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主动将他抱到怀里,“我说抱你你不干,非要自己站着,最后还不是我来抱,怎么这么别扭呢,娘子。”
云泥并不回答,他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中。
周伐抱着他回房,放在铺了白虎皮的贵妃榻上,“才起来多久,又要我陪你睡觉。”
云泥穿着红色的丝衣,正红的颜色艳丽地好比新嫁娘的喜服,没用腰封,只松松地系着一个结,周伐很容易地就将手探了进去,“我就说红色最衬你,你皮肤太白了,穿红色正好映得有些血色,我不喜欢一味的白。”
他的手抚摸着少年细腻的肌肤,钝钝的指甲抠着少年胸前娇嫩的茱萸,虽然精神萎靡,身体的反应却很实际。
周伐低头吻着少年的唇,将他的长发拨到脑后垂下,漆黑的长发铺到白虎皮上,流淌如一匹华丽的锦缎。
云泥不会反抗他的,他的精神似乎在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中崩溃了,事后他昏迷了一天一夜,衣礼的医术唤醒了他的神智,却再也唤不回他眼中的光彩。
周伐并不介意一个玩物需要什么样的光彩,从小到大他拥有很多很多东西,并且他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无论是古琴还是武功,所以他不喜欢漂亮的东西,不喜欢可爱的东西,不喜欢聪明的东西,他只喜欢他在意的东西。
周伐知道自己算美男子,所以他偏偏不喜欢用真面目示人,开始要衣礼做最丑的面具给他,喜欢在人们鄙弃嫌恶的眼神摘下面具看他们吃惊不已的表情,哈哈简直像喂他们吃了苍蝇一样,后来玩腻了又要衣礼做最美的面具给他,做了段时间的浪荡子,哄到一个美丽的小少年为他天天梳妆打扮做女子,不过后来这个少年太呆了,死心塌地的,他就不在意了。
他觉得武林风平浪静很没意思,就建了一个叫七杀的组织,找些武林高手来玩,一本正经地收钱,银票拿来练毛笔字,银锭拿来刻字打马吊,珠宝玉器篆刻成骰子丢着玩走田字的游戏,他自己宁愿去跑堂,嬉皮笑脸点头哈腰,一个月赚一两辛苦银子被人骂穷鬼。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他得到消息,原来江湖上的神器——灭尽刀在那个地方啊,快找来玩!
到现在,灭尽刀就在他的怀里,失魂落魄地像个玉雕的娃娃。
不过他还是很在意。
周伐褪下云泥的衣物,他慢吞吞地去吻他玉色的颈项。
云泥给了他一点反应,他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娘子,你很想要吧。”周伐笑着说道,手指探入少年的密穴之中。
其实他懂怎样让对方在情爱之事中更愉悦,不过如果对方对他只是利用的情绪时,他自然也会恶意地要对方疼痛受罪。
他现在肯稍微温柔一点了,因为现在对方对他的情绪是空白的。
不过他对顾忌别人感受这种事太不擅长了,因此他草草扩张了几下,就硬捅进去开始抽插。
云泥靠在贵妃椅上被他插得身体耸动,他的表情稀缺,任人宰割的样子像一座真正的玉雕。
周伐搂着他做的热情似火,不停地吻他的身体,对于对方丝毫不给鼓励的反应不以为意,反正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又或者,明天就会厌弃他。
周伐射出来之后好心地帮云泥擦干净,给他盖上一层狐裘的软巾,整理好衣服走出房外。
净儿正在外间擦着窗棂,一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忙擦拭掉脸上的泪。
周伐走过去,“嘿,你哭什么?”
“没……”净儿匆匆行了一礼,“周公子。”
“舍不得你心爱的男人?”周伐拍着少女的头:“他这样不是很好,你也能天天陪在他身边,要不我让你做他的侍妾?”
净儿一惊,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妄想。”
“算你还知道本分。”周伐撇撇嘴:“他现在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自己这样,也不会想耽误你,他是个好人,很怕伤及无辜呢。”
净儿垂首道:“周公子既然知道,就恳请放过云公子吧……”
“他这个样子,我现在放了他不是让他流落街头吗,”周伐摊手:“我是在履行一个男人的行为,我要对他负一辈子责任,不懂不要乱说!”
净儿不敢再说话,只默默地流泪。
“够了。”周伐有些烦了,“好好照顾他吧,他一天总有一时半刻是清醒的。”
除了周伐,衣礼也会看他,云泥靠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衣礼不知道他是否在听自己的话。
“你脸色很差,”衣礼喝着净儿泡来的茶,“不过软经散只会让人精神疲惫,意识是清醒的,你这样不和周公子说话,是怄气么?”
