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宗叹道:“我把牧羊图交你保管,并无让你独挡敌锋之心……”
关中岳接道:“这个草民明白。”
天龙包青突然微微一笑,道:“关总镖头,小叫化不明白,你要用什么方法,解决这牧羊图的争执,如是各凭武功抢夺的话小叫化要算一份。”
关中岳微微一笑,说道:“如若阁下有兴,欢迎到柳林赴宴。”
天龙包育道:“多谢邀请,小叫化自然会准时赴约。”
话落人起,跃起飞起两丈高,站在一个屋脊之上,脚尖一点瓦面,再次飞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这一次,徐继宗看得十分清楚,心中大为羡佩,说道:“这不像跳跃,简直是像飞的一样。”
关中岳道:“他叫天龙包青,轻身提纵功夫,造诣特深。”
徐继完道:“关兄,府中的防守,虽非雀鸟难过,但也算戒备材严,尤其是这几日内,百涛还加派了很多人手,但竟然让人家混到花园中来,无人发觉,瞧这等情形看来,他们不但来去自如简直为所欲为。”
沈百涛一欠身,道:“都是属下无能。”
徐继宗道:“百涛,我不是说你,我是向关兄请教,这等事,有没有防备的法子?”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今宵所来,都非他一地一处之人,大都是江湖上一流身手的人物,天色太暗,他们又有备而来,自然不太容易被人发现,不管一个人的轻功,练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都有迹象可寻,只要沈兄能当心一些,重新调整一下府中布置,就不难监视全局了。”
徐继宗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道:“关兄,夜已深,关兄可否留宿一宵。”
关中岳道:“不用了,局里还有人等着我,再说事情很急,也要早些回去布置一下,草民告辞了。”
徐继宗笑道:“好吧!百涛你代我送关死一程。”
沈百涛道:“大人也该安歇了。”
欠身一礼,辞出暖阁。
两人行出府门,关中岳伸手拦住了沈百涛,道:“你不用送了。”
沈百涛抱拳还礼,道:“关兄好走,如有需要兄弟协力之处,派人送个信来。”
关中岳道:“想来不致有劳沈兄。”
口中应话,人也举走向前行会,一口气奔回镖局。
方振远、林大立、杨四成等,果然仍集在厅中等候。
关中岳行八厅中,方振远当先迎了上来,道:“大哥,玉龙等,已经备好了马匹,等大哥回来上路了。”
关中岳挥挥手,道:“叫他们下了马鞍,今晚上不要走了。”
方振远道:“大哥改变了主意。”
第九回夜宴群雄
关中岳苦笑一下,缓步行到炉火劳侧,坐下身子,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难得一见的好官,小兄和他一席交谈,不忍坐视不管。”
方振远道:“管什么?”
关中岳道:“管那牧羊图的事,徐督帅已把那牧羊圈交付了小兄,我已和他们约定了时间,明晚上设筵于沈阳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厨子加工了。”
目光转到林大立的脸上,接道:“大立,这要麻烦你了。”
林大立造:“属下敬候吩咐!”
关中岳道:“明天是大年初一,所有的菜馆酒楼,都已歇业,备几桌酒席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昆子加工了。”
林大立道:“这件事容易。”
关中岳道:“好!我约他们初更会面,你要在初更之前,备好四桌酒席,摆在柳林深处。”
林大立道:“总镖头放心,属下不会误事!”方振远突然接造:“大哥!你约的都是些什么人?”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昨夜中他们都混入了督帅府中,是些什么人,小兄未看清楚,但我留心到葛玉郎末在其中,不过,那些人,都算是武林中的高手。”
方振远道:“大哥仍然是准备单人匹马前往赴约吗?”
关中岳道:“这一次,要借重你们了,四成,大豪,玉龙等都要去……”
语声一顿,接造:“现在,咱们大家都该休息一下,明日午时,听候调度。”
午时光景,关中岳分配了各人职司。
天色人夜,群豪鱼贯赶到沈阳湖柳林中去。
林大立早已在林中等候,在一片静寂的湖畔柳林中,摆上了四套桌椅。
虽是个清明的夜晚,但寒气甚重,满天繁星,更增添几分夜色。
关中岳长长吁一口气,道:“什么时刻了?”
