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岳道:“在下无意霸占牧羊圈。”
铁梦秋道:“你也没有能力保护它。”
关中岳道:“在下纵然交出牧羊图,但却不知应该把此图,交给何人?”
铁梦秋道:“这个……”
方振远接道:“铁兄武功高强,如是出面保护牧羊圈,那是最好不过了。”
共中岳道:“如是铁少侠愿意保护牧羊圈,在下立即交出。”
铁梦秋摇摇头,道:“两位对在下的信任,在下十分感激,不过,此事在下不能答允。”
方振远道:“为什么?”
铁梦秋道:“我如想要此图,也不会落在你的手中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把牧羊图交给一个有能力保护它的人。”
关中岳道:“什么人可以保护牧羊图。”
铁梦秋道:“如是找不出一个人有此能耐,找一个正大门户,由他们负责保护这幅图。”
关中岳道:“在下亦是此意,不瞒铁兄说,自下徐督帅已出面和少林寺中方丈洽淡,只要约好日期,在下就把牧羊图移交少林寺高僧手中。”
铁梦秋道:“徐督帅也卷入这场江湖纠纷之中。”
关中岳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难得一见的好官。”
铁梦秋笑一笑,道:“不错,徐督帅的官声,确然很好,但他却不能治家。”
关中岳呆了一呆,付道:“这位雾里神龙一般的年轻人,似乎是知道很多事,这些事,又都是极端机密,令人莫可预测的事。”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铁兄,对督帅府中的事,似乎也知晓不少。”
铁梦秋道:“徐督帅和在下无关,我只是冷眼看出他府中的问题罢了。”
关中岳道:“铁兄,你既然知晓内情,不知可否……”
铁梦秋摇头接道:“在下不愿和官府中人来往,徐府中的事,不用找在下了。”
关中岳一生中经历了甚多凶险之事,但却从来有过,像此刻这等处境,只觉走也不是,守也不是,只有坐以待变,心头纳闷,吩咐厨下,再开上一桌酒席,笑道:“铁兄,关某大自己明白,我只是保个十万八万银子的材料,要我保护这牧羊图上一批巨大无比的财富,在下就一筹莫展了。”
铁梦秋道:“阁下既有自知之明,何不交出牧羊圈算了。”
关中岳道:“问题是交给谁?”
方振远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道:“铁兄、旬前牧羊图一度遗失,但却有一位不知道姓名的高人,把此图当作年礼,送给我方某人,那人可是铁兄?”
铁梦秋淡然一笑,道:“正是在下。”
这时,酒菜已上,关中岳抱拳说道:“铁兄请入席小酌几杯,在下还有很多事,向铁兄领教。”
铁梦秋也不推辞,举步行入客位坐下。关中岳、方振远两面打横。
方振远端起杯,敬了铁梦秋一杯,道:“铁兄,如是铁兄不把这牧羊圈,还给敝局,自下,我们也没有这些困难了。”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在下本应该助贵局一臂之力,保护牧羊圈。但我另有要事,在开封府中等候消息,如有信息传来,在下随时动身他往,所以,在下不敢承诺。”
关中岳略一沉吟,道:“不知铁兄等的是什么消息。”
铁梦秋道:“是在下个人的事,与江湖大局无关。”
关中岳道:“不知关某等能否效劳一二?”
铁梦秋道:“如有需用诸位之处,在下自会开口。,’方振远道:“铁兄在开封,不知还能留多少时间。”
铁梦秋道:“很难说,也许十天半月,也许明天就走。”
方振远道:“全凭那消息传来。”
铁梦秋神情严肃地说道:“不错,所以,在下并非是完全的自由之身,也是在下奉劝贵局让出牧羊圈的原因。”
方振远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气,如若是他能留在开封似乎是我们就不用让出牧羊图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铁兄,要等甚么人的消息?”
铁梦秋沉吟了良久,道:“是关于在下出身大事,恐在下不使细告。”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铁兄既是不便说,咱们也不便追问下去,不过,在下也要奉劝铁见几句话。”
铁梦秋道:“在下洗耳恭闻。”
方振远双目在铁梦秋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你今年二十一二吧!”
