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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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旗-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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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应了一声,吩咐送上笔砚纸张,当场挥豪,写道:“凭此条,收取牧羊图一幅。

下面署了名字。”

葛玉郎望了那纸条一眼,笑道:“刘大人如若这长字据之上,再要寻方副总镖头,加上一句,那就更有效了!”

方振远仰天打个哈哈,道:“葛公子,我早已声明再三,此事和我方某人无关,如若一定要我方某人同意,在下并不主张送出这幅牧羊图。”

葛玉郎道:“如非兄弟及时而来,只怕你们早已被火神万昭烧的七零八落了。”

刘大人突然接口道:“方副总镖头!”

方振远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刘大人道:“那葛公子说的不错,方副总镖头在字据之上写下名字,并无害处。”

方振远道:“大人之意,也要在下署名了。”

刘大人道:“写上名字,证实此物乃是在下志愿送出,对贵局不知有何妨害。”

方振远望望葛玉郎道:“葛兄,花花公子之名,果非小可,竟然用三五句话,就说动敝局的顾主了。”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那一粒丹丸,乃在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取得,我想那刘姑娘的病势,恐已大为减轻了吧!”

方振远接过字据,手执竹毫,道:“葛公子,要方某署名不难,但方某想请问一事,只要葛公子能够据实回答,方某人立刻在下面写上名字。”

葛玉郎道:“方兄要问什么?”

方振远道:“葛公子早已存下劫图之心,才干里迢迢,冒着风雪,赶来此地……”

突然放低了声音,低得只有葛玉郎可以听到,道:“但葛公子施用调虎离山之计,调走了我方某人,闯入店中,是时情景,葛公于本可轻而易举的取得牧羊图,何以又转来劫镖,岂不是大费周折吗?”

葛玉郎道:“方兄是光棍眼里,揉不下一颗砂子,但弟不明白,方兄是当真不知呢?还是明知故问?”

方振远道:“自然是当真不知,既知则何需放问。”

葛玉郎道:“方兄为何不问刘姑娘?”

方振远道:“刘姑娘如肯告诉在下,方某人似乎用不着再多问葛兄了。”

葛玉郎脸上一片,迷惘之色,显然,他对方振远的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方振远举笔等待,但见葛玉郎神情犹豫不定,似乎是一桩极难出口之事,心中更是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葛兄,什么事使葛兄如此为难?”

葛玉郎神情严肃,施用极低微的声音,道:“兄弟已经查过了那位刘姑娘的脉象,她确是一位不会武功的人,如若方兄真的不知内情,这其间就大有文章了。”

方振远暗暗吁一口气,付道:果然,那刘姑娘篷车中暗藏着一种稳秘,而且,那隐秘有一种震骇人心的力量,南天三煞和花花公子,都已为那隐秘惊退,奇怪的是自己进入了篷车,店房,竟然未瞧出一点可疑之处。

但闻葛玉郎低声道:“三十年前,威震大江南北,天下武林同道,无不见而退避三舍的‘盘龙镖旗’,和你们虎威镖局,当真是全无关系吗?”

方振远怔了一怔,道:“盘龙镖旗?”

葛玉郎道:“不错,我生也晚,未亲瞧过那盘龙镖旗的厉害,但此事,天下各门各派,都有着禁令传下,盘龙镖旗出现之处,不能妄以一草一木,违者祸延师门,必遭灭门覆巢之祸,如是独行大盗,也将祸延三代。”

方振远心中的震动,似是尤过葛玉郎,呆了半晌之后,才缓缓道:“葛兄在何处瞧到了那‘盘龙镖旗’?”

葛玉郎扬了扬剑眉,道:“方兄,你是装痴作傻呢?还是深藏不露。”

方振远落笔如飞,在刘大人的条据上写下了各字,把条据交到了葛玉郎手中,道:“葛公子,这可以证明我方某人不是装蒜了。”

葛玉郎接过条据,笑道:“这档事,确叫人如坠入浓云密雾之中,我先替方兄开稍了火神万昭,咱们再仔细的谈谈。”

回目望着万昭一张手中折扇,接道:“万兄,这条据乃是刘大人的亲笔,又有方副总镖头的署名,牧羊图,已为我葛玉郎所有,万兄如若还存有劫图之心,那是冲着我葛某人来了,万兄准备作何打算,还望一言。”

万昭神情冷峻,望望刘大人、方振远道:“两位甘把牧羊图送给葛玉郎,那是存心瞧不起我万某人了……”

葛玉郎哈哈一笑,接道:“米已成饭,木已成舟,万兄也不用说狠活了,你如心怀不忿,找兄弟说话就是,咱们约期动手,或是现场开销,悉凭尊便,兄弟这厢侯教了!”

