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盯着那盒子,只是目光凄迷,似有不解之意,双唇颤抖着,看起来还真是有我见犹怜之感。
王怜花心中畅快,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看见慕霜璃朝自己看了一眼,然后硬是忍住痛苦,挤出一道笑容,仿佛是因为身体的痛苦,那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怪异诡谲。
王怜花却好像一点也看不见这诡异的笑容,依旧淡笑道:“实不相瞒,我粗通医理,倒是能看出慕兄这毒发得很快,应是不久前才中的。这城镇里恰巧住着一位名医,我带你们去找他。”
——当然是不久前才中的,他才摸了你的手嘛。
林渊这样想着,却见沈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取了那盒子放入慕霜璃怀中,随后又背着他准备出门。
王怜花也朝着他笑了笑,可是那如春光夏花一般的笑意还未完全展开便怱然凝滞在了脸上。
然后他身子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差点一头撞上沈浪,也差点擦过他的嘴。
说是差点,那是因为沈浪没有站在原地,也一同倒了下来。
被他背在背上的慕霜璃则是翻到一边,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而怀中的那个小盒子却滚了出来,"啪嗒啪嗒"响个不停,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要钻出来似的。
这该死的盒子,怎么精神攻击效果还会延迟?不会是新出产的三无产品吧?
林渊刚抱怨完,便收拾心情准备掌控身体。
林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客栈里的其他人自然会有所反应似的。
但是没有人上前查看,因为原本倒地不起的一位公子忽然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还吩咐小二把这两人抬到楼上的房间。
按照他的意思,这两人是赶路太累,所以体力不支一时昏迷的。
掌柜和小二并不对这蹩脚的谎言有很多兴趣,但是当他们看到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慕霜璃的时候,总是会对林渊露出一种很古怪的神色。
而等到林渊终于找到机会与慕霜璃独处的时候,他首先开始了侦查工作。
这项工作看似普通,却极为重要,且要求严格。因为他必须把对方扒个精光,连小内内也不能留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慕霜璃身上再也没有任何杀伤性武器留下。
只是他带的东西不多,却个个古怪,林渊便取得很小心。他在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之时,发现那瓶塞并不牢固,稍稍一扯便松了开来,随即有股气味飘了出来。林渊为求稳妥,将瓶子丢出窗外扔得远远的。
似乎是被声音吵醒,慕霜璃睁开了双眼。
林渊坐在他床边,微笑着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亲切的老友。
"抱歉,沈浪现在在隔壁房间,而且你身上这毒也只有我能解。"
他面上笑得和婉,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慕霜璃面色一沉,想喊声却一点也喊不出来,随即便恶狠狠地盯着林渊,仿佛是因为注意到了自己现在是□,他很是担心会被如何折辱。
但是,如果是那方面的折辱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慕霜璃居然发现自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林渊也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只冷笑道:"若是想要解毒倒也不难,但你从此以后可得管好自己的舌头,不要在沈浪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慕霜璃方才与王怜花谈话许是发现了什么破绽,只是还未言明便已毒发。林渊其实并不会解毒,但是这等吓唬人的工作他已经练得如火纯青了。
慕霜璃艰难地点了点头,即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似乎也花了他很大的力气,看来这毒实在厉害。
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刚将目光往下一移,便见慕霜璃又是双颊泛红,无限娇羞。他眉头一皱,只觉得这家伙又是想歪,但是眼见那白润如玉的皮肤,不由得体内一阵异动。
林渊对此惊骇异常,觉得喉咙像是忽然间火烧火燎似的,说不出的燥热。
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吸入了那白色瓷瓶里的不明气体而导致的反应?那到底是啥破玩意儿?
联想起以前见过的某些强悍客户,林渊顿时面色微变,道:"你身上是否带了能使男女心动情悦之物?"
说白了就是顶级chun药,吸入一点就能让人起反应。
慕霜璃一脸诧异,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林渊淡淡道:"你这是何意?不是男女欢悦之药,那又能是什么?"
