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较也无可厚非。?
高一清今日也是红衣,少穿著鲜豔衣裳的高一清今日在风擎眼中很是明豔,一如当初嫁与他时的模样。
风擎喃喃道:“嗯,也是如此热闹,比这还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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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後,高游文的那些物件都又搬回了王府,促狭的屋子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高一清没急著再搬回去,三朝回门时,按俗礼高游文和王爷还是要回来住一夜,?屋子还是要留的。
高一清老早就想著要在三朝回门那日拿些别致的东西送给王爷王妃二人了,高游文的嫁妆多是王府筹办的,风擎也给筹了一部分,说到底不是高一清这个兄长送出的心意,高一清才如此重视三朝回门的日子,想仔细准备。?
可想来想去却没什麽能送的,毕竟皇家生活不是常人能比,高游文现在有了身子,在王府里,好的都紧著他用,王爷更是恨不得把他如同祖宗供著。?
高一清跟著编修府里的人打听一下,最终决定在大婚之後的第二日去京都郊外的寺中为王爷王妃求两道平安符,整好一日的时间来回。
风擎恰好没有整日的时间相陪,高一清遍带了小游和编修府上的另一个小仆,坐了马车到了山下,留下小仆看马车,高一清带了小游上山去。
皇都周围不乏寺庙,除却皇家寺院之外,香火旺盛的寺庙一年总有许多善男信女前来参拜,这次来的寺庙被称为观音寺,香客多是来求子肆绵延的。
庙中也有几位大师医术了得,上庙前求医问药的也是不少。
高一清在回风家之前就借居在京郊这座山上,平时也得到寺中的僧人接济,高一清不小心伤了自己头差点丢了命时,就是庙里的高僧搭救的。
因而高一清对庙中的情况算是了解一二,和几位僧人有几分交情。
进庙中先在观音大士前祈了福,而後求来了平安符,因为香客太多不免耽搁了一些时候。?
出了大殿已经是晌午,庙中有专门为香客提供的斋菜和暂时休憩的地方。吃完斋菜,高一清在寺里随意逛著,本打算找之前相熟的僧人说说话,却发现香客太多,寺中的僧人也忙的很,之前的计划只能作罢,只能改日再行拜访了。?
高一清以前住过的屋子和寺庙还有些距离,站在寺庙中,山中春红柳绿里很难寻见屋子的轮廓,二者相连的也只有共同汲水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正值春日,湖光山色也引来游者一众。?
小游不愿陪高一清瞪著只在微风过时才泛起一丝波澜的水面,高一清便放了小游去近林里寻自己的乐趣,加入了林子里挖树下野菌山菜的行列。
高一清在湖边找了块大石坐下,以前他也爱时不时到湖边走走,寺庙里会有僧人来取水,一天会看到好几回。
那时穿著边角磨损的就袍子,却觉得自己也沾了佛性能看透几分人生真谛,但一入尘世,再归来此处,才发现已近没了当初的领悟。?
“这里很美是不是?”?
高一清扬起头,在午後的阳光里,那声音温柔的女子一身软嫩的缎子,不知何时站到高一清身後。?
高一清心中很是惊讶,还没在脸上摆出一个笑来,就听那女子说道:“我们四处走走吧!”
高一清此时坐在大石上抬头听著女子说话,有些失礼,反应过来後,高一清立马站起来,那女子已经走出几步了,高一清看著窈窕的身姿,犹疑了一刻抬脚跟了上去。?
“今日我是上山来祈福的,准备住上几日的,去年年关那会流民闹得凶,爷为了一大家子在外奔波让人心里总不放心,爷现下平安回来了,我也到菩萨庙前还了愿。”
这位仪态大方的风家後院里真正管事的女子,走在高一清前面,头上的铢钏会在莲步轻移间碰击发出细微悦耳的声音。?
这女子高一清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名唤如意,是个讨巧的女儿家的名字。
就算此时看来端庄大方的女子,高一清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傲慢的轻视,仅有的几次见面里,这女子跟在风擎身边,精致的妆容下隐藏著胜利者的笑意,更像黄蜂尾後针,刺人的很。
高一清心里不喜,却还是跟在了後面,心中警惕重重加固。?
“这次爷回来也不知会待多久,怕我在山上错过了给爷送行的机会,可在菩萨面前许了愿,还是要来还的,这世上,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菩萨和自己,你说对吧?”?
如意夫人停下脚步,回头看著高一清,圆睁的杏眼里有教人看清的情绪。
高一清有些不确定的迟疑回答道:“……是。”
高一清一生最无法确定的就是自己的过去,他无法对自己的判断有十足的信心。?
如意夫人听了高一清的回答笑了笑,却仍盯著高一清,眼中带上了探究和打量:
“我以为你再不会回风家了……”
高一清面无表情的回视著如意夫人,心里擂鼓不断,他并不如看起来那样自在淡定。
“我当初对你还有几分佩服,可临了,你还是回来了……你是真的把一切都忘了,还是心里终究放不下呢?”?
高一清看著那个豔丽的讽刺的笑,心里发慌,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开始後悔自己的鲁莽决定,为了心里那点小不甘心让自己和传言中风擎最宠爱的夫人站在了对面。?
