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沣的脸上一僵,接着蔓延出一层古怪的红晕,他的妻子竟然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分享他们被窝里的事情,简直是……不知羞!
“这种抱和那种抱能一样么。”
祁沣略微暴躁的开口,团团已经听不懂两个爸爸在说什么了,专心致志的跟馒头弟弟说悄悄话,骆丘白挑眉看他一眼,笑着点头,“哦——原来不一样啊,那祁老板给我说说,这种和那种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搂住了祁沣的腰,肚子比他的脸先行一步,贴到了祁沣身上,小家伙在肚子里高兴地打个滚。
隔着一层肉就是血脉相连的滋味十分奇妙,小家伙的每一个动作,祁沣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快了几拍,脸上的表情却更红了,“你……不要靠这么近!”
他把脑袋扭到一边,一只手却爱不释手的摸着小儿子的轮廓,小家伙似有所感,游过来跟他贴在一起,团团惊奇的睁大眼睛,“哇,馒头弟弟好像一条小鱼!”
接着小家伙为了显示自己也可以这么“灵活”,整个人也凑上来贴着祁沣的胳膊,像一只又乖又呆的小猫崽。
大小两个儿子都在身边,祁沣使劲克制住不断上翘的嘴角,骆丘白早就识破了他的伪装,按住他的手轻声说,“摸出来了吗,这是馒头的小脑袋,他在跟你撒娇呢。”
祁沣干咳一声,这一瞬间脸红的完全无法掩盖,大小蠢儿子都跟妻子一样恃宠而骄,作为父亲和丈夫,他绝对绝对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夜深人静,祁沣抱着团团去了隔壁房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家伙哄睡着之后,他决定给小儿子单独“开小灶”。
他买了一个很大的耳麦和贝多芬、莫扎特之类的世界名曲,套在骆丘白的肚子上,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骆丘白被囧到了,赶紧把耳机摘下来扔到一边,“馒头还没出生,有什么情操可陶冶的,你别瞎搅合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这怎么叫瞎搅合?怪不得团团这么笨,都是因为胎教没有做好,我早就说了慈父多败儿,你现在不抓紧时间,就等于让儿子输在了起跑线上。”
祁沣瞪他一眼,一脸严肃又成竹在胸的说,“我们团团和馒头,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所以教育问题绝对不能松懈,天文地理、商场拼杀、外语钢琴……什么都不能落下,现在已经够蠢的了,难道还要蠢一辈子?”
“……”骆丘白嘴角抽了抽,想到大儿子那一张见到吃的就两眼放光的包子脸,再低头瞧一瞧肚子里还没有破壳,却因为一个馒头而扔掉“节操”的小儿子,瞬间有点想笑。
就凭这两个小家伙现在的样子,所谓的做大事,难不成就是冲出地球,吃遍宇宙吗?
“他们一个才三岁,另一个还没出……”
“年龄不是问题。”祁沣蹙着眉打断他,他的妻子怎么一点前瞻眼光也没有,芙蓉钩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池中物,真是一点也没有野心。
“以后你不要总教儿子一些乱七八糟,什么撒娇闹别扭,恃宠而骄、当着他们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什么的,都要避免,这些糟粕思想,我勉强接受就可以了,不许再教坏儿子。”
喂!每次撒娇闹别扭的,还在儿子面前动手动脚的是你好吗,你他妈少恶人先告状!
骆丘白被呛了一下,狠狠翻了个白眼,决定不搭理这个家伙。
祁沣见妻子终于不说话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沉声说了一句“你早点睡,不用担心儿子的学习进度”,说着他又把播着世界名曲的耳麦放在了骆丘白的肚子上,在他眼皮子地下打开了一本《资治通鉴》,决定继续给小小儿子陶冶情操。
我一点也不担心儿子的学习进度,还没出生就能听得懂《资治通鉴》的不是我儿子,是哪吒。
骆丘白真的被打败了,看着一脸认真,像是研究学术问题一般的祁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决定让这家伙转移一下注意力,别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于是,他抬脚踹了他一下,“喂。”
祁沣刚翻过一页书,挑眉疑惑的看他。
“我出了一身汗,想去洗澡。”
听到这个,祁沣的脸当即变了变,这次连手里的《资治通鉴》也顾不上了。
“洗澡”这两个字在最近的九个多月里,对他简直成了一种“惩罚”。因为不放心妻子一个人,他从知道有小儿子的那天起,就没有再让骆丘白自己进过浴室。
他没法接受除他以外任何人碰骆丘白,所以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洗头、洗澡、涂沐浴液……全都是他一个人的工作,看着骆丘白修长的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泛出浅浅的红色,被白色的泡沫若隐若现的遮盖着,黑色的丹凤眼也仿佛浸透了水分,一眼望过来,若是芙蓉钩再开口叫一声他的名字……
简直是一种幸福的折磨。
前三个月,他劝说自己小儿子还不稳当,不能轻举妄动。
之后的三个月,偶尔亲昵一番,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最后的三个月,重中之重,看到成型的小小兔崽子,他有再大的火也得忍着。
忍到极致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抱怨,他当初想要一个小小蠢儿子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整整九个月,两个健康的正当年男人天天看得到吃不到,一个是长久忍耐一点就燃,另一个身体因为特殊时期变得异常灵敏,风吹草动都大火燎原,每次洗澡都是望梅止渴,实在折磨的人骨头发麻。
如今他的妻子竟然在这时候,主动要求去洗澡……
祁沣嗓子发干,瞳孔深沉,“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想着去洗澡了?”
