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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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旗-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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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成瞧过帖子,交给方振远,道:“二爷,这具名并不太重要,他们是不是被称五友,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咱们可以推想这不是一餐好吃吃好咽的饭。”

方振远点点头,道:“不错,四成,我在他们身价上下工夫,打了不少的圈子,实在是白费气力的了。”

李玉龙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二叔如若能够知晓他们是谁?自然可以想出个适当的应付法子来。”

杨四成道:“如若能想出他们是谁,那是更好不过,但如果想不起来,倒也不用被这五位故人四字所惑,咱们想的应该是,他们送来这帖子的用心何在?请二爷吃饭,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咱们一部份人引到又一村酒楼去,他们好下手……”

方振远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接道:“有道理,有道理……”

杨四成微微一笑,接道:“目前形势,二爷实又无法不去。”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说的是,这顿饭纵然是刀山油锅,我也不能不去,我要见识见识那五位故人,究竟是何许人物?”

杨四成道:“二爷说的是,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也许能在这次舍晤之中,找出他们真正的用心何在?就这番变故的情势上看,似乎是刘家确有一种隐秘,以咱们虎威镖局在江北道上的声威,绿林朋友实在犯不着和咱们硬作对头,二爷到又一村会见五位放人时,还望能够耐着性子,先要设法套出他们的目的何在?”

方振远点点头,道:“不错,目前这连番冲突,究竟是为了什么?咱们还未摸清楚,我去又一村,店中事,还要你杨镖头多多费心。”

杨四成道:“属下尽力而来,不过,二爷到又一村很可能引起冲突,这方面,属下提供二爷两句话。”

方振远道:“你说吧!”

杨四成道:“二爷要尽量忍耐着,除非是对方亮家伙,非逼你二爷出手不可,二爷最好不要出手,能回到客栈来,那是最好,咱们合在一起,再筹谋对敌之策。”

方振远道:“好!我尽量忍着就是。”

杨四成低声说道:“我想要玉龙易容先混上又一村去,万一情形变化特殊,玉龙也好传讯出来,如若真动上手,玉龙也好借助二爷一臂之力。”

天色近午时,方振远身着长衫,手里提着湘妃竹的旱烟袋,抽着烟,缓步行出了客栈。

他态度从容,神清镇静,目光左右一转,果然发觉有两个短袄,棉裤的年轻人,转身而去,暗里冷笑,缓步向前行去。

就在方振远离开客栈不久,一个毡帽套裤,颚下留着短须的大汉,快步行出客栈。

方振远好整以暇,在街上溜达一阵,才折身转向又一村。

这又一村是磁县城中最大的一家饭馆,专营酒饭生意。

方振远数年之前,曾在这又一村吃过一次午饭,满堂座,热闹非凡,记忆仍然清晰,但又一村此刻形势,却和记忆大不相同,只见偌大一个饭堂,一片冷清清,数十张方桌全都空着,不见一个客人,七个跑堂的伙计,却头戴白毡帽,腰系白围裙,穿的整整齐齐,站在一侧,不禁一皱眉头。

只见一个跑堂的伙计,快步迎了上来,拦住了方振远,兜头一个长揖,道:“大爷,今儿小店被人包了下来,劳你老枉驾。”

方振远远还未来及答话,突有一个宏亮所声音传了过来,道:“瞎了眼的店伙计,快给我闪开。”

一个身着对襟密扣小袄,足登薄底高勤快靴,腰束白绸带的大汉,快步行了过来,一手拨开店伙计,一抱拳,道:“你老是方二爷吧!”

第三回风雨欲来

方振远点点头,伸手从怀中摸出烫金大红帖子道:“如若老夫没有走错,应该是这座饭庄了。”

那大汉瞄了红帖子一眼,道:“店小二有眼不识泰山,你老大人不见小人怪,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朋友是……”

那大汉道:“小的只不过是听差,敝东主和几位朋友早已在楼上恭侯了。”

方振远目光一转,不见李玉龙在场,心中暗忖:这孩子大概未混进来,口里却说道:

“劳驾带路了。”

那大汉转身向前行去。

方振远缓步而行,一面流目四顾,打量店中形势。这一来,害得大汉也不能走快。

登上二楼,只见二楼厅堂,桌椅大部收了起来,五六丈见方的二楼大厅,只中间摆了一桌酒席。

五个大汉分坐着下首,横位,空着名席首位。

方振远登上二楼,很留心的打量了一下四面楼角,看到没有埋伏,才举步向前行去。

五个人一齐站了起来,齐声说道:“方二爷久违了,咱们虚位以待。”

方振远打量了五人一眼,除了觉出其中两个有些面熟之外,另外三个,全无印象,缓步行近客席,一欠身,道:“方某人恭敬不如从命,这里告坐了。”

当下坐了下去。

一面分别打量几人。

只见左首一个短须如前的大汉道:“方二爷快人快语,在下十分佩服,来!我先敬二爷一杯。”

