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哪有大户人家?真的大户人家老早在□五反的时候反掉了。”
“钱和地可以反得掉,家教是不会反掉的。再说你干嘛老是在意这种事情?”
“不是你在和我说这种事情吗?我本来就不喜欢关心这种人家家里的事情。”耽雨笑了笑说,“不过这么说起来,怪不得金华还有个儿子姓罗呢。”
“是吗?连个孩子也有啊?”
说到孩子的事情,晓莲这时才想起来让耽雨进来时要说什么事情。于是在暗暗责怪了一下自己的记性之后,连忙站起来去那里的包里翻了起来。
原本看着电视的耽雨见了之后不禁用眼神瞟了一眼,然后问:“要找什么啊?”
就在晓莲想要回答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于是拿着走过来说:“你看这个,还记得以前住在我们老房子隔壁的张老师伐?”
“知道啊,就那个整天炒麻将的老太婆嘛。”
听到耽雨这样不雅的描述,晓莲不禁有一些无奈,不过还是继续说:“是,这个是张老师的孙女,已经和前面的老公离婚四年了……”
听到这里,耽雨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于是打断她说:“我不是说了么,不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了,一个人过过不是很好啊?”
“好什么?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女人在背后撑着,你就这样没出息地过一辈子吧。我知道这样跟你说你一定不会答应,所以已经帮你安排好时间了。这个星期六中午一起吃午饭,不管高不高兴都给我过来。”
“我的感情就让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在中间插什么乱?”耽雨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激动地回答说。
“让你处理让你处理,你自己处理得好吗?!!”但是晓莲的声音明显还要大些,马上就压倒了他。
而在这句话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晓莲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才缓下脾气来说:“我知道,你这样我们也有错。要是在你小时候不那么宠你,那个时候不那么由你来,你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所以一直才不敢说你什么。但是这次我是为了海滔,孩子还小,我们是过来人所以知道妈妈的重要。”
对于晓莲说的这些话,耽雨想要反驳只是在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放弃。他抬起头来看了晓莲一眼,然后说:“这件事情还是再说吧。我走了,你也好早点睡了。”
晓莲跟着耽雨站起来,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呼了口气,然后说:“那你去吧,这么晚了还有公交车吗?”
“有啊,211到十二点半呢。”
“那你一个人路上小心点,到了打了电话过来。”
耽雨应了一声,然后走向了电梯等着电梯上来。但是晓莲却看着他说:“别每次都应在那里,结果没有一次打过来的。”
“哦,知道了,这次会的。你把门锁了吧,别等等忘记锁了。”
正好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耽雨向晓莲点了点头表示告别,然后走了进去。而看着那变得空荡地楼道,晓莲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呦,真是不知道把爸妈当成是什么了。”
、第二十五话:无声依然呐喊
耽雨打开了门,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海滔拿着一个杯子走过来,于是问:“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恩,喝完牛奶就睡。”海滔应了一声。
“晚饭吃了什么?”
“和陈老师一起去附近的快餐厅吃了。”
看着海滔走进房间,耽雨原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可以拿来谈的话题,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房间走去。只是就在海滔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转过头来看着耽雨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怎么了?”看到海滔的眼神,耽雨自然是疑惑地问。
海滔无奈地抿了抿嘴,然后说:“陈老师已经在厕所里呆了两个钟头了。”
“两个钟头?!”听到了这个的耽雨不禁惊讶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说,“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讲。”
说着。耽雨慌张地向洗手间跑去。而看着耽雨慌张地神情,海滔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耽雨转了转把手,但是怎么都转动不了,于是只好连忙敲门说:“小义,你在里面吗?没事吧?小义!”
里面很久都没有传来声音,让耽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紧张。他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的结果,虽然不想去面对,但是到最后却一个比一个糟糕。
而就在他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门里面终于传来的小义的微弱的声音:“我没事。”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耽雨终于是松了口气,然后又说:“小义,你先出来嘛,有什么事情出来再说。”
“我真的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拜托了。”
听到小义这样的回答,耽雨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转过头去。在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洗手间门,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桌子上拿出了英语书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之后,那边的方向终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刚好做完一张模拟考卷的王耽雨抬起头来,视线正好与出来的小义对视上,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会意地笑容,然后又一次低下了头去。
虽然已经洗过好多次,但是小义的脸颊还是红肿着,那是痛苦的痕迹,就像是刚刚过去那段感情一样成为他身上的印记。不过还好,这样的印记毕竟不是伤疤,总有一天会渐渐地消淡下去。
他倒了一杯水在耽雨的身边坐下,看着他做完了一份阅读,终于敢开口问:“你在干嘛啊?”
