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长,却是掷地有声,带着千万重量,他是皇上,不怒自威,他的存在,就让人双膝发软,只想顶礼膜拜……
他是无可取……代的帝王,真龙天子。
“傅东流,杀无赦。”
“淮远接旨。”淮远转身,原本的恭敬立即变为冷漠,他看着傅东流,宣旨。
只有片刻停顿的战役重新拉响,与傅东流计划相差甚远,他不清楚言无湛为何还会活着,不过看到那男人藐视众生的眼神,傅东流告诉自己,那他不让他再死一次
这次守在言无湛身边的人是北辰,他的精力永远无法枯竭,这样才能够面面俱到的守护着他,虽然他更喜欢冲到最前去战斗,但陪着这男人,现在起,比什么都重要。
那亦步亦趋的淮远之所以离开言无湛,是因为他要和云扬分出胜负。
他让他在自己面前溜走两次,这对淮远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他早立下誓言,要新手将其除去,今儿,他要为自己还愿了。
云扬看出了淮远的意图,他不屑的哼笑,勒紧马腹迎了上来,既然淮远第一个来送死,那他就不客气的接收了。
最后一役,开始。
驭皇 第二一二章 一雪前耻
帝都,皇宫。
言无湛深谋远虑,他从不会做无用之功。
上次的试探,他是为找出奸细,但同时也为他的下一步做了铺垫,除了淮远那个没有通知到,其他三人包括慕白在内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而他所选择的人,也没有一从临阵脱逃,倒戈相向。
相反的,他们远比言无湛想象的有用的多。
傅东流离开帝都之后,他们在他的后院点了一把不小的火。
这些人是南朝官员,也是言无湛所精心挑选的,他们本来就占着天时地利的优势,应变能力更是不在话下,不管傅东流规划的多么缜密,他派来镇守帝都的人多么强悍,都没能力挽狂澜。
傅东流忙着与言无湛进行最后的搏杀,他分身乏术,只能暂且压制,只要拖到他回到帝都,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傅东流的人将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对付言无湛所选的那几个官员身上,疏漏在所难免,他们的失误不大,但却是足以致命。
无煊找到了离恨天。
傅东流就将他关在皇城之中,不是什么隐蔽的位置,而就大大咧咧的放在言无湛的寝宫中。
寝宫的规模不言而喻,但离恨天可活动的范围是有限的,这些地方都布下了阵法,不仅可以隐藏他的灵力,还能将他的气味及存在一并隐去。
除非他主动走出阵法,否则不管是多么厉害的高手都不能发现他的存在。
这和无煊的通灵能力不同,这是有范畴的,不过用来囚禁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无煊几乎将整个皇宫翻了个遍,连妃子的寝殿都去过,这地方更不会放过。
只是来的次数相对少了很多,如果他仔细留意的话应该会看出端倪,不过无煊着重将注意力放在那些隐蔽的位置,以及离恨天那日所行的路线……
离恨天是傅东流保命的王牌,他怎么可能对他的看守这样松懈。
当局者迷……
果然一遇到这男人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冷静了,没有加强的阵法一下子就将离恨天的存在暴露出了,感应到他的存在竟是在这样近的距离,无煊懊恼,也无奈。
他居然中了这样粗劣的圈套。
在对方将阵法加强之前,无煊来到了离恨天面前。
分隔了几个月,却像是一辈子。
看到那男人茫然的躺在皇上的龙床之上,无煊第一个反应是安心,紧接着,竟是下腹一紧……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对他的思念,身体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想抱他。
不过现在不行。
“爹。”收回可以隐去身体的青皮鬼,无煊信步走到那正认真的数着手指的男人面前,没有激动,也没有过分的热情,他很自然的问:“你在做什么?”
因为那男人像孩童一样数着指头。
听到无煊的声音,离恨天先是一愣,他没有猜想自己是否有了幻听,而是立即就往这边看来,然后,他笑了……
“在算日子。”离恨天冲着无煊比划了个数字,这是他们分别的日子,他都记着,“我说,怎么才来接我?”
“抱歉。”圈住他的手,在他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下,“仅此一次。”
让他陷入危险,让他们分别如此之久,这辈子,只有这一次。
“回家再说吧,这地方闷死个人了。”皇宫再好,再华美也不过是个镀金鸟笼罢了,这几个月,离恨天早就够了,每天的乐趣就是摆弄着手指算日子,他觉得他有点像待产的产妇,在算着腹中胎儿何时落地。
如果无煊再不来接他,他可能会疯掉,因为太过无聊。
所以他一刻都不想多留。
不过他的脚还没落地,就被无煊拦腰抱住了,然后他又一次摔回到那龙床之上……
满眼都是象征权贵的明黄,那过去在离恨天眼中和冥纸没什么区别的颜色,在无煊的衬托下,竟是显得那样美丽,离恨天觉得,如果无煊和其他人也生活在这里,那即便是鸟笼,他也会乐些不疲吧……
“想你们了。”摸着无煊那棱角分明的脸,最后指腹点在他眉间的朱砂上,男人的笑容温柔且柔和,但在下一瞬,离恨天那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好像现在不是感慨惆怅的时候,“木涯他们呢?把我困在这里的家伙说他们被抓了?”
