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轮王宣钊道:“我们可以联手合击吗?”
桑小乾道:“最好不过,诸位联合出手,在下也可省一点事情。”
方振远也站了起来,跟在飞轮王的身后,行入厅中。
太行驼臾一拱手,道:“关兄,兄弟是有言在先,恕我不能插手其间。”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宋兄早已说明,自当遵守诺言。”
铁梦秋冷冷地坐在原位上,一面举杯而饮,似乎根本未瞧到眼下剑拔弩张的形势。
桑小干回顾铁梦秋一眼,道:“你小子,怎么样?”
铁梦秋放下酒杯,抬头望了桑小干一眼,淡漠地说道:“是和在下说话吗?”
桑小干怒道:“不是你是哪个龟孙子。”
铁梦秋淡然一笑,道:“一派妇道人家骂街的口气,一个人号称阴阳二字,就叫人无法分辨是男是女了。”
他语声很平静,但词句却挖苦得很。
骂他不男不女,正是桑小干的大忌之处,当下火往上冲,正待发作,突然发觉铁梦秋那等平静的神情,不禁一呆,顿时把一腔火气,压制下去,道:“阁下什么人。”
铁梦秋缓缓站起身子,冷然一笑,道:“你不配问我姓名!”
口中说话,人却站起身子,直对阴阳书生桑小乾行了过去。
气焰万丈的桑小干,突然间冷了下来,变得出奇镇静。
铁梦秋冷漠的气度,和直逼近身的勇气,使得见多识广的桑小干,意识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是一位深藏不露,莫可预测的人物,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三步。
铁梦秋目光转动,望了关中岳、方振远和飞轮王宣别一眼,道:“诸位清退开一步,对付这等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用不着诸位大家出手。”
关中岳、方振远,都知他武功高强,依言向后退开。
宣钊看两人退开,也只好跟着行动。
这时,最为惊讶的是太行驼臾,瞪着眼睛望着铁梦秋和桑小干。
铁梦秋又向前行了两步,冷冷说道:“你和丐帮中人的搏斗,是否疲累已复。”
桑小乾道:“就是疲累未复,我也可以和你一决胜负。”
铁梦秋道:“好吧!我让你三招。”
桑小干冷笑一声,道:“你要让我三招。”
铁梦秋笑一笑,道:“不错,你出手吧!”
关中岳道:“桑小干武功高强,兄弟你……”
铁梦秋接道:“不妨事。”
桑小乾道:“三招你不还手。”
铁梦秋道:“你三招未完,我决不还手。”
桑小乾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阁下小心了。”
突然扬手一掌,拍了过去。
铁梦秋屹立如山,巍然不动,大有硬接桑小干掌力的气概。
桑小干掌势近身之际,突然间易打为抓,五指箕张,扣向铁梦秋的肩头。
哪知铁梦秋身上十分光滑,桑小干手指触及铁梦秋,有如碰到了水中泥鳅一般,一滑而开。
桑小干知逢劲敌,震惊之下,大喝一声,双掌齐齐劈下。
但见满天掌影,疾落而下。
关中岳等目睹那落英飘雪一般的掌组不禁暗暗替铁梦秋担心,忖道:“这一掌,不知什么掌法,如此猛恶,躲避不易。”
心念转动之间,铁梦秋突然身子一闪,轻巧绝伦地由漫天掌影中,闪了出来。冷冷说道:“还有一招,在下就要还手了。”
桑小干收住了掌势,双目盯注在铁梦秋的脸上,瞧了一阵,突然转身一跃,疾奔而去。
这一手,不但使铁梦秋微感意外,就是关中岳等观战之人,亦都是看得为之一怔。
桑小干去势甚快,一眨眼间,人已走出镖局不见。
铁梦秋淡淡一笑,说道:“好一个狡诈的桑小干。”
关中岳道:“他少攻一招而逃,日后铁兄再遇上他时,也无法立时出手,必然让他攻完这一招,才能还击。”
铁梦秋道:“关总镖头,走镖江湖,自然遵守这等江湖信义了,但在下吗?就未必如此了。”
关中岳道:“铁兄的意思是……”
铁梦秋道:“遇上了好人,我当然要和他讲信义,守诺言,但如果遇上了狡诈之徒,在下就不用和他讲仁信之道了。”
关中岳嗯了一声,却未再多言。
铁梦秋大步行回原位,道:“咱们酒未尽兴,却被桑小干闹个中途停顿,咱们继续吃下去吧!”