万昭冷笑一声,道:“葛公子欺人过甚了。”

右手一抬,拍出一掌。

葛玉郎纵身一闪,右手折扇横里划出,截向万昭的右臂。

万昭一击落空,立时人随掌起,呼的一声,由葛玉郎身侧飞过。

葛玉郎突然一提真气,跃飞起八九尺高,身如天马行空一般,斜飞了一丈多远。

就在花花公子葛玉郎飞身避开了同时,原来停身之处,突然爆现出一团蓝焰,眨眼间,化成一团大火。

方振远只看得暗暗震骇,付道:这万昭用火之能,当真是已到神出鬼没之境。

刘大人更是瞧的惊骇万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就在两人一眨眼间,场中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耳际间响起了万昭一声大叫,转身而去。

花花公子葛玉郎肃立雪地上,望着万昭远去的背影,脸上泛起了一片冷冷的笑意。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葛兄,万昭可是受了伤吗?”

甚玉郎缓缓回过脸来,望了方振远一眼,微微一笑,道:“万昭中了兄弟一枚毒针。”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万昭的伤势很重吗?”

花花公子葛玉郎说道:“伤的不太重,也不太轻,如若他不知起出毒针之法,必须动上一次手术才成。”

方振远道:“葛兄武功高强,一两招内就能击败火神万昭,武林中实不多见。”

葛玉郎笑道:“这一战,兄弟有些取巧,不过,万昭一身火器,如若不能在三两招内伤了他,兄弟未必讨得好去……”

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刘大人,咱们开封府见。”

举步向前行去。

方振远高声说道:“葛兄止步。”

葛玉郎回过头来,笑道:“方兄,你有什么吩咐?”

方振远道:“葛公子就这样走了吗?”

葛玉郎道:“盗亦有道,兄弟拿了这张收据,岂能袖手旁观,我带着属下走到前面,替方兄和刘大人开道,照我葛某人的看法,万昭这一股实力最强的人撤走之后,这条官道上,该再没有敢下手劫镖手人。”

方振远道:“葛公子很自信。”

葛玉郎道:“除非有特殊的意外,另有兄弟未知的高手赶来,大约不致再劳你们虎威镖局的人动手了。”

方振远道:“但愿如此。”

葛玉郎一挥手,道:“兄弟先走一步,如若路上没有事情发生,咱们在开封府见。”

方振远道:“葛公子好走。”

葛玉郎微微一笑,纵身而起,片刻间,消失不见。

刘大人望着葛玉郎远去的背影,捋髯说道:“不错,盗亦有道。”

方振远轻轻叹息一声,道:“大人对那葛玉郎,似乎是十分投缘?”

刘大人道:“他虽然身在绿林,但他却很讲道义。”

方振远道:“唉!江湖上的险诈,比之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大人不可以貌取人。”

刘大人不再和方振远争辨,搬转话题,道:“方爷,咱们可以上路了。”

转身登上篷车。

方振远行近篷车,道:“玉龙,上路啦。”

李玉龙应了一声,当先开道。

篷车鱼贯而行,辘辘轮声划开了地上的积雪。

杨四成快上追了上来,道:“二爷,葛玉郎会当真替咱们开道吗?”

方振远道:“他心有所求,大约是不会耍花招了。”

杨四成道:“此人诡计多端,心地歹毒,咱们还是要留心一些好了。”

放低了声音,道:“二爷,刘大人可是真的不知那牧羊图中之秘密?”

方振远道:“看样子,不似装作,他如出尔反尔,葛玉郎是何许人物,岂会放得过他。”

杨四成道:“咱们最好事先给他说明,免得他不知不觉中招祸上身。”

方振远道:“对目下局势,我也曾有过数番思考,但刘大人硬要横里插手,面允葛玉郎,当时情形,我亦无法阻止,如今木已成舟,只怕是很难挽回了。”

杨四成道:“属下倒有一方法可使葛玉即白忙一场。”

方振远道:“什么法子?”

杨四成道:“咱们设法,先把那牧羊弄到手中。”

方振远道:“葛玉郎岂肯干休?”

杨四成道:“总镖头赶到之后,咱们就不用怕他了。”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四成,你对那幅牧羊图知晓好多?”

杨四成摇摇头,道:“二爷,不要误会,属下对牧羊圈,并不知道,但火神万昭和葛玉郎这一枪,岂不是告诉了咱们那图的价值。”

方振远缓缓道:“纵然那牧羊图价值连城,咱们岂能动手去抢……”

杨四成道:“方爷,咱们不是抢,而是设法阻止那牧羊图,不让它落入葛玉郎的手中。”

方振远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已然听出弦外之音,轻轻嗯了一声,道:“四成,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小心行事,干咱们保镖这一行,最忌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如若能够避开,那是最好不过,那幅牧羊图既是刘大人自愿送出,照理而论,人家已不算抢劫咱们的顾主,他现在手执着条据一张,那条据既是刘大人的亲笔,也有我的署名,取去牧羊图,自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杨四成轻轻咳了一怕,道:“二爷说的不错,如若咱们动了牧羊图,把事情摊到桌面上讲,仍是有些理亏,但此图能使葛玉郎如醉如狂,不惜和万昭翻脸成仇,这图的价值,恐非金银珠宝,所可衡量了。”

方振远道:“你是说,那幅牧羊图……”

杨四成接道:“如若那幅牧羊图关系着武林正邪消长,那岂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吗?”

方振远道:“这个,确是有些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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