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大的事儿,至于你这样?”
“别说他俩不一定419的起来,就算他俩真419了又能怎么着?你就看崔曜那样,指定是被上的那个……”
“南子,你搞清楚了,现在是你单恋你小叔,别说你小叔419,就是他找个人去国外结婚你都没咒儿,有功夫搁这儿吃醋,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你小叔按倒操熨帖了,把他操的不再起找别人的心思呐。”
“得了啊!还越说越皱巴了!这他妈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他跟你在一块儿以后,今天他操了崔曜几回,你回头翻着倍的给操回来不就结了?”
“……”尼玛这就是有节操和没节操的差别!
心底在卧了个草原上吃醋的小神兽全体阵亡,徐远南满脸黑线的拉着柳少风往书房走,“哥哥,我求您了,您快悄悄的吧!”
“您也真敢说,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万一让小叔听着,我他妈指定得被灭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哥这不是好心开解开解你吗?”柳少风懒洋洋地任徐远南拖着,在路过主卧门口的时候,突然抬脚做了个欲踹门的姿势,坏笑,“用不用哥替你把门踹开,来个实实在在的捉奸在床?”
“我谢你了!您赶紧跟我回房吧啊!”徐远南猛翻了个白眼,拖着柳少风进了书房,甩上了房门。
*
徐泽如搂着崔曜回房,险些刺激的徐远南暴走,得亏有个柳少风用碎了一地的节操把那噌噌窜上天的暴脾气给砸回了地上,要不然……
徐远南一准儿又得犯在徐泽如手里。
徐远南拖着柳少风进了书房,没一会儿又带着人去了客卫洗澡,来回趟忙忙叨叨的,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那份打成死结的纠结和翻着浪花的醋海。
而故意惹人纠结吃醋的人,在关上卧室门后便翻脸变身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之前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在崔曜心底蔓延开来,关了房门,背了人的眼,徐泽如就立马松开了崔曜的肩膀,礼貌地后退了一步:“抱歉。”
共事这么些年,虽说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但崔曜瞬间便了然了徐泽如所要表达的意思。
崔曜微微仰头,细细打量着那张写满了温柔的脸,目光看进那双镌刻着冷静从容的眼的眼底,缓缓勾起唇角:“没关系。”
“还有,谢谢。”
谢什么?
自然是谢徐泽如刚才没有直接推开他,也是谢徐泽如在被俩侄子误会时没解释半句,给他存足了面子。
崔曜这人就是这样,空长了一副妖孽皮囊,没能练就一身妖孽本事,眼里看见的都是别人对他的好,心里酝酿着的都是如何感恩,所以注定成不了美猴王搅不起天宫里的浪花。
今天这事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准就得趁机黏上徐泽如,想着法子去坐实徐泽如那句“不是外人。”,变着花样去实现徐远南和柳少风嘴里的“419”,不拘手段地把人绑到自己身边。
所以说,徐泽如是真的觉得崔曜不错。
正因为是崔曜,他才会在徐远南跟前儿把态度摆得那么暧昧。
“道什么谢?”轻笑着摇了摇头,徐泽如从柜子里找了床空调被给崔曜,“我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你不介意在阿翔地盘上将就一宿吧?”
“当然。”接过被子,走到飘窗上,拉上窗帘,直至徐泽如关了卧室里和飘窗上的灯,周遭陷入了黑暗,崔曜脸上才现出浓浓的失落。
歪头看着窗外零星的星星,满城璀璨的灯火,崔曜眼底逐渐泛起朦胧的水光,“师兄,我有点想家了,能不能请个长假?”
“当然,这些年的年假都给你留着呢。”徐泽如的声音低低地,一如往昔般温柔,“你想休多久都行,带薪。”
崔曜沉默了片刻,待按捺下被徐泽如一句话便撩拨起的心神,缓过了刚才那股子难过劲儿,确定自己开口不会带出丁点儿的鼻音,这才开口道谢:“谢谢师兄。”
“你啊,就是太客气了。”徐泽如声音里带了笑意,“你得学学洛翔,你看他什么时候晒完网回来跟咱道过谢?赶上哪回良心发现从单位旁边儿的超市买点所谓的特产给大伙儿,都能摆出一副大爷我施舍你的嘴脸。”
“洛师哥的气场我学不来……”提及洛翔,崔曜忍不住弯了唇角,轻手轻脚的翻了个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夜色,隔着米色窗帘看向徐泽如的床所在的方向,轻声问,“师兄,我只要一个月的假就够了,等休假回来我继续给你当助手,可以吗?”