他面上淡然,心中却是不能不急,因为身体的反应越发强烈了。
慕霜璃看向他,忽然露出一丝渴望与期盼的神色。
林渊忽然愣住。
他愣住,是因为他好像忽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心毒难解
林渊眼见对方如此;心中已然一片清明。
"慕兄该是用不到男女欢悦之药,是我问错了吧?那药应该是两个男人一起用的。"
慕霜璃点了点头,见他这么直白地说出真相;便明白他此刻该是心r焦万分。
什么样的人会为chun药如此心忧急切呢自然是那些深受其害的人。
看来他应是脱衣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并且吸入了那药。
想及此处,慕霜璃愈那漆黑如点墨的双目微微一沉,姣好秀然的眉目便凝起几分哀怨之色。唇边那抹笑意虽然隐忍;却难掩住羞涩之意。
看他这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底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林渊已经不想和这货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当务之急是解决身上的问题。
林渊的呼吸已渐粗重起来;就连面上也多了几分潮红之色,他缓缓地别过头;不去看那抹白花花的景象。他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里。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这货帮忙解决问题;否则王怜花若是知道了估计把他活撕的心都会有。
林渊虽是心中坚定,但却开始觉得□燥热,脚步虚浮无力,一步一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恐怕不等他再去为自己订个房间,他可就要忍不住了。
也不知是该说他倒霉还是该说他幸运,门在此时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如玉沉清波,风拂柳枝,清雅温润,是少年人独有的声音。
"王兄,不知在下可否进来?"
林渊一听是沈浪,也没有多少犹豫便打开了门,放他进来。算算时间,沈浪应该才刚醒没多久。
只是沈浪见他神色有异,又见慕霜璃□地躺在床上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不禁眉峰叠地问道:"你们这是?"
林渊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某人一眼,不假思索道:"方才昏迷之后,我最先醒来,替你们开了房间,又替慕兄检查身体。"
"王兄,旁的还好,只是慕兄的身子是万万碰不得的。"沈浪淡笑道,说完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妥,便又补充道,"他身上带了些东西,一碰便不得了。"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我倒是替你遭了罪,那货肯定是准备着拿药来对付你的。
林渊心中不满,面上便也淡淡道:"沈兄放宽心吧,该碰的,不该碰的,我都已碰过。就算是不小心着了道,我也有把握应对。"
即使说得泰然自若滴水不漏,他还是有些没底。
不过沈浪这么一来,倒是让他想起王怜花自从上次中招国会,特地随身带了些解毒的丹药。结果林渊一时情急竟然差点给忘了。
但解毒丹的药性各不相同,只有王怜花最为清楚,即使是林渊也不敢随便乱吃。万一药性相冲,那可就玩大发了。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让本尊出马。林渊也决定等到来日再想法子好好补偿王怜花。
沈浪却忽然握住他的手,似乎是因为感觉到了紊乱的脉象,他目光一闪,苦笑道:“王兄也中了毒?”
——我倒情愿是中毒了,总比现在这种丢脸的状况要好得多。这货应该是打算把这药用你身上的,我算是替你遭罪了。也不知王怜花等会儿知道了身上的状况,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无事,我身上有解毒的丹药,到房间里休息即可。另外我也叫了小二去请大夫,大约再过半个时辰他便会过来。”林渊低头避开他关切的目光,缓慢而又坚定地伸出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
“那便去我的房间休息吧,慕兄由我来看护便可以了。”沈浪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性地笑了笑,然后便朝着慕霜璃走去。只是听着林渊急匆匆地将房门合上之后,他忽然回过头,目光陡然间如刀似剑般深邃起来。
虽说是中毒,可这症状明明就是……
想到慕霜璃素日里都喜欢带些什么样的东西之后,沈浪面色微微一沉,复又微微一叹。
也罢,过会儿该去看看吗?
他揉了揉额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可再抬眼看向慕霜璃的时候,那抹淡淡的忧色已如晚潮般退去。沈浪的唇边还是含着那抹淡薄自若,渺然如云的微笑,仿佛这世上一切的纷争纠葛都与他无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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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只觉得自己被重重暗霾包围着,再度醒来之时,身体已经是如火烧火燎一般。
他躺在沈浪房间的床上,四肢沉重无力,如灌了千斤铁一般,又觉得背部已被汗浇湿,热得发痒,而小腹之内有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逼上。
他只是在大堂昏迷,身上又怎会如此奇怪?
王怜花强行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情景,觉察出他似乎是在这家客栈的房间。
是谁带他来这里的?是慕霜璃,还是沈浪?
不对,慕霜璃已然中了他的醉魂香,没有解药绝不能醒来。
王怜花顺手摸摸身上,发现带来的解毒丹药一样都没有少。
可发现了这个,王怜花却一点也没有轻松起来。
——是沈浪,只有沈浪。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将我安置在此处,又还能有谁在我身上做手脚?
想到了那张俊秀清逸的面容,王怜花眼中渐有幽邃、遗憾、决然一一闪过,如流星转瞬即逝,徒留一分焰尾盘于长夜。
能在这世上遇到这样与他性情相似城府颇深的对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个……兄台啊,你看是不是先解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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