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渊看着关智,缓缓皱起眉。
准备好之后,男人动作熟练地拆开注射器的包装,正准备在关智的手臂上消毒时,身后的贺君渊突然叫了一声。
“等一下!”
男人拎着医药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被两个保镖送出了贺府的大门。拒绝了对方要送他回去的建议,男人自己走到路边准备拦计程车。
他是贺君渊的私人医生,虽然说是私人医生,贺君渊用到他的时候却并不多。当然,因为那个男人很健康。
认识贺君渊的时候,他才刚刚医学院毕业,在还没决定去哪间医院就职的时候,贺君渊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可以给他开一间私人诊所,而条件则是让他当他的私人医生。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条件了。
当时他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疯了,但是贺君渊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直到今天,他仍然不知道贺君渊为什么会找上他,就当是一时兴起也好,他已经不想再追究,毕竟他现在生活的很好,还有就是,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站在路边等了不到一分钟,计程车没有等到,却有另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男人愣了一下,车窗缓缓放下,看到车里的人之后,他露出微笑。
“苏禾啊!”
车里的苏禾也笑了笑,冲男人扬了扬下巴,“上车吧!去哪里我送你。”
男人想了想,点了一下头,绕过车坐进副驾驶座上。
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医药箱,苏禾笑着问:“怎么?你的雇主生病了?这么一大早的叫你过去?”
“啊~不是。”男人把医药箱放到后座上,重新坐好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是他病了。应该;是他弟弟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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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苏禾一愣,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
“贺君渊有弟弟?”
“啊~”男人耸耸,伸手推了一下眼镜,“大概吧!我猜的,看上去应该是他弟弟,而且他让我来是给那个男人抽血化验DNA的--喂!你看前面啊!”
重新把视线移到前方,苏禾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认识贺君渊的人,都知道他完全是孤家寡人一个。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事故,连尸体都没留下,至于弟弟,更是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就算是领养,以贺君渊的年纪,领养个儿子都不过分。
而且--皱了皱眉,苏禾觉得,这弟弟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合。
有些人和有些事,碰到一起的时候,分析一下,自然会让人产生让人疑惑和怀疑。而现在,苏禾几乎是没费什么脑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另一个人。如果事实的确如他所想,其实也并没有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禾一想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越发地明显起来--
“怎么了?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见他一言不发,表情严肃,旁边的男人问了一句。
苏禾没说话,一言不发地开着车,片刻之后,他问男人:“那个贺君渊的弟弟,长什么样子?”
头好晕。
关智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但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醒了,为什么却又感觉自己躺在床上呢?
虽然头很晕,却并不难受,床上软绵绵的很舒服,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简直像是午后晒太阳的猫,就差心满意足地磨蹭一下了。而想到这里,关智也的确用脸颊磨蹭了一□下的被子,满足的快要呻吟出声。
只是短暂的满足之后,他察觉到了周围好像不只只有他一个人。关智睁开眼,首先被眼前自己的姿势吓了一跳。
他弓着身体,整个人贴在贺君渊怀里,后者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睡得比他还熟。
两人这种“缠绵悱恻”的睡姿,着实让他有马上滚下床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
吓过之后,倒也冷静下来了,关智没有马上起来,他跟贺君渊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了,躺在一起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还穿着衣服呢。
像是接受了现在的事实,关智缓缓低下头,安静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贺君渊的胸口。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平常的生活一样。他感觉得从贺君渊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闻到了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闭上眼,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对关智来说是陌生的。一生中,除了关尹之外,还没有人这么接近过他。
对于贺君渊,关智一觉得这个男人在抽疯。什么时候清醒或者腻了,自然就会对自己放手。他怕麻烦,不想玩“你追我躲”的把戏,但是游戏什么的,终究是要有个结束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随时抽身,所以把主动权留给贺君渊,而现在,看来他可能错了。
在贺君渊面前,他根本连“被动权”也没有。
抬起手,关智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上面残留的一点几乎闻不到的香味,普通人自是无法辨别那是什么,但是关智身为警察,又是混过“三教九流”的,很容易就闻出那应该是什么东西,而且八九不离十。
贺君渊,你他妈的跟我玩阴的!
咬了一下牙,关智在心里冷笑两声,他不知道贺君渊这是要干什么,用这种方法把他带回来,算是情趣么?
