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另一半是个废人,更何况他们还没有结婚,更何况他还对陈家的家产垂涎不已。当下,罗至然赶紧拉住陈婉然,亲腻地说道:“婉然,有什么话咱们进屋慢慢说。”
说着,他又反手去拉杨老太:“别丢脸了成吗?快和我回去。”
陈婉然对罗至然很有几分感情,见状不禁一愣:“这是怎么了?”
杨老太见她过来,罗至然的态度一下子软了,心里不禁来气。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听罗至然抢先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老人家爱较真,一时话说僵了不依不饶。你来得正是时候,倒帮我解围了。”
杨老太本来就看陈婉然不顺眼,已经是在忍气。再听了儿子这话,心里邪火不禁一窜老高,指着陈婉然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我们母子说话,你来掺合什么!你男人生病了你也不知道好好伺候着,你这种媳妇儿要来有什么用处!”
陈婉然对这个准婆婆也相当讨厌。以前还能假惺惺地客气下,现在见对方公然撕破面皮,不禁大为光火,但又记挂着罗至然,一时也顾不上和杨老太对嘴,赶紧拉着罗至然问道:“你生什么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罗至然此时深极了母亲多嘴,偏偏面上只能陪笑:“没什么,一点小问题而已。真没什么。”
他满心要把这件事儿给圆过去。可惜的是,似乎连老天也不站在他这边。话音刚落,一个吸着鼻涕抱着篮球的小鬼咚咚咚跑上楼来,见人都围在这里,不禁好奇地挤进来看热闹。一眼看见罗至然,顿时想起了早上的事:“罗叔叔,你还没告诉我,小鸟不行是什么意思。”
罗至然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偏偏杨老太还梗着脖子不以为然地斥道:“小鬼头别学大人的舌。”
陈婉然不是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听这一问一答,立时想到了什么,不禁脸色一变:“至然,你、你真的——难怪你最近都不亲近我……”
听到这话,杨老太自觉拿住了把柄,赶紧又骂道:“你这是什么教养?男人生病了不知道心疼,居然还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事,真是不贤惠!”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再忍不住,哄堂大笑。
爆发的笑声里,罗至然的脸色比白墙还要难看,陈婉然也是满面铁青,难以置信:“什么母亲生病,看来也是假的。你……你居然在骗我!还去破坏我家的生意!”
杨老太兀自喋喋不休:“我生什么病?呸呸呸,你不要胡说八道!在我面前还敢说我儿子不是,以后嫁进来还了得,今天我非得降住你不可!”
陈婉然根本不理她,只死死盯着罗至然。胸口大大起伏几下,她将人强拉进卧室,片刻之后再出来,已是摇摇欲坠:“我爸说得没错,你果然心思活络,嘴里更没句实话。你骗我要伺候你妈养病这段日子,肯定还背着我做了不少勾当吧?罗至然,你以为我陈家是吃素的?你捣乱的证据我们已经拿到手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就等着吃官司坐牢吧!”
说罢,陈婉然扬手抽了罗至然一记耳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转身跑了。
杨老太气愤地说道:“反了反了!哪儿有媳妇打汉子的道理?儿子,你还不快把她追回来打回去?要是家风不振,以后再想降服她可就难了。”
说着,她想去拉罗至然的手,却被他猛然推开,撞在了茶几上。揉了揉腰,杨老太刚要发火,对上儿子有如困兽一般凶狠的眼神,竟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努力了好几年,费了无数心机才把她追到手,现在却被你一句话就给搅黄了。你满意了?”
见儿子神色间是从没有过的冷厉,杨老太这才生出几分害怕来,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我,我这不是向着你说话么……你舍不得她,再去追回来不就行了。”
“哪儿有这么简单!换了你,你会要一个废人吗?”
大声吼完这句话,罗至然还是追了出去。毕竟,他还有一点希望:有红玉在手,过不了自己就会恢复如初。陈婉然那么爱他,只要好好哄一哄,还是会听他的话的。
他却没有认真去想,陈婉然说要送他去吃牢饭的那番话,是因何而起。
就在他自以为能哄得陈婉然回心转意的时候,g省,唐家也得到了某个消息。
“什么?小妹在z省的那家店子出事了,已确认是陈家做的?而且出事的还不只我们一家?”
刚刚得到消息的唐树人神色凝重。妹妹唐小柔在藏珍阁蓝大师的指点下,识破了骗子未婚夫的真面目,与之分手,但心情仍不可避免地陷入低谷。
为了让她尽快走出来,唐树人替妹妹谈妥了几个一线品牌,并在g省与z省都开设了分店。有了事情可做,唐小柔果然渐渐分心,不再去想那段让人神伤的感情。没想到唐树人刚放心了没几天,妹妹的店子就出事了。而且还牵涉到z省的地头蛇陈家!
