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表面上,仍然是保持着必要的镇静。
原来,刘婉蓉和那白衣人彼此在谈笑之间,都已表现出了内功路数,和深厚的功力。
两人都未曾讲出,但知彼此都明白遇上了劲敌。
所以,彼此都保有着适度的忍耐,保有适度尊重和戒备。
只见刘婉蓉笑一笑,道:“你放出的毒蜂,是否能伤害到我,那要等放出之后,才能证明,但我相信,这毒蜂可能伤到任督帅和关总镖头。”
白衣人笑一笑,道:“姑娘说的很坦白。”
刘婉蓉道:“属于武功之事,咱们彼此最好是不要欺骗,需知,咱们谁也无法欺骗过谁?”
白衣人道:“那么姑娘,是不顾虑徐大人和关中岳的伤害了。”
任督帅笑一笑,道:“只要苍生万民,能够安乐,本座的生死,从未放在心上。”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你阁下倒是有视死如归的豪气。”
刘婉蓉霍然站起身子,道:“看来,这件事,很难有一个善意的解决办法了。”
白衣人道:“你准备怎么办?”
刘婉蓉道:“咱们动手,分个生死出来。”
白衣人神情冷肃,脸上泛起了一层茫茫白气,道:“你要逼我出手?”
刘婉蓉道:“如若你施放毒蜂,戏妾别无他选只有放手和你一拚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接道:“你和八卦教源渊很深?”
白衣人道:“姑娘不用太过自作聪明,在下不是八卦教中人。”
刘婉蓉道:“你不是八卦教中人,但你和八卦教主应该有很亲密的关系。”
白衣人怔了一怔,道:“姑娘的年纪不大,但知道的事情,似乎不少。”
刘婉蓉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难事,阁下施放的毒蜂,那八卦教主也曾用过,她的毒蜂没有用伤到人,不过你阁下是否比她强一些。”
白衣人霍然站起了身子,道:“她人现在在何处?”
刘婉蓉道:“她是谁啊?”
白衣人道:“八卦教主。”
刘婉蓉道:“阁下承认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问你,八卦教主现在何处?”
刘婉蓉道:“她已经弃邪归正了,一两天内,就要到督帅府中,和小妹联手对付江湖的宵小。”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刘姑娘,在下对你很敬重,你最好说话小心一些。”
刘婉蓉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不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忽听叩门之声,砰然不绝,连续的传入众人耳中。
白衣人一皱眉头,伸手在太师椅上一拂。
紧闭的室门,突然现出一个小洞。
白衣人微带怒意地喝道:“什么人?”
室外葛玉郎,探入一个脑袋,道:“我!”
白衣人道:“什么事?”
葛玉郎道:“一男一女,进入大厅……”
白衣人接道:“是故是友?”
葛玉郎道:“自然是敌人了。”
白衣人道:“既是敌人,下令他们出手击毙,也就是了,何用惊扰到我?”
葛玉郎道:“如是我等能够一举把来人击毙,自然也不惊动大驾了。”
白衣人似乎是已警觉事态严重,啊了一声,道:“你们能认出他们是谁?”
葛玉郎道:“这是因为认出他们是谁,所以才来通报。”
白衣人道:“说说看,是什么人?”
葛玉郎道:“专门和咱们作对的铁梦秋。”
白衣人睑上泛起了一片茫茫白气,道:“又是他,这一次非宰了他不可!”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想宰了铁梦秋,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白衣人脸上的白气,更见浓重,望了刘婉蓉一眼,又问葛玉郎,道:“还有什么人?”
葛玉郎道:“似乎是八卦教主……”
白衣人怒声接道:“说什么?……”
葛玉郎道:“似乎是八卦教主,不过,葛某人不敢确定。”
白衣人道:“是她就是她,为什么又不敢确定呢?”
葛玉郎道:“一来,葛某只见过教主一次,而且是匆匆一面,对她的印象不深;二则,她现在的衣着平实,朴素,有如村女。”
白衣人人皱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婉蓉道:“天下事,有很多变化,常常会完全出人意料之外,阁下心中如是有点怀疑,何不去求证一下?”