铁梦秋道:“在下二十四岁。”
方振远道:“你武功高强,成就惊人,必然练的幼功。”
铁梦秋点点头,道:“不错,在下从儿时开始练起。”
方振远道:“你有着很好的师承,天赋,再加上你的机运,般般凑巧,才能够造成似铁兄这般人才……”突然放低了声音,换道:“不过,那镖旗主人也在开封附近,铁见不锋芒太露,触犯了镖旗主人的禁忌。”
铁梦秋莞尔一笑,道:“甚么镖旗主人……”
方振远急急说道:“低声一些。”
铁梦秋道:“怕什么?就算他在开封,也不会在咱们附近。”
方振远道:“镖旗主人,神出鬼没,难也无法料得到他会在何时出现,所以,咱们说话要小心一些。”
铁梦秋笑道:“看老前辈庄严神色,大约是不会错了。”
方振远道:“唉!你出道晚了一些,不知那盘龙镖旗的威力,三十年前,盘龙镖旗已然威震大江南北,镖旗出现之地,绿林中人,无不退避三舍,武林中能有这数十年的平静,那盘龙镖旗主人,实是功不可没。”
铁梦秋道:“但在下出道以来,就未听过盘龙镖旗的事。”
方振远道:“不知何故,二十年前,那镖旗主人,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一直未再闻出现江湖的事,但这一次……”
铁梦秋道:“这次怎样了。”
方振远道:“这一次,就在数日之前,镖旗和镖旗主人,突然在开封府附近出现,诛杀了一批凶人,又消失不见……”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说来,也是奇怪的很。”
铁梦秋道:“奇怪什么?”
方振远:“那镖旗主人,一向有武林至尊的称号,盘龙旗令所到之处,受命人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遵照命令行事,另一个就是受诛镖旗主人剑下……”
铁梦秋啊了一声,接道:“两位瞧到那镖旗主人了吗?”
方振远道:“瞧到了,只可惜没有瞧得清楚罢了。”
铁梦秋道:“两位可也是被那镖旗主人令召而去吗?”
方振远摇摇头,道:“我们是巧合而已。”
铁梦秋道:“这就是了,事情既是和两位无关,那镖旗主人,自是不应该伤到你们。”
方振远道:“在下奇怪的是,那镖旗主人既然到了此地,以他的仁侠豪气,竟然对牧羊圈的事,置之不理,目下的纷乱情形,似乎是只有他出面,才可把事情解决了?”
铁梦秋道:“也许这中间别有内情。”
方振远道:“什么内情呢?”
铁梦秋道:“这个么?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未听说过那镖旗主人的事。”’方振远道:“唉!以那镖旗主人耳目的灵敏,似乎是早应该听到了这些事情了。”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在下不知盘龙镖旗的事,无法评论。”
关中岳敬了铁梦秋一杯酒,道:“丐帮和阴阳书生桑小干,也应该分出高下了。”
铁梦秋道:“丐帮人多势众,如是他们采用了车轮战法,或是合力拦劫,桑小干虽然武功高强,只怕也无法冲过丐帮的拦击。”
关中岳道:“丐帮一向遵守江湖规戒。”
铁梦秋道:“但目下的丐帮,可能是已经乱了章法……”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丐帮虽有忠义之风,但他们面临到崩溃的危险时,也一样无法遵守江湖上一对一的规戒了……”
突然放下筷子,道:“有人来了。”
关中岳怔了一怔,倾耳听去。
半晌之后,才听到了一阵步履声,传入了耳际,心中暗暗惊道:“他耳目的灵敏,似是已到了天视地听之境。”
步履声来势极快,一个趟子手,奔入大厅。
关中岳放下筷子,道:“什么事?”
趟子手一欠身,说道:“有一位飞轮王宣钊求见……”
关中岳接道:“快些请他进来。”
趟子手道:“还有一位自称太行驼叟的人,紧随飞轮王身后而到。”
关中岳略一沉吟,道:“请他们都进来吧!”
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间,带着两人,行入大厅。
当先一人穿着一身闪闪生光的衣服,正是飞轮王。
紧随在飞轮三宣钊身后的,是一位驼背老者,正是太行驼叟。
关中岳一抱拳,道:“两位联手而来,兄弟脸上光彩不少。”
宣钊叹息一声,道:“有劳关兄久候了。”
关中岳道:“目下开封府的形势,变化万端,宣兄想必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情。”
宣钊道:“一言难尽。”
关中岳道:“慢慢的谈,两位先请入席,喝杯水酒。”两人也不推辞,立时入席。
关中岳回顾了铁梦秋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铁梦秋已抢先说道:“在下来学后进,无名小卒,关总镖头不用替我引见了。”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宣钊和太行驼叟,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关中岳急急咳了一声,抢先说道:“宣兄,宋兄,来,兄弟先敬两位一杯。”
两人举杯相谢,方振远也跟着站起来暗了一杯,只有铁梦秋原坐未动,自顾举筷夹菜食用。
关中岳放下酒杯,道:“宣兄,兄弟这几日一直在等候宣兄。”
宣钊道:“说起来惭愧的很,兄弟被人下了毒,迷迷糊糊的睡了两天时间,今天,才算是神志清明。”
关中岳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宣钊道:“兄弟清醒之后,问过了店小二,才知道已劳吾兄等候了甚久。”
关中岳道:“宣兄和宋兄……”
太行驼叟接道:“我们是不期而遇。”
关中岳道:“两位进入敝局之时,可遇上什么麻烦吗?”
太行驼叟却淡然一笑,道:“似乎有丐帮人在贵局附近。”
关中岳道:“不错,他们没有拦阻两位吗况太行驼臾道:“没有,但他们似乎是很注意我们的行踪。”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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