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另有安排,还是从一开始,这个薛哲就是一个借口?
越想心里面越烦躁,虽然自己并没有真真正正的相信过烟辰远,但是司斫还是感觉到了一声被利用的愤怒和被背叛的愤慨。脑子里面一阵一阵的闪过烟辰远一直以来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把他的判断不断地向‘被利用’的方向牵引。
该死。
司斫在心里面狠狠地骂了一声,但表面上只是微微垂下了眼。
既然现在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那就想办法,去弄个明白。
、马少马韦明
薛哲下了车,他心情不太好,但是真的也是累了,宿醉被延迟,现在他感觉浑身都还是木的,在飞机上那一次补觉,非但没有解乏,反而让他更累了。
他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司斫,更别说是那群如狼似虎的人,一个个都不好对付,完全不是和他现在的状态。
坐在电梯上一路向上,一直到顶层,插卡走进那间总统套房。
薛哲觉得自己最近格外的忙碌,尤其是在见一些麻烦的人的方面,有着相较之以前尤为突出的表现。
“你怎么会在这儿?”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还是叹了口气,关上房门,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
“因为我想见你。”男人站了起来,坚定地走了过来,就在咫尺的位置停了下来,“我想看看,这辈子,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眼前这张脸,薛哲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男人轻描淡写一般的伸出手,勾勒着薛哲的轮廓,最后撇撇嘴。
“不过是个孤儿,跟在一个小屁孩后面混社会,还对自己老大情根深种,你还真的是越来越堕落了,真想不通,他为什么还不放弃你。”男人皱着眉头,紧紧地捏着薛哲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认识烟辰远?”薛哲任凭男人捏着他的下巴,没有反抗,皱着眉头与他对视,却发现,男人竟然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颜色很深,所以很难发现。“你又是谁?”
“我当然认识烟辰远,不,准确的说,在他还不是烟辰远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男人淡淡地说道,“我不但认识他,也认识你,不过可惜……啧啧。”男人咂了咂舌,摇着头,放开了捏着薛哲下巴的手。“你全忘了,倒也是好的。”
薛哲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话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去相信——即使他以前是多么信奉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都改变不了他死了以后在别人身上重生的事实。
有些东西超出了人们的认知,却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或许就像你说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薛哲站在原地,看着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葡萄酒的男人。
“这就是最让我愤懑的事情。”男人皱起眉头,轻轻用指头一戳,瓶口的木塞就掉进了瓶子里,随着液体的晃动飘来飘去,男人直接对着嘴,就灌了一口进去,粗狂而随性。“他把你留下来,自己去经历下一世的劫了,却要我在这里好好的保护你。”
说着,男人拎着酒瓶子慢慢悠悠地走过来,绕着薛哲转了一圈,上下打量。薛哲似乎能感觉到,男人打量这的,是透过这幅肉、体,窥觑这里面的灵魂,这种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你能出什么事?他改了你的命,你的劫已经渡过了,直到下次投胎之前都死不了,他却终究不放心。”男人又灌了一口酒,咽下去之后舔了舔嘴角的酒渍。“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几生几世就看着你一个人。”男人说着,眼睛里面的第一毫不掩饰,轻哼一声,拎着酒瓶子坐回到沙发上,“我哪里比不上你?可他每次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来求我,而每次的原因竟然都是为了你,凭什么?”