“呵!当然可以。”徐泽如低声轻笑,“你这孩子真是……”
“崔曜。”
“嗯?”你可不可以不把我当成孩子?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师弟,是白教授再三交代我好好照顾的师弟。”
“我……”不想只是你的师弟啊。
“别胡思乱想,要不是你确实能力突出,就算是白教授推荐的师弟我也会把你扔给复印机作伴去……”
“崔曜,继续给我做助手,其实是你亏了,以你的资历自己弄个工作室都足够了,你却甘心留在我这给我当助手,我占大便宜了……”
徐泽如的语速虽然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声音却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
米色窗帘随着骤然潜入屋内的夜风轻轻晃动,一声近乎呢喃般的低叹混在窗帘底下缀着的珠串扫过地板的声音里,尚不等人分清是“师兄,晚安。”还是其他,便消散在了静谧的夜里,了然无痕。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天亮得格外早。
书房里,徐远南扯开嗓子一声痛嚎,直接让闹钟下了岗。
“这倒霉孩子,公鸡叫早都不带这么卖力的……”低声抱怨没有得到回应,徐泽如揉着额角睁开眼看向飘窗方向——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三分之一,昨天找给崔曜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飘窗一角,飘窗上已然空无一人。
“嗷!卧槽!疼!疼!”短暂地消停之后,又是一嗓子。
抚着额头无奈地低叹了口气,徐泽如起身推开卧室与书房之间的门想要轻斥两句,却被眼前的情景惹得瞬间皱了眉。
隐含着薄怒的质问一窜而上,挤走已然到了嘴边的呵斥,脱口而出:“徐远南,你在干什么?”
、不吃醋
“哎?”徐远南茫然地回头,人依旧维持着悬空跪趴在柳少风身上的姿势,右手撑在柳少风腰侧,左手按在柳少风屈起的左膝上,右腿小腿紧压着柳少风的左腿小腿,头的位置十分微妙,正对着柳少风腰部下面一点儿。
目光扫过徐远南那张茫然的脸,不着痕迹地在正对着他撅着的腚上停留了一瞬,顺着那双小有肌肉线条细腻的大腿下滑,视线在那床惨遭蹂躏、至今仍被那俩臭小子压在身底下半截的被子上打了个转又跳回了徐远南脸上,徐泽如不动声色地拢紧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笑:“我问你在干什么。”
明明在温柔地笑着,却诡异地隐隐散发着……似乎可以称作是咬牙切齿的气息,徐远南被徐泽如笑得心底发毛,舌头一个不小心就打了结:“我……”
刚醒,徐远南尚且有点儿犯二,并没意识到他跟柳少风的姿势有多暧昧。
眼见着徐泽如大清早地就动了肝火,更是没往别的地方想,直接就以为小叔这是养足了精神来找他秋后算账来了,视线不由地开始左右游弋着,挖空心思地在心底下开始琢磨——不再被小叔赶出家门的张良计。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小学的时候奶奶就这么告诉过他和徐远东。
现在身边虽然没有徐远东,但是有个十分臭味相投的柳少风,一个人想不出个妙术灵法来,徐远南十分自然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柳少风——小叔要发飙,怎么破?
飘飘忽忽、近乎心虚的目光还只是让徐泽如暗恼,徐远南回头向柳少风求救似的行为却直接让徐泽如在心底冷笑了三声:“平时那么聒噪,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徐远南苦逼兮兮地死盯着柳少风——小叔已经发飙了,救命!
徐远南犯二,柳少风却是清醒的,徐泽如眼底的愠怒虽然转瞬即逝、旋即便被掩饰得毫无破绽,却没能逃过柳少风的眼睛。
柳少风慢吞吞地挪了挪倚在床头上的身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看着徐泽如轻挑地嘻笑着替徐远南回答了徐泽如的质问:“小叔看见的是什么,我俩干的就是什么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少风似乎着重咬了“干”字的音。
“呵!”动怒似乎只是乍推开门那一瞬间的本能,三两句话的功夫徐泽如便恢复了平日里的闲适姿态,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少风,徐泽如轻笑,“挺好,柳二公子甘心躺平了让囝囝干,那是囝囝的荣幸,你们继续。”
“!”
小叔说干!
尼玛说这个的时候敢不敢不要一脸从容满身优雅跟说今儿下雨了似的,小爷要被他性感哭了啊擦!
哎呦卧槽,不对!
心底卧了个草原上激动得撒欢的小神兽们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旋即便被一道九天神雷劈成了焦炭。
特么的小叔说的是柳少风正在躺平了给他干吧?
卧了个槽的,居然还是用的那么淡定的语气……
小叔,您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吃醋啊!
处于混沌状态的徐远南终于醒了神儿,非常时期不敢对小叔使性子,满腹不爽全部免费赠送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柳少风,臭着脸瞪了柳少风一眼,徐远南回头看着徐泽如装傻,“什么干不干的?小叔,你说什么呐?我没听懂!”
徐泽如松开门把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我给你详细解释解释?”
“言传听不明白,身教最好!”彻底明白过味儿来之后,见徐泽如手里溜下来一根竹竿儿徐远南立马顺着往上爬,细长的眼睛眯着,弯着眼尾一脸正经笑的开始申请并YY身教的福利。
“嗯哼。”徐泽如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你确定?”
“我确定!”快来躺平吧,小叔!小爷绝壁比崔曜技术好!
不动声色地看着脸上时而荡漾时而愤愤的侄子,徐泽如在门口倚着一动没动,只是目光逐渐变得意味难明。
叔侄两个,一个倚在门口不动声色,一个跪在柳少风小腿上扭着身子笑中带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