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甫落,瞥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手执长剑的黑衣人,飞步入厅。
扬四成,方振远,关中岳,六只眼睛一齐凝往在黑衣人的身上。
只有铁梦秋端坐在原位未动,只冷冷地望了那黑衣人一眼,又转目他顾。
大厅中,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那黑认人才冷峻地说道:“哪一位是当家的?”
关中岳一抱拳,道:“在下关中岳。”
黑衣人道:“那牧羊图现在何处?”
关中岳道:“在关某的身上。”
黑衣人道:“你接到我们的黑帖吗?”
关中岳道:“接到了。”
黑衣人道:“现在,还不到三更,你还有机会献出牧羊图,过三更,就来不及了。”
关中岳道:“朋友开门见山,不失气度,但报个名来,让在下忖量一下,是否应该献出牧羊图。”
执剑黑衣人目光转动,四顾大厅一眼,道:“火烛高烧,光耀如昼,看来你们早已准备了动手一战的决心。”
关中岳道:“大丈夫宁死不屈,朋友如是不肯亮出名号,关某人只怕是很难从命。”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关中岳倒还有半分骨气。”
关中岳探手由桌子上摸过金背刀,笑道:“夸奖了,贵朋友,似乎是都该现身了。”
黑衣人道:“应该到了一部份。”
语声甫落,人影闪动,大厅中突然间双多了四个黑衣执剑的人。
关中岳虽然暗中极为留心观察,但这些黑衣人衣着相似,身材上然中稍有高矮之分,但一时之间,却很难把几人分的清楚。
只要他们移动一下位置就叫人无法分得清楚。
关中岳缓缓褪下金背刀鞘,道:“诸位衣着外貌叫人无法认出,但在下想几位之中,总该有个首脑人物吧……”
但闻衣袂飘风之声,又是一群黑衣人,飞落厅外。
仍然是一样的衣着,一样的长盥,不过那些人未再冲入室内。
铁梦秋望了厅外一眼,道:“外五内五,已经到了十个人。”他自言自语,说话的声音很低,纵然是有人听到一些,也未多问。
关中岳希望找一个首脑人物出来,但五个黑衣人,却无一人回话。
似乎是来的都非首脑人物。
关中岳暗暗一皱眉头,道:“诸位不肯说话,那是说来的都不是正点子了。”
五个黑衣人只是执剑而立,仍无一人接言。
方振远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诸位可都是哑巴吗?”
这一句喝骂,果然发生了效果,最靠左手的黑衣人冷冷地道:“献出牧羊图,我们立进退走。”
关中岳道:“很好,总算有人答话了……”
语声微微顿,接道:“如是在下不奉上牧羊图呢?”
左首第二个人答道:“三更一过,就动手血洗贵局。”
关中岳嗯邮一声,道:“关某愿先领教,不知诸位是一拥而上呢?还是一个个单打独斗?”
排在第三的黑衣人冷笑一了声,道:“不献上牧羊图,就杀光贵局的人,我们没有时间,也不和你们谈什么武林规矩。”
关中岳道:“这倒也痛快,牧羊图现在关某身上,不知哪一位先行来取。”
排第四位的黑衣人,道:“你安排了几个助拳的人,可以叫他们去了。”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你朋友这么说,关某人倒想起了一件事,希望诸位能够答允才好。”
第五位黑衣人,道:“你说说看。”
关中岳道:“牧羊图在我身上,平常也由我保管,诸位能够杀了我,就算结束了这件事,也轻而易举的取得牧羊图。”
那排在左首第一位黑衣人,突然冷笑一声,道:“你想开脱了虎威镖局和你的关系吗?”
