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多。”金九龄低声道。
楚天阔道:“恩公,这你就不知道了,银钩赌坊真的很厉害,在里面,你可以找到一切你喜欢的享受。恩公,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吧。”
金九龄微微一笑,下马。
银钩赌坊就在山上,石头被打磨成平板的阶梯,还雕刻了花样。两人慢慢地走上去,到了门口,楚天阔熟练的拿出一张卡片,守门的人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你常来这里?”金九龄偏头问。
楚天阔有些着急的道:“恩公,我不喜欢赌博的,只不过要谈生意,很多时候我不得不过来……”
金九龄轻笑:“我又没有说什么,你不必解释。”
楚天阔搔搔头,讪讪一笑。
沿着碎石子铺就的小路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两人终于到了赌场。
“豹子,豹子!”
“大,大!”
“小,小!”
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人瞪大眼,面红耳赤。在赌场里,所有人风度败尽。
“恩公,拿着这个,你想怎么赌都行,筹码算我的。”楚天阔大方的送了金九龄一张卡片。
“这怎么好意思?”金九龄并不伸手。
“恩公……”楚天阔可怜巴巴的看着金九龄,仿佛他不要就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有人巴巴的把钱送给你玩,你能拒绝吗?
金九龄无奈的笑了笑:“多谢了。”
“恩公好运。”楚天阔笑道。
金九龄点点头
,转身朝一个空桌子走去。
“两位,我家主人请你们过去。”小厮走过来,点头哈腰。
金九龄有些奇怪:“你家主人?蓝胡子?”
小厮弓着身子道:“是的,金大人,主人说请你务必过去。”
楚天阔沉下脸:“蓝胡子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带恩公来玩一玩而已。”
“楚公子,我家主人是真心想交个朋友。”小厮笑眯眯的摆手。
金九龄略一沉吟:“好,带路。”
“恩公,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楚天阔说道。
金九龄微微一笑:“银钩赌坊的主人,能交个朋友金某也很高兴。”
“两位请。”小厮带路,两人往楼上走去。
“他们是谁?为什么蓝胡子会请他们上去?”
“那个蓝衣服的应该是楚员外,那个白衣服的就不知道了。”
“能让蓝胡子亲自请的,一定很了不起。”
“哎呀,管别人干什么,来来来,赌赌……”
下面安静了一会儿,又吵嚷起来。
金九龄和楚天阔走到楼上,小厮推开门,恭恭敬敬的说:“主人,金公子和楚公子来了。”
“进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金九龄眉峰一蹙,走了进去。
蓝胡子坐在那儿,一只手拿着碎玉摩擦着指甲,时而吹了吹,抬眼看了看两人,微笑道:“两位请坐。”
金九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淡定的问:“蓝胡子,你找我们有事?”
“楚员外,有兴趣赌一把吗?”蓝胡子轻轻的放下碎玉,拍拍手,立刻有人拿来了色子。
楚天阔看金九龄,金九龄道:“好啊,那就赌吧。”
“金总捕,赌输的人要答应赌赢的人一个条件,敢不敢?”蓝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九龄。
金九龄挑眉:“好啊。”
楚天阔皱眉:“蓝胡子,我又不是没钱,赌什么承诺?”
蓝胡子挑眉:“你的钱和金总捕有关系吗?”
楚天阔道:“我的钱就是恩公的钱。”
“哦?”蓝胡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金九龄,“总捕好魅力。”
金九龄冷眼瞧了蓝胡子一眼,随手拿了色子,貌似随意的一扔,色子转了转,停在六个六上。
啪啪啪——
蓝胡子拍手,笑道:“不愧是金总捕,真是了不起,好赌术。”
楚天阔高兴的好像是自己扔的一样:“恩公好厉害。”
蓝胡子几不可见的皱皱眉,随手一扔,蛊里也是六个六。
“不愧是
银钩赌坊的主人。”金九龄轻笑。
“这样我们似乎很难分出胜负。”蓝胡子道。
“没错。”金九龄点头,“不如赌牌九?”
蓝胡子淡笑,下人识趣的拿来牌九。
楚天阔很不高兴两人忽略自己,但两人都没有叫自己,也不好硬凑上去,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金九龄旁边看着他的牌。
金九龄和蓝胡子还真是势均力敌,斗了很久都没有分出胜负。
楚天阔看的两眼发直,和这两人比起来,自己的赌术简直就是儿戏。
“楚公子,你先回去吧,我还想继续玩。”金九龄揉揉手腕,转头朝楚天阔道。
楚天阔赶紧说:“没事没事,我看着恩公玩很高兴,恩公实在是太厉害了。”
金九龄颇为得意的说:“那是,我的赌术可不是盖的。”
“楚员外,我们两个在这里赌博,你总是看着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你很烦吗?”蓝胡子挑眉。
楚天阔一愣,这蓝胡子嘴巴这么毒吗?总感觉他似乎有点针对自己。
“楚公子,你还是离开吧,我们一定要分出胜负我才会回去,可能还要很长的时间。”金九龄摆手。
楚天阔本想继续留下,但看金九龄的注意力已经专注到牌九上了,而蓝胡子神色不太好看。
当下楚天阔的心思就活络开了,蓝胡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恩公……金九龄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牌,淡然的道:“开始吧。”
“好啊。”蓝胡子笑眯眯的出牌,无视了楚天阔诧异的神色。
金九龄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牌,从他的面容,你什么都看不出来。想要赌博,必须练就面不改色的能力,金九龄可是深有体会。
楚天阔皱眉,虽然知道自己被嫌弃,还是厚着脸皮坐在金九龄旁边。
蓝胡子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有人在门外喊道:“楚员外在吗?”