林大立道:“快到初更。”
共中岳道:“你挑起灯笼,叫厨子生火炒菜,要准时把酒菜摆上席面。”
林大立适:“都已备席,决不误事。”
回顾两个办事的趋于手,道:“挑灯生火。”
但见火光闪动,片刻时光,八盏气死风灯,分挂四周,柳林一角,炉火也熊熊燃起,两个大厨师,架上铁锅,顿时有一股油烹肉香,扑入鼻中。
林大立带来了六个人,两个厨师,四个精明趟子手,充当杂役,人手不多,却是个个能干,挑灯,捧茶,不大工夫,四张方桌,酒菜齐上。
关中岳一身黑色劲装,外罩虎皮披风,站在东面灯下,肃立候客。
方振远、杨四成并肩地站在身后。
张大豪、李玉龙、于俊各带两个精干的趋于手,分头守望。
就在两菜摆上不久,耳际间响起了一阵笑声,道:“关兄雅兴不浅,大年下,冰天雪地,竟在这等四无遮拦,冷风狂骨的柳林之中宴客,兄弟走遍大江南北十三省,似这等待客的宴会,还是初次见到。”
说话之八,正是花花公子阴阳判葛玉郎。
他仍是一身蓝衫,相公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关中岳还未及答话,杨四成抢步迎出,一抱拳,道:“杨四成替你总镖头,迎接待客,葛公子请坐上席。”
葛玉郎冷冷地望了杨四成一眼,一语末发,直奔首席上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紧随在葛玉郎的身后,飘过来一阵香风,一个身穿紧身绿袄,绿长裤,绿帕包头,佩着长剑的少女,迅快异常的越过杨四成在葛玉郎的对面坐下。
灯光下,只见那绿衣少女,秀眉星目,粉面朱唇,生的十分美艳。
葛玉郎对关中岳不肯亲身迎接一事,似极不满,不再理关中岳,却对那绿衣少女,说道:“历来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但宴客的地方,却都是崇楼峻阁,富丽堂皇,但令官之宴,竟没在寒夜荒林之中,大有来了算数,不来也罢的气势,这应该叫做霸王宴了。”
杨四成缓缓说道:“葛公子,敝总镖关今宵之宴叫做姜太公钓鱼宴,愿者上钩。”
葛玉郎嗯了一声,笑道:“久闻你是虎威镖局中利齿善谋的人物,看来果是不错啊!”
杨四成笑道:“葛公子夸奖了,其实说到口齿的伶俐,舌枪唇剑,杨某比起你葛公子,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葛玉郎刷的一声,张开折扇,大冷天不停挥动,一面笑道:“葛某人,阅人多矣!不怪你口没遮拦,但这里有名门围秀,单是自愿者上钩,就该打你个耳刮子。”
语声甫落,那绿衣少女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拍出一掌。
杨四成防着葛玉郎,却不料那绿衣少女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又快,又准,警觉已自不及,啪的一声,左脸上中了一掌,只打的指痕宛然,满脸生疼。
绿衣少女出手快,收势更快,不待杨四成还击,人又退还原位。
杨四成退了两步,左手抚着睑,呆在当地,既惊骇于那绿衣少女的快速手法,又不知是否该出手还击。
只听葛玉郎格格一笑,道:“打的好!不轻不重,既然罚了他口舌轻薄,又不伤和气,再说客不多,找个台阶下去吧!”
最后两句,分明是说给杨四成听的。
杨四成为人持重,又多历练,想到耳刮子已经挨过,此刻如若出手一斗,势必把总镖头令官布置的宴会,闹的有始无终,只好忍了算了。
这当儿,方振远大步行了过来,沉声说道:“四成,争气也不在一时,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和妇道人家计较,你退下歇歇,我来招呼葛公子和这位姑娘。”
杨四成轻轻叹息一声,缓步退下。
方振远目光一瞥那绿衣少女,冷然说道:“姑娘出手很快,方某人很佩服……”
葛玉郎接道:“这位虎威镖局方副总镖头,号称铁掌金环,铁砂掌已经练到了碎石裂碑的境界。”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葛公子叫出区区这点雕虫小技,真叫兄弟感觉到荣幸万分。”
葛玉郎缓缓回头一笑道:“方副总镖头可识得这位姑娘吗?”
方振远道:“方某人素不和妇人女子交往,恕我眼拙。”
葛玉郎道:“眼拙二字,倒也用的不错,你不识这位何姑娘总该认识她令尊大人,神钩何通。”
方振远一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
何莲花嫣然一知,道:“我爹爹的朋友很多,和他只见一面的,更是屈指难数了。”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姑娘,令尊神钩何通,乃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
何莲花冷冷接造:“我爹爹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和你有何关系?”
方振远暗中提气戒备,一面叹息一声.值,“在下替你姑娘惋惜,令尊难过。”
何莲花道:“你惋惜什么?难过些什么?”
方振远道:“我惋惜姑娘少不了事,不知好人歹人,这位葛公子在江湖上有一个外号,姑娘可曾知晓吗?”
何莲花道:“花花公子,是吗?”
方振远道:“不错,你已早已知他是谁了,何以还要投身虎口?”
何莲花怒道:“你这人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提忧……”
方振远正待接口,瞥见两人鱼贯行来。
只见那当先一人,年约四旬,手中提着一个长形包袱,身前一套黑色功装。
第二个蓬发楼衣,正是天龙包青。
那大汉望了关中岳一眼,自行在一处落座。
天龙包青却四顾了一眼,道:“奇怪呀!来的人似乎不多?”
方振远迎了上去,道:“丐帮中人有你阁下一个人来吗?”
天龙包青道:“这和丐帮有关!完全是我包某人的私事!”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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