云泥还是不说话。
衣礼又喝了口茶,“何苦折磨自己,你给他一个好脸色,说不定他一高兴,也对你好些。”
云泥闭上眼睛,像是彻底厌烦了他的说辞。
净儿好心说道:“先生,云公子心里难过,能不能让他出去散散心……”
衣礼表情一冷,“他这辈子都不能出这个楼,其他的,无需你多言。”
净儿鼓起勇气:“云公子这样太可怜了……”
衣礼不再理会她,又说了几句话,离开了。
净儿慢慢走到云泥身边,跪地捧起茶,“公子总是这样不言不语,净儿很担心。”
云泥垂着眼睛,看也不看她一眼。
净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默默地收回手,准备起身。
云泥却突然发力,他抓住托盘上的茶盏,用力朝少女头上砸去。
净儿应声倒下,瓷器的碎片和碧绿的茶水散落一地,少女捂住额头,有血渗出指缝。
“我不需要你同情。”云泥声音干涩地说道,他躺回榻上,像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脱力。
净儿坐起身,她捂住脸跑出房间。
衣礼为净儿做了伤势处理,云泥砸得并不重,但伤的位置在眉骨,为了少女不留下疤痕,不得不将整只右眼包裹起来。
“他心情烦躁,你不要计较。”衣礼反而劝道:“好在伤得不重。”
净儿抽泣着:“云公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衣礼叹了口气,“人总会变的,如果处在他位置上的人是你,早就疯了。”
周伐得知此事后拿来取笑云泥,“你打女人呀,哦,我想起来了,兰姗也是你杀的,也是个女人。”
云泥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楼下的依园,周伐看见他一黑一灰的眼眸毫无神采。
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这样算什么?”
云泥的视线越过他的手,像他的手是透明的。
“你对我就这么目中无人?”周伐从背后搂着云泥的腰,“你总是这样呆呆的,我该怎么用灭尽刀呢,我还打算去一统武林或者去江湖翻江倒海呢。”
云泥一动不动,周伐只好摇头:“其实软经散停了也行,反正我一直把净儿放在你身边你也不敢用灭尽刀,不过我不想冒险,万一你心情不好随手就把她也杀了呢。”
时间长了,云泥不理他,他也懒得再逗他。
他开始很少去看他,攀月楼下有很多人配长刀的死士杀手,论武功云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周伐确定他逃不了,因为云泥只要出现了楼门口,不用等走出去,就会有烟火为弹通知他知道,他不用担心他逃掉。
“这个世上美人多得是,他给我脸色看我难道不会找别人吗,”周伐跑来找衣礼诉苦,“我哄他开心,讲很多好玩的事,他都不理睬我,有意思没意思。”
衣礼看他一眼,“不是你把人家弄成这样的?软经散不会让他精神崩溃,他是被你刺激的。”
周伐摇头道:“我那次说的都是实情啊。”
衣礼擦拭着手中的玉箫:“随你吧。”显然没有继续话题的兴趣。
周伐却非要说这个,“明明是他先不对我用真心,只把我当黄瓜用,又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准备杀我,结果反过来搞得我多负心一样,衣礼你评评理,根本就是他不讲道理吧?”
衣礼懒得理他,周伐越说越忿忿,“他为了报仇真是随便和谁做都无所谓,好啊我就扔个木头人跟他做,他又哭丧着脸像受了多大委屈,现在又天天把我当透明,你觉得到底是谁不对。”
衣礼仍然擦着玉箫:“我倒觉得你越来越烦了,我没有兴趣听你倾诉。”
周伐叹口气,还不死心:“衣叔叔,你再找点好玩的事给我吧,我对灭尽刀没兴趣了,现在用又不能用,甩给其他门派又很危险,像鸡肋似的没意思透了。”
衣礼略皱眉,“这世上有趣的事很多,难道比他更值得你有兴趣的事已经找不到了?居然来问我。”
周伐看着他手里的白色玉箫,在春末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地近透明,他想起来了,“衣叔叔,我们很久没琴箫合奏了。”
“呵,难为你还能想的起来,”衣礼收起长箫,“我新近找到一本稀世曲谱,是广陵散的遗曲,有没有兴趣合奏一次?”
周伐眼睛一亮,“那当然好!”
衣礼站起身,他眯着眼睛望着太阳,“曲谱我马上拿给你,你正好练习练习,立夏日我们来合奏。”
周伐的琴艺幼年时母亲亲自教的,他专注地练习了几日,很快到了立夏。
立夏日依园煮食了豌豆糯米饭,满园都是糯米的淡淡清香。
周伐一大早陪云泥吃,云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加上爱理不理的态度,周伐随便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折腾来一大圈刀不能用也就算了,好歹人也算是绝色,可这么个看自己像空气的主,谁也受不了,心里想着或许不该这么惯着他舍不得给他苦头吃。
随手丢了碗筷,心想每次都是高兴地来扫兴地走,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地真没意思。
周伐回到自己的住所,想起已经很久没回关雎宫了,一直在衣礼这住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打算一会就找衣礼商量这件事。
正想着有人在帘外低声道:“周公子,先生请您去南园。”
周伐听着是净儿的声音,走出去:“你怎么没陪云公子?”
净儿低头道:“公子对我诸多不满,我从今日起回先生处当差。”
“难怪刚才在他那里没看到你。”周伐点头道,“你话传到了,我马上就去。”
净儿行了一礼,往回走。
周伐叫住她,“等等。”
净儿转过身,“周公子。”
周伐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她的左眼还包着纱布,“你的伤还没好?”
净儿抬起头,看他一眼,“快好了,只是先生说近日天气炎热,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