楚天阔皱眉,走出去。
“什么事?”楚天阔不悦的问。
下人道:“楚员外,有人找你,似乎发生什么大事了。”
楚天阔转头看着蓝胡子和金九龄,金九龄连眼神都不施舍一个,淡淡的说:“你回去吧。”
“事情严重吗?”楚天阔不想离开金九龄身边,这蓝胡子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下人摇头:“楚员外,那是你的家事,我怎么会知道?”
楚天阔看看金九龄,他全神贯注的思索着出哪一张牌,根本就不在意楚天阔的情况。
无奈的叹气,楚天阔转身走了出去。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好,然后
再回来找恩公吧。
楚天阔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金九龄扔掉了牌九,扶额:“为什么你昨天还是方玉飞,今天就是蓝胡子?”
蓝胡子揭下假面,耸耸肩:“我也不想这样,蓝胡子想杀我,我只好先杀死他。事实上,我才是真正的蓝胡子不是吗?”
“你杀人了?”金九龄皱眉,没有留下证据吧……
玉天宝笑道:“放心,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毒药是方玉香下的,蓝胡子要方玉香在酒里下毒,方玉香就在手帕里藏了毒虫……额,反正蓝胡子已经死了。”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这人死的够多了。
玉天宝道:“我只是在等玉罗刹的出现。”只有正面和玉罗刹说清楚,他才可能卸掉这个坑爹的身份。
“如果真的不行,去找花家人。”金九龄想,花家人应该会卖自己几分面子。
玉天宝起身,走到金九龄身边,将人揽在怀里,笑道:“没事没事,那些人想刺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心为上。”金九龄沉声道。
玉天宝点头:“我知道,现在,只等陆小凤找到罗刹牌了。”
金九龄摸到了胸口的牌子,疑惑的看着玉天宝:“你给我的……”
“是罗刹牌。”玉天宝肯定。
“既然如此……李霞偷走的?”到底有多少罗刹牌?
玉天宝轻笑:“很多吧,每个玉天宝应该都有一块。”
“那么这块是假的?”金九龄抽出玉佩,细细的磨蹭着。
玉天宝将下巴搁在金九头顶,淡淡的说:“玉罗刹不会那么简单将罗刹牌交给任何人的。”
“你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金九龄问。
玉天宝道:“放心,我有很多身份,他们确定不了。”
“那就好。”
“你担心我啊?”
“我担心个鬼,祸害遗千年。”
玉天宝笑眯眯的说:“是啊是啊,我是祸害,死不了。”真是口是心非啊,如果不是担心,为何要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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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龄撇过脸,耳根子暗红。
“对了;这个楚天阔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天宝弯腰看着金九龄的眼睛;微笑着问。
金九龄扳开了玉天宝的脸,嗤笑:“吃醋就直说。”瞧那语气中的醋味;都快溢出来了。当然,金九龄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挺高兴的。
“好吧,我直说。”玉天宝认真的问;“那楚天阔到底怎么回事?”跟屁虫一样跟在金九龄身后;真是烦死了。玉天宝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痛恨他没办法像楚天阔一样明明白白的表示自己的情意。
金九龄耸耸肩:“六年前我从山贼手里救了他……人家想报恩啊;你看人家多么知恩图报;钱都是随便我花的。”
玉天宝低声道:“九龄;我的钱你也可以随便花。”
金九龄微微一笑:“你说的;以后不要心疼。”
“绝对不会。”玉天宝说;“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和楚天阔太接近,你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目的。”
金九龄收敛笑容,道:“我觉得他很有嫌疑。”
玉天宝道:“楚天阔的崛起的确很快,他身后有人。”银钩赌坊既然开在杭州,他自然会做一番调查。
“什么人?”金九龄问。
玉天宝摇头:“还没有查清楚,帮助他的人踪迹难寻,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其他玉天宝的手下。”
“你这个烂大街的名字还有这么多人叫。”真心麻烦死了,总觉得他叫的不是这个人。
玉天宝轻笑:“等他们都死了,不就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了?”
金九龄一愣,无奈的笑了。他喜欢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觉得这样的玉天宝才是真实的。金九龄,你的节操呢?
“九龄,你现在住在楚天阔家?”
“恩……我在杭州又没有房子,他那么诚恳的邀请我。”
“住在银钩赌坊好了。”玉天宝拍板。
金九龄道:“你不怕别人发现什么?”
玉天宝冷哼:“发现了又如何,只要不是玉罗刹亲至,我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九龄啊,你的身份对我们这些江湖人很有威慑力,我只是想讨好你,谁也不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