白衣人冷笑一声,说道:“只可惜,便宜了诸位。”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你那些属下,处理一下鸡毛蒜皮的事,当然是绰有余裕,但要他们担当大任,那就是很难相信了,如若来人,真是铁梦秋和八卦教主,大约非得你出去一赶不可了。”
白衣人冷哼了一声,道:“不劳费心。”
葛玉郎高声说道:“铁梦秋似乎是已和八卦教主联手而来,铁梦秋已然剑伤了五个人。”
白衣人挥手在太师椅上拍了一掌,紧闭的门户,突然大开,目光却一掠刘婉蓉,道:
“姑娘心愿得偿了。”
第二十八回功寒贼胆
刘婉蓉微笑道:“形势逼人,那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任督帅突然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是阁下愿放弃私见,为万民苍生,共襄盛举,本座愿出面,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
白衣人冷笑一声,大步向外行去,刘婉蓉、关中岳,一前一后保护着任督帅行出雅室。
雅室外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此刻,已然站满了人。
数十位武林高手,执着兵刃,数排横列,拦住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葛玉郎说的不错,那男的正是铁梦秋,女的果然是八卦教主。
不过,此刻的八卦教主,穿着一件谈青色的劲服,青绢包头,未施脂粉,打扮朴素之极。
短短一日之间,她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般。
她背上插着长剑,静静地站在铁梦秋的身侧。
铁梦秋剑已出鞘,剑刃上,还不停向下滴着鲜血。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们闪开。”
数十个手执兵刃的大汉,纷纷移向两侧。
白衣人大步而上,直逼到铁梦秋身前五六尺处,才停了下来,道:“是铁梦秋?”
铁梦秋冷冷地哼一声,道:“不错。”
白衣人冷冷道:“很好,听说阁下剑术上造诣极深……”
铁梦秋接道:“不信,你就试试……”
白衣人道:“果然是很狂,你可知道老夫是何许人吗?”
铁梦秋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白衣人心中气怒至极,高声说道:“老夫白衣阎王常显。”
铁梦秋道:“啊!你是四天王的白衣阎王。”
常显道:“不错,你小子也知道?”
铁梦秋道:“我听说四天王中,属你最小,你神气个什么劲呢?”
常显所极,啊了一声,不怒反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啊!”
铁梦秋一向很少讲话,此刻却似是很有说话的兴致。淡淡一笑,道:“听说四天王各有所长,你是以玄冰气功见长。”
常显不再说话,缓缓举起了右掌。
这时,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更见苍白,白得像一片雪。
一股浓重的寒意,由常显的身上,散发开来,使得接近他的人,都不觉向后退去。
站在铁梦秋身侧的八卦教主,突然向前两步,拦在铁梦秋的身前,低声道:“铁兄,小妹先挡他一招。”
铁梦秋末置可否,肃然而立。
常显道:“教主数日之前,还和我们杯酒结盟,共为上君效命,想不到啊,数日不见,你竟自食诺言,变节向敌。”
青衣女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八卦教主,别这样叫我,那八卦教主,昨天已经死去。”
常显道:“你还好好的活着啊!”
青衣女道:“不错,我还活着,但活的是蓝小月,已不是八卦教主,咱们杯酒结盟的事,我已经不复记忆了。”
葛玉郎突然接口说道:“八卦教呢?”
蓝小月道:“解散了,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无八卦教这个派。”
葛玉郎道:“你蓝小月一口气出卖了八卦教中所有属下。”
蓝小月道:“你错了,我没有出卖任何人,散散八卦教,也不是我蓝小月的意思。”
常显道:“你是一教之主,你不上决心,又有谁能解散八卦教?”
篮小月道:“八卦教中所有的人,我们研商之后,大家都觉着,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不但有负一生,且将遗臭万年。因此,一致同意,解散了八卦教!”
葛玉郎道:“贵教中有在下不少朋友,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蓝小月道:“走的走,散的散。也有很多人,暂离开封……”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要讲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希望你们别再问我。”
常显冷笑一声,道:“女人的话,当真是不可信任。”
蓝小月出奇的冷静,望望阎罗王常显,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对吗?”
葛玉郎望望铁梦秋,又望望蓝小月,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铁梦秋冷冷接道:“你明白什么?”
葛玉郎道:“如非你阁下的影响,蓝小月决不至于解散了八卦教。”
刘婉蓉突然一挥手,示意关中岳,保护着任督帅行了过去,和铁梦秋等合在一处,笑道:“你们已失了一个很大的机会……”
常显道:“现在也还不迟。”
刘婉蓉道:“你们人群虽众,但却无法和我们抗拒,再说,徐大人如若再过半个时辰还不回去,三千铁骑,即将追踪至此了。”
阎罗王睑上一片白,白得全无表情,叫人无法瞧出他心中所思。
只见他缓缓向前行了一步,目光凝注到刘婉蓉的脸上,道:“你刚才想和我动手打架,是么?”
刘婉蓉道:“怎么样?”
常显道:“现在你是否还想和我动手?”
刘婉蓉道:“好吧!你要赌一点什么才好。”
常显冷笑一声道:“这个由你姑娘出题目吧!”
刘婉蓉道:“你输了,我要在你身上,下一点禁制,永远听我之命。”
常显道:“好!如是姑娘败了呢?”
刘婉蓉答道:“你说吧!”
常显道:“作我侍妾丫头。”
刘婉蓉道:“可以,但我不会输。”
这时,常显的脸色肌肤,完全有如冰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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