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蓉道:“可以,但我不会输。”
这时,常显的脸色肌肤,完全有如冰雪一般,看上去全无人色。
常显踏上一步,正待出手,突闻铁梦秋叫道:“慢着。”
纵身一跃,挡在刘婉蓉的身前,肃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和女人动手,要打,咱们两个打!”
长剑一挥,划出一股剑气,逼得常显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一步。
刘婉蓉嫣然一笑道:“铁兄……”
铁梦秋道:“阎罗王常显一身玄阴气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这门恶毒武功,掌上的寒气极重,你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刘婉蓉道:“但我已和他订了赌约,出口之言,总不能不算啊!”
刘婉蓉道:“你们还没有开始赌,自然是不算了。”
刘婉蓉摇摇头,道:“铁兄的好意,小妹十分感激,但我不能接受。”
铁梦秋道:“为什么?”
刘婉蓉道:“因为家师是武林第一奇人,我如是说了不算,岂不是弱了他老人家的名头。”
铁梦秋道:“姑娘的口气,太大一些吧!令师是第一奇人,未免太小觑天下英雄了。”
刘婉蓉道:“现在,咱们不争论这件事,等小妹先制报了阎罗王,咱们好好的谈。”
铁梦秋道:“一个人要是自取其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刘婉蓉道:“铁,可是怕小妹败阵之后作人家的丫头吗?”
铁梦秋收剑而退,道:“你一定要我苦受,在下只好不管了。”
刘婉蓉微微一笑道:“你有一个法子,可以保我清白。”
铁梦秋道:“什么法子?”
刘婉蓉道:“我如是不幸败在人手,你就一剑把我杀死,那不是保了我的清白!”
铁梦秋道:“以命作赌。”
刘婉蓉道:“女孩子家,清白重过生命。”
刘婉蓉冷哼一声,向后退去。
关中岳目光转到常显的身上,道:“你可以出手了。”
常显道:“你小心了。”忽然一扬右手,劈出一掌。
他的掌力看上去,并无如何强大的威势,但掌未近身,已有一股寒意,直逼过来。
刘婉蓉娇躯侧转,避开了掌力正面,突然飞出一指,点向常显腕穴。
常显冷哼一声,连发三掌,一股奇寒掌力,怒浪排山般,直涌过来。
任督帅站在一侧,感觉那强大掌力中,余寒之气,有如深冬北风,寒侵肌肤,不禁大吃一惊,忖道:这是什么掌力,竟能眨骨生寒,此等武功,又是如何练成的?
心中念转,人却已被逼的连连后退了数步。
关中岳一面提聚真气,人却疾快地向前行了两步,扫在任督帅的身前。
手横金背大环刀,全神戒备。
铁梦秋、蓝小月,四道月光,凝注着场中的搏斗形势。
只见刘婉蓉身如飘花飞絮一般,在常显的掌力下盘旋飞舞。
这时,方圆万余之内,都是奇寒侵肌的寒气,但那刘婉蓉竟然是若无其事一般。
转眼间,两人已动手搏斗了四五十个回合。
常显凌厉的攻势,突然转弱了下来,原来改采守势的刘婉蓉,却突然反守为攻,掌提并施,忽拍忽点,攻势愈来愈见凶猛。
铁梦秋目睹场中搏斗的形势。脸上逐渐泛现出惊愕之色。
突然间,人影交错,乍合即分。
耳际间响起了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刘婉蓉娇笑之声,道:“承让了!”
任督帅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听得了刘婉蓉的笑声,才转头望去。
只见刘婉蓉和常显相对而立,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闻刘婉蓉娇声一笑道:“姓常的,你是否准备守约?”
常显缓缓举起右手,按在前胸之上,道:“我受了伤?”
刘婉蓉道:“我知道,那是很重的内伤,如不早些医治,只怕对你有是不利!”
常显答非所问地道:“所以对咱们相约之言,无法立刻兑现了。”
刘婉蓉道:“你想赖约了,是吗?”
常显道:“在下并无此意,但所受内伤,又必须及时养息。”
刘婉蓉道:“老实说,你被点中的一指,也就是我下的禁制。
如若不作及时疗治,七日之后伤势扩大,你便会吐血而死。”
常显啊了一声道:“你下手很重?”
刘婉蓉道:“我怕你事后反悔,所以不得不下手重些。”
常显睑上是一片讶异之色,道:“你点中我一指不错,但如果说受了很重的内伤,在下就难相信了!”
刘婉蓉道:“你自然不会相信,但你如运试一下,就知我所言非虚了。”
常显缓缓向后退了五步,运气一试,发觉内腑之中,果有暗伤,不禁脸色一变。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信了吗?”
