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则再次任劳任怨起来,不过偶尔也拿老板的身份压一压仗病而娇的宗玉衡。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挺让着的,毕竟对方是病人,虽然病因不在自己,可是患病的过程自己也是参与了的,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其实宗玉衡的伤总体上来说没什么,就是后面稍微有点肿——也是,你想想,就是个铁窟窿,卖命地磨了一宿也得有耗损啊。医生当场就下遗嘱了——给开了两盒马应龙痔疮膏。
不过这个以外,前面更让人担心。
那一晚的惨烈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一次一次又一次什么的,宗玉衡简直一副色中饿鬼荡X淫O的样子,到最后饶是冯涛自持身强体壮经久耐劳的都有点经受不住了,直到冯涛弹尽粮绝,宗玉衡还是不肯消停,仿佛要榨干最后一滴不死不休的样子。
纵欲到极致的后遗症当然也堪忧。医生说这种事因人而异,伤肾肯定是有的了,至于会不会影响到今后那方面的功能,不大好确诊。也没啥特别的药,就是回家好好补补,然后静养,个把月的禁房事。
关于禁欲,就是大夫不交代,宗玉衡也会执行的,他现在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那一次的透支堪称伤筋动骨。
冯涛不放心西医的本事,又跑去知名老中医那里,讨方子,回来给熬中药,一熬熬半宿。
宗玉衡嫌苦不肯吃,冯涛就吓唬他说不吃就会阳、痿。宗玉衡就捏着鼻子苦着脸吃了。
对男人来说,有能力不做和没能力做是完全不同性质的。没种的男人伤不起。
冯涛最担心的还是宗玉衡的心里上是不是受了什么大的伤害了,一蹶不振啊什么的。这家伙从以前就骄傲得不像话了,被摸了一把就坏掉,偏偏这次又让人给下药做到下不了床,还不知道要崩坏到怎样的程度,会不会要死要活什么的?因此察言观色地看了几天,打算要不行就给送心理医生那里疏导疏导啥的。
开始宗玉衡确实脸上挂不住,闹了一阵。可是似乎很快就把注意力转了一部分到和他斗上,对他挑挑拣拣,又一副当家少爷的模样了,冯涛是又放心又好笑,还有点意外——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要坚强豁达不少嘛,被XO了,居然还能这样毒舌地用嘴巴来攻击对方,然后一边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带来的便利实惠——可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成熟了。
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冯涛眯起眼,也许,只是因为那个解药是自己,而不是毕云涛或者随便什么路人甲。对于那一晚的事情,也许宗玉衡嘴巴上不饶人,可是心里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把错处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不知不觉间已是谅解多过埋怨——冯涛忍不住往光明的地方想了下去——宗玉衡的心里,自己到底是与众不同的。
受了这样想法的蛊惑,冯涛这几日都在琢磨这个事——要如何与宗玉衡相处下去。
可以说,他们的关系到了一个非确定不可的拐点。
之前他宁可放弃某方面片刻的欢愉也不想主动地改变状况,只因现实仍旧压力重重。他未有信心能够突破重围许人一个坚定的未来。于是只把人放在身边看着,YY着,顺便享受下操劳对方的隐秘乐趣。
可是前几日又做了那事,还想恢复到神不知鬼不不觉地看着不吃的状态未免太能装,何况冯涛也不确定自己还能装下去,就好比减肥的人一定不要开始吃第一口蛋糕,如果没把持好下了第一口,那么之前无数挨饿的夜晚就算是白白遭罪了,接下来的第二口第三口甚至暴饮暴食饮食无毒都会接踵而来。不吃也就不吃了,一吃就会放不下。
要么就只好退一步,就此退出宗玉衡的生活。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么,再说现在自己事业上也出现了瓶颈,还真不知道能否挺过这一次,更不能向对方好好承诺什么。若是不顾艰难险阻地确立的关系,岂不是有可能连累对方受苦?
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来到这样的一个境地,进退维谷,却必须两者选一——当然,宗玉衡也有选择。可是在那之前冯涛必须有个态度——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这碗他在厨房一边看着熬药,一边电话指挥公司那边的加班队伍,这样那样的全是事。
宗玉衡摸进来找水喝。冯涛就一边脖子夹着讲电话,一边还动手给他倒了杯蜂蜜水。
宗玉衡捧着杯子一点点喝了。
冯涛撂下电话,宗玉衡说:“没有贷款了要怎么竞标?那么大的资金缺口隆安是不会放心把项目交给我们了吧?”
冯涛笑了下,说:“你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我来搞定。你养身体就好。”
宗玉衡没说什么,不过还是有点不开心。
冯涛说:“你不会因为这个良心不安吧?”