正想着要不要趁贺君渊还没醒给他一巴掌然后再装睡,他突然听到贺君渊在睡梦中说了什么。
像是梦到了什么,男人的微微皱了皱眉,那表情不像是痛苦,而是有几分悲哀。疑惑了一下,关智稍稍往前凑了凑,想听听贺君渊在说什么。
“小智--”
从男人嘴里叫出的名字,关智浑身一抖。贺君渊的轻声呢喃,深情呼唤让他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床。
拿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关智一下子坐了起来,刚侧过身要下床,手臂突然被扯住了。回过头,贺君渊已经睁开眼,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你去哪?”
关智愣了一下,然后说:“上厕所。”
此时贺君渊好像也终于醒了,看了眼前的人一会儿,缓缓松开了手。
“别走--”
像是乞求,却又透着无奈。从来没有听过贺君渊用这种口气说话,关智一时之间有点难以反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这家伙是不是睡傻了?
贺君渊伸手揉了揉额头,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片刻之后,表情已与平时无异,他抬起头看着关智微微一笑,“怎么了?”男人就算是不正经的时候,依然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而关智觉得这句话显然应该是自己问他才对。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这是绑架!
贺君渊笑得镇定加外一点无辜。
“想带你来就带来了,难道不行?”
似乎又回到了两人以前的相处方式,贺君渊霸道,关智仍然没有反击之力。
但是今天关智似乎不想就这么算了,装孙子狗腿这一套,他先腻了。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问的时候,难免愤怒。
贺君渊一愣,然后露出一点“可惜”和“心虚”的表情。
“你发现了?”
“废话!”关智举起手,“这味道能熏死人,难道你要跟我说这是你的香水味吗?”
“呵呵~”
“你用迷药把我弄晕了,到底要干什么?”关智拧起眉,放下手问贺君渊。
如果是平时,贺君渊真要他跟他走,他一般不会拒绝。而且就算他拒绝,只要贺君渊拿把枪顶在他头上,他还是会乖乖走人的。他就是胆小,性命攸关,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但是偏偏贺君渊要把他弄晕了,就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迎着他疑惑的眼神,贺君渊沉默片刻,像是在等什么一样。最后,咧开嘴一笑。
“不是迷药。”
“嗯?”关智疑惑出声,然而马上他就有点明白并且相信贺君渊说的,不是迷药了。
像是装了定时器,时间到了一样,一股无名邪火从他下腹缓缓升起聚集,然后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股热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烧得他口干舌燥。再一抬头看贺君渊,发现眼前的男人怎么如此英俊,英俊到他想--想那什么!
“你--”伸出手指颤悠悠地指着贺君渊,还未开口,下 身鼓掌的感觉让关智几乎要呻吟出声。
娘啊!这哪里产的药?这么猛!
贺君渊握住关智的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小智--”
在他耳边,贺君渊又叫了一声。关智呻吟,混身发热的他硬生生又打了个冷战。裤子绷得很紧,他下意识地磨蹭着双腿。
“你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小智--”
贺君渊愣了一下,看了关智一眼,随后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嗯。那就叫你小关。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关。”
那种近乎膜拜的亲吻,简直圣洁的不带一丝情 欲。关智那一瞬间,甚至的产生了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错觉。
只是,喜欢归喜欢,脱他裤子的速度仍然很快--
将关智彻底从衣服中解放出来,贺君渊紧紧地抱着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说:“我们一起来犯罪吧。”
关智不明白。
然后,贺君渊没有给他明白的机会,像是没有明天一样,他们狠狠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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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有股潮湿的味道,混合了其他的气味,让人一时间难以分辨。
平时的贺君渊对关智还算温柔,为数不多的性 爱中的粗暴也并非不能忍受。只是今天,像是无法忍耐一般,所有的激情都在这一刻爆发。
焦急,又像憎恨一般的吻,吞噬掉了关智所有的呻吟和喘息。
嘴唇被吻到发麻,关智觉得连口水都无法吞咽,贺君渊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狠狠地抽走他口中的氧气。原本已经消失几乎闻不到的香味此时好像又重新冒了出来,像是催情的香剂一样,熏得他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但是下半身却越来越精神了。
等到贺君渊终于放开关智的时候,后者仰起头重重地喘息着,“哈--”双手抓住着男人的背,关智几乎要把贺君渊的衣服撕烂了。
“你喜欢我的吧?是不是?”贺君渊突然问,他解开了关智的腰带,把他的裤子连着内裤一起扒了下来。不算文雅的脱衣方式,虽然少了几分情趣,却也让人激动。
虽然贺君渊问的问题让关智有点嗤之以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