常显道:“在下果然是受了内伤。”
刘婉蓉道:“咱们相约之言,是否还要算,听凭你自作主张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常显很难作答,沉吟了良久,仍是答不上话。
刘婉蓉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想变卦,不过,我要先行警告你一句话,那就是你受的伤害,如若不能够及时早作治疗,只怕是很难有痊愈之望,而且,发今之世,能够医好我独门手法的人,绝无仅有。那就有说,你如打算不守信约,必须要用生死作一次赌注。”
常显神色肃穆,缓缓说道:“我说过的话,自然要算数了。”
刘婉蓉道:“你自愿认帐,那就请过来吧!我要医好你的伤势。”
阎罗王常显,纵横江湖,叱咤风云,几时受过这等屈辱,但形势逼人,又不得不听命行事,只好依言行了过来。
他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举步维艰,有加负重千斤一般。
刘婉蓉笑一笑,道:“闭上眼睛。”
常显道:“为什么?”
刘婉蓉道:“因为赌败了,从此之后,为我之仆,要你闭上眼睛,你闭上眼睛就是。”
常显长长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刘婉蓉突然举手一掌,拍在常显的右肩之上,道:“好了。”
常显睁开双目,道:“这就是疗伤吗?”
刘婉蓉摇摇头,道:“不是,我又在你身上加了一种禁制。”
常显怒声接道:“狡猾的丫头。”
刘婉蓉道:“好没有礼貌的仆人。”
常显冷哼一声道:“你说话不算,叫我如何能守信约。”
刘婉蓉道:“咱们说好的,谁败了,谁认命,你现在已别无选择,除了听我之命外,只有死亡一途。”
常显道:“我虽然听你之命,但身上的禁制未除,岂不是随时有死亡之危?”
刘婉蓉道:“我轮流点你身上十二要穴,每三天换一个,你不但不会死,也不会的失去一身立阴功力,但如你三天不见我面,那就只好让伤势发作,尝尝死亡滋味了。”
脸色突然一寒,接道:“听我第一道令谕,动手生擒葛玉郎。”
常显听得怔了一怔,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葛玉郎哈哈一笑,道:“好啊!刘姑娘很照顾我。”
他中口虽然说的十分轻松,但内心之中,却紧张异常,暗中运集功力,准备找脱身的机会。
刘婉蓉摇了摇头,道:“常显,我第一次命你做事,你就不肯听从,看来,你很难履行约言了。”
常显突然又向后疾退开数尺,道:“不守约的是你姑娘。”
葛玉郎一张手中的钢骨折扇,一派森严的戒备之状,缓缓向后退去。
铁梦秋长剑一挥,道:“这些人,大都是江湖凶徒,留他们在世,有害无益,何不借此机会,先搏杀他们一些。”
刘婉蓉一伸手,拦住了铁梦秋,笑道:“这不过是初步接触,他们重要的人物,还未赶到,目前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铁梦秋还剑入鞘,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可是人要他集齐了人手之后,再和他们一决死战?”
刘婉蓉答道:“不错,咱们如是下手太狠,可能使他们心生畏惧,改变方法,他们找我们容易,我们找他们却非易事。”
铁梦秋道:“姑娘说的是……”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想和姑娘仔细谈谈,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刘婉蓉道:“我也要和你谈谈,咱们回督帅府中去吧!”
一向冷傲的铁梦秋,突然间变得十分柔顺起来,点点头,道:“咱们一起走吧!”
几人迅快地退出广大的宅院,直返督帅府中。
回到帅府,直奔花厅之中。
铁梦秋低声说道:“刘姑娘,在下想和姑娘单独谈谈。”
刘婉蓉笑一笑,道:“好!”
任督帅、关中岳,连同蓝小月.都借故离开了两人。
刘婉蓉道:“铁兄,有什么事,现在可吩咐了。”
刘婉蓉道:“适才见姑娘的人动手,手法奇异,实是拳掌中极上乘的武功,在下佩服得很。”
刘婉蓉笑道:“铁兄之言,十分曲折,何不说明白一些呢?”
铁梦秋道:“很难启齿,在下想请教一下姑娘的师承!”
刘婉蓉神情突然间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铁兄,可是瞧出了什么?”
铁梦秋肃容道:“姑娘的武功路数,和在下有甚多相似之处,因此,在下不揣冒昧,请教姑娘的师承。”
刘婉蓉轻轻叹息一声,道:“铁兄,识得此物吗?”
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幅盘龙镖旗。
铁梦秋呆了一呆,道:“这是家师之物,怎会落入姑娘手中。”
刘婉蓉道:“赐赠我此旗之人,也是小妹授业恩师。”
铁梦秋道:“那你是我的师妹了!”
刘婉蓉欠身一礼道:“见过师兄。”
铁梦秋急急还了一礼,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何处了?”
刘婉蓉黯然道:“他去追查牧羊图所示的宝藏,临去之时,告诉小妹说,不论是否寻得宝藏,一年之内,定然归来,如是超过了一年期限,那就是身遭了不测之祸……”
铁梦秋接道:“不会的,恩师武功绝世,已成金刚不坏之身,怎会有不测之祸。”
刘婉蓉道:“小妹也是这样的想法,但他老人家一去两年有余,竟然全无消息。”
铁梦秋道:“这个!这个……”
刘婉蓉接道:“师兄也不用为此太焦急,咱们师兄妹见了面,自然要合力想法子找出师父的下落才是。”
铁梦秋道:“人海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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