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温和的话语:“卿儿,怎么了?”
左御凌一袭玄色锦袍,临风而立,颇为英俊。
“璇玑没有以前的威力了!”左御卿随手一扬,璇玑呼啸着冲向左御凌。左御凌急速侧身,一个潇洒漂亮的倒扣,剑已被握在手中。倒提长锋,他略微用力,剑身微微亮起白光,衬得剑身几乎透明。左御凌轻喝一声,向前一递,白光瞬间膨胀,竹林里发出巨响,竹叶萧萧,落满两人的肩膀……
左御凌保持那个姿势,回头笑道,“卿儿,怎么样?”
左御卿微微失神,哥哥……还是这么厉害……不敢去想,方才那样轻灵飘逸的身影究竟在心中还占据着什么位置,左御卿垂首低眉,叹道:“很厉害。原来不是璇玑的威力小了,而是我根本不会驾驭。”
左御凌收起剑,走到左御卿近前,柔声道:“卿儿,别这么说,你上次的伤还没痊愈,又这么多年没有用过璇玑,自然比较生疏。待你伤好,我再教你武功心法,这几年我又重新研究了一种武功心法,比以前的还要厉害!你一定喜欢!”
“那天……你不怕死吗?”左御卿避开左御凌灼热的眼神,问道,“居然就那么傻站着不避不闪,当真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
“我自然是有把握才会不避不闪,白亦然话虽然说得狠,但他的心肠很软,不会对我怎样的。更何况,我已经把你弄丢过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你,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护你周全!就算死……我也不会后悔。”左御凌咧嘴笑道,此刻的他,宛如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脸纯真,“卿儿,你这么关心我、紧张我……是不是……肯原谅我了?”说得激动,左御凌忘情捉住左御卿的手,表情渴盼。
左御卿手一颤,随即缩回,勉力平复狂跳的心,冷下脸道:“你想得倒好!你既已知道白亦然不会对你动手还在我面前演戏,如今又来求得原谅?不觉得太假了吗?”
“卿儿?”左御凌神色失望,但很快又露出明亮的笑容,“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你安排就好,不用特意问我!我与你,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你不必如此低声下气!”左御卿侧身,冷漠道。
“……盟主答应了?”左御凌暗叹口气,转了话题。
“有茗璐在,盟主怎会不答应?”左御卿冷笑,“你又要说教?”
“我再怎么劝你也不会听,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左御凌无奈道。
“我会帮你把魂引弄到手,其他的你也不需过问。江佑辰呢?他还帮你吗?真不知道白亦然有什么好的,居然连笑面杀手江佑辰都给收服了……一个个迷得神魂颠倒的……不就是一个路臭未干的臭小子么!”左御卿恨恨道,“只因为出身比较罕见,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什么人都宠着他护着他,而他只需要撒娇耍赖,比女人还要无能!”
“你——”左御凌被他的话吓到,有点愕然,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上次没有杀了他真是遗憾!这次看他还要什么本事!”左御卿咬牙切齿,忽然看向左御凌,“你会帮我吧?帮我杀了他!无论用什么方法!”
“卿儿……”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也被他迷住了!当初连亲弟弟都不肯放过,又怎会轻易放过白亦然那么俊美的人?”左御卿讽刺道,瞪了左御凌一眼,拂袖而去,风里传来他的话,“你只要不给我捣乱就好……”
留在原地的左御凌露出痛苦的神色,呆呆地看向左御卿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指……
卷四 风云变,并肩携手独占神话 第一章 成名
回黑鹰堡那天,天上竟然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气温骤降,连呼吸都带着丝丝寒气。
赫连澈把我包得像个粽子似的塞进马车,然后当抱枕一样惬意地抱在怀里,闭目养神。
我闷在车厢里也闲不住,伸腿用脚尖撩开车帘,一脸享受地看着外面轻飘飘的雪花一点点落在地面、树梢、房顶……一阵风过,有不少雪片被卷了进来,打在脸上,凉飕飕的。
赫连澈敲敲我的头,低声呵斥:“你想感染风寒吗?还不快放下帘子!”
我依言收回腿,侧头轻吻他的脸颊,笑道:“不会啦,就只看一下而已。雪越来越大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回黑鹰堡呢?”
“就快了,反正现在雪也不算持别大,不会封住道路的。”赫连澈低笑,毫无预兆地吻下来,我躲闪不及,被他堵了个严实!
“唔……”我想说话,赫连澈却不松口,流连忘返地在我唇活间挑逗,大手一点点伸进衣领摩挲,忘情处,几乎将我的衣衫剥落。
我捶他一拳,费力抽回舌头,理好衣衫,低吼道:“刚还怕我感染风寒,现在又来脱我衣服!
赫连澈厚脸皮一笑:“谁让你诱感我的?”说着又伸出魔掌朝我探来。我抬手格挡,回驳:“谁诱惑你了!这一路上都给你亲得一片青一片紫的,临到黑鹰堡,你能不能收敛点儿!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
“谁敢乱嚼舌根!我拨了他的舌头!”赫连澈收回手,忽而从我双手间见缝插针而过,我急忙侧身躲过,左手扯了他的长鞭绕上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坏笑道,“不行!不行!今天就不让你亲!”
