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的!”关智吼了一声,随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把怒气和声音压了下去。
只是好一阵子都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刚才好像又找回了几分往日的感觉。
深吸了口气,关智笑了一声。
“你说的对--”
苏禾没了声音。
关智舔了舔嘴唇,考虑了一下,又说:“求你件事--”他平时很少用“求”这个字,今天却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开口。
“下次我姐姐再来找我,你就说我现在很好,在山上度假。”
“你觉得我说这个她会相信么?”
“他信不信你别管,就这么告诉他就行了。”
苏禾还想再说什么,关智却说了声谢谢之后,把电话挂了。
处理掉了手机,关智冲了马桶,洗了个手之后慢悠悠地从厕所里出来。很难得外面没有人在等他,看来是贺君渊回来了,“盯人战术”也结束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管家正在泡茶,满室的茶香缭绕。看到他来了,男人放下手里的白瓷茶壶。
“这是贺先生带回来的茶叶,说让您尝尝。”他对关智的态度,可以说很微妙 ,很恭敬,却又和对贺君渊的恭敬不同,像是应付,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像是一种隔着距离的冷淡。
关智倒是不在乎。他觉得自己跟付人家薪水的贺君渊没有可比性。
味道虽然很不错,但关智对那茶倒是没太大兴趣。
“贺君渊呢?”
“贺先生在卧室休息--他说如果你想找他,可以随时去。”后面一句,男人过了几秒才说出来。
关智似乎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很累?”
“已经两天没睡了。”
这次的回答毫不犹豫,关智点点头,完全确定了。
“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搞不好还倒再打一架,惹一肚子火。
走到沙发前转过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关智又老样子一瘫烂泥一样窝在沙发上。闭上眼,没过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他躺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甚至还有些可笑,对面的男人像是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半晌之后,关智睁开眼侧过头看了男人一眼,笑了一下问:“你在贺君渊这里工作几年了?”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管家眨了一下眼,仍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六年了。”
“六年--”不短了,但是好像也不算长。关智点了点头,重新闭上眼。
“他能找到像你这么尽职的管家,真是不容易啊--”听上去有点讽刺,但是关智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嘴巴坏,有时候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道。
只是管家也没介意,像是了解一样。不过他看着关智,像是要说什么一样。
“贺先生--很希望你能在这里陪着他。”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
关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眼神,看着窗外阴霾的天色,最后闭上眼,模棱两可地笑了一声。
“是么--”
管家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继续下去。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应该开口的。
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一觉。像是个嗜睡症患者,关智睡得越来越多。睡着了其实有很多好处,至少你不用去想现在怎么样?将来怎么样?
醒的时候,四周很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边是“哗哗”的雨声--下雨了?
皱了皱眉,关智四下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的身影,依稀可辨。
不过现在除了他,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了吧。
讽刺地想,关智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从他现在的角度,能看到贺君渊单手撑在下巴上的侧脸,毫无表情。从到这里来之后,这样的表情也算挺少见。只是几天未见,好像是又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贺君渊。
关智突然想如果现在还能叫贺君渊一声“贺老大”,会是什么感觉--
“醒了?”贺君渊突然出声。
关智没说话。收回视线,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的东西。
一只湿淋淋的手机。
“你的?”贺君渊头也不抬地问,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偷的。”关智实话实说。当过警察,好歹也知道“坦白从宽”,就是不知道在贺君渊这里适不适用了。
这回,贺君渊终于有点表情了。扬起嘴角,一声称不上笑的鼻息,仿佛是种叶嘲弄。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死心。”放开手,贺君渊转过头看着关智,“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呢?”
关智刚想开口,贺君渊又继续说:“我以为我有耐心能够等的,但是我现在发觉,自己越来越急躁了。”
笑了笑,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是不是,多做几次,就能让你死心然后接受现实了呢?”