这时,场中最为尴尬的人,要属那太行驼叟了,只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举动十分不安。
铁梦秋却表现的十分大方,望也不望那太行驼叟一眼,似乎是早已把刚才的事忘的干干净净。
太行驼臾强自镇定,坐了下去,心中暗暗忖道:“这年轻人,不知是何来路,竟然能生生把桑小干吓跑,当真是匪夷所思的事了。”
方振远举起酒杯,道:“铁兄,在下敬一杯,又亏你帮了我们一次忙。
铁梦秋举杯,笑道:“桑小干跑走之后,三五日内,大约是不敢再来了,丐帮的黄帮主,大概今明天就要赶到,在这一两天内,大概不致于再有意外变化,在下也该告辞了。”
一饮而尽,站起了身子大步向外行去,一路走去,头也未回。
座上四人,八只眼睛,却盯注在铁梦秋的背影之上,看着他消失不见。
飞轮王宣钊轻轻咳了一声,道:“关兄,这位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关中岳摇摇头,道:“实在说,兄弟对他了解的很少,他要来就来,要去就去,兄弟无法了解他,也不知他出身来历。”
太行驼臾稍减尴尬之情,道:“这是说,关兄对他也是知晓不多了。”
关中岳道;“不是知晓不多,而是完全的不知道。”
太行驼臾道:“难得啊!阴阳书生桑小干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难缠人物,竟然在攻了两招之后,吓的落荒而逃,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黯然叹息一声,道:“看起来,咱门是老迈了,看朽现在还是想不明白,那阴阳书生,何以会转身逃走。”
关中岳笑一笑,道:“这个么?宋兄也不用引以为辱,兄弟也是一样的瞧不出原因何在,谁想所得,那桑小干可能是由对方闪避的身法中,发觉了什么特殊的地方,自知不是对方敌手,所以,落荒而逃。”
太行驼臾道:“自下咱们是只能作此推断,妙的是,咱们竟然瞧不出奥妙之处。”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关兄,对那牧羊图,了解不少,其中有件东西,关兄可曾知道?”
关中岳道;“什么东西?”
太行驼臾四顾了一眼,道:“这件事,在下只是听说,是真是假,大约要打开那座宝藏,才能决定了。”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宋见只管放心,在未打开那牧羊图显示的宝藏之前,所有的传言,都只能姑妄听之,咱们不会说出去。”
太行驼臾道:“实在说,区区也不愿相信那牧羊图暗示的宝藏中,藏有那么一件东西……”
长长吁了一口气,突然又住口不言。
飞轮王宣钊冷冷说道:“宋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这等一句话卖个关子,听得人心中难过的很。”
太行驼叟道:“宣兄不要误会,在下不是卖关子,只是在想应不应该说出来,目下那牧羊图已经争的如此激烈,但大家只是知道那牧羊图所示宝藏中,有着一笔庞大的财富,和一箱起死回生、驻颜益寿的药物罢了,如兄弟说出这件鲜为人知的事,如是诸位中,哪个言语不慎,把它泄出去,岂不是要增加很多风波。”
他愈说愈神秘,愈说愈诱人,听得关中岳和方振远都不禁耸然动容,引起了强烈的好奇之心。
宣钊道:“老兄,你说就说,不说算了,这样吞吞吐吐,听来也无味的很。”
太行驼臾神情肃然道:“你们听说过大通子这个人吗?”
关中岳神色一变,道:“大通子,又被人称作大通老人的。”
太行驼史道:“不错,昔年武林中不论什么纠纷,只要凭他一句话,就立刻风平浪静,以后,大通子却突然失踪不见,武林中再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关中岳道:“这和牧羊图,有何关连呢?”
太行驼臾道:“听说那大通子的遗物,也藏在那批财富之中。”
关中岳吃了一惊,道:“这话当真吗?”
太行驼臾道:“在下无法证实给关兄瞧看,但大概不会是假的。”
站起身子,接道:“在下已把心中的全部隐秘,都说了出来,再留此对关兄已无帮助,我要告辞了。”
说完话,起身而去。
关中岳急急叫道:“宋兄。”
太行驼叟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牧羊图,很快就有一个结果了,宋兄保管了牧羊图甚久,也应知晓这牧羊图,最后落入了何人之手。”
太行驼叟道:“关兄,你真的要把牧羊图交出来?”
关中岳道:“不错,在下要把牧羊圈交出去,我有自知之明,虎威镖局的能力,还不配保护这幅图。”
太行驼叟道:“关兄,能看得这样淡,在下应为关兄恭贺……”
语声一顿,接道:“不知关兄,要把这幅图交绘何人?”
关中岳道:“在下希望能交给少林寺中高僧,一则,少林寺威名震江湖,江湖人物不敢轻持虎须;二则,他们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高人,大约不会被那牧羊图中财富诱惑?”
太行驼叟道:“那牧羊图中不止是庞大的财富,他们是否会受诱惑,很难预料。兄弟想了几十年,才想通这个道理,就算那牧羊图中,确藏有长生不老之药,但药物还未服下,人却先已经被人杀死了…·”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也许就在这三五天内,在下就要交出牧羊图了,来见何不留在此地,多等上三五日再走。”
太行驼叟沉吟了一阵,道:“兄弟宁愿放弃那牧羊图,原因是不想多惹上麻烦。”
关中岳抱拳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多留宋兄了。”
太行驼叟点头一笑,道:“关兄,交出了牧羊图后在下希望你和方兄,能够到太行山去盘桓几日。”
关中岳道:“有时间定当打扰,宋兄一路顺风,恕在下不送了。”
太行驼叟道:“不敢有劳。”
言罢转身而去。
关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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