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这方桌上早已摆好了四个冷盘,斟满了酒杯。

方振远望了酒杯一眼,笑道:“方某不善酒,有负诸位情意。”

那短须如前的大汉哈哈一笑,道:“二爷多疑了。”取过方振远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方振远借这一阵工夫,已经仔细的看清了五人,这五人虽然生的面像各异,但除了对面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一对小眼睛如封似闭,叫人莫测高深之外,其余四人,都是粗腿大臂的人物,纵然武功上有些成就,也是门外功夫,刚猛的拳脚功夫,心头略宽,淡淡一笑,道:“请恕我方某人眼拙,记不在哪里会过五位高人了。”

右首一个横眉竖目的大汉,冷哼一声,接道:“方二爷是大镖师,自然是记不起咱们江湖上无名小卒了。”

方振远一扬双眉,哈哈一笑,道:“言重了,方某能有今日,还不是全靠诸位捧场,如有失礼,方某这里赔礼了。”

言罢,起身抱拳一个罗圈揖。

然后,落了座位,接道:“方某因担有镖务,不能和诸位多作盘桓,但五位这份情意,方某已身领心受了,诸位如有事,请当面吩咐,但是方某人力所能及,方某决不推辞,如若别无见教,方某想就此告退了。”

那坐在对面,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方副总镖头,也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人物,就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觉得太简单吗?”

方振远看他双目一睁之下,两道眼神,冷电一般,炯炯逼人,心中暗道:此人内功不弱,对他倒要留心一些。

心中念转,右手却拿起昌烟袋上吊的镰子,取出火石纸屑,波有一声,打起火头,抽了一口烟,笑道:“方某已经说过,诸位有事,请当面吩咐,方某人能担当,决不推辞,如是方某人担待不了,虎威镖局还有总镖头顶着,诸位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那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淡淡一笑,道:“你方副总镖头既然挑明了,咱们兄弟,也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虎威镖局和咱们无过节,不过,贵镖局这趟镖的顾主,和我们兄弟,却结过梁子,咱们兄弟,奉帖邀请方二爷来,也就是希望虎威镖局能卖我们兄弟一次交情。”

方振远心中暗道:好啊!转到点子上了。心中有备,嘴里笑道:“贵兄弟,想要方某人如何卖这交情呢?”

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呵呵一笑,道:“只是方二爷闭闭眼,给我们一顿饭的时间!”

方振远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我们果然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另外还有人手?心里打转,口里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既然点明了,还望说个清楚,是杀人还是越货!”

留山羊胡子的老者,似是这五人中的首脑,开了口就一直由他作主答话。

只见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冲着你方二爷,咱们弟,决不伤人。”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那是越货了,就方某所知,刘大人并未带多少金银财物,诸位劳师动众而来,只怕会大感失望。”

留山羊胡子的老者,脸色一变,道:“这不用你方二爷费心,兄弟说过了不伤人,如是言不由衷,有如此杯。”

但见他手中托的酒杯,突然片片碎裂。

方振远望了那碎裂的酒杯一眼,哈哈一笑,道:“朋友好俊的内功,咱们聊了半天,方某还未清教朋友贵姓!”

留山羊胡子的老者冷冷一笑,道:“兄弟么!苗一堂,江湖上无名小卒,方兄大概没有听人说过吧!”

方振远心头一振,道:“燕山五义……”

苗一堂咳了一声,接道:“方振远你不用奉承,咱们一向被人称作燕山五鬼,这五义之名,咱们兄弟当受不起……”

语声稍顿,又造:“五年之前,虎威镖局,大宴江北道上水旱两路英雄,咱们五兄弟也接到了贵镖局的请帖,和你方二爷见过一面,因此,咱们兄弟五人故人具名相邀,但方二爷贵人志事,早已记不起咱们五兄弟了。”

方振远大抽了两口旱烟袋,喷出一片浓浓的蓝烟,笑道:“贵兄弟息甚久,想不到这次重又出山了。”

苗一堂道:“方二爷,燕山五鬼都是直来直往的人,做了人家的从个,也无法掩去江湖上有友的耳目,虎威镖局眼线广布,对咱们五兄弟的事,想必早有所闻了。”

方振远点点头,道:“方某人倒也听过,贵兄弟投入了花花公子阴阳判葛玉郎的麾下。”

苗一堂道:“不错,咱们五兄弟都是葛公子的从仆。”

方振远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脸上仍然微微变色,吸了一口烟,道:“那么葛公子,也到了磁县城了。”

苗一堂道:“敝东主也许已到了方二爷住的客栈。”

方振远霍然站起身子,冷冷主道:“诸位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愿以偿了。”

苗一堂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方二爷,来不及了……”

来人正是花花公子葛玉郎。

葛玉郎目光转到方振远的脸上,道:“阁下是虎威镖局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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