薛哲已经明白了,他们三个人怕是有很大的纠葛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忘了。
“算了,我帮他不是一两次了,真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找个人爱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别再来打扰我们了。”男人两三口喝完酒瓶中的暗红色液体,擦了擦嘴,把酒瓶扔在一边,“本君就是看不惯你,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履行对他的承诺,你想干什么放开手脚干就行了,一年之内,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说完,男人就消失在原地,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一年,到时候他就会投胎转世,我没有功夫搭理你。”
这算是来无影去无踪么?薛哲挑了挑眉,直接回到卧室里,他现在脑子里面一团糟,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个头绪,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睡觉,无论是刘家的事,还是司斫的事,又或者是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的事,他现在一件都不想去想。
一路脱光自己,钻进浴室里,温热的水打在疲惫的身体上,带来一阵放松,薛哲闭着眼,感受着水珠落下来不轻不重的压力,昏昏欲睡。
这里是刘家的场子,进行着一场关于刘家哲三少葬礼的聚会。
司斫进来的时候,马家的人已经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的帮派的代表,自然是不敢晚到的,唯一让他惊异的是,刘铭竟然不在这里,不过再一想,光是葬礼的筹备事宜就已经够他忙的了,更何况……
抬头看一眼坐在那边沉默不语的马韦明,司斫笑了笑,“马二少竟然亲自来了,我还以为你最近很忙,脱不开身呢。”
“……”马韦明没说话,抬眼看了看司斫,点了点头。
这人长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微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萎靡不振,削尖的嘴角却是向上勾着的,皮肤白的发灰,就像是纵欲过度被掏空了身子,却还是一副猥、琐的样子。
周围的人看着司斫走过来,都纷纷过来问好,这次各个帮派不知道是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竟然派来的都是年轻人,老一代的可能是没有来,也可能是唔想参与这次聚会。
不过也不奇怪,老一辈的,都是刘准那一茬的,马韦明这次在葬礼之前开了这么一个聚会,就是是为了拉拢人心,谈谈条件,保一条命。
但是谁都知道,这少爷的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与其他们来趟这趟浑水,跟刘老爷子撕破脸,还不如明哲保身,顺便让年轻的手下找个机会,如果他们处理的好了,也就算是给自己帮里面添了彩,如果处理不好……
年轻人么,总是有些冲动的,偶尔鬼迷了心窍,也不能太怪罪什么。马家现在也是风头正盛,既然没有办法不给那个面子,就不如找个合适的人,带他们出场。
来到这里的都是各帮年青一代里面能说得上话的人,也算是给马家给足了面子——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回,这个一向娇惯的二少的祸是闯大了,他们也只能是尽人事。最后,保不成了……
马韦明也知道自己这次祸是闯大了,本来想着能拉拢拉拢人心,就算是拖延一下时间,也能找个空子跑路,但是这回葬礼,要是他不来,不赔罪,那他就算跑了路,别说他了,就连马家,也会成为众矢之,到时候,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流浪在外,那就是死也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这点事,马韦明也是知道的。他只是嚣张,锋芒毕露,但是不傻。
看着司斫走进来,马韦明就知道,这次算是没什么希望了——司家说不定会帮他,但是帮了之后呢?他抢了司斫两个亿的货,还捣了人家一个堂口,要是他能说动刘家放自己一条命,他就照样也能让马家把自己交出去。
这么一想,马二少渗出一背的冷汗,而司斫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笑着坐在了二少的跟前。
“我来得有些迟,还请二少见谅。”司斫说着,拿起旁边的啤酒,开了盖,直接一瓶对着嘴吹了下去,“我自罚。”
看着司斫喉、结滑动,灌下拿一瓶啤酒,马韦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在昏暗的灯光的衬托下,倒是显得像个死透了的人。
“司少……”马韦明看着带着微笑和和气气地坐在那里的司斫,咽了咽口水,叫了一声。
“马少,什么都不用再说了,道上的事,大家都亮清,那个薛哲,说是刘家哲三少,可实际上呢?不过是个干儿子,马家为此赔出二少您,到底是于情于理都不把合适的。”
马韦明的脸色更差了,掏出一颗烟,点了半天,都没有点燃,司斫笑着,掏出自己的打火机,护着火,递到马韦明的面前,不近不远停在烟头前。
马二少一身冷汗,凑过去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司斫笑了笑,把火凑了过去。马韦明只好吸了一口,结果呛得直咳嗽,连心肝都在颤。
司斫好像没有看见对方额头上的冷汗,还好心的凑过去拍了拍马韦明剧烈颤抖着的后背。“马少,别生气,我一定保你。”
虽然他相信,烟辰远要想弄死这个马二少,几乎是轻而易举,但是却只能一刀毙命,与之相比,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男人,应该更想让眼前这个人生不如死。只要把这个人交给烟辰远,正大光明地处置,那那个人,就欠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虽然……想着现在自己对烟辰远的不确定,司斫的眼神暗了暗,原本笑着的嘴角微微垂了下去,旁边的马二少看见了,咳嗽得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非常感谢 煤堆里的黑猫 亲的地雷,各种正能量啊!= 3=。
、两人的初次
虽然说是马韦明组织的聚会,但是司斫往里面一走,中心明显就已经不一样了,本来这次来的,都是一些实力比较弱的帮派的代表,代表还都是新一代的苗子,虽说年龄都差不多,但是谁都知道,在道上的影响力,司家这个少爷可以说是跟老一辈平齐的。
谁都明白,只要司斫想,司家老爷子的位置,分分钟就能变成他的。
现在司斫说这个话了,其他人也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虽然说偏向了马韦明,得罪了刘家,但是司家本来就跟刘家平分山河,加上最近兴盛的马家定时站在他们这边的,相对来说,就要略胜一筹。
他们这些人家在中间作墙头草,自然是要往坚实的靠山身边走的。
这里面唯一觉得不安的就应该是现在被‘解救’的马韦明了,浑身冷汗簌簌的下。一场聚会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几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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