻声细语,仿佛像是清风拂面,在他耳畔倾诉衷肠。“皇上的肩上有江山社稷,是大圣王朝的主人,为国事担忧,为百姓操心,一国之君,是群龙之首,如何能过这种潇洒生活?皇上自有君王的担当,又如何跟游途浪子相比?”

秦昊尧看她一脸严肃认真,神色动容,不禁低笑出声,压下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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