赫连澈与我玩起了互搏术,四只手时而上翻、时而下拍,时而前伸、时而后缩,带起呼呼的风声。赫连澈气恼道:“早知道就不让师父教你那么多武功了,看看你现在多嚣张!”
我嘻嘻笑道:“是师兄你退步了……”还摇头晃脑挪揄他,“唉,色,果然是祸之始也。黑鹰堡的基业可别毁在你手上啊 ……”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将黑鹰堡交予你手,如何?”赫连澈故意不理会我的挪揄,趁我分神,手脚并用将我压在车厢里的软榻上,因为方才的互搏术累的气喘吁吁,他胸口一起一伏,按着我的肩膀得逞笑道:“就知道一听有关钱的事你就会动心……”
我动了动双腿,无奈被他压得死紧,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放弃,大眼睛转转,无辜道:“我没有啊,是你暗算我,没有大侠风范!”
“愿赌服输,输了就要受罚!”赫连澈俯身,狂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刚才不算,是我故意输的,有本事再来一次!”我不甘地叫道。
赫连澈直接无视我的话,右手一动,厚厚的毯子盖了下来……
车外,白雪漫天。
车内,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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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我与赫连澈的人并不多——流岚流皖、天音天玄、沧溟,哦,对了,沧溟就是当初告诉我赫连澈去青楼埋伏做戏准备暗杀嗜血魔的那个倒挂在房梁上的家伙。
当然,除了他们五个,还有一个人。
一袭白袍的江佑辰站在最前方,笑意盈盈看着从马车上纵身跃下的我朝他奔去,一脸的平静与温和。
褪去了之前的青涩顽劣,他显得深沉而内敛,成熟中透着一股不言而知的大气。仔细看去,还能发现江佑辰原本光滑细腻的尖削下巴上有一层淡淡的黛色胡须,显然很久没有打理了,衬在他俊美的脸上,有些滑稽。
我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下巴,幻想着自己长胡须的模样,再想想赫连澈亲我时碰到胡子后的窘迫表情,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江估辰一脸郁闷地瞪我,也摸摸下巴,随即恶狠狠捏捏我的脸,怒道:“看来我不该来接你,就知道你这个小魔头会笑我!”
“臭屁辰冤枉人!你凭什么认定我在笑你?我就不能自娱自乐吗?”我一拳捶在他胸口,带了半分的力气,捶得他微微皱眉,“臭屁辰,我警告你,以后不许捏我脸!”
江佑辰刚要继续与我斗嘴,身畔的气场陡然变大,某种沉着冷静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对着我身后的人微微点头,恭敬叫道:“师兄。”
“辛苦你了!佑辰。”赫连澈由衷谢道。
“师兄的伤无碍了?”
“嗯,已经痊愈。不必担心。”赫连澈上前,握住我的手,朝前边走边问,“目前局势如何?”
“进去再说。”江佑辰目光散乱地扫过我和赫连澈紧握的双手,转而移开,轻道,“亦然的毒也无碍了吧?”
“你看他活蹦乱跳的,像没有解毒的人吗?”赫连澈宠溺笑道,习惯性地拍拍我的头。
我缩缩脑袋,故意不走扫出来的大理石地面,而是咯吱咯吱踩在雪上,时快时慢,有点像悠扬的旋律,充满生机。
甬道很长,不多时我就挣脱了赫连澈的手,自顾自蹲下团起了雪球,瞄瞄不远处小声交谈的两个人,邪恶地勾起嘴角。
“啊!”一高一低的叫声响起,赫连澈与江佑辰司时回头,我又扬手,扔了两个大雪球过去,直奔两人的脸颊而去。
赫连澈反应极快,抬手挡住,许是用了几分内力,雪球炸开,溅得满脸都是:而江佑辰反应慢了些,被砸个正着!
“哈哈……”我嚣张地大笑起来,冷不防脚底下一个不稳,结结实实挥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由于摔得比较狠,旁边梧桐树被震得一颤,落在枝杈上的雪花簌簌落下,将我半个人埋了起来。
这下换成了赫连澈与江佑辰两人哈哈大笑。
我揉揉摔痛的屁股,一瘸一拐老老实实踏上大理石甬道,埋怨道:“怎么还不到?黑鹰堡那什么司命的不是说今天要堡主给个准确的答复吗?什么答复?他们人呢?”正说着,就见几个人迈着匆忙的步履朝我们走来。为首的是个穿紫袍的中年大叔,其余的分别是黑、蓝、黄三种颜色长袍的老者。他们的目光首先掠过我,眼里不约而同充满了鄙夷,尔后才对赫连澈行礼道:“堡主,您可算回来了!”
切——我翻翻白眼,当着他们的面慢条斯理地拍打着身上沾满的雪花,抖落着衣角的泥水,然后蹭到赫连澈身边,顺势往他怀里一钻,将泥水抹他一身,假装浑然不觉的懵懂表情,无辜地对着他们咧嘴笑。
赫连澈自是不会推开我,心安理得地揽着我的腰身,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不出所料,四人见我们态度如此亲密,都紧皱起了眉,一脸嫌恶。
“堡主,没想到……没想到江湖传言都是真的!你真是糊涂了……怎么跟这个臭小子如此亲密不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