关中岳道:“我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头,也是镖局东主,自然是不能脱离了关系,不过,在下想说明一件事,如果你们只是为了牧羊图,找我关某一个人也就够了。”
第二个位上的黑衣人冷冷说道:“说来说去,尽都是不关重要的事。”
第三个黑衣人冷冷接道:“三更时分已到,关总镖头还不献图,我们就要出手了。”
关中岳一提气,金刀平胸护身,道:“诸位请,但愿一切思恩怨怨,都在关某人这一战中了去,不要多牵扯无辜的人。”
第四位黑衣人突然前一步,道:“你要小心了。”
唰的一剑,刺了过来。
这五个人,虽然是轮流接言,但却能彼此照顾,相互衔接。
关中岳在几人轮流答话时,已觉出,这些蒙面人之间,必然相互间有关一种很特殊的关系,但这些人之间,又似没有情义。
心中念转,那人长剑已然近胸,急急一抬金刀,封挡那人的剑势。
攻来剑势的黑衣人,忽的一震手腕,长剑避开金刀,闪起了一片剑花。
关中岳吃了一惊付道:“这是什么剑法,变化如此之怪。
急挥金刀,也泛起了一片刀光,希望能封住对方的剑势。
剑花耀眼之下,黑衣人并未攻袭,却收剑而退。
但第五位黑衣人的剑势,却追风闪电一般,斜里攻到,那正是关中岳刀光中的空隙。
不论关中岳如何的快速,也无法回救攻来的一剑。
匆忙间,关中岳一咬牙,急忙侧偏身子。
寒光飞过,衣破皮绽,一股鲜血,直喷出来。
这一剑伤的不轻,穿过肋间,如是关中岳不及时一偏身子,这一剑势必要洞穿前胸。
方振远大吃一惊,道:“小心了。”右手一扬,四枚金环,激射而出,分袭第四、第五,两位黑衣人。
但那第四、第五两位黑衣人已然在各攻一剑之后,退回原位。
方振远金环飞至,分击两人要害。
这两人虽然脸上垂着面纱,但耳目仍然不失灵敏,长剑一挥,一阵金铁交吗之声,击落了近身的金环。
厅中五个黑衣人,只有两个出手,各攻一招,已使得关中岳衣着破裂,身上见血,击落方振远四枚金环的手法,更是佳妙。
方振远出手,人也随着扑了上来。
关中岳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方振远人已冲近了两位黑衣人,听得关中岳呼叫之声,立时停了下来。
铁梦秋在方振远冲向两个黑衣人时,突然站起了身子。
但方振远停下脚步时,铁梦秋又坐了下去。
关中岳喝止住方振远,挥手对五个黑衣人道:“诸位今夜的用心,是取走牧羊图呢,还是要存心伤人?”
五个黑衣人沉吟了良久,站在最左首那黑衣人,道:“你是否准备交出牧羊图?”
关中岳道:“诸位联袂至此,必有把握取走牧羊图……”
第二个黑衣人接道:“话太绕圈子,咱们听不明白,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关中岳道:“诸位如是存心杀人而来,在下就焚去牧羊图,大家全力一拚,如是诸位志在牧羊图,在下就带着牧羊图和诸位同去。”
第三个黑衣人道:“那么,你为什么不交出牧羊图呢?”
关中岳道:“在下还不甘心就这样交出牧羊图,必要我败得心服口服才成。”
第四人黑衣人怒道:“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和他耗时间了,早些把他宰了算啦。”
口中说话右手长剑一挥刺出。
关中岳已知晓他们佳妙配合的厉害,金刀一挥,划起了一片刀芒,封住剑势。
果然,第四个黑衣人剑势刺出之后,第五个黑衣人,紧接着发动,长剑斜里攻到。
关中岳早已有备,刀上保有余力,刀光展布,挡住两人的剑势。
方振远大声喝道:“以多为胜,算不得英雄人物,方某人来也。”
举步向前扑去。
突觉右腕一紧,竟然被人拉住。
回头望去,只见抓住有腕之人,正是铁梦秋,不觉一怔,道:“铁兄……”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方振远的话,道:“老前辈暂访息怒,杀鸡用不着牛刀,在下先去瞧瞧,我如是顶不住,老前辈再去不迟。”
口中说话,人却已衣衫飘飘的行近黑衣人,冷冷地喝道:“住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使人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迫人之感。
不觉之间,必个攻向关中岳的黑衣人,全都停下手来。
铁梦秋举步一跨,轻灵飘忽的从两个黑衣人之间穿了过去。
停下脚步,正好挡在了关中岳的面前。
五个黑衣人似乎是甚感惊异,也检为恼怒,两柄长剑,同时举起,对住了铁梦秋。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诸位,不觉得太紧张了吗?”
第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铁梦秋道:“不配问我,找你们的头子来。”
第二个黑衣人道:“你小子很大口气。”
铁梦秋笑道:“你们轮流接言答话,岂不是自暴自份吗?”
第三个黑衣人道:“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铁梦秋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门派,是要讲究配合,而且讲话也是一人一句。”
第四个黑衣人道:“你说了半天,还未说出我们是何门派。”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这个教派,十分隐秘,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而且,已在江湖上消失了甚久时间,想不到今日又重现江湖。”
第五个黑衣人道:“这小子在用诈,他根本不知晓咱们的来路。”
铁梦秋冷冷道:“你们是竹节门。”
以关中岳的见识之广,竟然也不知晓江湖上有一个竹节门,不禁微微一怔。
但那些黑衣人,却是听得有着很大的震动。
沉默了很久,排在最左的黑衣人,道:“你怎知我们是竹节门中人?”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那要怪你们特殊的门规,不论是武功说话,都要如竹之有节,不论人数多少,都要讲究你言我接,以便统一心意,使贵门中人,不但能在武功上配合,就是说话心意,彼此之间,也能够用心相同。”
第二个黑衣人道:“你既然知道了,应该退出这场是非了。”
铁梦秋道:“在下如无几分把握,也不敢来此献丑了。”
第三位黑衣人道:“你准备和我们动手。”
铁梦秋冷冷一笑道:“那要看你们是否能见机而退了。”
第四个黑衣人道:“好大的口气。”
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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