想到以前听古爷说过的某些话,唐树人眼中掠过一抹寒意:以前大家被蒙在鼓里,根本想不到世上竟有人会邪术,才让安云乡有机可乘。而安家出事的原因,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但古爷却是拿了证人与证据出来,告诉他们是正道高人出手收拾邪修。现在多半是有漏网的邪人投靠了陈家,而他们竟想效法安家,更还犯到了唐家的头上,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碾灭指间的云烟,他冷冷按下外线,对秘书说道:“帮我联系几个朋友——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古常勇家的那几位。”
当初安家横扫y省商界,闹得许多商人家破人亡。但那些受害者也有亲朋好友!如今,是该联合力量,让那漏网之鱼与胆大妄为的陈家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题外话------
昨天一时忘了时间,传文时审文的编辑已经下班了。今早索性把昨天那章删了,两章并成一章,一起发。
136 万事俱备,只欠敌人
z省,陈宅。
葱郁藤墙掩映之下的欧式别墅,今天一反平时的冷清,难得有了几分人气。散步遛狗的邻居们远远看见敞开的窗户里,陈老爷子和外孙交谈的场景,都纷纷感叹道:“这个工作狂老陈,每年只有在寒假暑假、他外孙放假回来的时候,才能见他回来。平时差不多都住在公司里了。”
但如果他们靠近,便会发现屋内绝非料想中的其乐融融,空气里像是洒满了火药,一触即发。
“外公,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种亏!这事儿绝对是有人暗算我,您一定要帮我作主!”肖旭升捂着还有些肿胀的腮帮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不过是在探望母亲的同时,去那须溜拍马的吴塘家里喝个酒,享受下夜生活而已,不想却招来一场牢狱之灾!还好他够机灵,见势不妙,赶紧抢在警察没收手机前叫来了律师,否则,说不定他也得像吴塘一样,在牢里蹲上两天。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吃了不小的亏,被监狱里的“前辈”好好“款待”了一番,留下一身伤痕。还被老大把身上的名牌包括内裤都扒了个干净,被迫穿上他们换下的那堆臭不可言的破烂衣服。这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虽然已经洗了无数遍澡,他还是时常疑神疑鬼,觉得自己身上仍有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再加上从那天撞鬼开始,他就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榨干了似的,比以前纵欲过度的虚脱还要难受,精气神全无,成天病怏怏地风一吹就倒。这让他更恼怒了:老子回国是来享受生活的,身体变得这么虚弱,还怎么肆意享乐?
恨恨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参茶,越想越气的肖旭升又说道:“外公,您请来的那位高人给我讲过许多不为人知的阴秘事。您看我现在这样子,完全就是他说的‘着了道’,被人阴了。不然,怎么解释我会招鬼?搞得我差点儿被吸干了精气。外公,您就让那位高人出马吧,只要他出手,我相信那暗算我的家伙一定逃不了!”
肖旭升对吴塘卖弄的相面术,吹嘘的遇到高人,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真有其人,就是最近突然出现在陈路昌身边的那位中年人。肖旭升见识过高人的不少小手段,坚信对方一定能帮他出掉这口恶气,所以才特地回z省来央求外公,而不是去找他道上认识的哥们儿。
但平时最疼爱这外孙的陈路昌,今天却迟迟没有答应。被肖旭升又催了几声,才神色端凝地说道:“小升啊,不是外公不帮你,是这件事实在有点蹊跷。”
“蹊跷?”肖旭升一愣,随即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外公,是不是被你整垮的那些人……他们找了邪门歪道的人来对付我们家?”
陈路昌生了一副普通老实的面孔,行事风格却比吴塘还狠辣绝决,不留后路。单是被他逼到破产自杀的商人就有四个,至于一落千丈穷困潦倒的人,就更多了,简直数不过来。
当然,这份狠辣,也是年轮欣赏他、决定用他的原因。
但这一点,陈路昌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在奇怪,为何刚和瓦伦丁家族搭上线,家里就出了许多事。不但外孙被人暗算,更有许多商人的店铺、公司受到莫明攻击。不是被泼血放死鸟,就是电路老化引起火灾。而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嫌疑人都指向他。可等他自己去调查时,嫌疑又指向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找的不争气男人,罗至然。
想到罗至然那个目露贼光,偏偏装得儒雅的男人,陈路昌顿时一脸厌恶。也只有女儿会认为姓罗的是真心爱她,而不是为了陈家的亿万家产。
但话说回来,虽然一开始发现搞出这些事端、让陈家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的人是罗至然时,他愤怒交加,马上通知了女儿,并着手准备将人弄过来审问明白。但准备工作刚刚开始,他便猛然清醒过来:这些事绝不可能是罗至然做的,他还没这个能耐!
那么,短时间内攻击了多家商户、并且精心布置了两条线索,让别人先仇视陈家,又让陈家疑心罗至然的这个幕后人,会是谁?
能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将一个普通的中产之家经营成如今的亿万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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