57
“你只有抱着我高 潮的时候,才是最听话的--”贺君渊转过身,看着关智不紧不慢地说着。看不出有多生气,却也恰好是贺君渊最可怕的地方。
“放屁!”关智吼了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朝贺君渊甩了过去。
贺君渊身体微微一侧躲了过去,手机摔在地上滑到墙角,发出“呯”地一声。
“小心点,那可是从马桶里弄出来的。”贺君渊似笑非笑地说。
关智恨不得把整张茶几都扔过去。
“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快用尽了。”贺君渊一边说,一边向他缓缓走了过去。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好像是在靠近猎物的狼,盯着关智的眼神让后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贺君渊靠近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直视着,谁都没有退让,就像是场普通的争执,但是眼神相交的瞬间,关智知道贺君渊绝对是认真的。
“你打电话给谁了?”最后向前一步,站在关智面前,贺君渊语气称得上温柔地问。
就像是逼供,用鞭子之前先给糖,倒也算得上是“仁慈”的做法。可惜某人并不领情。
“你管不着。”
贺君渊冷笑了一声,“我很好奇,你连聂风宇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在这种时候,你还能跟谁联系?”
伸手挑起关智的下巴,他有点嘲弄地问:“关尹?还是说报警了?警察相信你说的话么?”
关智冷冷地瞪他。
“你是不是吃准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后,贺君渊皱着眉问了一句。
这次关智再也忍不住了,“你现在这样,还叫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真正想做的是把你这样!”突然伸出手没给他一点反应时间,贺君渊用力把关智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操!你干什么?”先是吓了一跳,等贺君渊重重压上来的时候,关智才开始有一点 害怕。倒并不是怕贺君渊对他干什么,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过了。但是身体上什么都不在乎,精神上却无法接受。现在只要贺君渊碰他,他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溃。
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没能把身上的人推开,关智喘着粗气瞪着贺君渊,后者也在看着他。短暂的平静之后,贺君渊微微皱眉。
“我发现,我是一直太宠你了--”
“放你妈的屁!”关智气得大叫。
这叫宠他?这人的精神是不是扭曲的啊!
突然笑了一下,贺君渊说:“我想你了--”
关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开了。也不知道贺君渊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纽扣都被扯了下来。
刚才的话再配上他现在的行为,关智马上明白他指的“想”是什么意思了,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去你妈的!
“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是一直没出手!要不是你是我--”喊到一半,关智突然停了下来,不仅是他,连正在扯他衣服的贺君渊也停住了。
像是突然的NG,一瞬间,全都冷静下来。
两人看着对方,距离如此之近,他们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却不能肯定彼此是不是想得一样。
“是你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贺君渊笑得无比灿烂,证明他心情很好。
关智愣愣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移开视线,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一样,他连狡辩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说啊--告诉我。”不肯放过他,贺君渊伸手轻轻扳过关智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看着眼前男人笑意盈盈的脸,关智眨了一下眼,说:“是我哥哥--”
賀君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
“你终于承认我了?”像是喃喃自语,好像是对他自己说的。然后贺君渊伸手摸了摸关智的头,“我很高兴。”男人表达情绪的方法很简单,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关智并不理解他现在的感受,他一直以为,贺君渊并不在乎他是否承认他们的关系。
“死猪不怕开水烫”,到这个地步了,承认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加几分罪恶感。
像是真的很高兴,贺君渊拉起关智的手放到唇边,用力地吻着他的手背。如果是以前,关智也许为会他这个动作而心神荡漾一下。这样的贺君渊很有魅力,他承认他已经开始慢慢在意。但是,他们之前的吸引,终究还是一场错误。
“我们当兄弟吧。”关智说。
兄弟感情可以培养。爱情,也可以扼杀。
他给他们一个机会,就算不能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也至少能回到原点。
说出来了,也平静了不少。抬起头,贺君渊看着他。没有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甚至连他的眼神关智都开始不看不懂。
片刻--“不可能。”
他给的答案,比关智更坚定。
“啧!”关智咬了咬牙,挫败地闭上眼皱眉,“你他妈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石头!”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才对。”说话的同时,贺君渊三两下扯下了关智的裤子。
关智后悔自己这几天偷懒,只穿了是松紧带的运动裤,连腰带也没系。
“你说话就说话用强的算什么意思?”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关智一只手死死地扯着内裤,另一只手去推贺君渊的下巴,却仍旧是两处都没能阻止他。
猛地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当贺君渊握住关智的性 器的时候,力气大得让他有 种会被捏碎的感觉,马上吓得不敢乱动。
看到他老实了,贺君渊扬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