骆丘白压住得逞上翘的嘴角,“这天这么热,你身上要是突然多了十几斤肉,也会一动就一身汗。”
其实他没说假话,他这会儿真的一身汗,连睡衣都浸透了,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就算不是为了让祁沣转移注意力,他也想去洗个热水澡。
祁沣一听这话,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狗P《资治通鉴》,放下书就把骆丘白抱了起来。
“喂喂,我自己去行了,你不研究儿子的未来成才大计了?”
骆丘白忍笑问了一句,祁沣偏过脑袋不跟他对视,“在浴室里上课也一样。”
他大步往浴室里走,没有看到骆丘白憋笑的表情。
祁沣以为不过就是洗个澡,他都忍了九个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等到热气缭绕之中,骆丘白脱掉睡衣钻进浴缸里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后悔了。
骆丘白虽然比之前胖了一些,但是除了圆滚滚的肚子,其他地方仍旧修长高挑,这时候狭长的锁骨在水中若隐若现,热水浸上来的时候,他舒服的“呼……”了一声,微哑的声音让对面的祁沣瞳孔骤然一缩,喉结艰难的滚动了几下。
肚子实在是太大了,有很多的不方便,骆丘白想要起身都很困难,不由懊恼的撇了撇嘴,“烦死了,馒头你这小兔崽子怎么长的这么胖,挡得你爸我都看不到自己的XX了。”
馒头似有所感,伸出小手拍了几下。
“嘿,小兔崽子你还敢顶嘴了。”
骆丘白笑着弹了弹小儿子,这个表情配上他因为生产而圆润许多的线条和肚皮,有一种平时看不到的憨态可掬。
祁沣艰难的撇过视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骆丘白跟儿子说完话,一抬头看到他泛红的耳朵,忍不住在心里勾起嘴角,“喂,你傻愣着干什么呢?”
祁沣艰难的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深吸一口气,在手心挤出一些沐浴露,刚要伸手,骆丘白却突然把一条腿伸出了浴缸。
“我的腿酸了,你帮我揉揉。”
一条骨肉均亭的腿横在眼前,祁沣呼吸都困难了,只觉得骆丘白在作死,忍不住暴躁开口,“你干什么呢,不许胡闹,把腿收回去!”
骆丘白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是之前看你在研究什么按M手法之类的才让你揉,你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我自己够不到,浮肿就浮肿呗。”
说着他有点艰难的把那条腿往回收,因为肚子的关系,他的动作很慢,身体不得不往后仰,水声哗啦哗啦响起,热气拂动,清澈见底的水里可以明显的看到里面的风景。
祁沣暗骂一声,全身紧绷,攥住了骆丘白的脚腕,小腿肚的确浮肿了,用手一碰,骆丘白还疼得往后一缩,祁沣当即有点心疼,深吸一口气,压住蠢蠢欲动,偏过视线不跟骆丘白对视,任命的抬手搭上了他的小腿。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把他往前一拉,他控制不住平衡直接栽在了水里,“哗啦”一声溅起很大的水花。
接着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温软的嘴唇贴了上来,骆丘白往下一瞟,眨了眨眼说,“你现在还有时间想那本无聊的《资治通鉴》吗,嗯?”
祁沣喉结滚动,呼吸急促,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是故意的?”
“你不喜欢吗?”骆丘白挑眉冲他笑,一脸的算计。
祁沣半眯起了眼睛,整张脸全红了这时候哪怕不能真刀真枪,但是妻子主动,他还是可以讨要一点福利待遇。
半响,他哑声说了一句话,“……还算过的去。”
骆丘白失笑起来,后面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在浴室和胸腔里回荡。
水波哗哗晃动,两个人的动作小心翼翼,热气扑在镜子上,结成一层水雾,此刻氤氲而甜蜜。
两人胡闹一番,只有用手口,骆丘白仍然让祁沣彻底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胎教,小馒头也乖的不得了,蜷成一个团,不声不响,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到,等到夜深人静,骆丘白累得睡着之后,祁沣还在感慨,这小小兔崽子这么听话,真是孺子可教也。
可是,这种感慨到了下半夜,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临近天亮的时候,窗外仍然一片漆黑,睡梦中的骆丘白突然感觉到一阵坠痛,接着全身都开始疼,肚子里像是灌了铅块,不断地往下坠,让他一阵阵的出冷汗。
骆丘白硬生生被疼醒,心里有点错愕,不……不会这么快吧?
祁沣这时候也醒了,看到他蜷缩在一边,整张脸都变色了,哪怕他已经提前查了那么多资料,甚至有团团这个三岁大的儿子,这时候仍然有些慌乱,连平时一贯的面无表情都端不住了。
“这是……要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