“少爷,少爷……”在高一清最尴尬的时候,林子传来了小游的叫声,高一清心里一松,终於有了可以临阵逃脱的借口。?
“等一下……”
高一清不想给如意夫人挽留的机会,本打算直接离开,却听到三个字脚下一个迟疑,被如意夫人抓住了衣袖,这不合礼数的动作高一清还没来得及说什麽,耳边就传来了落水声,紧跟著自己整个身子也失去平衡,被拉入了水中。?
被暖阳晒了许久的水面,还是因为初春的原因,只暖了浅浅的一层,一入水,冰冷的湖水立马透过轻薄的绸衣,直接侵到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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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高一清被灌了几口冷水,口鼻甚是难受,如意夫人原本抓著他衣袖的手却改抓著他的整个手臂,拉著高一清直直的往水底沉,那身软绿的衣裳融在水里,像极张牙舞爪的水草,深沉的一片。
丢了铢钏的发在水里漫溢,幽深的眸子却死死盯著高一清,高一清身心俱凉,抓著他的更像他索命的恶鬼,深绿色的衣裳下血色蔓延,血腥味通过冰冷的湖水灌入高一清的胸腔。
窒息感让时间变得漫长,高一清觉得自己抓到死亡瞬间的体会,棉柔如这清水,却让人反抗不得。
极力望向水面之上,日光银银荡漾,渐渐被碧水侵染,光亮一丝丝被湮灭,却有什麽从黑暗里钻出芽儿来……
恍惚间,高一清觉得这窒息感比起他磕碰脑袋的那一次却是好了几分……比起丧子之时的痛不欲生之感,也是好了千倍百倍。
高一清终於明了为何如意夫人嘴角的笑是讥讽,终於明白风擎为何总不愿自己提起自己未出世的小侄儿,一切都只是他後知後觉罢了,他以前说过风擎对他功於心机,想来却是他不长记性,如懵懂小儿般记吃不记打。
高一清浑身泄了气力,没做挣扎,随著如意夫人沉到湖中的更深处去了……
高一清小时因为生母不受宠,生来又细小,在子肆还算旺盛的高家少能受到一丝宠爱,幸得顾婶与她娘亲有亲同姊妹的情意,将他视如己出。
而此时风光无限家底雄厚的风家…新回~忆论,坛…家主在那时却也落魄得很,还不如高一清的日子过得好,高一清温饱尚可,时不时还能得到顾婶从厨房拿的大房吃剩下的糕点,而风擎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大,却细细瘦瘦的吓人,长来威吓高一清抢走难得品嚐的美味。
风擎把抢来的糕点囫囵吞枣塞进嘴里,还嫌弃东西太小,看著坐在门牙上仰头看著他可怜兮兮的小孩儿,咂巴一下嘴,承诺以後会还。
高一清竟然也信了,以後还时不时主动给风擎留糕点,风擎对安静的小孩儿也有几分上心,少有人为他著想。而高一清那时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付出一个糕点可以让人陪自己一会儿,也心甘情愿得很。
二人相处了一段,难得融洽,在两个月的时间没在高家後门等到风擎时,高一清心里甚是慌乱,担心自己唯一的玩伴出什麽意外,却也没得法子,他从来只等在高家後门,只看风擎有没有良心来找他了,相处多年都是如此。
再见风擎时,风擎带来他要离开的消息,高一清也才知道风擎的身世,风擎原来不是高一清所想的是个平常落魄人家的孩子。
风擎出生不好,生母出自烟花柳巷,所以一出生便被从京都送到江南老祖宅里养著,这辈子是没多大出息了,连宅子的下人都不待见他。都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折戏刚退下,剧情斗然一转,落魄公子摇身一变就是富家唯一的嫡系的子弟。
风擎上面有有四个兄长,下面还有一个小弟,後来风家老爷子还雄姿不减,娶了一房小妾宠爱得很,又添了个带把的,但福薄命浅,出生没几月几夭折,幼子夭折的阴霾就此密布了整个风家,风家的子肆三四年间接出事,被遗忘十多年的风擎才入了风老爷子的眼。
一大队人马就浩浩荡荡地接风擎回京。开始几年里,风擎还会时不时来回江南小住几日,二人能见上一两面,最後只能靠书信保持联系了。
世事多舛,高家落败似乎是一夕之间,高一清为了高家门楣不倒,到了不得不把自己嫁出去,这亲事如及时雨救了高一清一救,但也同样蹊跷。突然京里的人来家中说亲,聘礼的单子也带来了,高一清思考两日就应了下来。
成亲的队伍是真的从江南赶到京都,在京里稍作修整一日,高一清的花轿便抬到夫家大门前。
他尚未见过面的夫君来踢他的娇门,将高一清牵了出去,第一句就是凑在高一清耳边道:“我说过,有朝一日会娶你进门。”
嫁衣宽大的长袖下一直攥进的手瞬间松开了,心中的忐忑一下扫尽,高一清差点恼怒地掀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
多年没见面的二人,再见面时却在新房之内,喝了合衾酒,就成了一对。
生活就是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在高一清进风家之前就有几个偏房侍妾,此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