宗玉衡不快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涛说:“可不是么,跟你没关系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不过宗玉衡作为特助,也知道这个项目对冯涛和公司有怎样非同寻常的意义,现在事情办成这样,他确实有点自己连累了对方的感觉,因为闷闷不乐。
冯涛就顺势半开玩笑地说:“你既然这样过意不去,那么就钱债肉偿,以身相许吧。我多少算是商场失意,情场得意一下。”
宗玉衡有点猝不及防被丢了一脸鱼香肉丝的感觉,酸甜苦辣脸色变化多端地说:“你!你想的美!”
冯涛觉得他的反应很有意思,就顺嘴说下去,“我这可算是向你求交往了。你是不是也考虑考虑?——我这人,你知根知底的,觉得哪不好就直说。好商量。”
宗玉衡脱口就说:“你现在是老板,我是助理,我才不想被人说是靠那种关系上位的!”
他说的如此之快,说不定已经在脑子里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他的思维放肆还是那么肤浅而不太靠谱啊。还好冯涛是有思想准备的,如果不了解的话,被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还真有点不甘心啊。
冯涛于是就有来有往地说:“这个问题比较好解决啊——我给你升职,你做副总,老总和副总,一把手和二把手,总比老总和助理的JQ听上去要更门当户对吧?”
宗玉衡没想到他还可以这样,一时有点语塞,于是情急之中又找到了另一个理由——“那也不行,你家里人是不会答应的!”
冯涛的脸色一顿,眼神却更加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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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 100 章 。。。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考虑我家里人的因素的话,你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我?”他语气隐隐有所期待。
宗玉衡就有点脸红了,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你不要偷换概念,我是说你家里的问题,不等于你就很好了。你这个人现在毛病可大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还不错啊,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能赚钱养家,还能对于落入危难中的人仗义出手,不计较各人得失——这话虽然自己说起来有点不好,不过差不多是事实吧。”
宗玉衡哼了一声,“什么仗义出手,我还说你是趁人之危!——你把自己夸得跟朵花似的,我怎么看到的是你压榨下属,颐指气使,品位也不怎样,全身上下都有暴发户的气质。
冯涛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还是变相夸我。压榨下属的同时我也在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带领大家共同奋斗,干事业哪有不拼的。你说我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就只有靠自己闷头干活,要不然怎么混下去?颐指气使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我有点领导能力,不说别的,你这样的员工,三天两头搞点事情不算,平时也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我虽然压着你,可是我也罩着你,你自己说现在工作能力在我的指点下不也是有起色了么?最后品位什么的——我没啥好说的。虽然我的标准是穿的干净利索就行,可是你要是觉得不好,花点钱怎么也能包装起来——这个都不是事。你看我这个人也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爱赚钱,赚了钱给身边人花,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起来。跟我好不算亏——你觉得咋样?”他截拳道一样把宗玉衡批评他的理由都给截了一遍,力证自己是个无印良品,值得拥有那种。
宗玉衡再想批评他啥,一时也想不起来,就只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已经和你分过手了。”
冯涛说:“那是因为草的质量不够好。跟你说我这样好的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宗玉衡说:“不管怎么说,你这个人都很讨厌!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把头一扭,很坚贞不屈的样子。
冯涛说:“你真不考虑和我好?就那么讨厌我?”
宗玉衡说:“讨厌!不好!”
冯涛叹气说:“那好。今天咱俩已经把话都说开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也没脸再在你面前晃悠了。就只能这样了——公司那边你也不用去了,免得咱们见面尴尬,我再给你一笔钱做违约金,你省着点花够你家孩子明年学费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自己照顾自己,万事小心点。就这样。我走了。”他转身离开。
宗玉衡还以为得磨叽一阵子,然后纠缠几天呢,没想到他说着说着这么快就干脆地走了,愣愣地看着他走。
出门前冯涛顿了一下,最后说:“你一会记得把药喝了。”然后就从厨房消失了,接着大门传来声音,人看来是彻底走了。
宗玉衡呆呆地站了会,等到缓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这么大的房子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显得特别空旷寂寥。
人是他赶走的,而且若是那人赖着不走他还会特别地烦,觉得是个癞皮狗什么的,可是等到冯涛乖乖地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却像带走了一些既无关紧要又重要的东西,比如安全感、温暖和被人在乎的满足感。心也跟着这房子一样空了一大半。
好难过——宗玉衡觉得奇怪,为什么心里会有难过的感觉?可是感觉先于思维,自顾自地难受了起来。
自己算是失业了吧,他努力从客观的角度想,不用每天去冯涛的公司,朝九晚九,不用每天给他泡咖啡,听他挑三拣四,不用受他摆布,这样那样……也不会再见面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缘分,若是下了决心要斩断就没有斩不断的,楚河汉界,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也没什么。
本来也没什么,已经是分过手的关系了。现在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