“哦,考研的练习卷,前几天刚在书店里买的。”
“这个时候再来考研,不会觉得晚吗?”
“当然。”耽雨听了之后不禁无奈地笑了一下,“脑子完全不如以前不说,这么多事情缠着身子根本就没法专心在考试上。真是不想考试,但是要当老师就一定得有硕士的文凭,真是的,这是谁订的规矩啊?”
听到耽雨的抱怨,小义只能作出同情的笑容,然后说:“所以那个时候让你和我一起考研多好?省得到现在再来重复以前一样的事情。”
“现在想想也是呢。不过,如果让我回到那个时候的话,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吧。两个老人刚刚从厂里出来,家里都没有多少的收入,这么可能再支持一个孩子读书啊?”
耽雨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看着那篇文章,然后在后面的选择题上乱画着一些符号。小义看着他画的那片花瓣,不禁笑了笑说:“你在干嘛啊?”
“那个时候不是最喜欢在课本上涂鸦了吗?”耽雨调皮地笑了笑说,“数学考卷上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只有这样的涂鸦。”
小义看着他用简笔描了一只猪,不禁笑了笑说:“呵呵,你也真是的。”
不过他的笑容却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在转头看了一眼手机之后,又转回头来注视着耽雨。在犹豫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说:“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原本专注着涂鸦的耽雨,听到这个之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既然是不想提的事情,那就不要提了吧。”
虽然只是这样简单的话语,小义却从他的笑容之中得到了莫名的力量。刚刚努力隐藏却没有结果的那份伤心,这个时候终于渐渐地消散,他脸上笑容终于不再那样充满掩饰的意味。在不经意间向那边靠了过去。
耽雨没有拒绝,相反伸出手来接住了小义的身体,然后将自己最温暖的怀抱给了他。那是多久之后才感受到的温暖怀抱,小义不禁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现在的他终于又找到了那样可以依靠的存在。
小义的脸上依旧存留着淡淡的笑容,而看着这张许久不见的恬静面容,耽雨在不经意间抓紧了一些自己的手。
就在两个人都沉醉在这一个拥抱的时候,书房那边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耽雨应声抬头看了一眼那边。那个时候的海滔,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这边,手里那个空玻璃杯从他的手上滑下,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巨响。
还没有等耽雨开口,海滔就连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里。而原本闭上了眼睛的小义也在听到这个响声之后醒来,看着眼前这个场景有些无措。
他盯着地上那些玻璃碎片许久,然后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耽雨,然后问:“怎么了?”
耽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小义一眼,最后只是说:“哦,没什么。”
海滔照着短信里的地址抬头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按下防盗门的门铃。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叫他名字的女声。
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慧琳,然后说:“哦,你也来了啊。”
“恩,他们刚才打电话给我说都到了,就等我们两个了。”慧琳笑着按下了门铃。这个时候从里面传来了李清的声音,在简单的确认后打开了门。
李清的父母在外地,李清因此寄主在伯父母的家里。听他的介绍,好像是今天伯父一家都出门的样子,所以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起过来商量这些事情。
在帮大家拿完饮料之后,李清把一个MP3递给了海滔,然后笑着对他说:“这是我新编的曲子,你听一下怎么样。”
“小清的曲子一向都很好听。”慧琳见了在一旁应和说。
但是海滔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仔细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正巧这个时候拿过放在沙发上的电吉他,跟着曲调随意地拨了一个音。
“诶!那个可是奥哥的宝贝吉他!”蓝海见了之后连忙说。
但是李清却笑了笑说:“没事情啦,李奥他不会介意的。”
听到李清这么说,那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海滔的反应。而海滔在乐曲结束之后抬起了头来,看着李清说:“不错呢。”
在听到了海滔这样的评价之后,剩下的三人终于是松了口气。不过海滔却在这个时候补充说:“不过如果能在细节的地方再处理一下就好了,这样就能让这首乐曲更有穿透力。”
“那你愿意做我们乐团的吉他手吗?”慧琳却在这个时候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海滔却在这个时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这个乐团叫什么名字啊?”
“说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取名字呢,我们怎么把最重要的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