另外几人还没消息呢。
傅东流将离恨天骗到此处,他说木涯等人犯了要杀头的大罪,现在都被关押起了,而他是他们的好友,受他们的托付将他藏匿起来,为的是让他不被牵连。
很美好的说辞,不过离恨天不信。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是知晓自己逃离反倒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如果激怒了傅东流,他还会被关押到更隐蔽的地方,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静等待,他相信他们会来接他回去的,迟早的事情。
他待在这里,是最安全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果真不出他的意料,傅东流会用这种拙劣的谎言骗他,不过,这男人还是那么聪明。
“做的很好。”无煊不遗余力的夸赞。
离恨天耸了下肩膀,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没办法,谁叫我是你爹。”
他大言不惭的模样,让无煊笑了出来,与落瑾同属九溟族,无煊同样有着一张用离恨天的话说就是妖颜惑众脸,他不常笑,可每次笑起来都有本事夺去他的呼吸……
这笑真要命。
离恨天腹诽着。
“是的,你是我爹,”无煊俯首,在男人耳畔轻笑,“但是爹,这是皇宫,你身上的这个东西叫龙床,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存在,难得的机会,错失了这辈子就没有了……”
男人一凛,但一股暖流却是从喉咙直接涌到下腹,无煊什么都没做,身体却是奇迹般的软了……
他突然间就明白了无煊的意思……
紧张。
似乎也有着隐隐的期待……
“你、你什么意思?”
“我,我想在这里干你。”
男人语塞,脸瞬间红了,不管多少次,他还是不习惯他们说这种粗俗的话。
可是每次听了,都很有感觉。
离恨天觉得,和他们在一起久了,被他们调教的,他愈发的淫……那个啥了。
“别闹,木涯他们还……”
“爹,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你在他的龙床上赤裸着身子,大敞着腿,那湿漉漉的地方饥渴的吞吐着我的东西,还不住的浪叫,让我用力,让我再快一些,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烧床的表情。
离恨天想对天翻两个白眼,可无煊靠的这么近,他除了呼吸愈发的急促,其它的什么都想不起了……
不过,他另外几个儿子还没有消息呢。
“无煊,木、木涯他们……”
“死不了。”打断,随之而来的黏腻的亲吻声,“现在,做这个比较重要,让他们等着。”
反正也不是关了一天两天了。
话虽如此,其实在无煊找到离恨天的时候,木涯及另外几人便已经接到了通知。
看着头顶上方漂浮的幽魂,木涯不觉得害怕,反而是兴奋的几乎战栗,这一天终于到了,这口鸟气他受够了。
离恨天无聊,木涯则既无聊又烦躁,除了木涯本人是完好的,屋里的家具损坏殆尽,如果无煊再晚一点,他下一步就要拆墙砖了。
不堪一击的门被木涯一脚踹了个窟窿,这个动作本来应该很帅气,门板华丽的抛出,可是他用力过猛,整只脚都穿了去过……
门板挂在了他的膝盖附近……
原本斗志昂扬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木涯火大的抽出脚,这时候侍卫闻声起来,在木涯心情不好的时候,除非想死,否则不要招惹他,这些天守卫们看惯了打盹的野兽,他们忽略了危险,而换来的的结果就是他们和那门板一样……
舌间一动,米粒大小的东西若隐若现,这是精骑兵特有的传令工具——风传音。
这声音会传进特定的人的耳中,在木涯离开这该死的囚笼之后,精骑兵已经集结完毕。
“跟着老子去接皇上。”
将衣摆麻利的塞进腰带中,接过武器,木涯翻身上马,安来城离帝都不远,用不了两个时辰他就能赶到,木涯抬头看了一眼正努力穿透云层的阳光,他应该能在天空大亮之前到达目的地。
大军行进,木涯一边不停的夹着马腹,一边咬着束带将袖子缚好,是时候一雪前耻了,将傅东流给他的侮辱一并讨回。
身为男人,他绑走了他最爱的人。
身为武将,他觑觎了他所守护的江山。
他让他木涯蒙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他也将离家的颜面践踏。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傅东流都该死。
在木涯赶往安来的路上,离家另外几人也同样接到了无煊的消息,耻辱大同小异,但行动却各不相同,离落开始清洗帝都,文矅将所有被傅东流困住的人救出,而钦墨则替木涯将沿途他来不及清理的障碍扫除。
他们要风风光光的迎接皇上归来,不留一点隐患。
等着皇上的,只会是安静且安宁的帝都。
没有商量,他们甚至没有见面,但却分工明确,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两个时辰不到,木涯来到了安来城,眉头挑起,木涯露出了个藐视众生的笑,然后,从傅东流的后方,木涯开始了杀戮。
不是战斗,而是单纯的屠杀。
'小剧场'